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厨艺炸裂，香晕全村！
“要不是为了活命，谁乐意穿成这么个小可怜？”
笑笑叹了口气，眼底闪过一丝疲惫和不甘。
可眼下，她没时间伤春悲秋。
外面张翠花那一嗓子又响了起来，像破锣敲在耳膜上：“死丫头！
钻哪个耗子洞去了？
赶紧滚出来！
支书来了，说道你的事儿！”
笑笑心头一紧，猛地站起身。
支书？
村里最有权势的人？
张翠花这是要当众定下把她卖去老刘家换彩礼的事！
她飞快把那半块窝头塞进怀里贴身藏着，回头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小银蛇，咬咬牙：“对不住了兄弟，我要走了，你挺住，希望下次来时你还在。”
说罢，她猫着腰，熟练地从狗洞钻回院子。
那狗洞低矮狭窄，满是泥巴和草屑，但她动作利索，像是早己练过千百遍——其实是原主常被打得躲藏养成的习惯。
刚在柴房站定，门锁哗啦一声就被拽开。
张翠花一把将她薅出来，指甲掐进她胳膊肉里，疼得笑笑差点叫出声。
可她忍住了，只是低着头，睫毛轻轻颤动，像只被雨淋湿的小鸟。
“瞅瞅！
就这丫头！”
张翠花对着院中那位穿旧中山装的男人堆笑，“好吃懒做，整天糟蹋粮食，家里揭不开锅才想着给她寻个婆家。
她倒好，还不乐意！
白眼狼一个！”
支书皱眉打量笑笑。
小姑娘瘦得只剩一把骨头，脸色蜡黄，头发枯黄打结，衣服补丁摞补丁，可衣领袖口还算干净。
她低着头，手指紧紧绞着衣角，指节发白，却一声不吭。
这不像懒人。
更像是……被欺负狠了。
“笑笑啊，”支书声音缓了些，“你婶子也不容易。
老刘家虽说穷点，但能给你口饭吃，也算有个归宿。”
笑笑抬起头，眼神清澈又怯懦，声音细细弱弱：“支书伯伯……我能干家务活，我能洗衣做饭，我能挣工分……我不想嫁人……工分？”
张翠花冷笑打断，“她那点工分还好意思说出来，她做的饭猪都不吃！
一顿能糟蹋三碗米！
您信不信她能把一锅粥烧成炭？”
张翠花眼珠一转，忽然提高嗓门：“哎呀，这都晌午了，支书您还没吃饭吧？
不如就在俺家凑合一口？
也让您亲眼瞧瞧，这丫头是不是真有‘本事’！”
她说“本事”两个字时拖长音调，满脸讥讽。
支书看了看天色，确实饿了，便点头：“行吧，随便弄点就行。”
张翠花得意地瞥了笑笑一眼，仿佛己经看到她手忙脚乱烧糊锅、被支书嫌弃的画面。
她从墙角翻出几个发芽的土豆、一把蔫了吧唧的老野菜，还有一小碗糙米——米粒干涩发灰，煮出来剌嗓子。
“喏，做吧！”
她把食材往灶台上一摔，“让支书尝尝你的‘好手艺’！”
左邻右舍听见动静，也都探头探脑地往这边看。
笑笑站在灶台前，看着这些寒酸食材，非但没慌，反而嘴角微微扬起。
垃圾食材？
没问题。
没油没调料？
无所谓。
她是靠味道活着的人。
她默默走到灶边，那口铁锅昨天己被她用河沙仔细擦过，锈迹少了大半，锅底还留着一点焦痕——那是原主第一次做饭失败的纪念品。
生火，刷锅，舀水。
悄悄从手指滴了一小滴水融入锅中。
那水无色无味，应该能让食材焕发生机。
接着，她开始操作。
糙米淘净下锅，土豆削皮切块，刀虽钝，但均匀，野菜摘净剁碎。
没有油，她就先干煸野葱野蒜，锅一热，扔进去，“滋啦”一声，香气瞬间炸开！
那香味太特别了——不是荤腥的浓烈，而是带着大地气息的焦香与清甜交织，像春天第一缕阳光照进泥土。
院子里，支书原本正听张翠花诉苦，鼻子忽然抽了两下。
“嗯？
啥味儿？”
张翠花也闻到了，心猛地一沉：不对劲！
这丫头以前炒菜连烟都冒不出来，怎么现在……香味越来越浓，一层层铺展开来，勾得人胃里翻腾。
隔壁王婶扒着墙头问：“老林家今儿开荤了？
咋这么香？”
李大爷拄着拐杖走过来：“我这几十年没闻过这么勾魂的饭味儿了！”
张翠花脸色越来越黑，嘴硬道：“能有啥香的？
肯定是糊了！
焦味儿罢了！”
可她自己都不信。
笑笑专注地翻炒土豆块，边缘微微焦黄时加水入米，转小火慢熬。
最后撒入野菜，盖上锅盖，让清香锁住。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哪怕用的是破铲子、烂锅灶，她的动作依旧带着一种厨师独有的节奏感——轻重缓急，火候拿捏，全凭本能。
粥熬好了。
她掀开锅盖，一股乳白色的蒸汽冲天而起，夹杂着谷物开花般的甜香、蔬菜的清新、还有那一丝难以言喻的“鲜”。
她盛了一大碗，端到支书面前，低头怯声道：“支书伯伯……您……您尝尝。”
支书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接过碗一看——好家伙！
米粥稠而不腻，米粒绽开如花，土豆软糯金黄，野菜碧绿欲滴，表面甚至还泛着一层薄薄的油光，其实是灵泉激发了米脂。
他顾不得烫，吹了两口就吸溜一大口。
下一秒，眼睛瞪圆，喉咙滚动。
“这……这真是用那些东西做的？”
太不可思议了！
米香醇厚，带着微微焦糖感；土豆绵密甘甜，入口即化；野菜爽脆回甘，一点都不涩。
明明什么调料都没放，却鲜得让人想流泪！
他又喝了一口，再一口，一口气干完，连碗底刮得干干净净。
“好！
真好！”
支书抹了把嘴，激动地翘起大拇指，“丫头，没想到你有这手艺！
村里谁家办红白事，请你去掌勺都够格！”
张翠花站在旁边，脸一阵青一阵白，恨不得冲上去抢碗砸锅。
笑笑垂着眼，声音颤抖：“支书伯伯……我……我就这点本事了。
我能做饭，能帮人干活，能挣工分……求您……别让我嫁人……”她说最后三个字时极轻，却像针一样扎进人心。
支书看着她瘦小的身影，又看看空碗，再看看张翠花那副刻薄嘴脸，心里什么都明白了。
他重重咳嗽两声，正色道：“咳！
这事以后再说！
孩子有手艺，是村里的福气！
往后哪家办事缺人手，让她去帮忙，工分照记！
谁也不能逼婚！”
张翠花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指着笑笑：“她……她平时根本不会做……不会做？”
支书冷冷扫她一眼，“这味道都算不会做的话，那你做的啥？
猪食吗？”
众人哄笑。
笑笑低头站着，嘴角悄悄弯起。
成了。
她悄悄回头看了眼灶台角落，那里好像有一道细微的银光一闪而逝。
“哥们儿，”她在心里笑道，“姐的第一战赢了。”
风轻轻吹过院落，带着余香飘向全村。
这一碗粥，不只是救命的饭，更是她在这个世界立足的第一步。
炊烟袅袅升起，阳光斜斜洒在院中，映得那口铁锅泛出微光。
支书捧着碗，迟迟不愿放下，指尖一遍遍摩挲着碗沿，仿佛那粗糙的瓷面藏着某种神迹。
他咂摸着嘴，眼角都笑出了褶子，看笑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块从地里刨出来的金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