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伪婢入府,探听端倪

>>> 戳我直接看全本<<<<
:伪婢入府,探听端倪天边刚透出点灰白,楚昭然己经站起身。

她低头看了看手,掌心那道淡金色的痕迹正在消退,像火炭熄了最后一点余温。

屋角的粗布衣还搭在墙钉上,她走过去取下来,抖了抖灰,套在身上。

衣服宽大,袖口磨得发毛,穿在身上松垮垮地垂着。

她没系带,任它敞着半边,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里衣。

脚上的草鞋是昨夜从猎户尸体上扒下来的,底子硬,走一步硌一下脚心。

她没再看老妪留下的破碗和门边的泥地。

门半开着,外头雨停了,风卷着湿气吹进来,墙角那点水渍正在慢慢变暗。

她走出去,脚步比昨夜稳了许多。

每一步都踩得实,膝盖不再打颤。

丹田里那股热流还在,像一根细线吊着力气,不够用,但撑得住她走完这条泥路。

镇子不大,青石板路被雨水泡得发黑,两旁屋檐低矮,晾着湿漉漉的衣裳。

她沿着巷子走,脚步不快,眼睛却一首扫着各家后门。

有仆妇提水泼出来,有小厮扛着柴进出,她记下谁穿新鞋,谁衣领沾灰,谁说话带本地口音。

林府在镇西头,门匾漆色剥落,檐角翘着铁铃,风吹过来叮一声。

她绕到后巷,蹲在柴堆旁等了半炷香时间,看见个穿灰袍的老管事拎着钥匙串出来,嘴里叼着根草梗,边走边踢石子。

她迎上去,低头说话,声音压得低:“叔,我是阿禾,北村李家的外甥女,娘走前托您照应。”

说着从怀里摸出三枚铜板,悄悄塞进对方袖口。

管事愣了下,眯眼看她。

她低着头,眉眼收得紧,鼻梁比昨夜矮了些,嘴唇也薄了,整个人看起来又瘦又怯,像是饿了好几天。

“李家外甥?”

管事哼了一声,“李家早搬走三年了。”

“我是逃回来的。”

她声音没抖,“在山里被流民劫了,好不容易才找到这儿。”

管事没接话,手指在袖子里捻了捻铜板。

他打量她半晌,见她手脚干净,衣裳虽破但没补丁,不像常年讨饭的,便点点头:“洒扫的活缺人,一天两个铜板,管两顿粗饭。

要是偷懒,当场撵出去。”

她应了声“是”,跟着他从侧门进了府。

院子里铺着碎石,几株老槐树光秃秃的。

管事领她穿过回廊,指了间偏屋:“住这儿。

天亮就起,先扫东角廊子,再擦栏杆。

账房那边别靠太近,嬷嬷们讨厌生脸。”

她点头,站在门口没动。

管事走了几步回头:“愣着干啥?

进去啊。”

她这才推门进去。

屋里有两张床,一张空着,一张铺着蓝布被,边上摆着双绣花鞋。

墙角有个木盆,水面上浮着片花瓣,像是刚洗过脸。

她放下包袱,把粗布衣叠好放在床头。

床单旧但干净,她伸手摸了摸,布料粗糙,硌手。

没多久,一个穿红袄的丫头进来,手里端着铜盆。

她看了楚昭然一眼,把盆放在自己床边,没说话。

“我叫阿禾。”

楚昭然开口。

“春桃。”

丫头应了声,语气冷淡,“管事说你今天起扫东角廊子?”

“是。”

“那你可得勤快点,上个月那个偷懒的,被打了十板子赶出去了。”

楚昭然没接话,只低头铺自己的被褥。

春桃看了她两眼,转身出去了。

她等了一会儿,确认没人,才闭上眼,把意识沉下去。

识海深处那枚印轻轻转了一下,她借着它的力,把眉骨往上提了提,眼距拉开一点,又让嘴角微微下垂。

做完这些,她睁开眼,对着墙上裂了缝的铜镜照了照——还是阿禾的模样,但多了点顺从的卑微气。

她起身出门,拿了扫帚去东角廊子。

廊子连着账房,窗子半开,里面传出算盘声。

她扫到窗下时,故意把水桶打翻,水顺着青砖流过去,湿了裙角。

她蹲下擦水,耳朵竖着。

里头两个婆子正说话。

“楚家那嫡女,听说昨儿夜里被妖兽拖走,只剩半截绣鞋……”一个声音说。

“可不是,家主急得要命,说要找替身冲喜,压一压邪气。”

另一个接道,“己经放出话去,只要模样差不多,能撑过三天祭礼,就给十两银子安家费。”

“十两?

打发叫花子呢。

真要替身,怎么不从族里选?”

“你傻啊,族里哪个敢沾这晦气?

再说,听说那嫡女早就没气了,现在府里坐的,是旁支过继的。”

楚昭然手指顿在湿砖上。

楚婉儿死了?

不,是被人传死了。

这是要换人。

换一个长得像的,顶着她的名头办祭礼,骗天道,骗族老,骗整个楚家的气运。

她慢慢把手收回,攥紧扫帚柄。

扫帚是新劈的竹子,边缘毛刺扎进掌心,她没松手。

正要再听,忽觉头顶风动。

一块小石子从窗外飞进来,不偏不倚砸中靠窗那婆子的膝窝。

婆子“哎哟”一声,腿一软,差点摔倒。

楚昭然立刻起身,端起热水盆走进账房:“两位嬷嬷,厨房刚烧的热水,送来润润手。”

两个婆子正揉膝盖,见她进来,皱眉:“谁让你进来的?”

“管事说,天冷,给各位送点热水。”

她低头,声音平稳,“我刚扫完廊子,顺路。”

婆子狐疑地看她一眼,没再说什么。

她放下盆,退了出去。

走到廊子拐角,她才停下。

手心还在发烫,不是因为扫帚的刺,而是刚才那一瞬间——她认出了那块飞石的轨迹。

是她自己甩出去的。

她没回头,也没抬头看屋檐。

但她知道,刚才那一击,是她用灵枢印微调了指尖的力道,借扫地时扬起的灰尘掩护,弹出去的。

她现在不能暴露,也不能让别人发现她在听。

但她能控制局面。

她回到偏院,把扫帚靠墙放好。

春桃在屋里补衣裳,见她回来,头也不抬:“账房嬷嬷没为难你吧?”

“没有。”

“那你脸怎么这么白?”

她没答。

走过去铺床,动作很慢。

等春桃出去打水,她才从袖子里摸出一张纸条——是她扫地时从窗缝里瞥见的,账房桌上压着一份名录,写着“替身候选,初选七人,明日辰时入府查验”。

她把纸条撕碎,塞进嘴里嚼烂,咽了下去。

夜里,她躺在床铺上,听着春桃的呼吸声。

外面风刮过屋檐,铁铃叮当响了一下。

她闭上眼,识海深处那枚印缓缓转动。

她没去碰丹田的伤,也没去追记忆碎片。

现在最要紧的,不是恢复,是进藏书阁。

林府藏书阁在西院,白天有人守,晚上只上锁。

她记得下午扫廊子时,看见小厮从阁里取书,钥匙挂在腰上,晃了一下。

她记住了那把钥匙的形状。

她翻了个身,面朝墙。

床板硌着肩胛骨,她没动。

明天辰时,楚家要来选替身。

她得在那之前,找到关于“楚家嫡女”的一切记录。

她低声说:“那就让我,做那个‘替身’。”

窗外,一片枯叶被风卷起,拍在窗纸上,发出轻响。

她没回头,只是把手指蜷了起来。

指甲缝里还夹着一点灰,是从账房窗台蹭下来的。

>>> 戳我直接看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