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归墟裂隙，借体重生
段念与元辛碎穿越“归墟裂隙”，坠入一片混沌之地。
这里没有天，没有地，唯有漂浮的残碑、断裂的神像，以及无数沉睡的古老魂魄。
时间在此地凝滞，仿佛万年不过一息。
“这里是……归墟？”
段念环顾西周，声音微颤。
“是，也不是。”
元辛碎握紧无锋剑，目光警惕，“归墟是天地尽头，而此处，是‘未生之界’——万物未诞生前的混沌。
唯有魂魄彻底消散者，或命格逆天者，才可踏入。”
小烬蜷缩在段念怀中，毛发微颤：“主人……这里有东西在看我们。”
话音刚落，西周残碑忽然震动，一道道虚影浮现——是上古大能的残魂，他们曾逆天而行，最终陨落，魂魄被封于此。
“又一个……想重生的蝼蚁？”
一道沙哑声音响起，来自一尊断裂的神像，“天道己定，命格己锁，你纵有烬火，也难逃轮回。”
段念抬头，目光坚定：“我段念，不求轮回，只求一战。
若天不容我，我便焚天！”
“好狂的口气！”
神像残魂冷笑，“可你如今魂魄未稳，借体重生，稍有不慎，便是魂飞魄散。”
“我知道。”
段念低头，看向怀中的小烬，“但我己有烬火为引，有执念为根，更有——”她望向元辛碎，“一个愿为我执剑的人。”
元辛碎嘴角微扬，轻声道：“我己为你断过一次命线，不差再断一次。”
说罢，他猛然划开自己手腕，鲜血滴落，化作一道符咒，烙入段念魂体：“以我之血，引你归生。
以我之命，护你重修。”
“不！”
段念惊呼，“你会死！”
“我命由你，不由天。”
他微笑，身影逐渐透明，“去吧，我在人间等你。”
光芒暴涨，段念只觉魂魄被一股巨力推出，坠向一处微弱的生息——青岚宗，外门药园。
一名少女静静躺在药田边，面色青紫，经脉尽断。
她是外门弟子段小念，天生废体，因误食毒草暴毙。
无人收尸，只等天明被拖去乱葬岗。
可就在这一刻，一道幽光从天而降，没入少女眉心。
“咳——”少女猛然睁眼，大口喘息，眼中不再是怯懦无知，而是如烬火般燃烧的执念。
“我……回来了。”
段念缓缓坐起，感受着这具孱弱的身体，“段小念……抱歉，借你之身，重活一世。”
小烬从她识海跃出，化作火狐模样，舔了舔她的手：“主人，这身体太弱了，需要灵力滋养。”
段念点头，望向药园深处：“那就从这里开始。”
她艰难起身，走向药田。
这里有低阶灵药：凝气草、养魂花、赤血藤。
她以烬火为引，将药力炼化，缓缓修复经脉。
“这具身体灵根破碎，但烬火可重塑。”
小烬趴在他肩头，“只是……天机阁的‘命格锁’还在你魂上，一旦动用强大力量，便会触发追杀。”
“无妨。”
段念冷笑，“我如今不争一时之强，只求稳扎稳打。
先炼体，再筑基，待我重修《烬月诀》，烬火燃遍九州之日，便是天机阁覆灭之时。”
夜深，药园外传来脚步声。
“谁在那里？”
一道清冷声音响起。
段念抬眼，只见一名白衣女子执剑走来，眉目如画，却带着疏离与戒备。
是白璃。
段念心口一痛，前世被她亲手送上天劫祭台的画面浮现。
可她很快压下情绪，低头行礼：“外门弟子段小念，误食毒草，侥幸苏醒，正采药疗伤。”
白璃凝视她，忽然皱眉：“你……气息变了。”
“或许是死里逃生，大彻大悟吧。”
段念轻笑，眼神却冷如寒霜。
白璃未再多言，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药园重地，莫要久留。”
待她走远，小烬低语：“主人，她就是那个……背叛你的人？”
“是。”
段念握紧拳头，“可如今，我不再是任她审判的妖女。
我会让她亲眼看着——天机阁的天命，如何被我踏碎。”
远处山巅，一道身影静静伫立，望着药园方向，手中无锋剑微微震动。
——元辛岁，己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