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重生,是否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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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井”会议之后,那长达79天的倒计时,像一颗毒株,迅速感染了全球残存的权力中枢。

恐慌不再是底层民众的无序奔逃,而是变成了顶层决策者冰冷的、绝望的共识。

当敌人是不可理解的自然规律本身,当抵抗行为本身可能加速灭亡,任何传统的军事、政治、经济手段都失去了意义。

证据在不断增加,每一项都令人更加窒息:北美防空司令部确认,所有处于高轨道的军事和间谍卫星相继失能,如同被无形的尘埃覆盖。

欧洲核子研究中心报告,大型强子对撞机内部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真空”状态,连量子涨落都几乎观测不到,仿佛希格斯场都被短暂地“冻结”了。

全球多个生物圈监测站记录到,植物在持续衰弱光照下,释放的氧气量锐减,大气成分正在发生缓慢但不可逆的改变。

这不是战争。

这是一场环境审判。

而人类文明,似乎己经被宣判有罪。

在这种终极的、无可辩驳的恐怖面前,旧有的国家恩怨、地缘博弈显得如此可笑和渺小。

生存,成为了唯一且共同的议题。

经过连续72小时不间断的紧急磋商——利用最后残存的海底电缆和低频无线电——一个前所未有的协议达成了。

全球联合危机应对组织(Global Joint Crisis Response Organization) 成立,代号:“重生”。

其总部,经过激烈但短暂的争论,设定在中国贵州。

原因冰冷而务实:“中国天眼”(FAST)是当前少数还能进行部分观测的巨型设施,且其所在地相对偏远,受“技术衰竭”效应的影响可能略小。

中国拥有庞大且组织度高的工业体系和人口,在“后技术时代”的初期,维持基本秩序和动员人力进行基础研究的能力相对较强。

张诚,第一个提供关键观测数据、并正在尝试进行验证性研究的人,就在那里。

(中国,贵州,FAST观测基地外围,临时设立的“重生”总部前线指挥部)张诚是被两名面色冷峻、穿着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作战服的人员“请”到这里的。

指挥部设在一个原本用于旅游接待的山体酒店内,此刻己被严密管控,通讯靠的是最原始的有线电话和通讯员跑腿。

他被带入一个会议室。

里面烟雾缭绕,坐着几个人。

有他认识的FAST项目最高负责人,几位国内顶尖的物理学家、数学家,还有几位眼神锐利、显然是政府高层和军方的人物。

视频墙上,分割成十几个小屏幕,显示着世界各地其他主要“重生”分部的情况,画面卡顿且模糊。

“张诚工程师,”一位负责人事安排的官员开口,语气不容置疑,“根据‘重生’组织最高决议,您己被吸纳进入核心科研团队,代号‘聆听着’,负责领导‘回声’探测项目。

您所有的研究将被列为最高优先级,并获得一切必要资源支持——当然,是在当前条件下所能提供的‘资源’。”

张诚张了张嘴,他想说他只是个工程师,不是理论家,更不是领袖。

他想回去守着他的望远镜和服务器。

“没有时间犹豫了,张工。”

国内一位德高望重的老物理学家叹了口气,他看起来衰老了很多,“你是第一个从数据层面察觉到异常,并第一个提出可行性验证方案的人。

我们现在需要的不是泛泛的理论,而是确凿的证据。

你的方向,是目前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找到线索的方向。”

屏幕上,一个来自欧洲分部的代表用生硬的中文补充:“佩特洛娃博士的理论提供了框架,但我们需要证据证明‘熵之锚’并非首次激活。

我们需要知道它过去是如何运作的,结果如何。

这是评估我们文明是否有任何幸存可能性的唯一途径。

张先生,你的工作,关乎物种存续。”

压力如山般压下。

这不是请求,是征召。

文明的重量,突然压在了他这个“平平无奇”的工程师肩上。

他看着屏幕上那些来自不同国家、不同肤色的焦急面孔,他们眼中是同样的绝望和最后一丝希冀。

他想起外面正在渐渐熄灭的世界,想起那些重新学习钻木取火的人们。

他深吸一口气,将那点个人的惶恐压了下去。

“我需要人手,”他的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技术员讨论问题时的专注,“精通信号处理和大数据挖掘的人。

我需要优先调用FAST所有剩余电力,进行特定方向的深度扫描。

我需要访问全球天文数据库的最高权限,寻找任何可能的历史‘疤痕’。”

“全部批准。”

负责人立刻回应,“‘重生’组织将协调全球剩余的计算资源和专业人才向你倾斜。

你需要什么,我们就尽力提供什么。”

会议结束后,张诚被带到他的新“工作室”——一个拥挤的、布满线缆的房间,里面有几台还在顽强工作的服务器和几个眼神里同样带着迷茫和紧张的年轻研究员。

他站在一块白板前,拿起笔。

他没有写复杂的公式,而是画了一个简单的示意图:一边是一个喧闹、活跃、能量流动的文明(一个简笔画的小人站在城市前)。

另一边是一片绝对平静、均匀的死寂空间(一个平滑的波形)。

中间是一个巨大的、代表“熵之锚”的箭头,从死寂指向喧闹。

他在箭头上画了个问号,然后在那片死寂的空间里,点下了几个小小的点。

“我们,”他对房间里几位新助手说,语气像是在布置一个常规的观测任务,“就是要找到这些可能存在的‘点’。

它们可能是被‘治愈’后残留的、极其微弱的非自然均匀区,是宇宙的‘疤痕’。”

“如果找不到呢?”

一个年轻助手小声问。

张诚沉默了一下,看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

“那就证明,‘治疗’是彻底且不留痕迹的。”

他轻声道,“或者,证明我们……是第一个。”

房间里一片死寂。

人类文明最后的赌注,压在了一个工程师寻找宇宙“疤痕”的疯狂计划上。

“重生”之名,此刻听起来更像是一个渺茫的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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