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一年,我的丈夫是个哑巴。我孕吐,婆婆指着我鼻子骂我矫情,他屁都不放一个。
直到婆婆想推我,他突然暴起,一双眼化为猩红竖瞳,身后展开骨刺嶙峋的漆黑双翼,
将我护在身下。那一刻我才明白,我老公不是哑巴,他甚至不是人。他是个怪物。
而我肚子里这个,是个怪物蛋。1“喝掉。”婆婆张岚把一碗黑漆漆的汤药推到我面前,
神情倨傲。“这是我们季家的祖传秘方,保证你生个大胖小子。”我叫安灵月,
一年前嫁给了季家独子季辰。我们是隐婚,因为我出身普通,配不上他这个科技新贵。
季辰沉默寡言,对我这个妻子也冷淡疏离。最重要的是,他是个妈宝。张岚说东,
他绝不往西。张岚让我每天喝三碗安胎药,他就每天准时监督我。
我看着那碗散发着诡异腥气的汤药,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妈,我今天有点反胃,
能不能……”“反胃?”张岚的音调瞬间拔高,像被人踩了尾巴的猫。“安灵月,
你别给我在这儿装金贵!我们季家百亿家产等着人继承,你揣着个种就以为自己是皇后了?
”她的话像刀子一样扎在我心上。我强忍着恶心,端起碗。可那股味道刚凑到鼻尖,
我就再也忍不住了。“呕——”我捂着嘴冲向洗手间,吐得昏天暗地。
身后传来张岚尖酸刻薄的咒骂。“装!你继续装!哪个女人不生孩子,就你娇气!
”“我们家季辰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娶了你这么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我漱了漱口,
扶着墙走出来,脸色惨白。一直沉默坐在沙发上的季辰,终于抬起了头。
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平静,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我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让我跟妈道歉。
“季辰,你看看她!这是什么态度!我好心好意给她熬药,她居然还吐了!
”张岚见儿子看过来,立刻开始告状。我自嘲地笑了笑,心底一片冰凉。我不想再忍了。
“妈,我没有装。我是真的不舒服。”“还有,这药我不会再喝了。医生说我的胎很稳,
不需要乱吃药。”张岚的眼睛瞬间瞪圆了。“你敢顶嘴?你这个贱……”她的话没说完。
因为季辰,那个永远沉默的季辰,站了起来。他走到我身边,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
然后,他做了一个我做梦都想不到的动作。他抬手,将那碗黑乎乎的汤药端了起来。
在我和张岚震惊的目光中,他一饮而尽。“呕!”下一秒,他比我吐得还厉害。
他不仅把汤药全吐了,连晚饭都吐了出来。整个客厅都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
张岚傻了。我也傻了。季辰吐完,抬起那张俊美绝伦的脸。他的嘴唇因为呕吐而有些红肿,
眼神却冷得吓人。“难喝。”这是他今天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也是我们结婚以来,
他第一次站在我这边。张岚反应过来,气得浑身发抖。“季辰!你疯了!
你为了这个女人……”她指着我,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扬手就要打我。
“都是你这个狐狸精!”我下意识地闭上眼。预想中的巴掌没有落下。
耳边传来一声沉闷的巨响,和张岚惊恐的尖叫。我睁开眼。眼前的景象让我永生难忘。
季辰挡在我身前,单手抓住了张岚的手腕。他的另一只手,按在红木餐桌上。
那张价值百万的实木餐桌,此刻已经四分五裂,变成了一堆碎木头。而季辰的眼睛,
不再是深邃的黑色。它们变成了燃烧着火焰的猩红色竖瞳。他的皮肤下,
似乎有黑色的甲壳在流动。他的喉咙里,发出低沉的、野兽般的嘶吼。“不准,动她。
”那声音,根本不是人类能发出来的。张岚吓得瘫坐在地,裤裆一片濡湿。我也吓得腿软,
靠在墙上,动弹不得。我老公……他不是人。我肚子里这个,也不是人的种。
我怀孕的不是孩子,是一个蛋。一个怪物蛋。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叫嚣。
跑。必须马上跑!2我连夜跑了。趁着季辰安抚或者说处理他那吓傻的妈时,
我拎着早就准备好的跑路包,溜之大吉。包里只有几件换洗衣物,我的证件,
还有那张季辰给我的,据说无限额的黑卡。我没骨气地带上了。毕竟养一个怪物蛋,
开销肯定不小。我没有回娘家,而是去了另一个城市。用假身份租了个小公寓,
第一件事就是把手机卡扔进马桶冲掉。做完这一切,我瘫在陌生的床上,才感到后怕。
季辰那双猩红的竖瞳,像烙印一样刻在我脑子里。还有那张被他一掌拍碎的桌子。
这哪里是妈宝,这分明是哥斯拉。我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心情复杂。这里面,
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第二天,我用黑卡里的钱去了一家最高级的私立医院做检查。
“安小姐,您的胎儿非常健康,各项指标都……都很有力。”医生看着B超单,
表情有点古怪。“就是这个形状……有点特别。”我凑过去看。屏幕上,
一个小小的、椭圆形的、轮廓清晰的东西正静静地待在我的子宫里。
它不像人类胚胎那样一团模糊。它光滑,完美,像一颗打磨过的黑曜石。这就是我的蛋。
医生推了推眼镜,小心翼翼地问。“安小姐,您先生……是从事什么特殊职业的吗?
”我心头一紧。“他是个程序员,怎么了?”“哦,没什么,
就是您这宝宝的心跳……比普通胎儿**倍,而且强劲有力,跟擂鼓似的。”医生顿了顿,
又补充道。“我从医三十年,第一次见到这么……嗯,生命力旺盛的胚胎。
”我干笑着收起B超单,落荒而逃。回到公寓,我把那张B超单翻来覆去地看。
越看越觉得它像一颗……恐龙蛋?难道季辰的本体是霸王龙?妈宝霸王龙?
这个设定好像更带感了。
我在网上疯狂搜索“老公不是人怎么办”、“肚子里怀了颗蛋怎么办”。
搜索结果全是些不靠谱的玄幻小说。我放弃了。既来之,则安之。不管它是什么,
都是我自己的崽。我决定好好养胎,把这个“怪物蛋”生下来。接下来的日子,
我过得异常平静。每天睡到自然醒,自己做点营养餐,然后去公园散步。
那张黑卡简直是我的哆啦A梦。我想吃什么,想买什么,刷一下就搞定。
孕吐的反应也消失了,我的胃口变得出奇地好。一顿能吃三大碗米饭,外加一整只烧鸡。
我的肚子也像吹气球一样,一天天大了起来。才三个月,看起来就像别人五六个月的样子。
而且,我发现我的力气也变大了。上次去超市,我一个人提着两大袋东西,健步如飞,
脸不红心不喘。路过的大妈都看呆了。“姑娘,你这肚子都这么大了,还提这么重的东西啊?
”我低头看看手里的米和油。“不重啊,感觉跟提俩棉花包似的。
”大妈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默默地离我远了点。我有点心虚。
这不会是怀了蛋的后遗症吧?我不会也要变异了吧?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的门铃响了。
我通过猫眼往外看。一张熟悉的、冰冷的俊脸出现在屏幕上。季辰。他找到我了。
3我心脏漏跳了一拍。他怎么找到我的?我明明用了假身份!门铃还在执着地响着。
我深吸一口气,决定装死。只要我不开门,他就不知道我在家。我真是个小机灵鬼。
门铃响了十分钟,停了。我刚松了口气,就听见“咔哒”一声。我公寓的密码锁,开了。
门被推开,季辰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挡住了所有的光。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
头发一丝不苟,看起来又恢复了那个冷漠禁欲的总裁模样。但他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里面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灵月。”他开口,声音沙哑。我下意识地护住肚子,
往后退了两步。“你……你怎么进来的?”“我破解了这栋楼的安保系统。”他语气平淡,
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不愧是科技新贵,开锁都这么高科技。“你来干什么?
我们已经没关系了,离婚协议我放在桌上了。”我强装镇定。他一步步向我走来,
强大的压迫感让我几乎无法呼吸。“协议我没签。”他在我面前站定,低头看着我。
“跟我回家。”“我不回!”我梗着脖子。“那个家有你那个可怕的妈,
还有你这个……这个怪物!”我说出了心里话。季辰的身体僵了一下。他垂下眼眸,
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我不会伤害你。”“你不会伤害我?
那张桌子是怎么回事?你妈又是怎么回事?”我质问道。他沉默了。半晌,他才重新抬起头,
猩红色的光芒在他眼底一闪而过。“她不是我母亲。”我愣住了。
“她只是……一个监管程序。代号‘张岚’。”监管程序?我感觉我的CPU要烧了。
“什么意思?”“我的真实身份,是卡拉法星球的皇子,泽兰·卡尔。”他看着我,
一字一句地说。“因为一些政治原因,我流亡到地球。为了更好地融入人类社会,
我的飞船为我匹配了人类身份,并生成了‘张岚’这个程序,来模拟人类的家庭关系。
”我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外星王子?流亡地球?这比霸王龙还离谱好吗!
“那……那你为什么之前一直不说话,还对她言听计从?”“程序设定,
我必须服从‘母亲’的指令,以完成伪装。”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懊恼。
“但那个程序出了bug,她对你的恶意超出了阈值。那天,
你和我们的……幼崽受到了威胁,我的皇族保护协议被强制激活,才挣脱了程序控制。
”幼崽?他是在说我肚子里的蛋吗?“所以,你那一掌不是为了我,是为了你的蛋?
”我抓住了重点。季辰,不,泽兰·卡尔,似乎噎了一下。他英俊的脸上,
第一次出现了类似“窘迫”的表情。“你和幼崽,都是我的保护对象。”他试图解释。
“我没有要跑的意思,只是想把你接回我们的……巢穴。那里更安全。”巢穴?
我脑海里浮现出盘丝洞的景象。我摇了摇头,把可怕的画面甩出去。
“我不管你是外星王子还是地狱魔王,总之,我不想跟你回去。”我态度坚决。他看着我,
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什么难题。突然,他单膝跪了下来。在我的惊呼声中,他拉起我的手,
放在他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上。然后,他用一种无比虔诚的语气,
说出了一句让我差点当场去世的话。“我美丽的雌性,请允许我为您和我们的幼崽,
献上我的忠诚。”“我发誓,以后巢穴的卫生都由我来打扫,
捕猎的食物最新鲜的部分都留给您,您的每一根触角,都将由我亲自打理。
”我:“……”触角?谁有触角啊!你才有触角!你全家都有触角!这外星王子的追妻方式,
是不是有点太硬核了?4我最终还是没跟他回去。我把他连人带“忠诚”一起推出了门外。
“我现在需要冷静,你别来烦我!”我“砰”地一声关上门,留下他一个人在外面吃闭门羹。
世界清静了。我靠在门上,心脏还在怦怦狂跳。外星王子,监管程序,幼崽……信息量太大,
我需要时间消化。接下来的几天,季辰,哦不,泽兰,没有再来敲门。但我知道他就在附近。
我每天下楼扔垃圾,都能在小区门口看到那辆熟悉的黑色宾利。他也不上前,
就那么远远地看着我。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大型犬。有点可怜,又有点好笑。
我的生活也发生了一些变化。我的门口,每天都会出现各种各样的“礼物”。第一天,
是一块比我脑袋还大的、未经打磨的钻石原石。就那么随意地放在一个破纸箱里。
我吓得赶紧抱回屋,上网查了一下,差点闪瞎我的眼。这玩意儿,至少值九位数。第二天,
是一堆最新鲜的、还带着泥土的……松茸?堆得像小山一样,把我的门口都堵住了。
邻居路过,都以为我是卖菜的。第三天更离谱。他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头活蹦乱跳的奶牛,
拴在我家门口的消防栓上。奶牛“哞哞”地叫着,引来了半个小区的围观。我忍无可忍,
冲下楼,对着那辆宾利大吼。“泽兰·卡尔!你到底想干什么!”车门打开,
西装革履的男人走下来。他手里还提着一个……专业的挤奶器。“我看地球的资料说,
怀孕的雌性需要补充优质蛋白质。这是我找到的最新鲜的奶源。”他一脸认真地解释。
围观的邻居们发出一阵哄笑。我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我把他拽到楼梯间,压低声音怒吼。
“你是不是有病!送钻石送松茸也就算了,你送头牛来是什么意思?”“我们卡拉法星球,
雄性向雌性求爱,就是展示自己的捕猎能力。”他一脸无辜。“这头牛是我能找到的,
地球上体格最健壮的哺乳动物。”我扶着额头,感觉要脑溢血了。“大哥,
这是二十一世纪的地球,不是你的卡拉法星球!我们不兴这个!”“那……兴什么?
”他虚心求教。我看着他那张帅得天理难容的脸,和那双写满“我不懂,
但我很想学”的眼睛,突然就没那么气了。“我们兴……送花,看电影,逛街。
”我随口说道。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明白了。”我以为他终于开窍了。结果第二天,
我一开门,差点被埋了。门口,是一片花的海洋。
红的、白的、黄的、紫的……各种各样的花,从我的门口一直铺到电梯口。
浓郁的香气差点把我送走。花的中间,放着一张卡片。上面是龙飞凤舞的字迹。“灵月,
据资料分析,玫瑰代表爱情。这里有九千九百九十九朵,代表我的心意。
”我:“……”我看着这片能开花店的玫瑰,陷入了沉思。这个外星王子,
是不是对“送花”有什么误解?这哪里是送花,这是要给我办葬礼啊!5我把泽兰叫了过来。
他看着自己的杰作,脸上似乎还有点小得意。“怎么样?地球雌性是不是都喜欢这样?
”我指着那堆花,面无表情。“把它们都给我弄走。我对花粉过敏。”我随便找了个借口。
他脸上的得意瞬间变成了慌张。“过敏?严重吗?要不要去治疗?”他紧张地想来扶我。
我拍开他的手。“不用,你把这些东西清走,我就好了。
”泽to the兰 to the 卡尔,一个行动力爆表的王子。半小时后,
我门口恢复了整洁。那些花,全被他扔进了小区的垃圾焚烧炉。看着升腾的黑烟,
我仿佛闻到了人民币燃烧的味道。“现在,我们来谈谈。”我把他叫进屋,坐在他对面,
表情严肃。“首先,不要再送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了。我不需要。”他点了点头,
像个认真听讲的小学生。“其次,不要再监视我了。你需要给我空间。”他犹豫了一下,
还是点了点头。“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我看着他的眼睛,
“我需要时间考虑我们和……蛋的未来。在我做出决定之前,请你不要打扰我。”他沉默了。
良久,他才低声说:“好。”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失落。
我心里莫名地抽了一下。但理智告诉我,必须和他保持距离。他走了。这次,
小区门口的宾利也不见了。我的世界,好像又恢复了到了他出现之前的平静。
但我却觉得有点……不习惯。吃饭的时候,我会下意识地想,他今天吃的什么。散步的时候,
我会下意识地寻找那辆黑色的车。睡觉的时候,我甚至会梦到他那双猩红色的竖瞳。
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安灵月啊安灵月,你是不是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