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都市来电,故园异状深圳的夜空被霓虹灯切割得支离破碎。凌晨两点,
林风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指尖在数位板上机械地滑动,
屏幕上甲方要求“再高端一点”的Logo仿佛在嘲讽他连续36小时的加班。就在这时,
手机尖锐地响起,打破了办公室的死寂。来电显示是老家辰溪县的堂叔林建国。
“小风…不好了,村里出大事了!”堂叔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带着压抑不住的恐慌,
“好几个人…好几个人都病了!身上起黑紫色的疤,烧得说胡话,
净喊‘别抓我’…县里医院根本查不出毛病!老人都说、说是撞了邪祟了!”林风眉头紧锁,
第一反应是乡下人的迷信。他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都市设计师,
对这些怪力乱神向来嗤之以鼻。然而,堂叔下一句话像一根冰刺,
扎進了他心底:“还有…你爷爷坟头那草…都、都叫一层黑气裹住了,看着就瘆人啊!
”爷爷…林正清。记忆猛地翻涌上来。那个总是穿着洗得发白道袍的老人,夏夜星空下,
摇着蒲扇,给他讲湘西大山里的精怪、赶尸、蛊毒,还有茅山道术如何降妖除魔。爷爷总说,
村后那棵百年老樟树是镇邪的,千万不能出事。临终前,老人紧紧攥着他的手,
指着床底下那个旧得掉渣的木箱子,
微弱地叮嘱:“箱子里…的东西…不到生死关头…别碰…”那时林风只当是老人最后的执念,
那箱子被他带回深圳,塞在床底积灰,从未打开。此刻,
堂叔的话和记忆中爷爷严肃的面容重叠,一种莫名的寒意顺着脊椎爬升。
尤其是爷爷坟头的异状…当年爷爷下葬,他因一个紧急项目没能赶回去,
这份愧疚始终是心里的一根刺。鬼使神差地,林风哑声开口:“叔,你别急,
我马上请假回来。”挂了电话,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立刻线上提交了年假申请,
订了最早一班回湘西的火车票。收拾行李时,他动作顿住,看了一眼床底。沉默片刻,
他还是俯身拖出了那个积满灰尘的旧木箱。箱子很沉,锁头早已锈坏。他深吸一口气,
掀开了箱盖。一股陈旧的、混合着朱砂和木头的气味扑面而来。
里面静静躺着一本页面泛黄、用线装订的古书——《茅山符箓秘录》,
一柄略显古朴的桃木短剑,一方刻着八卦图的暗红色朱砂砚台,还有几叠裁好的黄纸。
林风拿起那本《秘录》,翻了几页,里面是密密麻麻的繁体字和奇异的符箓图形,
他完全看不懂。“真是疯了…”他自嘲地笑了笑,但最终还是将桃木剑用布包好,
连同那本《秘录》和朱砂黄纸,一起塞进了行李箱最底层。第二章:山村惊魂,
初遇邪祟火车转汽车,再搭着老乡的拖拉机颠簸了近一小时,熟悉的落云村终于出现在眼前。
但眼前的景象让林风心头一沉。记忆里依山傍水、鸡犬相闻的村落,此刻死气沉沉。
已是午后,村口的大槐树下却不见闲聊下棋的老人,家家户户门窗紧闭,
偶尔有狗叫也显得有气无力。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似无的、像是东西腐烂的腥甜气味。
堂叔家院子里,居然铺着一层糯米,墙角还放着一盆颜色暗沉的血,散发着腥气。
“是黑狗血…”堂叔搓着手,脸上是掩不住的憔悴,“老人让准备的,
说能辟邪…”堂婶看见林风,眼泪一下就下来了,
抓着他的手就往里屋拽:“小风你可回来了!快看看小虎!他也…他也那样了!
”屋里光线昏暗,小男孩小虎躺在床上,脸色灰败,呼吸急促。撩开被子,
只见他***的皮肤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黑紫色疹斑,看得人头皮发麻。小虎嘴唇翕动,
无意识地重复着:“…樟树下…有影子…好多影子…”林风心头一酸,
伸手想去探探小虎的额头。指尖刚触碰到那滚烫的皮肤,
突然——一股冰寒彻骨的触感猛地缠上他的手腕!那感觉诡异至极,
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湿漉漉的手死死抓住!“啊!”林风吓得猛然后撤。几乎同时,
床上原本昏睡的小虎猛地睁开双眼!眼球里布满狰狞的血丝,完全不像一个孩子。
他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嗬嗬声,竟以一种扭曲的姿势直挺挺地弹起,
朝着林风的脖子扑咬过来!事发突然,林风大脑一片空白,僵在原地。千钧一发之际,
那个爷爷留给他的护身符——一个用红绳系着的三角黄纸符——因为林风后撤的动作被带落,
正好掉在小虎扑来的身上。“嗤——!”一声轻微的灼烧声响起,伴随着一股极淡的黑烟,
小虎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猛地倒回床上,抽搐了几下,再度昏迷过去。而他身上的黑疹,
似乎肉眼可见地淡了一丝。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堂叔堂婶吓得面无人色,
林风也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手腕上那冰冷的触感消失了,但恐惧却深深扎進心里。
他颤抖着捡起那枚看似普通的护身符,又看向床上昏迷的小虎。爷爷说的…都是真的!当晚,
林风在油灯下,郑重地打开了那只旧木箱,翻开了那本《茅山符箓秘录》。纸张枯黄,
墨迹古旧。他艰难地辨认着繁体字,终于在“基础符箓篇”找到了“镇邪符”,
下面小字注明:需朱砂、雄鸡血、黄纸,可驱低阶邪祟。第三章:解密符箓,初探真相“叔,
帮我找点朱砂、黄纸,再杀一只没阉过的公鸡。”第二天一早,林风红着眼睛找到堂叔。
堂叔愣了一下,看着林风严肃的表情,没多问,赶紧去张罗。
村民听说城里回来的设计师要画符,不少人都围过来看热闹,脸上带着怀疑和戏谑。“建国,
你这大侄子不是在深圳搞设计的嘛,咋还学起跳大神了?” “读书读傻了吧?
这玩意能有用?”林风充耳不闻。他按照《秘录》要求,先打来井水,
又找来干艾草搓碎泡進去,仔细净手。然后铺开黄纸,研磨朱砂,掺入雄鸡血。
他深吸一口气,回忆着书中的“净心请神咒”,低声念诵:“天地玄宗,
万炁本根…”笔尖蘸饱混合液,落向黄纸。第一笔下去,手抖得厉害,线条歪斜,
符纸毫无反应,废了。第二张,念咒时分心,又废了。第三张,
笔画顺序错误…周围传来压抑的嗤笑声。林风闭眼,凝神,
将爷爷的面容、小虎的惨状、坟头的黑气全部摒除脑海,心中只剩符箓图形和口诀。
再次落笔,心神合一,笔走龙蛇,一道复杂而蕴含玄妙的符箓一气呵成!最后一笔收锋,
黄纸上的朱砂符文似乎极轻微地亮了一下,泛起一层淡淡的红光,随即隐没。“成了!
”林风心中一喜。当晚,他将这张镇邪符贴在小虎的房门上,另一张贴在窗沿。一夜过去,
小虎竟真的没有再发狂呓语,睡得很安稳,身上的黑斑又消退了一些。消息传开,
村民们的态度瞬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纷纷上门求符。
一位上了年纪的族公拉着林风的手说:“小风啊,前些日子是有个外乡瘸子,凶神恶煞的,
说要出高价买村东那棵老樟树,村长没答应,还骂了他一顿。那人撂下句‘等着瞧’就走了。
没两天,就发现老樟树叫人偷偷砍了大半边!再接着,就出这些邪乎事了!”林风心头一震,
立刻赶到村东头。那棵需要三人合抱的巨大古樟树,
朝北的一侧被人用利斧劈开一个巨大的豁口,几乎砍进去三分之一!树干伤口处不再流树脂,
反而渗出一股股粘稠的、散发着腥臭味的黑色液体,滴滴答答落在地上,令人作呕。
林风抽出用布包裹的桃木剑,小心地用剑尖戳了戳那黑色粘液。
“嗤——”桃木剑接触粘液的地方立刻冒起一股白烟,
剑身仿佛被腐蚀了一般出现细微的黑点。林风猛地缩回手,
想起《秘录》中某一页的记载:“邪蛊分泌物,阴毒异常,秽物沾之,如跗骨之蛆…”是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