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贺西洲一边示意保镖住手,一边宠溺地刮着许萌萌的鼻尖,“你就是太善良了。”
“阿禾,学学萌萌的大度,30岁的人了,还不如一个小姑娘懂事。”
我没有理他,拿出手机准备给组委会打电话请假,却被贺西洲一把夺走,直接关了机。
他凑近,用只有我和他听得到的声音说。
“说了只是做个样子,没有必要惊动你爸爸。”
“乖,别节外生枝,等做了离婚登记,手机就还给你。”
我几乎是被押着上了贺西洲的车。
我求他给我手机,让我打个电话。
“不请假我会被认定蔑视组委会,会被奖项终生拉黑的。”
他知道的,这个奖是我妈妈的遗愿,是我努力了8年才得来的荣誉。
对上我发红的双眼,贺西洲的眉眼间有着不近人情的淡漠。
“在你心里,一个虚无的奖项,比我孩子的命还重要吗?”
“沈清禾,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虚荣了!”
我怔怔地看着他,笑得苦涩。
“好,奖我不要了。”
没人看见我握紧的拳头里,指甲刺破了掌心。
我失去的奖项,用他拥有的一切来偿还。
2
办完离婚登记,贺西洲的心情似乎很不错。
瞥见我红肿的脸颊,他放低了声音。
“还痛吗?”
不等我回答,他叫来保镖。
“送阿禾去医院。”
“告诉薛院,用最好的药,今天不能消肿,他这个院长就不用干了。”
从医院回来,已经是晚上。
我用指纹解锁了3次,都没能打开大门。
下一秒,大门从里面打开。
许萌萌穿着露骨的睡衣走出来,“姐姐,我怀着孕,呼吸不顺畅,西洲非要说顶楼空气好,硬要我住顶楼。”
“我说这样太委屈姐姐,他非说只要不委屈我就好。”
“真拿他没办法。”
这座“禾园”,是郴市的地标,也是贺西洲给我的求婚礼物。
他说,这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建筑。
规划图上,“禾园”有100层,每一年,他都为我加一层。
直到我们百年以后,百层“禾楼”依旧矗立在城市最中央,代表他对我一世爱意,永垂不朽。
如今“禾园”不过30层,他所谓至死不渝的爱,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