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第一天翻墙逃课,就被高冷学霸纪侓委员逮住了。他一丝不苟地记我名字,
指尖却无意擦过我的唇。看着他瞬间红透的耳朵,我心想:这人好像也没那么冷?后来,
他成了我同桌,逼我学习,骂我笨蛋,却在我画的丑猪头纸条旁写下像她。吵。
流言四起时,我哭着说:“你以后别管我了!”他却一把将我拉进怀里,用吻堵回了所有话,
声音沙哑:“这才叫报复…懂了么?”九月,热浪黏腻,蝉鸣撕扯着午后的沉闷。
新学校的水泥围墙比老家那个红砖的矮上一截,沈柠助跑,蹬踏,翻身,
动作利落得像是演练过无数遍。裙摆在半空划出一道弧线,轻巧落地时,
鞋底沾了点新鲜的草屑。她拍了拍手上的灰,抬眼打量这条陌生的后巷。还没等辨清方向,
巷子口的光线一暗,一个人影堵在了那里。白衬衫,熨帖的黑色长裤,肩线平整,
怀里抱着两本厚厚的竞赛题集。阳光在他身后镀了层刺眼的光晕,
却镀不化他周身那股生人勿近的冷气。他的目光扫过来,没什么情绪,像扫描仪似的,
精准地落在她还没来得及摘下的新校牌上。“三班,沈柠。”声音也冷,像敲碎的冰。
沈柠心里咯噔一下,出师不利。他走近,目光在她脸上停顿半秒,
然后从衬衫口袋里抽出一支笔和一本深蓝色的纪律册。笔帽揭开,露出尖细的黑色笔尖,
悬在纸页上方。“名字。”“你不是念出来了?”沈柠挑眉,有点破罐破摔。他抬眼看她,
镜片后的目光静而深,带着一种纯粹的、不掺任何杂质的公事公办。“逃课。第几次了?
”“第一次,”沈柠拖长了调子,尽量让自己显得无所谓,“转学第一天,认错路,
不算吧学长?”“理由不成立。”他面无表情,笔尖落下。
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莫名让人火大。沈柠往前凑了一步,距离瞬间拉近,
能看清他衬衫第二颗纽扣上极细的纹理。他似乎没料到她的动作,笔尖一顿。“那通融一下?
”她试图去抽他手里的纪律册,手腕却被他用习题册格开。动作间,
他记名字的指尖下意识往上一抬,似乎想挡开她凑近的脸。温热的、略带薄茧的指腹,
就那么毫无预兆地、重重地蹭过她的下唇。极轻的一声“唰”,像是电流猝然击穿空气。
两人同时猛地弹开。沈柠后背撞上粗糙的墙皮,嘴唇上那一点陌生的触感火烧火燎。
她瞪大眼睛,看着对面那个人。他整个人都僵住了,拿着笔和本子的手还悬在半空,
维持着那个可笑的姿势。视线死死盯着刚才碰到她的那根手指,
像是上面突然开出了一朵诡异的花。然后,那点红晕从耳尖炸开,迅速蔓延,
几乎要染红整个耳廓。一片死寂。只有巷子外隐约传来的操场哨音。他喉结滚动了一下,
强行把视线挪回纪律册上,笔尖狠狠戳在纸面,声音绷得又紧又硬,
试图捡起那副冷冰冰的架子:“……第几次了?”只是那通红的耳朵尖,彻底出卖了他。
沈柠忽然没那么慌了,甚至有点想笑。她舔了舔刚刚被蹭到的下唇,歪着头:“第一次,
真的。骗你是小狗。”他终于写完名字,合上本子,动作有点快,几乎像是抢。“没有下次。
”声音还是硬邦邦的,说完,转身就走,步子迈得极大,
白衬衫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巷口的光里。像是落荒而逃。沈柠靠在墙上,长长呼出一口气。
唇上那点奇怪的触感,好像还在。真他妈见了鬼了。高三三班的教室在二楼走廊尽头。
沈柠踩着下午第一节课的预备铃进去的,闹哄哄的教室静了一瞬,无数道目光扫过来,
带着毫不掩饰的好奇。新来的,总是焦点,尤其是她这种看起来就不太“安分”的。
班主任是个和蔼的中年女人,简单介绍了一下:“这是新同学,沈柠。大家欢迎。
”稀稀拉拉的掌声。“沈柠,你就先坐……”班主任目光在教室里逡巡。“老师,
后面有空位。”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是个短发圆脸的女生,指了指靠窗最后一排。
沈柠看过去,同桌空着,桌面上干干净净,只放了一本摞起来的竞赛教材。
她拎着书包走过去,刚坐下,旁边的椅子就被拉开。一个人落座,
带着一阵干净清爽的洗衣液味道,混合着一点淡淡的墨香。沈柠侧头。白衬衫。细框眼镜。
没什么表情的侧脸。是他。世界真小。巷子口逮人的纪律委员,竟然是她的新同桌。
他似乎也才注意到她,目光从竞赛书上移开,在她脸上停了一秒,
极快地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随即恢复成一潭死水,淡淡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
然后继续看他的书。一副“我们不熟且最好永远别熟”的冷淡模样。前座的短发女生扭过头,
冲沈柠挤挤眼,用口型无声地说:“他叫江铖,学神,人冷话不多。”沈柠也扯扯嘴角。
看出来了,何止话不多,简直是个小冰山。上课铃正式响起。
数学老师讲的题型沈柠在老家的学校没接触过,有点跟不上。她下意识瞥向旁边。
江铖坐得笔直,指尖夹着笔,在草稿纸上流畅地推演,步骤清晰,条理分明。阳光透过窗户,
在他浓密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他笔尖顿住,侧过脸。
沈柠立刻收回目光,假装认真看自己的空白卷子。一张纸条从旁边推了过来。
上面是龙飞凤舞却力透纸背的两个字:专心。沈柠:“……”她捏着纸条,
有点想把它揉成一团砸回他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只在纸条背面画了个巨大的猪头,又推了回去。江铖打开纸条,看到那个丑丑的猪头,
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随即面无表情地将纸条折好,塞进了书页夹层里。一整节课,
再没任何交流。接下来几天,沈柠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人冷话不多”。江铖这个人,
像是用规章制度和竞赛题集堆起来的精密仪器。早起刷题,课间刷题,放学后还得去竞赛班。
除了必要的公务,他几乎不跟任何人有多余的交谈。作为同桌,
他们唯一的交流仅限于……“让一下。”他要出去。“交数学作业。”他手指敲敲她桌面。
或者,在她第N次试图在历史课上补觉时,一根修长的手指会屈起,
不轻不重地敲敲她的桌角,提醒意味明显。沈柠一度觉得,
巷口那个耳朵红透、疑似落荒而逃的江铖,只是她热昏头产生的幻觉。直到周五的物理小测。
题目很难,沈柠做得磕磕绊绊,最后一道大题几乎无从下手。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余光里,
江铖已经放下了笔,正在检查。鬼使神差地,她写了个纸条,揉成团,趁老师低头的时候,
精准地扔到了他摊开的物理课本旁边。江铖动作一顿,侧眸看她。沈柠双手合十,
用口型无声哀求:“最后一题,求求了。”他看了一眼讲台方向,展开纸团,
上面是狗爬似的字迹:大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眉心微蹙,
像是极其不赞同这种作弊行为。但在沈柠绝望的目光中,他还是拿起了笔,
快速在纸条背面写了起来。写完,他没有立刻扔回来,而是等老师再次转身的瞬间,
指尖一弹,纸团精准地落回她桌面。沈柠赶紧打开,上面是简洁至极的解题思路和最终答案,
字迹清隽有力。她如获至宝,赶紧抄上。下课铃响,交卷。沈柠长出一口气,
瘫在椅子上:“谢了,同桌!大恩大德……”话没说完,江铖一边整理试卷,一边目视前方,
没什么情绪地开口:“抄错了第二步。推导公式用的是圆周运动的向心力,不是动能定理。
”沈柠:“……?”她猛地坐直,打开草稿纸核对:“那你干嘛不写对的?”“给你错的,
你印象更深刻。”他站起身,抱着收好的试卷往讲台走,留下一个冷淡的背影,
“下次记得自己算。”沈柠看着他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气得磨牙。这人绝对是故意的!
小心眼!报复!绝对是为了巷口那次!前座的林曦转过来,噗嗤一笑:“可以啊柠柠,
居然能让江神传纸条?虽然是错的。他平时眼里除了题和纪律册,可没别的。
”沈柠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孽缘。”“不过,”林曦凑近一点,压低声音,“你没发现吗?
江神好像对你……不太一样。”“哪不一样?特别针对?”“不是啦!”林曦眨眨眼,
“他以前从来不理女生这种求助的,更别说传纸条了。而且,他刚才跟你说话的时候,
耳朵好像……有点红?”沈柠一愣,下意识看向讲台边交试卷的江铖。他站得笔直,
正在跟物理老师低声说着什么,侧脸线条冷硬。耳朵?红吗?好像……是有一点点?
傍晚放学,沈柠值日。等她拖完地,倒完垃圾,教室里已经空无一人。
夕阳把教室照成暖黄色,空气里飘浮着细小的尘埃。她回到座位拿书包,
发现江铖的竞赛书还摞在桌角,最上面那本夹着几张草稿纸。
这人平时恨不得把书都焊在身上,居然会落东西?她随手拿起一本,想给他放到抽屉里,
一张折得方方正正的纸条却从书页里滑落。展开。上面画着一个巨大的、丑丑的猪头。
正是她那天上课传回去的那张。在猪头旁边,多了一行新字迹,瘦硬凌厉,
和它主人一样一丝不苟——像她。吵。简短的三个字,像颗小石子投入沈柠心湖,
咕咚一声,漾开圈圈涟漪。她捏着纸条,站在原地,半天没动。窗外传来篮球砸地的砰砰声,
男生们的笑闹声,遥远而模糊。教室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咚。咚。咚。有点吵。
真正的转折点发生在一周后。沈柠被数学老师点名批评,因为连续三次作业不及格。
老师撂下话,下周一月考再不及格,就等着请家长吧。放学后,人都走光了,
沈柠还趴在桌子上,脸埋在臂弯里,肩膀垮着,像只被雨打蔫了的小蘑菇。脚步声靠近。
有人在她旁边站定。清冽的,带着点淡淡墨香的气息。沈柠没抬头。一本笔记被放在她手边。
深蓝色的封皮,干净得没有一个多余的字。
头顶传来那个没什么起伏的冷淡声音:“我的笔记。重点题型打了星号。”沈柠缓缓抬起头,
眼睛有点红,愣愣地看着他。江铖避开她的视线,手指无意识地抠着习题集的边缘,
语速比平时快了一点:“下周一考试,占期末总评30%。不想请家长,就多看两眼。
”说完,似乎觉得任务完成,转身就要走。“看不懂。”沈柠的声音带着点鼻音,忽然开口。
江铖脚步停住。沈柠拿起那本笔记,翻了两页,里面是密密麻麻的公式和推导,
字迹工整得像印刷体,但跳跃性极大,完全是学神思维。“你写的太简略了,跳步骤,
我基础差,跟不上。”她把笔记推回去,声音闷闷的:“算了,谢谢啊。”江铖站在原地,
没动。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教室里安静了几秒。他忽然转身走回来,
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拿过笔记和笔,声音硬邦邦的:“哪题?”沈柠眨眨眼,
有点没反应过来。“不是说看不懂?”他蹙眉,笔尖点着笔记本,“指出来。哪题开始不懂。
”“从……这里开始。”沈柠手指有点抖,点在一道函数题上。江铖抽出草稿纸,
开始一步步写过程,写一步,问一句:“懂没?”他讲题的风格和他的人一样,简洁,直接,
切中要害,没有任何多余的废话。但难得的是,极其有耐心。沈柠偶尔走神,
目光从他修长的手指移到微微抿起的薄唇,再移到轻轻滚动的喉结。“看题。
”冷冰冰的声音砸下来。沈柠赶紧收回视线,耳根发热。讲完第三道题,
窗外天色已经暗沉下来。“差不多了。”江铖合上笔记,“剩下的自己看。”“江铖。
”沈柠忽然叫住他。他整理书包的动作一顿。“以后……还能问你题吗?
”她问得有些小心翼翼,眼睛还带着点刚才憋红的痕迹,亮晶晶地看着他。江铖没立刻回答。
教室里的白炽灯突然亮了起来,应该是定时开关。冷白的光线落在他细碎的黑发和睫毛上,
投下淡淡的阴影。他极快地瞥了她一眼,然后拎起书包。“嗯。”只有一个短促的音节,
消散在傍晚的空气里。但沈柠看见,他转过身走向后门时,
靠近她这边的、那只原本白皙的耳朵,又悄悄地、慢慢地红透了。
像染上了晚霞最后的那抹颜色。从那之后,一种微妙的默契在两人之间悄然滋生。
沈柠问问题的次数逐渐增多,从数学扩展到物理化学。江铖依旧是那副冷淡样子,
讲解言简意赅,偶尔毒舌点评她的脑回路,但却从未拒绝。地点也从教室,
逐渐扩展到放学后的空桌椅、图书馆安静的角落。沈柠发现,这位传说中高不可攀的学神,
其实并没有那么不近人情。他只是习惯了用冷漠和规矩把自己包裹起来,剥开坚硬的外壳,
内里是某种近乎笨拙的专注和认真。比如他讲题时一定会用尺子画辅助线。比如她走神时,
他会用笔帽不轻不重地敲她额头。比如她解出难题时,他虽然不会夸,
但会极轻地“嗯”一声,表示认可。再比如……他每次被她盯得不好意思了,
耳朵都会悄悄变红,虽然脸上依旧是万年不变的冰山表情。
沈柠乐此不疲地观察着他这点细微的变化,像守着一个小秘密。流言渐渐在学校里传开。
高冷学神江铖,居然每天雷打不动地给那个新来的、漂亮得有点过分的转学生讲题。
有人羡慕,有人嫉妒,更多是不可思议。论坛里甚至盖起了小小的讨论楼。卧槽?
江铖不是最烦别人打扰他学习吗?亲眼所见,图书馆,靠窗位置,俩人挨得好近!
沈柠是不是在追学神啊?我怎么觉得是学神栽了……他什么时候对女生这么有耐心过?
……这些议论,或多或少也传到了两个当事人耳朵里。江铖依旧是那副八风不动的样子,
仿佛全世界都和他没关系。沈柠则有点心虚,问问题的频率悄悄降低了一些。周三下午,
她抱着一道解析几何去图书馆找他,远远看见他旁边坐了个女生,正拿着本子问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