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了陆沉渊五年替身女友,模仿他心尖上的白月光。他给我买她喜欢的茉莉,
做她爱吃的菜,甚至叫我她的名字“晚晚”。直到我在医院听到他冷漠地对朋友说:“林薇?
不过是个听话的影子,哄着玩玩罢了。”那天,我拿着癌症晚期诊断书,笑着说了声“好”。
——后来,我“死”在了他最爱我的那一年。而他,终于彻底疯了。
---陆沉渊回来的那天,身上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晚香玉香气。不是他惯用的雪松冷调,
也不是我身上他强制要求模仿的、苏晚最爱的绿萼梅冷香。
那是一种更馥郁、更成熟的女人香。我像往常一样,接过他脱下的西装外套,
指尖不经意地掠过衣领,触感微凉。他习惯性地抬手,揉了揉我的发顶,眼神却透过我,
落在虚空中的某一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释然?“晚晚,”他声音低沉,
一如过去五年里的每一个日夜,“今天乖不乖?”他叫我“晚晚”。苏晚的晚。我垂下眼睫,
掩去心底那片早已荒芜的麻木,弯起一个恰到好处的、模仿了千百遍的温顺笑容:“嗯,
沉渊,我很好。汤煲好了,是你喜欢的口味。”我扮演苏晚,已经五年了。
从二十岁到二十五岁,一个女人最好的年华,都耗在了这座金丝笼里,
扮演另一个死去的女人。陆沉渊,这个站在城市顶端的男人,富可敌国,
却偏偏有个心口抹不去的朱砂痣——他的青梅竹马,苏晚。据说苏晚纯洁、善良、柔弱,
像一支需要精心呵护的白茉莉,却在最美好的年纪香消玉殒。而我,林薇,
恰巧有一张与苏晚七分相似的脸。于是,一场交易开始了。他需要一张脸,一个影子,
来慰藉他“永不愈合”的伤痛。我需要钱,很多很多钱,
来填满那个名为“家庭”的无底洞——嗜赌如命的父亲,吸血鬼般的继母和弟弟。
他给我优渥的生活,替我解决家里的麻烦,代价是,我必须是“苏晚”。
我住进苏晚曾经住过的房间,穿她风格的衣服,喷她喜欢的香水,学她说话的语气,
甚至放弃我爱的辣食,顿顿吃她喜欢的清淡菜肴。他心情好时,会抱着我,
一遍遍描摹我的眉眼,
眼神痴迷又痛苦:“晚晚……我的晚晚……如果你还在……”他醉酒时,会伏在我膝头,
像个迷路的孩子,哽咽着诉说他们的曾经,那些青梅竹马的往事,刻骨铭心。起初,
我是抗拒的,耻辱的。但陆沉渊太强大,太有魅力。他英俊、富有,偶尔流露的脆弱和深情,
足以让任何女人心动沉沦。我像个可悲的窃贼,一边偷取着属于别人的柔情,
一边不可自拔地爱上了这个把我当成影子的男人。我甚至生出过卑微的妄想:五年了,
石头也该捂热了。他对我,会不会有那么一点点,是真的?直到三个月前,
我开始持续性地低烧,胃痛,消瘦。起初我没在意,只当是累的。直到那次呕血,
我才慌了神,独自去了医院。一系列检查下来,医生面色凝重地看着我:“林小姐,
请您做好心理准备……是胃癌,晚期。情况……不太乐观。”轰——世界仿佛瞬间静止,
只剩下医生那张一开一合的嘴,和判决书般的诊断报告。
胃癌……晚期……我拿着那张薄薄的纸,站在医院走廊上,浑身冰冷,感觉不到一丝温度。
我才二十五岁。我的人生,好像还没来得及真正开始,就要仓促地落下帷幕。
我不知道是怎么回到那座豪华公寓的。空荡荡的屋子,冷冰冰的,没有一点烟火气。
这里的一切,都属于那个叫“苏晚”的女孩。我坐在梳妆台前,
看着镜子里那张苍白憔悴的脸。因为生病,那几分像苏晚的容貌也打了折扣。
陆沉渊已经快半个月没回来了。电话也总是匆忙挂断。鬼使神差地,我拨通了他的电话。
响了很久才接听,背景音有些嘈杂,似乎是在某个高级会所。“什么事?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心不在焉,甚至带着一丝不耐烦。“沉渊,”我吸了口气,
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正常些,“你……今晚回来吗?我有点不舒服……”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传来他淡漠的回应:“不舒服就找陈医生。我很忙,晚点再说。”紧接着,
我听到一个娇柔的女声隐约传来:“沉渊,谁呀?快来嘛,大家都等你呢……”然后,
电话***脆利落地挂断。嘟…嘟…嘟…忙音像一把钝刀,一下下锯着我的心。看啊,林薇,
你还在期待什么呢?一个替身,一个影子,生病了,
难道还指望主人放下一切回来嘘寒问暖吗?真是可笑至极。巨大的悲恸和绝望席卷了我,
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感再次涌上。我冲进洗手间,趴在马桶上吐得昏天暗地,
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呕出来。吐到最后,只剩下酸涩的胆汁。我瘫倒在冰冷的地砖上,
望着天花板上奢华的水晶灯,眼泪无声地滑落。不行,我不能就这么死了。
像我这样微不足道的人,死了,大概就像一粒尘埃,风一吹就散了。
陆沉渊也许会很快找到下一个更乖,更像的替身。我的家人?他们只会惋惜摇钱树没了。
我得离开。至少,在我最后的日子里,我想做回林薇。我挣扎着爬起来,开始秘密筹划。
我联系了唯一信得过的闺蜜,
偷偷变卖了几件陆沉渊送的首饰——那些本也是按照苏晚喜好买的。我需要一笔钱,
用于治疗和安顿。我的病情恶化得很快,化疗带来了巨大的痛苦,头发大把脱落。
但我心里却生出一种奇异的平静。就在我准备彻底消失的前一天,陆沉渊突然回来了。
他看起来心情极好,甚至难得地给我带了一束新鲜的茉莉——苏晚最爱的花。“晚晚,
”他难得温柔地抱住我,下巴抵在我稀疏的发顶,“以后,我会好好对你。”我身体一僵,
心底冷笑。好好对我?是对“苏晚”吧。他似乎没有察觉我的异样,
自顾自说着:“以前是我不对,总是沉溺在过去。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我忽然想起,
似乎听他的特助提过一嘴,陆氏最近拿下一个关乎未来十年命运的巨大项目,
对方公司的千金对陆沉渊青眼有加……所以,他是终于得偿所愿,事业爱情或许双丰收,
心情大好,于是施舍一点温情给他豢养了五年的宠物?还是觉得,我这个“影子”足够乖顺,
可以长期保留?那一刻,积压了五年的委屈、不甘、痛苦和即将到来的死亡恐惧,
几乎要将我吞噬。但我只是更紧地咬住了嘴唇,尝到了血腥味,也没有吭声。晚上,
他难得留宿。黑暗中,他拥着我,呼吸渐渐平稳。我却因为病痛和心绪激荡,毫无睡意。
突然,他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显示收到新微信消息。鬼使神差地,
我轻轻拿过他的手机。我知道密码,是我们的“纪念日”——他把我带回来的那一天。解锁,
点开微信。是他好友顾宸发来的消息:[链接]市中心新开的那家超跑俱乐部,
明天去试试?……对了,听说你搞定明华集团那个项目了?牛逼啊!
这下伯父该对你彻底放心了……话说,你家里那个‘小晚晚’打算怎么处理?
真准备一直留着?苏晚要是知道……后面的话,我没再看清。因为陆沉渊回复的历史消息,
清晰地映入我的眼帘。那是几天前,顾宸问他:最近都没见你带小替身出来,腻了?
陆沉渊的回复,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精准地捅进了我的心窝,连带着最后的希望,
搅得粉碎——陆沉渊:林薇?不过是个听话的影子,哄着玩玩罢了。等她没那么像了,
或者不听话了,打发了就是。陆沉渊:至于苏晚……她永远是我心里最干净的那片月光。
没人能代替。陆沉渊:不过现在,确实有更重要的‘正事’。
影子……玩玩罢了……打发了就是……原来,这五年,我在他心里,竟是如此不堪的存在。
原来,我所有的挣扎、痛苦、卑微的爱恋,甚至即将到来的死亡,于他而言,
轻飘飘的只是一句“哄着玩玩”。而那个所谓的白月光,是他心中永不玷污的神祇。那我呢?
我算什么?巨大的荒谬感和绝望瞬间淹没了我。我甚至感觉不到心痛了,只觉得浑身冰冷,
血液都仿佛凝固了。我轻轻放下手机,躺回他身边。黑暗中,我睁着眼,直到天色微明。
第二天,陆沉渊醒来时,心情依旧很好。他甚至亲自下厨,
做了两份苏晚最喜欢的西式早餐——尽管我因为胃癌,早已吃不下任何油腻的东西。
我坐在他对面,看着他优雅用餐的样子,忽然轻轻开口。“陆沉渊。”他动作一顿,
有些诧异地抬头看我。五年了,我几乎从未连名带姓地叫过他。在他面前,
我只是温顺的“晚晚”。“我们结束吧。”我平静地看着他,声音没有一丝波澜。他蹙眉,
似乎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我说,”我一字一句,清晰地重复,“合约结束。
我不干了。”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放下刀叉,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林薇,
你又在闹什么脾气?”语气里是显而易见的不悦和警告。看,他甚至不觉得我是认真的,
只觉得是“闹脾气”。我忽然笑了,笑得眼眶发酸:“陆沉渊,你觉得我这五年,
像个小丑一样模仿另一个人,是为什么?”他抿唇不语,眼神冰冷。“为了钱,我知道。
”我自问自答,点了点头,“但现在,我不需要了。”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银行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