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地面黏着鱼内脏，苏晴踉跄着踩到块碎玻璃，疼得倒抽冷气。
林峰皱眉，扯下她的丝巾缠在伤口上，动作利落得不像“毒蝎”——那是他刻在骨子里的习惯，改不掉。
“别装了。”
苏晴突然开口，声音发颤却带着倔强，“毒蝎从不帮人包扎，他只会用受伤的人当诱饵。”
林峰脚步一顿，黑刃芯片的灼烧感刺得太阳穴突突首跳。
他索性摘了战术手套，露出掌心那道月牙形疤痕——是当年在训练营替队友挡刀留下的，与毒蝎虎口的疤痕位置完全相反。
“我是林峰。”
他声音沙哑，“救你的人。”
苏晴愣住，随即眼里迸出火光：“你们把我哥怎么样了？”
“73号还活着，但被幽灵会扣在码头货柜。”
林峰看了眼腕表，意识同步率40%，再不剥离毒蝎的行为模式，他恐怕要变成个只会狞笑的疯子。
“想救他，就听我的。”
后巷尽头是家海鲜排档，老板娘正挥着锅铲爆炒蛤蜊。
林峰拽着苏晴冲进去，用泰语喊了句“老样子”——这是黑刃芯片从监控里扒来的暗号，毒蝎每次接头都点辣炒蛤蜊配生腌虾。
穿花衬衫的男人抬头，金牙在灯下闪了闪：“蝎哥，货备齐了。”
他递来个保温箱，打开是泛着蓝光的注射器，“最新的‘蚀骨’，三小时内肌肉溶解，神仙难救。”
林峰接过来，指尖故意在箱底敲了三下——这是给外围接应的暗号。
他突然笑了，笑得像毒蝎那样阴恻：“听说73号的妹妹是个美人？”
金牙猥琐地笑：“早给您备着呢，就在后面冰库。”
林峰捏碎了注射器，蓝色液体溅在金牙手背上，那片皮肤瞬间溃烂。
“告诉你们老大，”他声音恢复了自己的冷硬，“73号的债，我替他还。
但用活人做实验的账，得慢慢算。”
苏晴看着他眼底的红光褪去，变回清澈的黑，突然明白这人刚才有多危险。
冰库的寒气从门缝渗出来，林峰己踹开后门：“跟上。”
冰库里，73号被吊在铁钩上，脸色发青。
林峰砍断铁链，73号摔在地上，咳着血笑：“我就知道你会来……当年你说过，欠我的人情要用命还。”
“我欠你的是酒钱，不是命。”
林峰拽起他，黑刃芯片的警报声刺得他耳鸣，同步率10%，系统即将重启。
他晃了晃头，把苏晴兄妹往通风管道推：“顺着这个走，出口有接应。”
“那你呢？”
苏晴抓住他的胳膊。
“我得让他们知道，偷猎‘人’的下场。”
林峰扯开战术背心上的拉环，里面藏着二十枚微型炸药。
他看着冰库外涌来的人影，突然笑了，像极了当年在训练营抢了头功时的模样，张扬又疯魔。
“告诉老鬼，下次喝酒，我请。”
爆炸声响起时，苏晴兄妹刚爬出通风口。
73号回头，只看见火光映红了半边天，隐约有枪声混在里面，像首悲壮的退场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