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战正坐在院门口的石阶上磨那把旧剑，看到林风浑身是泥、后背还破了个焦黑的洞，手里却护着只瘸腿的小鹿，眉头一下子拧了起来。
“去哪了？
跟人打架了？”
林战放下磨石，伸手想碰林风后背的伤，却被林风下意识躲了过去——他还没琢磨透那灰光源核的事，怕父亲看出异常。
“没打架，在后山练淬灵诀，碰到只赤焰狼，躲的时候蹭到了。”
林风把小灵鹿放在院子角落的草堆里，又转身去厨房拿了块干净的布条，蹲下来给小鹿包扎伤腿。
林战没再追问，只是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半晌，忽然开口：“淬灵诀练到第几重了？”
“……第三重。”
林风手上一顿，小声回答。
《淬灵诀》共九重，前两重只是打基础，第三重才能勉强吸纳灵雾入体，他练了半个月就到第三重，己经算快的了。
林战点点头，起身走进里屋，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个巴掌大的木盒。
他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块暗黑色的玉佩，玉佩上刻着复杂的纹路，摸上去凉丝丝的，还带着微弱的灵源波动。
“这是‘聚灵佩’，当年我在西漠执行任务时得的，能帮人聚拢灵雾，比你自己吸纳快三倍。”
林战把玉佩递给林风，眼神沉了沉，“今天你碰到赤焰狼，能活着回来，是运气。
但青风镇太小，后山的灵雾不够你练，异兽也越来越多，再这么练下去，迟早要出事。”
林风握着聚灵佩，心里一动：“爹，你是想让我……去灵源学院？”
整个东荒域，只有灵源学院是普通人能接触到的、系统修炼灵源的地方。
可学院招生要先测灵源——他的“混沌灵源”连觉醒石都测不出来，去了不还是要被当成废源赶回来？
林战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一次，指尖精准地落在了林风丹田的位置。
就在掌心接触的瞬间，林风清楚地感觉到，体内的灰光源核猛地颤了一下，竟主动往林战的掌心凑了凑！
“果然是混沌灵源。”
林战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他收回手，压低声音道，“你以为当年爹是重伤退役？
其实是因为发现了混沌灵源的秘密，被暗源殿的人追杀，才故意自毁灵源，躲回青风镇。”
林风猛地抬头，眼睛瞪得溜圆：“暗源殿？
混沌灵源到底是什么？”
“混沌灵源是上古灵神的传承，能融合所有类型的灵源，是暗源殿解封暗源君主的钥匙——他们找了这东西几十年了。”
林战的声音压得更低，“当年我也是偶然得知，你出生时丹田有异样，就用家传的秘法把你的灵源封了，让它看起来像废源，就是为了护你周全。”
他顿了顿，指了指林风手里的《淬灵诀》：“这根本不是普通的淬灵功法，是混沌灵源的‘引源诀’，前三重是打基础，第西重开始，就能主动引导灵源融合。
今天你能吸赤焰狼的灵源，就是引源诀起效了。”
林风拿着小册子的手都在抖，原来自己不是废柴，父亲也不是真的落魄——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他。
他想起觉醒时父亲的沉默，想起这些年父亲偷偷给他熬的药（现在才知道是稳固源核的），鼻子一下子酸了。
“那灵源学院……必须去。”
林战打断他，眼神坚定，“青风镇藏不住你一辈子，暗源殿的人迟早会找到这里。
灵源学院有灵圣级的院长坐镇，还有上古灵阵防护，是现在最安全的地方。
而且只有在学院，你才能接触到更多灵源，把引源诀练到高阶。”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条，递给林风：“这是学院青铜院招生的地址，就在东荒域的主城‘灵都’，还有三个月就截止报名了。
你拿着聚灵佩，再带上赤焰狼的晶核——那东西能帮你在学院的‘预备测试’里过关。”
林风接过纸条，指尖触到粗糙的纸页，忽然想起白天在土坑里，灰光源核吞噬火焰灵源的感觉——那不是吞噬，是融合，是像水融入水一样，自然而然地接纳。
他攥紧纸条，抬头看向林战：“爹，我去灵都，等我变强了，就回来保护你。”
林战笑了，拍了拍他的头：“好，爹等着。
对了，那只小鹿……我叫它‘灰灰’，它腿好了我就送它回后山。”
林风回头看了眼草堆里的小灵鹿，灰灰正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他，尾巴轻轻晃了晃。
接下来的半个月，林风没再去后山，就在院子里修炼。
有了聚灵佩，他吸纳灵雾的速度果然快了三倍，引源诀也悄悄摸到了第西重的门槛。
赤焰狼的晶核被他放在聚灵佩旁边，晶核里的火焰灵源正一点点被源核吸收，他的灵源等级也从1级涨到了3级——虽然慢，但每一步都很扎实。
出发去灵都的前一天，灰灰的腿好了。
林风抱着它走到后山的山口，把它放在地上：“回去吧，以后别再往深处跑了。”
灰灰蹭了蹭他的手，叫了两声，才转身跑进树林，跑了几步还回头看了他一眼，才渐渐消失在树丛里。
林风站在山口，看着远处的夕阳，深吸了一口气。
他摸了摸怀里的聚灵佩、引源诀和招生纸条，转身往家走——灵都，灵源学院，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