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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风觉得,自己今年指定是犯太岁,而且犯得还不轻。不然没法解释,

为什么他会在连续加班第三周的周五深夜,冒着能把人砸晕的暴雨,

像个落汤鸡一样被困在离家最后三百米那片因为电路老化而彻底瘫痪的黑暗巷口。

手机电量告急,手电筒的光微弱得像风中残烛,雨水糊了他一脸,

身上那套为了见客户咬牙买的廉价西装湿哒哒地粘在身上,冰凉刺骨,

提醒着他这个月全勤奖又泡汤的悲惨现实。他骂了一句脏话,

认命地深吸一口潮湿冰冷的空气,一脚踩进浑浊的积水里,准备硬着头皮冲过这片黑暗。

就在此时——“咔嚓——轰!”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夜幕,仿佛就在头顶炸开,

震得人耳膜嗡鸣。雷声滚滚而来,震天动地。林风被那突如其来的强光刺得下意识闭上了眼。

恍惚间,他看见闪电落下的轨迹尽头,就在前方巷子深处的垃圾堆旁,

似乎有一个极亮的光团一闪而逝。“我靠……不是劈中什么了吧?”他心里一咯噔,

别是电线或者变压器。他眯起眼,借着短暂恢复的视力,小心翼翼地朝那个方向挪去。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焦糊味,不像电线烧毁,反而有点像…古籍记载里的雷击木?

雨水更大了。手电光在黑暗中徒劳地扫射着。突然,

光束的边缘捕捉到了一抹极不协调的色彩——一种即便在如此污浊的环境下,

依然显得浓郁而矜贵的紫色。林风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他将光束聚焦过去。下一秒,

他倒吸一口凉气,手电筒差点脱手砸在自己脚面上。垃圾堆旁,赫然躺着一个人!

一个穿着极其繁复精美古装长裙的女人!长头发,看身形是个年轻女子。

雨水冲刷着她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却冲刷不掉那令人窒息的美丽。眉如远山,

目似秋水,即便紧闭着,也美得惊心动魄。林风活了二十多年,刷过无数“神颜”网红,

却从未想过会在一个雨夜的垃圾堆旁,被一张脸震撼到大脑空白。

仙女下凡也不带这么玩的吧?!而且还他妈是脸先着地的?好几秒后,他才猛地回过神。

“喂!你没事吧?”他冲过去,蹲下身想将人扶起来。手指触碰到对方的肩膀,

隔着湿透的衣料,能感觉到下面纤细的骨骼和冰凉的肌肤。毫无反应。探了探鼻息,

非常微弱。摸了摸额头,冷得吓人。报警?叫救护车?林风下意识摸向手机,

可按亮屏幕的瞬间又犹豫了。这女的来历太诡异了。穿成这样,出现在这种地方,

还刚好在吓人的闪电之后……他只是一个穷得快交不起房租的社畜,实在经不起任何风波。

可是……难道就把她扔在这里自生自灭?他看着那张苍白脆弱却美得惊人的脸,

心里天人交战。最终,他一咬牙,“妈的,算我倒霉!”他脱下自己同样湿透的外套,

笨手笨脚地裹在女孩身上,然后一弯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女孩很轻,抱在怀里软绵绵的,

带着一股冰冷的、若有似无的幽香。林风深吸一口气,认命地抱着这个天降的“***烦”,

冲进雨幕。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靠,这都什么事啊!”做贼似的躲开所有可能的视线,

林风气喘吁吁地冲进自家公寓,反脚踹上门,背靠着门板大口喘气。肾上腺素褪去,

剩下的就是一身冰凉和不知所措。怀里的人依旧昏迷着,湿透的紫衣和他的破西装外套一起,

正滴滴答答地往下淌水,迅速在门口积起一小滩水洼。他这狗窝,

此刻塞进这么个一看就价格不菲还美得不像真人的“艺术品”,顿时显得格外局促和寒酸。

他小心翼翼地把人放在那张唯一还算干净的懒人沙发上。女孩无知无觉地歪倒在里面,

长发散落,脆弱得让人心惊。他抓了抓湿漉漉的头发,强迫自己冷静。得先把湿衣服换下来。

可他这里哪来的女人衣服?最后只能找出自己最柔软的一套纯棉旧T恤和运动裤。

看着手里宽大像面袋子的男式衣服,他陷入了深深的怀疑。等他调好热水,回到客厅,

发现沙发上的女孩竟然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眸迷蒙、涣散,带着刚刚苏醒的脆弱和茫然,

瞳孔是极深的黑色,干净得不可思议。四目相对三秒后,

女孩眼中的茫然迅速被极致的惊恐和警惕取代!她猛地想坐起来却无力跌倒。

“你……你是何人?!此乃何处?!”她的声音嘶哑微弱,带着林风完全听不懂的语调,

但其中的恐惧和质问意味明显无比。她挣扎着想后退,

目光快速扫过周围完全陌生的环境——电视、吊灯、家具……每多看一眼,惊恐就加深一分。

林风:“……”得,语言不通。实锤了。这特么真是从古代来的!

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人畜无害,举起双手,

放缓语速一字一顿地尝试沟通:“我、没、恶、意。是、我、救、你、回、来、的。

”女孩显然一个字都没听懂,反而因为他的靠近更加紧绷。林风头疼欲裂,

比跟甲方沟通难一万倍!他决定用行动表示,指了指她湿透的衣服,又指了指浴室,

最后举起干衣服做出“换衣服”的动作。女孩看清他手里的男性衣物时,

苍白的脸颊猛地窜上一丝红晕,眼中的惊恐瞬间变成了极大的羞辱和愤怒!“登徒子!

安敢如此辱我!”她不知哪来的力气,抬手就想打林风,可惜动作软绵绵毫无力道。

林风也火了,好心当成驴肝肺啊!他指着自己额头做出发烧的样子,又做出咳嗽死掉的样子。

女孩被他夸张的表演弄得愣住了。最后林风没辙,把干衣服放在她手边,指了指浴室,

然后自己退开好几步,转过身背对着她。“你自己换!我不看!

”他听着身后窸窸窣窣的动静,心里疯狂吐槽:我这是捡了个祖宗回来啊!过了一会儿,

他听到一声短促的惊呼和乒铃乓啷的乱响从浴室传来!他冲过去拍门,

里面传来女孩带着哭腔又惊又怒的古语。门开了,浴室里水汽氤氲,花洒还开着,

热水哗哗流。那位公主殿下正缩在角落,浑身湿透,抱着膝盖,指着花洒手指发抖,

眼神里全是控诉和恐惧。沐浴露洗发水瓶倒了一地。林风瞬间明白了。这是不会用淋浴,

被花洒吓到了。他认命地走过去关上花洒,世界清静了。他拿起花洒给她演示怎么用,

又指了指沐浴露做出搓泡泡的动作。“看,没毒。”女孩怔怔地看着他“驯服”怪东西,

眼中的惊恐慢慢变成了茫然和巨大的认知冲击。

一种置身于完全陌生世界的巨大孤独感和恐惧感排山倒海般袭来。她低下头,

把脸埋进膝盖里,肩膀开始压抑地抖动。林风看着她这副样子,心里那点好笑也没了,

只剩下手足无措。他退出浴室,关上门。等他把门口积水收拾干净,又烧水泡好面,

浴室门才被轻轻推开。洗过热水澡,她脸色红润了些,黑长直发湿漉漉披着,

整个人像被水汽蒸腾过的美玉。宽大的衣裤穿在她身上,依然怪异,却奇异地有种诱惑力。

她不敢看林风,手指紧张地绞着袖口。林风指了指餐桌上的泡面:“吃吧。”他饿坏了,

稀里呼噜吃了起来。女孩犹豫半晌,学着他的样子拿起塑料叉,

小心翼翼戳起几根面条送入口中。下一秒,她的眼睛猛地睁大,猛地咳嗽起来,捂住嘴巴,

眼泪都快呛出来了,看着那碗面的眼神如同看一碗穿肠毒药!林风:“……”得,

千年后的工业精华,无福消受。“祖宗,你真是我祖宗。”他叹气道。翻箱倒柜,

最后只找到一小袋小米。他熬了一碗稀烂的小米粥,端给她。女孩警惕地看着,又看看他,

似乎确认这次不是“毒药”后,才小口小口地吃起来。吃相极其优雅,即使捧着廉价的碗,

也像在享用宫廷御膳。吃完后,她似乎恢复了一点力气,但眼神依旧戒备迷茫。

睡觉成了新问题。林风这单身公寓只有一张床。他二话不说,从柜子里翻出旧被褥铺在地上。

“你,睡床。”他指了指唯一的床。女孩看着地铺,又看看他,眼神复杂,

似乎无法理解他为何如此。但她没说什么,只是默默蜷缩在床的一角,

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警惕地注视着林风的一举一动。

林风躺在地铺上,累得眼皮打架,却毫无睡意。身边躺着个来自一千年前的不定时炸弹,

这谁能睡得着?他侧过身,借着窗外微弱的光线,看着床上那个隆起的身影。她似乎也没睡,

呼吸轻微而急促。黑暗中,他低声说,也不管她听不听得懂:“我叫林风。树林的风。你呢?

”那边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林风以为她睡着了,才听到一个极其细微、带着颤音的音节,

模糊得像一声叹息:“……璃。”林风在心里默念了一遍。琉璃?真好听。配她。

带着这个念头,极度的疲惫终于将他拖入了沉睡。

第二天他是被一种极其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啜泣声惊醒的。天已大亮。他猛地坐起身,

看到床上的南宫琉璃他决定这么叫她正对着窗外高楼林立的陌生世界,泪流满面。

她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但那巨大的悲恸和绝望几乎要淹没整个房间。

她不是傻白甜,一夜的缓冲足以让她明白,眼前的一切不是幻觉,她可能永远都回不去了。

家国、亲人、过往的一切,都湮灭在千年时光里,只剩下她孤零零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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