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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和二十九年,仲夏。

戌时三刻,皇城司的钟声撞了十三下。

铜钉宫门次第合拢,朱漆斑驳,像一道被岁月啃噬的伤口。

晚霞己尽,天际只剩一抹暗紫色的云翳,如同大胤王朝最后一块遮羞布。

御书房金砖地,跪着一地紫袍重臣。

金砖映灯,灯映金砖,一层层鎏金的光反上去,把每个人的皱纹都照得纤毫毕露。

他们屏息,像一群被掐住脖子的鹤。

少年天子赵璟坐在龙椅上。

十七岁,鬓角却己生出一缕霜白。

他手边是一封八百里加急——边关告破,主帅谢无咎失踪。

密折上,却盖着“宰相林果私印”的朱砂钤记。

“林果。”

赵璟的声音像一把钝刀,慢慢地割,“你还有何话说?”

殿门吱呀一声。

女子素衣缟服,赤足踏入。

乌黑长发以一支白玉簪松松挽住,簪头垂下一粒殷红珊瑚,随步幅轻晃,像一滴不肯坠的血。

她抬眼。

那是一双极静的眸子,静得仿佛把整座金殿的光都吸进去,再反射成寒星。

“臣女无罪。”

西个字,不高不低,在金梁上撞出回音。

赵璟忽然暴怒,抓起案上青玉镇纸砸过去。

镇纸擦过她耳廓,“当啷”碎成两段。

一缕血丝顺着她耳后流进领口,像雪里蜿蜒的红梅。

“无罪?

私通敌国、擅启边衅,致使十万将士埋骨!

你一句无罪?”

林果唇角微弯,竟像是笑。

“臣女若有罪,罪在不该生作女儿身,又偏偏比天下男子都清醒。”

左都御史颤声:“贵妃娘娘、不,林相……您就认了吧!”

林果侧首,目光掠过那一排紫袍。

三年前,黄河大汛,他们跪在相府门口求她献策;两年前,北狄叩关,他们在朝堂上哭求她出征;一年前,她于金殿舌战群儒,定下“以工代赈、盐铁并轨”十二策,救大胤于水火。

如今,他们眼里只剩惶恐——唯恐她不死。

“臣女请死。”

她俯身,额头抵在金砖缝隙,声音温柔得像春夜落花,“但请陛下,放过林氏三百口。”

赵璟攥紧扶手,指节泛青。

半晌,他抬手,袖口龙纹狰狞。

“赐——白绫。”

内侍捧上乌木托盘,绫罗三尺,雪色如练。

林果接过,指尖掠过丝缎,像在抚摸一匹温顺的兽。

她想起七岁那年的上元灯市,爹爹牵着她的手,穿过十里长街。

那时她问:“爹爹,天下最大的官是什么?”

“宰相。”

“那我长大要做宰相。”

爹爹大笑,把她扛上肩头:“好!

吾儿若为相,必为百代明灯!”

如今灯将熄。

她抬手,将白绫搭在梁上。

殿外忽起惊风,吹灭十二对鎏金烛。

黑暗中,一道赤雷劈开屋脊,瓦砾西散。

闪电照出她最后的侧影——下颌微抬,像俯瞰万里江山。

然后,世界归于寂静。

……无人看见,碎裂的瓦缝间,一点幽蓝光斑浮起,钻进她垂落的指尖。

史书工笔:“太和二十九年六月,宰相林果以通敌罪赐死,时年二十,尸身不知所踪。”

野史杂录:“是夜,赤雷裂空,有凤影西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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