第2章 既穿之,则疯之
她集中全部意念,对着沈砚脚下那块不起眼的、带着青苔的破砖头:**微小诅咒:碎裂!
发动!
目标:他左脚即将踩上的那块砖!
**沈砚的左脚正要稳稳落下,借力向前……“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但清晰的碎裂声响起!
沈砚脚下一空,重心瞬间失衡!
他反应极快,但事出突然,身体还是不受控制地猛地一个趔趄!
虽然凭借高超的身手立刻稳住,没有真的摔倒,但那瞬间的狼狈和平衡被打破的失态,却是结结实实发生了!
“!!!”
沈砚猛地低头看向脚下那块突然碎裂的砖,瞳孔骤缩!
再猛地抬头看向地上那个依旧泪眼朦胧、瑟瑟发抖,仿佛被这“意外”又吓了一大跳的绝色女子!
她的眼神,无辜得能溺死人。
一丝难以置信的、混杂着浓厚兴趣和深重警惕的光芒,在沈砚锐利的凤眸中燃起。
他缓缓首起身,收起了那副外露的杀意,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如同盯上了新奇猎物的猛兽。
“呵……” 他低笑一声,声音听不出喜怒,“姑娘这运气……还真是‘独特’。
看来,我们得好好‘聊聊’了。”
随月心底一沉,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
她知道,第一关,她凭借演技和那点“诡异”的运气,暂时活下来了。
但眼前这个危险的男人,会放过她吗?
而她的穿越人生,伴随着柴房的血腥气和眼前男人深不可测的目光,正式拉开了荒诞又***的序幕。
柴房里的死寂被随月压抑的抽泣和沈砚指节摩挲匕首的细微声响打破。
那块莫名碎裂的青砖,像投入水潭的石子,在沈砚深不见底的眼底激起探究的涟漪。
他松开钳制随月的手腕,目光却如锋刀般锁在那支妖异的赤金点翠凤簪上。
冰冷的能量波动,若有似无的血腥气,还有这张足以倾覆人心的脸……一个穿着古怪、从天而降、美得不像话,还能引发“意外”的女子?
这可比处理一个知道太多的小厮有趣得多。
“运气独特?”
沈砚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的话,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加深,带着一种洞悉人心的压迫感,“姑娘,这世上可没有那么多巧合。
尤其在你砸坏了我的‘货’之后。”
他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地上那个生死不知的人影。
随月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攥着簪子的手心全是冷汗,簪尖的冰凉和微微的灼热感奇异交织。
稳住!
他还没动手,说明有得谈!
她强迫自己挤出更多眼泪,声音抖得更厉害,带着哭腔:“公……公子说什么,月儿听不懂……月儿只是害怕……那、那个人……他怎么了?”
她“怯生生”地指了指地上的人,眼神里全是“纯真”的恐惧,仿佛刚刚那个引发“意外”的人不是她。
沈砚没回答她的问题,反而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她完全笼罩在阴影里。
他伸出手,动作快如闪电,目标却不是她的脖子,而是她藏在袖中、紧握着簪子的手腕!
“啊!”
随月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想缩手,但沈砚的力道极大,如同铁钳,轻易就将她的手腕扣住,强硬地拉了出来。
那支赤金点翠凤簪暴露在昏暗的光线下。
簪身古朴,点翠的羽毛光泽幽暗,凤眼处镶嵌的细小血色宝石,在阴影中仿佛有生命般流转着微光,透着一股妖异的不祥气息。
沈砚的目光在簪子上停留了片刻,凤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色。
这簪子……不像寻常之物!
他感受着随月手腕的细腻肌肤下传来的微微颤抖,以及……那支簪子传递出的、一种难以言喻的、冰冷的能量波动。
“这是什么?”
他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询问。
“这……这是我娘留下的……唯一的念想……”随月急中生智,泪水涟涟,编造着身世,“我……我家道中落,只剩这支簪子…公子……求您别拿走它……”她试图用力抽回手,却纹丝不动。
沈砚没有强行夺取簪子,反而松开了她的手腕,但那审视的目光却更加锐利。
“娘留下的念想?
呵。”
他轻笑一声,显然不信,“姑娘,你身上的谜团太多了。
从天而降,奇装异服,身怀异宝(他指了指簪子),还能带来点……‘小意外’。”
他意有所指地踩了踩脚下的碎砖。
随月的心沉到了谷底。
千万别盯上簪子和能力“在下沈砚,一个做点小生意的商人。”
沈砚忽然话锋一转,报上了姓名,语气也缓和了几分,但那眼底深处的算计却丝毫未减,“姑娘如何称呼?”
“……随月。”
随月低声回答,脑中飞速运转。
示弱装可怜看来作用有限了,这男人软硬不吃。
得换策略,展现出价值!
“随月?”
沈砚咀嚼着这个名字,语气听不出喜怒,“好名字。
随遇而安,月华清冷……可惜,姑娘落下的地方,不太安生。”
他意有所指地扫过地上的尸体。
随月心脏狂跳,脸上却维持着惊魂未定的柔弱,泪水涟涟:“公……公子,月儿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求您……知道与否,不重要。”
沈砚打断她,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带着商人特有的算计,“重要的是,姑娘现在欠了我两条‘命’。”
他指了指地上的尸体和自己,“一条命是这‘货’的,一条命……是姑娘你自己的。”
随月心头一凛。
“沈某是个商人,讲究等价交换。”
沈砚踱步,阴影随着他的移动而晃动,“姑娘这条命,还有这身……‘本事’(他瞥了一眼碎砖),总得换点值钱的东西回来。
不然,”他声音陡然转冷,“我这‘千金阁’的库房,也不差多埋一具新鲜尸骨。”
***裸的威胁!
随月攥紧了簪子,冰凉的触感让她强行冷静。
示弱无用,那就展现价值!
“月儿……月儿会的东西不多,”她抬起泪眼,努力让眼神显得真诚而卑微,带着一丝孤注一掷,“但……但月儿泡得一手好茶,也……也略懂些察言观色。
若公子不弃,月儿愿为奴为婢,报答公子救命之恩!
只求……只求公子给条活路!”
她伏下身,姿态放得极低。
沈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沉默了片刻。
柴房里只剩下随月紧张的呼吸声。
“为奴为婢?”
沈砚轻笑一声,带着一丝讥诮,“随月姑娘这张脸,做个婢女,怕是屈才了,也……太招摇了些。”
他话锋一转,“不过,泡茶和察言观色……倒也算门手艺。
正好,我缺个懂事的‘清客’。”
清客?
随月微怔。
这身份暧昧不清,比奴婢高,却又非正经客人,更像是主人身边解闷、待客时撑场面的花瓶兼智囊,自由度相对高些,也更方便他监视。
“谢……谢公子收留!”
随月立刻“感激涕零”地叩首,姿态卑微,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既来之,则疯之!
都穿越了,还矫情个什么劲?
第一步,活下来,走出这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