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十年,屠墨以为姜晚是贤妻良母,直到那串昂贵的手链从她包里滑落。
亲子鉴定像四把***心脏的刀——双胞胎儿子和两个女儿,竟没一个是他亲生的。
他笑着把报告卷成生日礼物,在姜晚的蛋糕前播放她和小三偷情的视频。
“爸爸!”孩子们扑向视频里的男人时,屠墨剪断了游泳池的电网防护闸。
看着小三浑身焦黑地漂在水面,他温柔地擦掉姜晚脸上的泪:“游戏才刚开始。”
当姜晚在离婚协议上签完字,才发现所有财产早已转入孤儿院名下。
她光着脚追到顶楼,却看见屠墨搂着新欢俯瞰城市:“跳啊,丧家犬。”
姜晚纵身跃下时,他晃着红酒轻笑:“这才够爽。”
屠墨把最后一个菜端上桌,清炒西兰花的水汽混着红烧排骨的浓郁酱香,在小小的餐厅里弥漫开。墙上挂着的全家福有些旧了,照片里他和姜晚笑得腼腆,怀里抱着刚满周岁的双胞胎儿子,屠子睿和屠子浩。后来添了两个女儿,屠雅和屠晴,照片就换成了六口人的大合照,挤挤挨挨,看着就热闹。此刻,那热闹被锅碗瓢盆的碰撞和孩子们的喧闹填满了现实。
“爸爸!我的小汽车被浩浩藏起来了!” 刚上一年级的屠雅嘟着嘴,小辫子一甩一甩地跑过来告状。
“才没有!它在沙发底下!” 五岁的屠子浩立刻大声反驳,嘴里还塞着饭。
“都好好吃饭!” 屠墨提高了一点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两个孩子立刻缩了缩脖子,扒拉起碗里的饭粒。他目光扫过餐桌,姜晚正低头给最小的屠晴喂饭,侧脸在顶灯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模糊不清的疲惫,一缕头发垂在颊边。她今天穿了件米色的针织衫,很衬她温婉的气质。屠墨心里那点因为孩子吵闹升起的烦躁,奇异地平复下去。这就是他十年婚姻,四个孩子,一份还算体面的销售经理工作撑起的家。累,但踏实。
“今天顺利吗?” 屠墨随口问,给姜晚夹了一块排骨。
姜晚抬起头,对他笑了笑,那笑容似乎有点飘忽,像蒙着一层薄纱。“嗯,老样子。带小晴去早教中心玩了会儿,下午去超市买了菜。” 她的声音温和,没什么异常,“你呢?那个新区域的渠道谈得怎么样了?”
“有点棘手,那帮老油条,不见兔子不撒鹰。” 屠墨摇摇头,端起碗喝汤,“明天还得去磨。” 他习惯了姜晚这种平淡的回应,她一向话不多,重心都在孩子身上。
吃完饭,屠墨收拾碗筷进厨房。客厅里,姜晚在给孩子们放动画片。哗哗的水流声掩盖了外面的声音。等他擦着手走出来,客厅里只剩下两个小的在看电视,姜晚和双胞胎儿子都不在。
“妈妈呢?” 屠墨问。
“妈妈去洗澡啦!哥哥们在房间玩。” 屠晴奶声奶气地回答,眼睛盯着屏幕上的卡通人物。
屠墨点点头,目光扫过玄关。姜晚那个半旧的棕色通勤包随意地放在换鞋凳上,拉链没有完全合拢。他走过去,想帮她把包挂好。手指刚碰到冰凉的皮质,包身一歪,“啪嗒”一声轻响,一个东西从敞开的包里滑落出来,掉在浅色的瓷砖地板上。
不是姜晚常用的那只朴素的银镯子。
那是一条手链。细细的铂金链身,坠着一颗切割异常璀璨的绿宝石,在玄关顶灯的照射下,折射出冰冷而昂贵的火彩。宝石周围还镶着一圈细密的碎钻,光芒刺眼。屠墨弯腰捡起来,冰冷的金属和宝石硌着他的掌心。这东西沉甸甸的,带着一种和他这个家、和他所认知的姜晚,格格不入的奢华气息。
他认得这个牌子,或者至少,认得这种等级的珠宝散发出的金钱味道。他上周刚陪客户逛过市中心那家顶奢珠宝店,橱窗里展示的类似款,标价后面的零多得让他咋舌。那绝不是姜晚一个普通文员的工资,或者他这个销售经理需要精打细算才能维持家庭开销的收入能负担得起的。他甚至想不起姜晚什么时候对珠宝有过特别的兴趣。
一股冰冷的疑惑,像一条滑腻的蛇,猝不及防地钻进他心里。厨房的水声似乎还在耳边回响,但周遭的空气好像瞬间凝固了。
“妈妈!我的水彩笔找不到了!” 屠子睿的声音从儿童房传来。
姜晚的声音隔着浴室门板和水汽,显得有些闷:“在书房第二个抽屉里,你自己找找看!”
屠墨攥紧了那条冰冷的手链,尖锐的棱角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他沉默地把它塞回姜晚包里的最深处,拉好拉链,动作轻得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把包挂回原处,转身走进书房,脸上已经看不出任何异样,只是眼神深处,有什么东西彻底沉了下去,变得一片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