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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给孩子们留下吵架的阴影,沈云汐跟着他出去。

顾洲白轻轻别过沈云汐耳后碎发,为她戴上了一枚发卡。

“老婆,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如果我惹你生气了,就给你买一枚发卡。”

记忆如潮水般袭来,把她带往那个贫穷却充满笑容的时候。

那时顾洲白家里刚破产,这个只会花钱的二世祖一分钱都拿不出。

沈云汐想让他振作起来,就约定了惹她生气要赔一枚发卡。

发卡从最便宜的地摊货,到现在高昂的轻奢,似乎有什么变了味。

沈云汐没有伸手接,神色淡淡地看着他。

“这发卡就不要了吧,我没生气。”

也不会再和好了。

顾洲白面露诧异,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一句话,心里却觉得把什么弄丢了。

没等他开口,沈云汐就转身回到病房,看着三个缩在床脚的小团子,她的心揪了起来。

“没事了宝宝们,以后妈妈会好好地照顾自己。”

摸了摸小团子们的头发,等亲子鉴定出来,法律就能让宝宝永远和妈妈在一起啦!

孩子哄睡后,沈云汐去见了医生。

医生拿来DNA检验报告时,头忍不住摇了摇,沈云汐心中闪过不好的预感。

拿到报告的那一瞬间,她死死攥紧成了团。

上面亲缘关系为0.01%的几个大字,晃到了她的眼睛。

她不可置信地展开又攥紧,看了一遍又一遍,这不可能!

任凭她又跑了好几个医院,结果都是一样的:非亲生。

拿着用于检验的样本,寄给了远在国外的私人医生。

办好一切后,孩子们的缴费单送来了,看到上面热射病几个大字。

沈云汐立马愣住,这种病只会长期在大太阳下才会得,她们怎么会得这种病。

半小时后,私家侦探把视频传了过来,她死死握紧手机,任凭眼泪大颗大颗掉落。

陈星悦竟然让孩子跪在院子里挑出红豆和绿豆,还是在最晒的一点钟。

来不及心疼,几个孩子哭闹起来,出现了高烧不退的现象,热射病最怕的就是高体温。

可她寻了很久,都没有等到一个医生。

一问才知道,全部医护人员都被顾洲白派去给陈星悦治疗风寒。

原来,为了陈星悦他能做到这种程度,连自己亲生骨肉的生死都不在乎!

她立刻明白过来,DNA是拿来骗她的把戏。

好不容易找了个实习医生,两个人配合着处理,小家伙们终于降下了体温。

叮铃铃手机响起,顾洲白略带歉意的嗓音传入耳中。

“云汐,我今天不是故意不陪你,主要悦悦是大客户,说不想见到晦气的人。”

沈云汐手指蜷缩,指甲嵌入掌心,指尖微微泛白。

以前顾洲白,可不是这样说的。

她初次接手父亲的寿衣连锁店,只有顾洲白不嫌弃地在店门口啃面包。

她惊讶于顾洲白的大胆,于是有时偷偷在他啃面包的地方放水。

本来以为彼此不会有交集,直到那天失控的小货车冲向自己。

顾洲白拉着沈云汐栽到在花坛里,密密麻麻的石子划破他的衣衫,尖锐处刺伤皮肉。

看着鲜血淋漓的顾洲白,她哭着问为什么不理她远一点,她命很硬的。

顾洲白却微笑着擦去她脸上泪珠,半开玩笑地说:“我也命硬,你随便克。”

自从以后他们相知相爱,顾洲白从不允许任何人侮辱她。

某次朋友无意地脱口而出,顾洲白直接和人断交,逼着人家给她道歉。

回忆里的点滴越甜蜜,此刻她的心情就越苦涩。

本以为早就听够了,可从顾洲白嘴里说出的晦气,怎么会刺得那么痛。

对面似乎有些不耐烦,喂了几声后挂断了,一阵嘟嘟的忙音。

沈云汐轻叹着准备回去照顾孩子们,却在拐角处听到熟悉的声音。

“好歹是您亲生骨肉,这样是不是太残忍?”

“今天沈小姐脸上刚有些笑意,在婚礼当天把孩子弄去福利院对她打击多大啊!”

顾洲白声音冷淡,语气里带着不置可否:“残忍?那你儿子去?”

话音未落,助理连忙拒绝,同时面色有些犹豫,但还是开口问出心中疑惑。

“顾总,您就一点都不心疼她们吗?”

顾洲白点上一支烟,沉默良久后开口。

“我当然心疼。云汐陪着我东山再起,也跟着我受了很多罪,但她好孕。”

“悦悦怕疼怕长纹,我不舍得,而且悦悦真的很像年轻时候的云汐,阳光明媚。”

看着顾洲白理所当然的样子,助理想起沈云汐生产时的九死一生。

欲言又止,暗下决心开口时,一道声音打断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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