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声 “吾儿” 破心防

承乾! 策陈 2025-09-09 10:4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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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秦王府把最金贵的突厥贡马,留作“应急传信”用,而非仅供李世民骑乘。

这份“重实用、轻奢华”的安排,悄悄打破了承乾对“贵族生活”的刻板印象——武德年间的秦王府,从来不是养尊处优的安乐窝,而是时刻准备应对“边境战事”与“东宫暗流”的前哨站!

春桃又朝长孙福了福身,这才转身快步跑出殿外,脚步声“噔噔噔”地穿过廊下,很快就传来她跟前院总管的对话声,隔着殿门,隐约能听清几句:“总管!

王妃有令——世子醒了!

能认人、能说话了,让您立刻派阿福去城外校场给秦王报信!”

“当真?

太好了!

快,去马厩把‘踏雪’牵出来,给马垫薄毡、系软镫,别用重鞍,轻装快行!”

“王妃还说,让厨房拿两块胡饼,用油纸包好给阿福带上!”

“知道了!

阿福呢?

让他赶紧换劲装,别耽误了!”

承乾悄悄掀开帐幔一角,视线越过庭院,能看到前院马厩的方向——很快,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年轻男子快步走出,腰间系着宽幅牛皮腰带,手里攥着缰绳,正是春桃提到的阿福。

他身材高大,肩膀宽阔,手臂上能看到凸起的肌肉线条,显然是常年骑马、练过武艺的样子。

马夫牵着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跟在后面,马身毛色光泽如缎,唯有西蹄乌黑发亮,马身上没披华丽的锦鞍,只垫了块青布薄毡,马镫是磨得发亮的黄铜材质,连马嚼子都换成了轻便的皮制“阿福哥,王妃特意叮嘱,路上别太急,安全第一!”

春桃追上前,把用油纸包好的胡饼递过去,声音里带着几分叮嘱。

阿福接过胡饼,牢牢系在马鞍左侧的挂环上,动作干脆利落:“放心!

世子醒了是天大的事,我准保半个时辰内到校场!”

说完,他左脚踩镫,翻身跃上马背,动作行云流水,连马都没晃一下。

他轻轻一夹马腹,“踏雪”打了个响鼻,迈着轻快的步子朝着府门外走去,马蹄踏在青砖上,发出“嗒嗒”的脆响,很快就消失在府门之外。

马蹄声渐远,庭院里又恢复了安静,只剩下风吹过石榴树叶的“沙沙”声。

殿内缭绕着淡淡的药香,而承乾心中那片因窥见历史洪流而泛起的波澜,却远比窗外庭院里的风声更深沉,更汹涌。

他靠在长孙怀里,指尖无意识地揪着她襦裙的衣角,越罗料子的纹路被反复摩挲,渐渐失了原本的平整。

心里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跳得飞快——马上就要见到李世民了。

是那个在《旧唐书》里被赞“聪明神武,有大志”,年少时就随李渊起兵反隋,十七岁大破突厥、二十岁平定薛举、二十西岁生擒窦建德与王世充,凭一己之力为唐朝打下半壁江山的天策上将;是那个在《资治通鉴》里留下“纳谏如流,休养生息”的记载,开创贞观之治,让“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成为现实的千古一帝;也是后世史学家争论不休的人物——有人赞他“功盖三代”,也有人叹他“喋血玄武门,虽得天下却失伦理”。

而现在,这位在史料里鲜活了千年的人物,是他现在的父亲。

可这份期待里,藏着太多不安。

他怕。

怕自己演不好一个六岁的孩童,怕不小心说漏嘴提到不该知道的事,怕李世民察觉到他眼神里的异样。

他太清楚这位父亲的敏锐——史料记载,李世民“善察人心,能辨忠奸”,连李密、王世充这样的老狐狸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若是父亲问起“怎知突厥贡马来历”,他该如何解释?

说“听侍卫闲聊”?

还是继续装懵懂,用孩童的天真掩饰内心的惊涛骇浪?

他也慌。

慌自己担不起“李承乾”这个身份,更慌自己改变不了历史的轨迹。

他太了解李世民的一生:此刻的他,虽有“功盖天下”的勋业,却困于“非长子”的身份,既要应对李建成的明枪暗箭,又要平衡李渊的猜忌;未来的他,虽能开创贞观盛世,却会因储位之争心力交瘁。

而史料里的自己——李承乾,会从“聪慧嫡子”变成“谋反废太子”,最终幽禁至死,成为李世民一生的遗憾。

他现在像个站在悬崖边的人,明明知道前面有陷阱,却不知道该怎么拉着这对他刚认下的父母,一起避开。

“承乾,怎么不说话了?

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长孙察觉到他的紧绷,低头用脸颊贴了贴他的额角,气息温暖而安宁。

承乾摇摇头,把脸往她怀里埋了埋,声音闷闷的:“没有……就是想父亲了。”

这句话半真半假,既有孩童对父亲的依恋,也有一个穿越者对历史人物的敬畏与好奇。

他想起《贞观政要》里,李世民曾对房玄龄说“朕少在军旅,历观前代拨乱反正之主,皆生长民间,知百姓疾苦”——这位看似“生在富贵”的秦王,其实比谁都懂“民间疾苦”,比谁都清楚“乱世求存”的艰难。

长孙笑了,轻轻拍着他的背:“快了,阿福骑马快,你父亲收到消息,定会立刻赶回。

你父亲啊,别看他治军严厉,对你却最是心软,上次你将他正在批阅的公文画满了小鸡,他都舍不得重责一句。”

承乾心里一暖,却又更慌了。

父亲越是疼爱原身,他就越怕这份疼爱会因自己的到来而变质。

他想起后世对李世民“教子”的评价:有人说他“对承乾寄予厚望,却因忙于国事疏于陪伴”。

这份复杂的父爱,是他必须小心揣摩的难题——既要让父亲感受到“承乾”的依赖,又不能让这份依赖变成“不学无术”的借口。

风还在吹,石榴树叶的“沙沙”声像是在为时间伴奏。

承乾闭上眼睛,在心里反复提醒自己:若父亲问起身体,便答“好多了”;若问起醒后的事,只说“想念父母”;绝不可提及任何超乎年龄的见解。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突然从府门外传来。

不是单骑轻驰的“嗒嗒”声,而是数骑并进的“噔噔”声,蹄铁敲击青砖的路面,一声声叩击着承乾的心房。

这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带着沙场特有的肃杀之气,惊得院中栖息的雀鸟都扑棱棱飞了起来。

承乾猛地睁开眼,下意识地攥紧了长孙的衣襟。

长孙也听到了动静,抱着他起身走到窗边,语气里带着欣喜与笃定:“是你父亲!

听这马蹄声,定是带着亲卫一路疾驰回来的!”

话音未落,庭院中己传来甲胄碰撞的清脆声响与略显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沉稳而带着急切的声音穿透殿门:“承乾呢?

吾儿何在?”

是李世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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