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子在我家养胎三个月,今天终于走了。我转头就发现,梳妆台上新买的金项链不见了。
我妈劝我算了,说小姑子不是故意的,都是一家人。我拿起电话直接报警:“喂,110吗?
我家遭贼了。”电话那头,我妈的脸色瞬间惨白……01送走小姑子周薇的那一刻,
我紧绷了三个月的神经终于有了一丝松懈的迹象。
她那股廉价香水和外卖油脂混合的刺鼻气味,总算要从我的房子里消散了。
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开始收拾被她搞得一地鸡毛的客房。沙发上散落着瓜子壳,
地板上黏着干涸的果汁印,空气里还残留着她离开时那句理所当然的“嫂子,那我走啦,
有空再来住啊”。我几乎能想象到她说这话时,那副天真无邪又理直气壮的嘴脸。
白吃白喝白住了整整三个月,临走连一句谢谢都没有。我忍着心头的烦躁,将所有垃圾打包,
把床单被套全部扔进洗衣机,只想尽快抹去这个“成年巨婴”在我家里留下的一切痕迹。
回到卧室,我想换身衣服,目光习惯性地扫过梳妆台。那里,空荡荡的。
原本放在丝绒首饰盒最显眼位置的金项链,不见了。那是我为了庆祝自己升职,
拼了半年业绩才狠心买下的礼物。那细细的链条,精致的吊坠,
是我对自己所有辛苦付出的最好奖赏和纪念。血液瞬间冲上我的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
我发疯似的翻遍了梳妆台的每一个抽屉,检查了衣柜的每一个角落。没有。什么都没有。
一个荒唐又确凿的念头在我脑海里炸开。就在这时,门锁转动,我的丈夫周凯回来了。
他看到我煞白的脸色,随口问了句:“怎么了?薇薇走了,不高兴啊?”我攥紧拳头,
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发抖:“周凯,我新买的金项链不见了。
”周凯脸上的轻松表情僵住了,但他第一反应不是关心我的项链,而是替他妹妹辩解。
“不可能!”他断然否定,“薇薇不是那种人,你是不是放忘了?再好好找找。
”“我找过了!”我几乎是吼出来的,“家里除了我们,就只有她!她今天刚走,
项链就不见了!”“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怀疑薇薇?”周凯的眉头紧紧皱起,
语气里满是责备,“苏晴,那是我亲妹妹!她还怀着孕,怎么可能拿你东西?
”我妈张爱华听到我们争吵,从厨房里端着一盘水果走出来,一看这阵仗,立刻上来打圆场。
“晴晴啊,怎么跟你老公说话呢?都是一家人,有话好好说。”她把果盘放在茶几上,
拉着我的胳膊,压低声音劝我:“一条项链而已,说不定是薇薇看着喜欢,‘错拿’了,
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等她想起来,就给你送回来了。”“错拿?”我被这个词气得发笑,
“妈,那是价值两万块的金项链,不是你菜市场买的一把葱!怎么‘错拿’?
”“那你想怎么样?”我妈的脸色也沉了下来,“薇薇肚子里还怀着我们周家的金孙呢!
她现在情绪最重要,可不能动气。为了一条项链,闹得大家都不好看,值得吗?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算了。”算了?又是算了。从小到大,我妈的人生信条就是“算了”。
邻居占了我们家的地方,算了。亲戚借钱不还,算了。现在,我的东西被偷了,还是算了。
我看着我妈那张息事宁人的脸,又看看我丈夫那副“我妹妹天下第一纯洁无辜”的表情,
一股深重的无力感和愤怒,像两只巨手,死死扼住了我的喉咙。我的奋斗,我的辛苦,
我的珍爱之物,在他们眼里,都比不上小姑子的“不懂事”和所谓的“家庭和睦”。
我凭什么要算了?我冷笑一声,甩开我妈的手,从沙发上拿起我的手机。
在周凯和我妈惊疑不定的目光中,我划开屏幕,毫不犹豫地按下了三个数字。110。
周凯的瞳孔猛地收缩:“苏晴,你要干什么!”我妈也慌了,
冲过来想抢我的手机:“你疯了!你要报警?”我侧身躲开,在他们扑过来之前,
按下了拨通键。电话接通了。“喂,110吗?我家遭贼了。”我的声音异常冷静,
冷静到我自己都感到陌生。电话那头,我妈在我按下拨通键的瞬间,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嘴唇剧烈地哆嗦着,喃喃地吐出几个字:“你疯了!
你真的疯了……”02警察上门的速度比我想象中快。门铃响起时,
客厅里的空气已经凝固成一块冰。周凯坐在沙发上,脸色铁青,死死地瞪着我,
眼神像要将我生吞活剥。我妈则坐立不安,双手绞在一起,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家门不幸,
家门不幸啊……”我平静地去开了门。两位警察同志走了进来,询问情况。
我清晰地、有条理地陈述了项链失窃的经过,提供了项链的购买凭证照片和实物照片。
当警察问到“案发时段,家里是否有外人”时,我顿了顿,目光扫过周凯。
他的身体瞬间绷紧,眼神里充满了警告。我迎着他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我丈夫的妹妹,
周薇,今天刚从我家离开。她在这里借住了三个月。”警察做了记录,
其中一位立刻走到阳台去打电话联系周薇。客厅里,周凯终于爆发了。
他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冲我怒吼:“苏晴!你非要把家丑外扬到这个地步吗?
你非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吗?”他的声音大到整栋楼都能听见,脸上满是屈辱和愤怒。
“家丑?”我冷冷地看着他,“偷窃是犯罪,不是家丑。如果今天来偷东西的是个陌生人,
你是不是也会觉得是家丑?”“那怎么能一样!她是我妹妹!
”“你妹妹就有特权可以偷东西吗?”我反问。周凯被我噎得说不出话,胸口剧烈起伏着。
这时,在阳台打电话的警察走了回来,脸色有些为难:“当事人周薇在电话里矢口否认,
情绪很激动,哭着说我们污蔑她,还说……说自己肚子疼,可能动了胎气。”话音刚落,
周凯的手机就疯狂地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那头立刻传来我婆婆尖利刺耳的叫骂声,
声音大到整个客厅都能听清。“周凯!你那个丧门星老婆是要逼死我们全家吗!
她自己看不住东西,凭什么冤枉薇薇!薇薇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她没完!
你让她立刻去给薇薇道歉!立刻!”周凯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对着电话不停地“嗯啊”着,
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我妈见状,一把抢过周凯的手机,姿态卑微到了尘埃里。
“亲家母,您别生气,都是误会,是晴晴不懂事,我让她给您和薇薇道歉,您千万别动气,
注意身体……”她点头哈腰地安抚了半天,才挂了电话。警察看看我们,
公式化地说:“既然当事人否认,那我们需要进一步调查。苏女士,请您近期保持电话畅通。
”送走警察,家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我妈一转身,就指着我的鼻子,眼睛通红:“苏晴,
你今天不把这个案子撤了,我就死给你看!”03我妈说到“死”字时,声音凄厉,
身体摇摇欲坠,仿佛我才是那个拿着刀的刽子手。周凯立刻上前扶住她,
用一种看仇人似的目光剜着我:“你听到了吗?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我看着眼前这场闹剧,只觉得荒谬又可笑。
一个是为了维护小偷而要死要活的亲妈,一个是为了偏袒小偷而对我恶语相向的丈夫。
我才是受害者,此刻却像个罪大恶极的犯人,正在接受全家的审判。“我不会撤案。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无比清晰。“如果项链不是她拿的,警察会调查清楚,
还她清白。如果是她拿的,那她就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你!
”周凯气得说不出话,指着我的手都在发抖。
我妈更是哭嚎起来:“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铁石心肠的女儿啊!那是一家人啊!
你非要闹到骨肉分离才甘心吗?”“妈,如果今天是我去婆家,拿了婆婆的金项链,
你会怎么样?”我平静地问她。我妈愣住了。“你会不会打断我的腿,
押着我去给人家下跪道歉?为什么换成你女婿的妹妹,标准就变了?
”“那……那不一样……”我妈眼神躲闪,嘴唇嗫嚅着。“哪里不一样?”我步步紧逼。
周凯看不下去了,猛地一摔门,怒吼道:“不可理喻!”“砰”的一声巨响,他摔门而出,
丢下一句:“我去看薇薇!安抚安抚她!这个家没法待了!”听听,
他要去“安抚”那个小偷。而我这个被偷了东西的妻子,却成了“不可理喻”的疯子。
屋子里只剩下我和我妈。她还在断断续续地哭,哭我无情,哭我让她在婆家面前抬不起头。
我累了,不想再争辩。我回到卧室,关上了门,将她的哭声隔绝在外。那一夜,
我睡得极不安稳。半夜,卧室的门被轻轻推开。我妈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然后,
在我床边直挺挺地跪了下去。我被惊得瞬间坐起,睡意全无:“妈!你干什么!”黑暗中,
我妈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像一把钝刀,一下下割着我的心。“晴晴,算妈求你了,
去撤案吧,去给薇薇道个歉,这件事就让它过去吧。”“你毁了我不要紧,
你这是在毁你自己啊!你把婆家得罪光了,以后日子还怎么过?”“我不明白,
我做错了什么?”我的声音干涩。“你没错,是妈的错!”她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是我没本事,是我欠了人家!所以我们才要忍!”她哽咽着,
说出了一段我从未听过的往事。“当年,我生你的时候难产,大出血,眼看就不行了。
是你婆婆,当时她在医院当护士长,她找了最好的医生,想办法调来了救命的血,
才把你和我都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这份恩情,大过天啊!晴晴!我们家欠着周家一条命!
两条命!所以这些年,妈在亲家母面前总是直不起腰。现在你为了一个项链,
要把这份恩情全都作没了吗?”我整个人都僵住了。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疼得我无法呼吸。原来是这样。原来我妈的懦弱和忍让,背后藏着这样沉重的过往。
我扶起她冰冷的身体:“妈,一码归一码。救命之恩我记着,
但这不能成为周薇偷东西的理由,更不能成为我们必须无底线纵容她的借口。”我妈看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她知道,她劝不动我。第二天一早,我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震动吵醒。
是一条银行的扣款短信。尊敬的客户,
您尾号xxxx的储蓄卡于x月x日08:15支出50000.00元……五万块!
这是我和周凯的夫妻共同账户,里面存着我们准备用来还房贷和日常开销的钱。
我立刻给周凯打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还带着一丝不耐烦。
“又怎么了?”“你从我们共同账户里取了五万块钱?”我开门见山地问。电话那头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周凯才支支吾吾地承认:“……是,我拿了。”“拿去干什么了?
”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我……我拿去给薇薇了。”他似乎下定了决心,声音大了起来,
“她被你吓得不轻,我说拿点钱给她买点好吃的,补补身体,让她别往心里去。
这事就算过去了,行不行?”过去了?我简直要被他这套强盗逻辑气笑了。“周凯,
你用我们夫妻的钱,去‘补偿’一个偷了我项链的小偷?你这是在奖励她吗?
”“什么叫奖励!苏晴你说话不要这么难听!”周凯的音量再次拔高,“不就是一条项链吗?
我赔给你!我下个月发了工资就给你买条一模一样的,行了吧!非要闹到骨肉分离,
你才开心吗?”我没有再说话,直接挂断了电话。心脏疼得像是被无数根冰锥反复刺穿。
他根本不觉得他妹妹错了。在他眼里,我只是在无理取闹,而他的补偿方式,
就是用我们共同的钱,去堵他妹妹的嘴,再像打发乞丐一样,承诺赔我一条新的。我的感情,
我的愤怒,我的原则,在他那里,一文不值。就在我心如死灰的时候,手机“叮”地一声,
亮了。是一个叫“姐妹淘下午茶”的微信群里弹出的消息,这个群是周薇和她那些闺蜜的,
当初为了方便联系,周凯把我拉了进去,我一直没退。周薇的一个闺蜜发了一张照片,
配文是:心疼我们家薇薇,遇到神经病嫂子,差点动了胎气。还好宝宝坚强,
出来吃顿好的压压惊。照片里,几个年轻女孩围坐在一张餐桌前,周薇在中间,
虽然她刻意用手挡住了大半张脸,做出委屈哭泣的样子。但我的目光,
却死死地钉在了她的脖子上。那里,戴着一条金项链。款式,和我丢失的那条一模一样。
只是,原本的吊坠不见了,换成了一个小小的字母“K”。是周凯的“凯”。
04那张照片像一道惊雷,在我混沌的脑子里劈开了一道光。我立刻将照片保存了下来。
几乎是同一时间,周薇的那个闺蜜就迅速撤回了这条动态。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们大概是发出来炫耀兼卖惨,却忘了我也在这个群里。我拿着手机,径直走出卧室。
周凯昨晚没有回来,我直接把照片发给了他。这是你妹妹脖子上戴的什么?
过了将近十分钟,他才回了电话,声音里透着掩饰不住的慌乱。
“我看到了……这……这可能是巧合吧,同款的项链那么多。”“巧合?”我冷笑出声,
“周凯,你是不是忘了,我那条项链的链扣内侧,有一个我爸生前亲手给我刻下的,
一个微缩的‘S’字母。”‘S’,是我的姓,苏。那是独一无二的标记。电话那头,
周凯彻底哑口无言,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我不再理会他,
也不再和我妈争辩。我换上衣服,直接去了派出所,将这张新的照片,
以及项链链扣的细节特征,作为补充证据,提交给了办案民警。从派出所出来,我没有回家,
而是约见了一位我工作上认识的律师。我咨询了关于盗窃罪的量刑,
以及夫妻共同财产的保护问题。律师告诉我,如果盗窃数额较大,是会构成刑事犯罪的。
并且,我可以立即申请对我和周凯名下的夫妻共同财产进行保全。我当即委托了律师,
办理相关手续。我要冻结我们所有的共同财产。既然他能为了他妹妹,
随意从我们的共同账户里划走五万块,那我就有理由相信,他会为了保住他妹妹,
把我们这个家彻底掏空。新证据的作用立竿见见。当天下午,警察就根据我提供的线索,
再次传唤了周薇。这一次,他们的态度变得非常严肃。傍晚时分,我家的门被擂得震天响。
我从猫眼里看出去,是我婆婆,她身后跟着哭哭啼啼的周薇。我打开门。
婆婆像一头发怒的母狮,一把推开我,冲了进来。周薇紧随其后,
一进门就“柔弱”地挺着肚子,哭倒在地上。“嫂子!我求求你了!你放过我吧!
我真的没拿你项链!你为什么要伪造证据陷害我!”她哭得声嘶力竭,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婆婆立刻配合地开始撒泼打滚。“没天理了啊!警察都找上门了!我们周家是造了什么孽,
娶了你这么个恶毒的媳妇啊!你是要逼死我们母子俩吗!”她一***坐在地上,
拍着大腿嚎哭:“我不管!今天你要是不撤案,不给我们薇薇赔礼道歉,赔偿精神损失费,
我就死在你家不走了!”我妈被这阵仗吓得魂飞魄散,脸色苍白地跑过来拉我。“晴晴,快!
快给你婆婆和薇薇道个歉!快啊!事情怎么闹成这样了……”我站在她们面前,
看着这场拙劣的表演,内心毫无波澜。我冷静地拿出手机,打开了录音功能,
将屏幕对着她们。“所有在场人员的言行,我都会作为呈堂证供。”我的声音不大,
却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熄了婆婆的哭嚎和周薇的干打雷不下雨的假哭。她们都愣愣地看着我。
我把目光转向躺在地上的周薇,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周薇,
根据《刑法》第二百六十四条,盗窃公私财物,数额较大的,
处三年以下***、拘役或者管制。”“你确定,要继续演下去吗?”05我的话,
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瞬间切断了这场闹剧的命脉。婆婆和周薇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
从撒泼的愤怒,到被戳穿的惊愕,再到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周薇忘了继续哭,
婆婆也忘了继续拍大腿。我妈拉着我的手,急得快要哭出来:“晴“晴晴,你别说了,
别说了……”我没有理她,只是平静地看着周薇。“项链链扣上的‘S’标记,
是最好的物证。你现在把它交出来,去警察局自首,还能算个坦白从宽。
如果非要等警察从你身上搜出来,那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周薇的嘴唇哆嗦着,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婆婆见状,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
色厉内荏地指着我:“你……你吓唬谁呢!我们薇薇是孕妇!孕妇你们也敢动!
”“孕妇只是在强制措施上会有不同,不代表可以免除刑事责任。
”我淡淡地陈述着法律常识,“更何况,你确定她真的能因为‘怀孕’,就逃脱一切吗?
”我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周薇平坦得几乎看不出弧度的小腹。
她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眼神更加慌乱。最终,这场闹剧以婆婆和周薇的灰溜溜收场而告终。
临走前,婆婆还撂下一句狠话:“你等着!我儿子不会放过你的!”她们走后,
我妈瘫坐在沙发上,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晴晴,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这么得理不饶人……”“妈,”我看着她,
“如果退让和忍耐换来的是得寸进尺和变本加厉,那这种‘饶人’的美德,我宁可不要。
”晚上,周凯回来了。他一脸疲惫,黑眼圈浓重,看到我时,眼神复杂。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