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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室的空气凝滞着消毒水和精密金属的冷涩气味。窗外是傍晚,灰蓝的天光斜斜切入,

将林薇单薄的影子拉长,投在摆满线路板、芯片盒与缠绕线缆的工作台上。

她的指尖轻轻拂过那副即将完成的眼镜。浅钛银的框架,极细,泛着冷冽的科技光泽,

镜腿设计得极具弹性,能自适应任何佩戴者的头型。

镜片在昏暗光线下呈现出一种比普通玻璃更深邃、更剔透的质感,仔细看去,

内里似乎有微不可察的流光缓缓转动。成功了。林薇几乎是屏着呼吸,

看着最后一条纳米导线在微点焊笔下精准地连接到位。历时十一个月零三天,

耗尽了她在材料学、光学、神经交互领域所有的知识储备,

以及几乎所有课余时间、奖学金和打工攒下的钱。失败过多少次?烧毁的芯片,

透光度不达标的镜片,算法推倒重来的夜晚……她早已数不清。但此刻,

它安静地躺在防静电垫上,像一片凝结的心血与未来。记忆可视化眼镜。她的毕设课题,

一个胆大包天、几乎注定会被导师否定的疯狂构想,她却硬是凭着一股偏执,

将它从纸面上的公式和代码变成了现实。当然,也是……一个藏得最深的心事载体。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视线穿过实验室窗明几净的玻璃,投向远***子宿舍楼的方向。

夜幕渐垂,那边星星点点的灯火次第亮起。周屿。这个名字掠过心尖,

带来一阵熟悉的、微涩的悸动。数学系的传奇,教授口中十年不遇的天才,

永远整洁的白衬衫领口,看人时疏离又礼貌的眼神,图书馆固定靠窗的位置,

以及……他偶尔掠过她身边时,那片刻的、几乎不存在的停顿,和微不可察蹙起的眉头,

快得让她怀疑是否是自己的错觉。他们之间唯一的交集,是大二时那次跨学科联合竞赛,

她作为物理系的代表之一,负责最基础的数据处理和外联打杂。而他,是数学组的绝对核心。

三个月,她像影子一样存在于团队的边缘,而他光芒万丈。她记得他清晰冷静地阐述模型,

记得他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出优雅的代码,记得他拒绝别人不着调的提议时,

那句平淡却不容置疑的“不行”。

他大概……早就不记得那个总是低着头、默默递上整理好的数据报表的女生了吧。

眼镜边框冰凉的触感渗入皮肤。一个疯狂又诱惑的念头破土而出——让他戴上。只看一眼,

就一眼。看看天之骄子的记忆里,关于她林薇,究竟是一片空白,

还是……会有哪怕一粒微尘的印记?那偶尔停顿的视线和微蹙的眉头,究竟是厌恶,

还是……别的什么?心跳如鼓擂,敲得她耳膜嗡嗡作响。道德感在尖叫,

窃取他人记忆是何种越界的行为,她比谁都清楚。可那份蛰伏太久的、几乎成为执念的暗恋,

裹挟着对自身造物近乎盲目的信任与好奇,推着她站了起来。就一眼,她对自己说,

只看关于自己的部分,看完就删除记录,然后彻底死心。脚步虚浮地穿过暮色笼罩的校园,

手里紧紧攥着那副眼镜,硌得掌心生疼。周屿常去的图书馆三楼自然科学阅览室,灯还亮着。

她躲在成排高大密集的书架后,像个小偷,屏息寻找,血液冲上头顶又迅速回落,

带来一阵阵冰冷的眩晕。他果然在。靠窗的那个老位置,

侧影被柔和的台灯光勾勒得清隽挺拔,指尖压着一本厚重的英文原版书,眉宇微蹙,

是全神贯注时特有的表情。整个世界的光仿佛都落在他周围,安静而疏离。

空气里只有书页翻动的细碎声响和远处偶尔响起的鼠标点击声。林薇的勇气在一点点漏光。

过去?说什么?“学长,你好,我发明了一副眼镜,能看透你的记忆,能请你试戴一下吗?

”荒谬!拙劣!可笑!就在她几乎要被理智拉回,准备转身逃离时,

周屿放在桌面的手机屏幕忽然亮起,嗡震不止。他瞥了一眼,似乎是嫌吵,眉心蹙得更紧,

拿起手机起身,快步走向阅览室外的走廊接听。机会!心脏猛地一缩,随即疯狂地跳动起来,

快得让她胸口发闷。他的眼镜,那副普通的黑框眼镜,就随意放在摊开的书页旁,

离她藏身的书架不过五六米。林薇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双腿在移动,

她像一缕被意念驱使的游魂,被那股巨大的冲动推着,悄无声息地靠近那张桌子。呼吸停滞,

指尖颤抖得厉害,冰凉一片。她飞快地、近乎抢夺般地摘下那副还残留着体温的黑框眼镜,

将自己手心里那副未来感十足的银边眼镜轻轻放在原位。触碰到桌面时,

她甚至疑心那巨大的心跳声会像擂鼓一样惊动整个阅览室。做完这一切,

她猛地退回到书架投下的厚重阴影里,脊背紧紧贴着冰凉的书架侧板,几乎软倒在地,

虚汗瞬间浸湿了额发。时间一秒一秒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她死死盯着走廊入口。周屿很快回来了。他似乎并未察觉任何异样,

顺手拿起桌面的眼镜戴上,继续低头看书,指尖划过书页上的公式。成了。

林薇从阴影里死死盯着他。一秒,两秒……十秒……三十秒……什么也没发生。

他翻了一页书,姿态没有任何改变,依旧是那个沉浸在学术世界里的高冷学神。

巨大的失落裹挟着羞愧瞬间将她淹没。她在干什么?像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这眼镜或许根本就没完全成功,或许还需要什么特殊的触发条件,

她居然就……一股强烈的后悔和自厌攫住了她,她几乎要立刻冲出去,换回他的眼镜,

结束这场荒唐的闹剧。就在她脚步微动,准备付诸行动时,周屿的动作顿住了。

他扶在书页上的手指骤然收紧,指甲几乎要掐进纸张纤维里,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他整个人变得极其僵硬,像是被一股无形的电流瞬间击穿,冻结在原处。然后,

他极其缓慢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视线没有焦点,空洞地落在前方的空气里,

仿佛正看着什么绝不可能存在、无法理解的恐怖之物,又像是穿透了时空,

看到了另一个维度的景象。林薇屏住呼吸,心脏再次被揪紧。

她看见周屿的嘴唇开始不受控制地轻微哆嗦,血色以一种惊人的速度从他脸上褪去,

变得惨白如纸,甚至透出一种死寂的青灰。额角迅速渗出细密的冷汗,汇聚成珠,

滑落至紧绷的下颌线。镜片后的双眼难以置信地睁大到极致,瞳孔在台灯的光线下急剧收缩,

然后又猛地放大,那深处有什么东西在剧烈地颤抖、碎裂、崩塌。他看到了什么?!

林薇的心狠狠揪紧,一股强烈的不安和恐惧预感攫住了她。这反应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期,

哪怕是看到关于她的最糟糕、最不堪的记忆,

也不该是……这种近乎灵魂被撕碎的震骇与崩溃。忽然,周屿猛地抬手捂住了嘴,

发出一声极力压抑却仍泄出一点的、破碎的哽咽。那声音里的痛苦如此尖锐、绝望,

刺得林薇耳膜生疼,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他再也坐不住,

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站起身,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尖叫,彻底打破了阅览室的宁静。

周围几个学生被惊动,不满或诧异抬起头,他却浑然不觉,像是溺水的人渴望空气一样,

跌跌撞撞、步伐凌乱地冲向了阅览室另一端通往露天小阳台的门。林薇想也不想地跟了上去,

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本能的驱使。阳台空旷,深秋的夜风猛地灌入,带着刺骨的寒意,

吹得她单薄的外套猎猎作响。周屿双手死死抓着冰冷锈蚀的铁栏杆,背脊剧烈地起伏,

每一次呼吸都沉重、嘶哑得像拉扯破旧的风箱,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

那副银边眼镜还牢牢戴在他脸上,镜片反射着远处城市模糊的光晕。

林薇躲在不远处的门廊厚重窗帘的阴影里,手脚冰凉,血液都仿佛凝固了。她后悔了,

无比后悔。她只想窥探一点少女心事的答案,却好像无意中撬开了潘多拉的魔盒,

释放出了她完全无法理解、无法承受的恶魔。那眼镜里,到底藏着什么?她颤抖着手,

几乎是摸索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火柴盒大小的便携接收器,

那是与眼镜配套的、能同步显示并备份其捕捉到的核心记忆片段的微型设备。屏幕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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