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齿轮市标准时二十三点四十七分。

一场雨从锈蚀的蒸汽管道间落下,带着金属的涩味,在霓虹灯管的映照下泛着紫红色光泽。第七窄巷的墙体像某种活物般缓慢蠕动,砖缝里渗出微弱电流,门牌编号歪斜错乱,监控摄像头早已失灵,镜头被一层不断增生的黑色霉斑覆盖。

沈无爻站在废弃排水阀前,左手提着一盏黄铜煤油灯。灯光在潮湿空气中泛出淡蓝色磷火,映在他左眼的单片蒸汽护目镜上,折射出一圈圈波纹状光晕。他右手指节缠绕着浸过朱砂的铜线,唐装衣摆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外罩的暗纹马甲——那是用旧时代防弹纤维织成的,表面绣着几道不易察觉的符文回路。

他是隙间事务所的执灯人,也是这座城里唯一愿意接“非归档案件”的人。科学无法解释的异变、数据流中突然消失的人口、机械与血肉拼接的残骸……这些事本该不存在,但它们总在雨夜浮现。

眼前的尸体就是其中之一。

它半埋在排水沟边缘,脊椎断裂处伸出三根液压杆,肩胛骨裂开,***的金属臂骨上还连着一段人类肌肉组织,神经纤维如藤蔓般缠绕在齿轮之间。头部是完整的,但面部皮肤被剥离,露出下方嵌合的微型摄像头和语音合成器。嘴唇由两片金属薄片构成,此刻正微微开合,仿佛还在尝试说话。

沈无爻蹲下身,将煤油灯放在尸体前方。蓝火猛地一跳,旋即拉长成螺旋状,火心泛出一丝暗红。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旧神污染已抵达表层现实,这具残尸不是事故产物,而是被某种程序主动构造出来的信使。

每过三分钟,巷道结构就会发生一次微幅位移。上次他还记得那扇铁门在右侧,现在却出现在背后。空间正在畸变,低频震荡让电子设备失效,连他的备用通讯器也只剩一片杂音。他不能久留。

他取出柳叶刀,刀身薄如蝉翼,涂满导电银漆。指尖轻弹刀背,金属颤音在空气中扩散。当震音趋于平稳时,他迅速划开尸体颅骨连接处的合金接缝。没有血液流出,只有一缕灰白色雾气逸出,触碰到空气后立刻凝结成细小晶体,簌簌掉落。

内部是一枚仍在运转的机械脑,外壳刻有天网集团的通用编码,但运行频率异常。红光闪烁的节奏不符合任何已知协议,反而接近某种呼吸律动。

他用右手铜线轻触芯片凹槽,同时左手启动电磁罗盘。

罗盘刻面浮现出古老符文,线条如同活蛇般游走重组。指针剧烈抖动,最终指向城市中心那座高耸入云的塔影——天网塔。就在共振达到峰值的瞬间,尸体猛然抽搐,头颅抬起,金属嘴唇咬合发声,吐出一段断续数字:

“……8.17.204……深……网……”

声音戛然而止。

机械脑的红光熄灭,尸体彻底静止。沈无爻收回铜线,指尖传来一阵细微刺痛,像是被什么东西擦过意识边缘。他不动声色地闭了闭眼,护目镜内侧闪过一道数据流,随即消散。

他将机械脑取出,封入随身携带的铅盒。盒子内壁涂有阻隔涂层,能延缓信号泄露。但这东西不该存在。天网系统的底层架构不允许独立运行的意识模块脱离控制,更不允许它们带着IP地址穿越街区,主动投递信息。

除非,这是某种逃逸程序。

雨水顺着护目镜滑落,在他脸颊留下一道湿痕。他站起身,煤油灯蓝火仍未熄灭,反而摇曳得更加急促,火苗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回应远处某处不可见的召唤。

他望向东北方向。

电磁罗盘的指针稳定指向那里,符文浮现“侵蚀级”警示。那片区域曾是老城区的数据缓冲带,如今已被划为深网区外围,官方地图上标记为“信号盲区”,实际却是无数失踪案的起点。

父亲死前最后调试的服务器,编号正是8.17.204。

他记得那天的警报声,记得父亲在终端前突然僵直的身体,记得那行自动输入的日志:“协议生效,接入完成。”可父亲从未签署过任何升级协议。

二十年过去,同样的代码再次出现,只是这一次,它附着在一具拼接尸体上,从黑暗中爬出来,找到了他。

沈无爻收起罗盘,将铅盒贴身藏好。脚步踏进窄巷深处,身后巷道又一次悄然偏移,原本通向主街的出口已经闭合,砖墙如肌肉收缩般合拢缝隙。

他没有回头。

风穿过巷口,吹得煤油灯火焰倾斜,蓝光扫过墙面,隐约映出几道刻痕——那是他多年前留下的记号,用来标记时间倒转三分钟的周期节点。每次倒转,都会出现一个模糊身影,穿着旧式蒸汽风衣,站在巷尾沉默不语。

今晚,那身影又出现了。

它没有靠近,只是抬起手,指向天网塔的方向。

沈无爻的脚步顿了一下。

然后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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