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拿到一线城市户口，我跟相亲的本地程序员闪婚了。他木讷老实，格子衫焊在身上，

一看就好拿捏。领证当晚，我约法三章：咱俩合伙过日子，你帮我解决户口，

我帮你应付催婚。就当合租室友，互不干涉。他扶了扶眼镜，

冷静地打开一个PPT：按最新婚姻法，你的条款无效。其次，

这是我妈下达的‘抱孙子’KPI，我们必须在一年内完成。这是我制定的详细备孕流程表，

请你配合。我傻眼了。后来，我连夜买站票逃回老家，死活要离婚。再不离，

我就要因为“KPI考核式备孕”而猝死了！1凌晨一点，房东的微信准时跳出来。小林，

房子卖了，下家要求居住，你半个月内搬走吧。一句话，连个标点都吝啬，

像条冰冷的系统指令。我盯着那行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在上海第五年，

这已经是我第三次被房东临时赶走。手机屏幕的冷光，把我的脸照得没有一丝血色。

我划开朋友圈，一片歌舞升平。新来的实习生，父母全款买下市中心大平层，

配图是香槟和晃眼的水晶灯。大学同学，孩子刚满月，

九宫格里晒着***的婴儿脚丫和金灿灿的长命锁。而我，连一个能安稳睡到天亮的壳都没有。

我关掉手机。黑暗中，隔壁情侣的争吵，楼道里外卖员匆忙的脚步，窗外偶尔划过的车鸣，

织成一张网，把我死死裹住。喘不过气。2第二天，我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上班。茶水间，

新晋宝妈同事正高调地分发喜糖和红鸡蛋。哎呀，还是有户口好啊，

我女儿出生证一办下来，社区医院就打电话来安排疫苗了，一条龙服务！

另一个本地同事附和：可不是嘛，我表姐家孩子明年就上小学了，

为了那个对口名校的学区房，提前六年就把户口迁过去了。我端着咖啡杯的手一僵，

滚烫的液体洒在手背上，烫出一片红。我没吭声，默默走开。下午，主管找我谈话。

他先是肯定了我上个季度的业绩，然后话锋一转。思思啊，你能力很强，公司都看在眼里。

不过你也知道，我们这行，流动性大。管理岗的位子，公司还是倾向于提拔一些……嗯，

在本地更稳定、更有归属感的员工。他没说出口的词是“有家有室”、“有房有户口”。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晚上，我妈的电话又来了。思思啊，

你王阿姨给你介绍了个对象，就在咱们市里，公务员，离异带个八岁的儿子，人老实本分，

你这周末赶紧回来见见！妈，我不回去。你不回来你想干啥？

你一个女孩子在上海漂着，能漂出个花来？你都二十八了，再拖下去，二婚的都瞧不上你了！

电话那头，我妈的声音带上了哭腔。我没再跟她争，直接挂了。退路，已经堵死了。

3.那个雨夜，我拖着两个巨大的行李箱，站在新租的廉价隔断间门口。钥匙***锁孔，

转不动。房门从里面被拉开，一个赤着上身的陌生男人，睡眼惺忪地看着我。你谁啊？

我愣住了，划开手机看中介的微信。哥们，不好意思啊，

那个单间被另一个中介抢先租出去了，我给你换到隔壁小区了，加三百。

冰冷的雨水顺着头发往下淌，混着脸上不知是雨还是泪的东西，一片冰凉。那一刻，

我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回到那间不足十平米的隔断间，我脱掉湿透的衣服，

把自己扔在床上。我打开电脑，屏幕的冷光照亮了我的脸。我没哭，

而是异常冷静地打开一个Excel表格。第一列：目标——上海户口。第二列：路径。

A：积分落户。我算了算，遥遥无期。B：人才引进。我这点微末的道行，够不上。

C：结婚。我的鼠标，在“结婚”两个字上停了下来。它像一个闪着红光的按钮，通往捷径，

也可能通往深渊。我深吸一口气，在搜索引擎里敲下几个字：高端婚恋机构。这不是谈感情，

这是一场投资。我要用最短的时间，找到最合适的“资源”，完成我人生最大的一笔交易。

4.婚恋机构的顾问姓张，一身职业套装，笑容和她办公室里的香薰一样，精致但没温度。

她听完我的需求，了然地笑了。林小姐，你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这很好。

我们这里的客户，时间都很宝贵。她推过来一个平板，上面是几个男士的资料。第一个，

三十五岁，某公司销售总监，油腻的笑容里透着算计。红娘的备注是：此人控制欲较强，

喜欢pua伴侣。我直接划过。第二个，三十岁，国企职员，长相周正，

但资料里明确写着“婚后生活AA制，精确到一瓶水”。我皱了皱眉，也划过。张顾问，

有没有……更简单一点的？张顾问像是早有预料，调出第三份资料。顾诚，三十一岁，

顶级互联网大厂S级程序员。本地人，父母退休，市中心有两套全款房，无贷款。性格……

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内向，木讷，除了工作没有别的爱好。

我看着照片上那个男人，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格子衬衫，戴着黑框眼镜，头发有点乱，

眼神透过镜片看着镜头，有些呆。我心里，一个词冒了出来：工具人。

这不就是我想要的完美工具人吗？好拿捏，没心眼，家庭关系简单。就他了。

我几乎没有犹豫。张顾问笑了：林小姐果然果断。不过这位顾先生，也有一个硬性要求。

什么要求？一年内，必须生孩子。他母亲身体不好，急着抱孙子。生孩子？

我心里冷笑一声。这算什么要求。假装备孕，拖着呗。等户口到手，天高任鸟飞，

谁还管他家的KPI。没问题。我答应得干脆。5.我和顾诚的第一次见面，

约在一家安静的咖啡馆。我提前到了，选了个靠窗的位置。他比约定时间晚了五分钟，

来的时候还背着一个巨大的双肩包，鼓鼓囊囊的，像是刚从公司下班。他身上的格子衬衫，

和照片上的一模一样。坐下后，他点了杯美式，然后就开始沉默。我试着找了几个话题。

最近那个电影《星际穿越》重映了，你看了吗？没兴趣。那你平时喜欢做什么？

旅游？美食？不喜欢。浪费时间。对话进行得异常艰难，空气尴尬得能拧出水来。

我有点不耐烦，借口去洗手间，立刻给闺蜜打了个电话。我跟你说，这男的简直是块木头！

不过正好，就他这样的，我随便演演戏，哄他妈开心，拖个两三年，户口到手就离，

他都反应不过来……我压低声音，兴奋地描述着我的“工具人计划”。挂了电话，

我走到洗手台前补口红。镜子里，我身后一个隔间的门开了，走出来的人赫然是顾诚。

他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电脑，像是刚在里面处理工作。四目相对。我的心猛地咯噔一下。

他听到了多少？他的眼神深不见底，没有任何情绪，就那么平静地看着我。我心里发虚，

但立刻又安慰自己，隔音这么好，他不可能听到的。我若无其事地转过身，准备走出去。

你对时间管理，有什么看法？他冷不丁地问了一句。我愣住了，这问题太跳跃了。啊？

还……还行吧，挺重要的。我随便敷衍了一句。他没再说话，只是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镜片反射出一道冷光。我走出洗手间，心跳得有点快。这个程序员，好像有点怪。

但转念一想，硬件条件实在太诱人，值得我“演”下去。我彻底将他，定义为我人生规划里，

一个至关重要的“资源包”。6.第二次见面，我决定主动出击。

我精心准备了一份打印出来的《婚姻合作协议》，条款清晰，权责分明。甲方：林思思。

乙方：顾诚。合作目标：甲方获得上海户口，乙方应对家庭催婚催生压力。

合作期限：以甲方户口落地为准，预计两年。合作内容：甲方负责扮演贤惠儿媳，

乙方负责提供婚姻关系。婚后双方为“合租室友”，互不干涉私生活。

我像是在做一次商业提案，把协议推到他面前。顾诚，我们明人不说暗话。

这就是我的目的。你同意，我们就去领证。我还特意强调了：关于孩子的事，

我会配合你演戏，假装备孕，哄你妈妈开心。他拿起那份协议，却没有看内容。他的目光，

越过纸张，落在我脸上。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要起身走人，这场交易即将宣告失败。

我心里有点发慌，甚至开始盘算要不要降低一点条件。就在我快要沉不住气的时候，

他开口了。你的协议，太业余。我一愣。他推开那份协议，看着我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说：但我同意结婚。然后，他只说了一个字。好。

7.顾诚的效率高得吓人。他当场从他的双肩包里拿出一个平板，打开一个日程管理软件。

既然达成共识，我们来规划一下接下来的任务节点。他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滑动。

周一，见家长。我已经和他们说好了。周三，民政局领证。

我已经预约了上午九点的号。周五，你搬家。我会找好搬家公司。

我被他这一套行云流水的操作给震住了，完全插不上一句话。这哪是结婚，

这分明是项目上线。但也正因为如此，我心里那点疑虑彻底被打消了。

一个满脑子都是任务、流程、节点的程序员，还能有什么坏心眼呢？我更加坚信，

他就是那个最好拿捏的“工具人”。8.见家长的过程顺利得不可思议。

顾诚的妈妈拉着我的手，眼圈红红的。好孩子，我们家诚诚，木头一个，

除了会写代码什么都不会，你能看上他，真是我们家修来的福气。

我挤出最温柔贤惠的笑容，连连说：阿姨，顾诚很好，他很踏实。顾母破涕为笑，

然后话锋一转，紧紧攥住我的手。那……孩子的事，你们可要抓紧啊！

我心里翻了个白眼，脸上却笑得更甜了。阿姨您放心，我们会的。

我瞥了一眼旁边的顾诚，他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只有在他妈妈看不到的角度，我发现他私下对顾诚说了一句悄悄话。儿子，

这姑娘看着不错，你可别再像以前那样，把人逼得太紧了。顾诚的身体僵了一下，没说话。

我当时没在意，只当是做母亲的寻常叮嘱。9.周三，民政局。红色的背景布前，

我努力地挤出幸福的微笑，嘴角都快僵了。顾诚依旧面无表情，

摄影师喊了好几遍“新郎笑一笑”，他才勉强牵动了一下嘴角，那表情比哭还难看。

拿到那两个红本本的时候，我的手都在抖。不是因为激动，而是因为一种大功告成的狂喜。

我第一时间拍了张照，把名字打上马赛克，发了条朋友圈。配文：新的开始。

下面一堆朋友的祝福和羡慕，极大地满足了我的虚荣心。新婚当晚，我搬进了顾诚的家。

房子很大，一百五十多平，黑白灰的极简装修风格，冰冷得像个样板间。

他指着主卧说：这是我们的房间。我心里咯噔一下，但马上安慰自己，只是名义上的。

等他去洗澡的时候，我从包里拿出我那份打印好的“室友协议”，准备等他出来，

让他签字画押，完成这桩交易的最后一道手续。我洗完澡，

穿着自认为最性感的一件真丝睡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我甚至已经开始盘算，

两年后拿到户口，分割财产，然后去环游世界，开始我真正的、自由的新生活。我对未来，

充满了虚假的、美好的憧憬。10.顾诚从浴室出来，身上带着一股潮湿的水汽。他没看我，

径直走向了他的书房。我清了清嗓子，拿着那份协议走过去，在他面前站定。

我用一种“摊牌吧，我全都知道”的语气说：签了吧，以后我们就是最好的室友。

他擦着头发的手顿住了。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我手里的协议。你的协议，

不具备法律效力，且逻辑混乱。他说着，转身从书房里拿出他的笔记本电脑，

又拖出一个投影仪，熟练地连接好。客厅的白墙上，瞬间被一道亮光点亮。

一行巨大的蓝色黑体字，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我的脑门上。

《婚姻生活第一阶段：后代繁衍项目启动报告》11.我傻了。我彻底傻了。

我看着墙上的PPT，又看看眼前这个面无表情的男人，

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被按在地上反复摩擦。顾诚拿起一个激光笔，像在给客户做汇报一样，

开始了他的讲解。他用红色的光点，指着PPT的第一页。项目背景：项目发起人，顾母。

核心需求，一年内抱到孙子。根据需求重要性评估，本项目优先级为P0。

我听着那些熟悉的职场黑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用在我们的婚姻上，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他按了下一页。项目资源盘点。PPT上并列着我们两个人的头像，

下面是详细的个人信息。年龄、职业、收入、作息时间……甚至还有一份我的体检报告总结！

你……你从哪弄到我体检报告的？我惊恐地指着屏幕。你入职公司的体检机构，

和我司是合作单位。我通过内部系统，申请了数据调阅权限。他回答得云淡风轻。

我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这他妈是变态吧！12.更让我崩溃的，还在后面。

PPT翻到了第三页，是一张密密麻麻的Gantt图。横轴是时间，精确到天。

纵轴是任务。上面用不同的颜色，

储备期”、“基础信任构建期”、“高频任务执行期排卵期”、“数据监测与复盘期”。

我看着那张图，感觉自己不是嫁了个人，而是签了个卖身契，

把自己卖进了某个精密的人体实验工厂。顾诚的激光笔，落在了本周的任务条上。本周，

处于‘基础信任构建期’。任务重点为‘降低身体排斥反应’，建立基础的物理连接。

他顿了顿，推了推眼镜，补充道。通俗点说，就是***。我的脸“轰”地一下，

红到了脖子根。他还在继续。根据数据模型建议，本周执行三次，

每次时长建议在20-30分钟。执行过程中，需佩戴智能手环，记录心率波动，

以评估任务完成质量。13.你疯了！我终于从石化状态中反应过来，尖叫出声。

我们说好的是假的！是演戏！顾诚关掉了PPT，客厅恢复了昏暗。他一步步向我走来，

高大的身影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第一，我从未同意过‘假备孕’。

我对你那份协议的回复，是同意‘结婚’。这是两个独立的事件。第二，

结婚证已在民政系统登记备案，具备法律效力。我们是合法夫妻，履行夫妻义务，

是婚姻法赋予的责任。第三，你已经签署并进入本项目。他指了指我，

又指了指他自己，作为本项目的两位核心资源，你有义务配合项目经理，完成最终目标。

他的逻辑严密，条理清晰，像一段无法被反驳的代码，把我所有反抗的路径都堵死了。

我气得浑身发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走到我面前，

抽走我手里那份早已变得皱巴巴的“室友协议”，随手扔在茶几上。然后，在我的惊呼声中，

他将我打横抱起，径直走向主卧。他的动作不粗暴，但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

像一台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你放开我！你这是强迫！我挣扎着，拳头捶在他坚硬的胸口，

像打在石头上。卧室门被关上。我被他轻轻地放在柔软的大床上。他站在床边，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镜片后的眼睛里，没有欲望，只有一种程序执行前的冷静。他开口，

说出了今晚最后一句话。现在，开始执行第一个任务节点。14.第一次“任务执行”，

在极度尴尬中完成。我全程紧绷得像一根拉满的弓弦，脑子里一片空白。但黑暗中，

我无意间碰到他的胸口。那颗心脏，跳得比战鼓还响。他的耳朵，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

我心里忽然冒出一个荒谬的念头：这个所谓的“项目经理”，

好像比我这个“项目成员”还要紧张。这让我心里那股屈辱和愤怒，莫名其妙地消散了一点。

15.周末，顾诚要求召开“本周项目复盘会”。地点就在我们家客厅，

唯一的参会人员就是我和他。他又打开了那个该死的PPT。

上面展示着我智能手环一周的数据曲线。他指着其中一个波峰。周三晚上的任务执行中，

你的心率一度飙升到130，根据模型分析，这属于‘紧张和排斥’情绪的典型数据表现。

结论：用户体验不佳。我坐在沙发上，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把这个问题，

在项目管理软件里，创建成一个“待办事项”，并标记为“高优先级”。下周，

我们需要对这个问题进行优化。16.为了解决我的“紧张情绪”，

顾诚对他的项目流程进行了第一次“迭代”。他在Gantt图的“亲密任务”前，

增加了一个“前置任务：氛围营造”。具体执行方案是：一起看一部电影。我心想，

看电影就看电影吧，总比直接上好。结果，

他选了一部我听都没听过的、长达三个小时的太空歌剧。电影开始不到半小时，

我就在他旁边睡着了。等我醒来，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一条毯子，

而顾诚正在他的笔记本上奋笔疾书。我凑过去一看，他在写“迭代复盘报告”。

问题：选片类型错误，未能引起用户的兴趣，导致‘氛围营造’任务失败。

改进方案：下一次选片前，增加‘用户需求调研’环节。我看着他那认真的侧脸，

一时间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17.顾诚很快发现，影响“项目”进度的，不只是我的情绪。

还有我的饮食。他认为我长期吃外卖，摄入的油脂和添加剂超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