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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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籍书店闻到一抹幽香,穿越到了唐朝。长安城的调香师裴砚以为我是窃贼,

推倒了我收集香气的琉璃瓶。他守护的月魄兰即将凋零,我的现代香水却意外让花重焕生机。

为救被盗花贼重伤的我,他守了七天七夜熬药: “你收集千万种气味,

可知自己本身就是最珍贵的香?”——雨,敲打着新河市图书馆古籍修复室的铅灰色窗棂,

沉闷的声音在堆满旧书的房间里回荡。空气厚重,

混杂着经年累月的纸墨霉味、樟脑残留的涩气,

还有若有似无的、来自某本旧书函套的桐油味儿。苏棠贪婪地深吸了一口,

仿佛要将这股混杂着时光尘埃的气息全部刻入肺腑。她穿着柔软的米白色棉麻衬衫,

袖口沾了几点不易察觉的墨渍。纤长的手指小心地拂过一册摊开的线装书泛黄的扉页,

随即探入随身携带的帆布包,取出一只小巧的玻璃瓶。瓶壁很厚,

在头顶冷白色的节能灯光下,折射出一点朦胧的光晕。她拧开磨砂玻璃瓶盖,凑近了书页,

动作轻柔得像怕惊醒了沉睡其中的文字精灵。瓶口巧妙地拢住翻页时扬起的一缕微尘,

耐心地捕捉着那股极其细微、唯有她才能精准分辨的,

来自几百年前的旧纸和矿物颜料混合的独特气味——干燥,微苦,带着一丝遥远的甜。

帆布包里,

精心保存的、装着地铁车厢消毒水气味的密封罐……这些旁人避之不及甚至浑然不觉的气息,

构成了她心底最隐秘而丰饶的图谱。“苏棠,还没走啊?

”一位戴着老花镜的修复师从里间探出头,声音温和,“这气味啊,也就你这丫头顶得住,

闻久了头晕。”苏棠抬起头,眉眼弯弯,带着点独属于她的执着劲儿:“张老师,

您不觉得这味道很有意思吗?像……凝固的时间碎片?”张老师笑着摇摇头,

无奈又理解:“成,你这‘气味考古学家’慢慢考吧,我先锁外门了,

你走时别忘了帮我拉总闸。”脚步声渐渐远去,消失在走廊尽头。

窗外的雨声似乎更密集了些。苏棠收起装满古籍气息的小瓶,轻轻旋紧盖子,

指尖传来玻璃冰凉的触感。她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微酸的脖颈,

目光习惯性地扫过修复室深处那个光线幽暗的角落。

那里陈列着几册残破得几乎无法修复的古籍残页,被小心翼翼地平摊在恒温恒湿箱中,

寻常人连靠近都很少靠近。然而此刻,一股微弱却奇特的幽香,像一根无形的丝线,

从那角落幽幽地飘拂而来,缠住了她的感官。那香气绝非寻常的纸墨味道,

也不同于任何她熟悉的草木花香。它清冽得如同一捧初融的雪水,却又在雪水的冷冽中,

悄然渗透出一缕难以言喻的、近乎虚幻的甘甜。这缕甘甜如此稀薄,

仿佛月光穿过深秋湖面升腾起的薄雾,稍纵即逝,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直抵心脾深处。心脏毫无预兆地漏跳了一拍。如同被某种无声的指令召唤,

苏棠的脚步不受控制地朝那个角落挪去。灯光似乎被厚重的空气吞噬,角落的光线格外昏暗,

只能勉强辨清摊开的残页上模糊黯淡的墨痕。那缕奇异的气息源头,

似乎就来自其中一张边缘焦黑、画面模糊的残页,上面隐约勾勒着某种曲折盘绕的线条,

线条的某个节点位置,墨色似乎比别处深浓一点?像一个被岁月遗忘的坐标。

离那张残页越来越近,那清冽如雪又甘甜如幻的气息也愈发清晰,丝丝缕缕,

缠绕着她的呼吸。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攫住了她。她不由自主地再次伸手摸向帆布包,

指尖掠过冰冷的瓶壁,想要捕捉这绝无仅有的气息。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只厚壁玻璃瓶的刹那,身体重心似乎微妙地偏移了一瞬,

也许是脚下微滑,也许仅仅是那股奇异气息带来的短暂眩晕。她的指尖,带着探求的本能,

却意外地、极其轻微地擦过了那张古老残页的边缘。时间凝固了万分之一秒。

那张焦黑的残页,那个墨色深浓的节点,骤然爆发出一股无声的、却足以扭曲视界的强光!

那光芒并非炽热,反而带着一种吞噬一切的冰冷和寂静,瞬间将幽暗的角落照得如同白昼。

苏棠感到一股巨大的、无法抗拒的力量猛地攫住了她的身体,

像一只无形的巨手将她狠狠拽入沸腾的漩涡中心。视野里只剩下刺目的白,

紧接着是无边无际、令人窒息的黑暗。帆布包从肩头滑落,

里面装着无数气息珍宝的玻璃瓶相互碰撞,发出微弱的、如同叹息般碎裂的声响,

散落进那片吞噬一切的虚空之中……感官在漫长的混沌中挣扎着复苏。首先是听觉,

轰然灌入耳中的是鼎沸的人声,无数陌生的音节交织碰撞,像无数条奔腾喧嚣的河流。

紧接着是嗅觉,

一股极其复杂浓烈的气息混合体霸道地冲入鼻腔——浓郁的、***的香料粉末味,

微带腥膻气的新鲜皮革味,蒸腾着热气的、某种甜腻面点的油脂香,

还有隐隐约约的马匹和牲口的特有体味,

以及脚下尘土被无数足迹反复碾踏后扬起的干燥土腥气……这气味浓烈得近乎粘稠,

瞬间淹没了她残存的意识。苏棠猛地睁开眼。刺目的阳光毫无遮拦地倾泻下来,

逼得她立刻眯起眼睛。视野在强光下剧烈晃动、模糊,好不容易才勉强聚焦。

眼前是一条宽阔得惊人的街道,由巨大的青石板铺就,石板的缝隙里嵌着深色的泥土。

街道两侧,是连绵不绝的木构建筑,飞檐斗拱,朱漆斑驳。行人如织,

穿着样式古怪的宽袍大袖,男男女女,摩肩接踵。有挑着沉重担子吆喝叫卖的货郎,

有挂着铃铛、装饰华丽的马车辚辚驶过,

街角、面前摆着草筐售卖新鲜蔬果的老人……一切都陌生得如同隔着博物馆厚厚的玻璃展柜。

这里是……哪里?!新河市图书馆那个散发着霉味的角落……消失了?她下意识地低头,

心骤然沉到谷底——身上的棉麻衬衫和牛仔裤还在,可她视若珍宝的帆布包,

连同里面那些装着无数独特气味的厚壁玻璃瓶,

连同那只刚刚拧开、准备承接古籍幽香的瓶子,全部不翼而飞!

指尖仿佛还残留着最后一秒触摸到玻璃瓶壁的冰冷触感和那缕雪水甘香的幻影。

一股巨大的恐慌扼住了喉咙,她几乎窒息。就在这时,又一波汹涌的人潮涌来,

她被裹挟着不由自主地向前踉跄几步。混乱中,

她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街道两旁鳞次栉比的店铺招牌。那些木质的匾额上,

刻写着繁复扭曲的文字——“肆”、“坊”、“行”……她一个都不认识!

唯有当目光掠过一家悬挂着奇异幌子的店铺时,她的脚步猛地钉在了原地。

那幌子用深青色的布制成,

上面用简练的墨线勾勒出一个古朴的图案:下方仿佛是一个三足容器,

上方漂浮着几缕袅袅升腾的烟气。一种强烈的直觉攫住了她——香气!这个符号,

与香气有关!店铺的门敞开着,一股更加浓郁、层次分明却又迥异于街市喧嚣的复合香气,

如同一条无形的溪流,从那黑洞洞的门内静静流淌出来。

无的甜润花香……它们像磁石一样牢牢吸住了苏棠那颗因丢失所有气味收藏而漂泊无依的心。

仿佛溺水者抓住了唯一的浮木,她毫不犹豫地朝那香气来源处挤去。踏入店门,

光线骤然暗了下来。一股带着凉意的、极其复杂的香气瞬间将她包围。店内空间不大,

却异常高深,两侧墙壁全是直至屋顶的黑色厚重木架,一格一格,密密麻麻,如同蜂巢。

每个格子里都摆放着敞口的陶罐、瓷瓶或木匣,

里面盛放着颜色各异的粉末、块茎或是干燥的花朵、叶片。

深棕色、墨绿色、暗红色、枯黄色……像被打翻的调色盘,散发出各自浓烈或幽微的气息,

在空气中无声地碰撞、融合、流淌。

一个穿着靛青色窄袖短衫、腰系布带、头上缠着布巾的年轻伙计,正踮着脚,

用一柄细长的木勺从一个高处的陶罐中小心翼翼地舀取着某种深红色的粉末。粉末簌簌落下,

散发着类似干燥血液般的微腥气息。苏棠的目光本能地被吸引,如同猎人锁定了猎物。

她几乎是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个陶罐。近了,

近了……那股深红粉末散发出的独特气味越来越清晰——干燥、微腥中透着一股奇异的暖意,

像某种古老土地上被烈日反复曝晒过的矿石。太特别了!

这味道从未在她的现代图谱中出现过!收集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她下意识地伸手探进牛仔裤口袋,指尖徒劳地摸索着……空的!这才猛地想起,她的瓶子,

连同收集的可能,都在那场诡异的吞噬中消失了。左顾右盼,急切的目光扫过周围。

旁边一张厚重的黑漆木案几上,散落着几个空置的小瓷碟,

大约是伙计暂时放置舀取材料的用具。她顾不得许多,飞快地伸手,

迅速而无声地抓起一个空碟子。指尖触到冰凉的瓷面,带来一丝短暂的安心。

她重新靠近那个散发着奇异气息的陶罐,学着伙计的样子,微微踮起脚尖,屏住呼吸,

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瓷碟边缘凑近罐口,试图承接哪怕一小撮那股令人着迷的深红粉末,

只为留住这缕陌生的气息痕迹。就在这时——“何人在此?!

”一声低沉、锐利如刀锋出鞘的喝问,猛地劈开店内凝滞的空气!苏棠吓得浑身一抖,

手中那只盛满希望的瓷碟脱手飞出,“啪嚓”一声脆响,在地上摔得粉碎!

深红色的粉末泼溅开来,如同瞬间绽放又凋零的血色之花,在地面深色的青砖上格外刺目。

她猛地转身。店堂深处,光线更为幽暗的角落,一道颀长的身影不知何时悄然立在那里,

仿佛一直融于阴影。那人缓缓踱步而出,身形挺拔,

穿着一件洗得微微发白的靛青色圆领窄袖袍衫,腰间束着一条灰布带。

光线勾勒出他清瘦却蕴藏力量感的轮廓。随着他的靠近,

内所有香料的气息先于人袭了过来——那是极其清冽、纯粹、宛如深山雪松枝头凝结的晨露,

又带着一丝筋骨分明、如同新削梨木般的微涩冷香。这气息如此独特,如此孤高,

瞬间穿透了周围所有纷繁复杂的香气,直击苏棠的感官。来人面容年轻,约莫二十出头,

肤色是久不见烈日的冷白,下颌线条清晰而略显紧绷。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瞳仁极黑,

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此刻正冷冷地、毫无温度地凝视着她,那目光锐利得似乎能穿透皮囊,

直刺人心。他肩宽腰窄,站立时身姿如松,右手垂在身侧,指节修长而分明,

带着一种常年与精细器物打交道的干净利落感。“掌柜的!

”那个取粉末的伙计慌忙放下木勺,声音带着惶恐和告状的意味,“这胡女,

不知何时溜进来的,贼眉鼠眼,还碰坏了您的赤石髓粉!

”他指着地上碎裂的瓷碟和四散的粉末,

又指了指苏棠身上古怪的“胡服”和一脸茫然失措的表情。

裴砚的目光先落在地上那片刺目的狼藉上,浓密的眉毛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随即才缓缓抬起,重新锁在苏棠脸上。那双黑沉沉的眸子深处,没有愤怒,没有好奇,

只有一种穿透骨髓的审视和冰冷的、不加掩饰的戒备。他的视线扫过苏棠紧绷的脸颊,

掠过她空空如也、甚至还沾着一点赤石髓粉末的双手,

最后落在她那双因为惊吓而睁大的、写满无辜和茫然的眼睛上。“窃香?”他薄唇微启,

吐出两个简短的字眼。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磨砂般的质感,低沉而冰冷,

如同寒冬腊月屋檐下凝结的冰棱,每一个音节都敲打在紧绷的空气上。“不是!

我没有偷东西!”苏棠心脏狂跳,急急地辩解,声音因紧张而有些发颤,

“我……我只是觉得这味道很特别!我想……”她想说“收集”,

却猛然意识到这个词汇在这个时空、这个人面前显得多么古怪和不可理喻,

“我只是想……靠近看看!”裴砚的目光没有丝毫波动,仿佛在听一个极其拙劣的谎言。

他向前逼近一步,那股清冽孤高的雪松晨露气息骤然迫近,带着无形的压力。“看?

”他微微挑眉,视线冷冷地扫过她方才抓取瓷碟的手,又落回她脸上,“空碟在手,

粉末在地……此乃‘看’?”他不再看苏棠慌乱的眼神,目光转向那个手足无措的伙计,

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阿力,收拾一下。

把剩下的赤石髓封存妥当。”说完,他不再给苏棠任何辩解的机会,

仿佛她只是一缕微不足道的尘埃。他径直转身,

走向店堂最深处那道通往内院的狭窄雕花木门。步伐沉稳,背影挺直,

融入那片更深沉的阴影之前,只留下最后一句冰冷的话语,如同判决:“送出去。

此地不容可疑之人。”叫做阿力的伙计得了指令,立刻挺直了腰板,

脸上多了几分驱赶的强硬,上前一步堵在苏棠面前,挥动着粗壮的胳膊,

语气不善地驱赶:“听见没?赶紧走赶紧走!别再踏进我们‘兰烬轩’的门槛!

”苏棠被那股巨大的屈辱和失落淹没,脸颊烧得滚烫。她张了张嘴,

却发不出任何有效的声音,所有的解释都被对方冰冷的目光和“窃香”的判定堵死在喉咙里。

她几乎是被半推搡着倒退到了门槛边。槛外,是人声鼎沸、气息浑浊的陌生街道;槛内,

是那个消失在阴影深处、带着一身凛冽雪松香气的冷酷身影,

以及这片短暂吸引了她、却又狠狠将她驱逐的复杂香气世界。她踉跄一步,跌出门槛,

重新落回那片喧嚣刺眼的阳光和陌生的人潮之中。身上的棉麻衬衫被冷汗微微浸湿,

贴在背上,带来一片黏腻的冰凉。她茫然四顾,巨大的惶恐和无助如同冰冷的潮水,

一点点漫过头顶。香料铺里那清冷的雪松气息似乎还萦绕在鼻端,却只剩下无尽的讽刺。

长安城的白昼喧嚣而漫长,像一条奔腾不息的浑浊河流。苏棠如同被丢进水中的一片落叶,

漫无目的地随波逐流。

陌生的语言、好奇或警惕的目光、还有那无处不在的、混杂着各种生活气息的浓烈气味,

都让她头晕目眩。饥肠辘辘,喉咙干得发疼。她唯一的财产,

是裤袋里一个侥幸未被时空吞噬的、现代常见的迷你塑料喷雾瓶,容量极小,

原本装着一点她自制的柑橘基调的淡香水,此刻瓶壁在阳光下折射出微弱的彩色光芒,

成了她与那个消失的世界唯一的、脆弱的联系。傍晚的风带着凉意,吹散了白日的燥热,

也带来了新的气息。不知不觉间,她被一股极其淡雅的、悠远的花香牵引着,

穿过一条狭窄曲折的坊间小巷。这股花香清幽得如同月光拂过水面,

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凉意,却又在凉意深处,隐隐透出一种深入骨髓的、奇异的甘甜。

巷子尽头豁然开朗,竟是一片开阔的园圃。园圃被低矮的竹篱笆围着,透过稀疏的竹竿,

能看到里面精心栽种着许多她不认识的植物。香气愈发清晰,源头就在园圃深处。

苏棠下意识地靠近篱笆缝隙,向内张望。圃中植株大多枝叶葱茏,唯有最中心一小块区域,

几株植物显得格外不同。它们的茎秆纤细而坚韧,叶片狭长,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淡青色。

最引人注目的是顶端绽放的花朵,花瓣并不繁复,形态精致小巧,

呈现出一种难以形容的、介于月白与淡紫之间的色泽,在渐浓的暮色中,

仿佛自身就能散发出一种朦胧的光晕。那清冽如月、甘甜如幻的奇异气息,

正是从这些脆弱的花朵上散发出来。苏棠屏住呼吸,

仿佛看到了新河市图书馆那张焦黑残页上的墨色节点在眼前活了过来。正是这种香气!

图书馆角落那缕让她穿越时空的幽香,与眼前这花的气息别无二致!她激动得指尖微微颤抖,

几乎要忍不住伸手去触碰那近在咫尺的花瓣。就在这时,

园圃另一侧连接着屋舍的小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苏棠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慌忙蹲下身,借着几丛茂盛植物的掩护,将自己藏匿在篱笆的阴影里。进来的人,正是裴砚。

他换下了白日里那件靛青的袍衫,穿着一身更便于劳作的深灰色布衣,袖口挽到了小臂处,

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腕。那股清冽孤高的雪松晨露气息也随之而来,

在这片以清幽花香为主的空间里,显得格外醒目。他手里提着一个不大的陶制水罐,

步履轻缓地走向花圃中央那几株奇异的花。然而,当他的目光触及那些花儿时,

苏棠躲在暗处,清晰地看到他那张总是冷肃紧绷的脸上,

瞬间掠过一丝难以掩盖的痛楚和焦灼。他快步上前,几乎是半跪在花株旁,

小心翼翼地将手指探向其中一朵最为脆弱的。那朵花的花瓣边缘,

竟已呈现出一种令人心碎的枯黄卷曲,像是被无形的火焰舔舐过,

连那股奇异的清冽甘甜气息,都似乎淡薄了几分。“月魄……”一声压抑到极致的低语,

如同被砂纸磨过喉咙,带着浓重的疲惫和难以置信的绝望,从裴砚唇边逸出。

他伸出的指尖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颤抖,轻轻拂过那枯黄的边缘,仿佛触碰的不是花瓣,

而是自己濒临碎裂的心脏。“裴郎君!”一个苍老而焦急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一位穿着粗布衣裳、须发花白的老者匆匆走了进来,脸上满是忧色,“还是不成吗?

隔壁孙家药圃的几株,今早……已经彻底枯死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裴砚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像拉满的弓弦。他没有抬头,只是盯着那朵边缘枯黄的花,

沉默了几秒。那沉默沉重得如同凝固的铅块。他收回手,缓缓站起身,目光掠过整片月魄兰,

声音低沉沙哑,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王伯,去取‘寒潭引’来。

最后一次……试试。”他的声音不高,却像重锤砸在苏棠心上。原来这花叫月魄兰?

它们……在凋零?连最后的希望“寒潭引”似乎也作用甚微?

看着他冷白的侧脸上紧绷的线条,看着他凝视枯败花瓣时眼中深藏的痛楚,

苏棠忽然清晰地意识到,白日里那个冰冷的“窃香贼”判断背后,

是一个人在绝望地守护着某种正在无可挽回地逝去的东西。

那萦绕在他身上的雪松晨露般的孤高气息,此刻仿佛沾染了深秋的寒霜,沉重而寂寥。

王伯沉重地叹息一声,脚步蹒跚地转身离去取药。裴砚依旧站在原地,如同一尊凝固的雕像,

只有暮色中微动的衣袂透露出他内心的波澜。夜色如同浓稠的墨汁,

一点点浸润着这座小小的园圃,唯有那几株月魄兰,

在昏暗中努力散发着越来越微弱、却也越发显得珍贵的光芒。就在这时,

一阵急促而粗暴的脚步声混杂着粗鲁的吆喝声,猛地打破了园圃的宁静!“姓裴的!

在里面磨蹭什么呢?!”“郭管事等着你回话呢!别给脸不要脸!

”几个身形壮硕、穿着统一褐色短打的家丁模样的人,

簇拥着一个衣着略显鲜亮、却神态倨傲的中年男人,气势汹汹地闯进了园圃!

他们粗暴地推开竹篱笆门,踩着精心养护的土地,直冲裴砚而来。

为首那个被称作郭管事的男人,腆着肚子,手里把玩着一对油亮的核桃,

皮笑肉不笑地盯着裴砚:“裴郎君,我家郎主看在令尊的面子上,

已经给了你足够的时间考虑。这洛阳贵人的喜好,可是天大的机缘!识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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