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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女人。是妈妈。她也是奶奶。所以大家都不相信她会对一个稚子下手。

没人会相信一个老太会故意把敌敌畏装到饮料瓶里。再引诱小孩喝掉。

1巷尾的风总裹着股化不开的滞涩,像王家与我家之间那道结了五年的怨。

更像院门前老槐树上的疤,越久越清晰。老槐树得有几十年树龄了,枝桠遒劲地往天上伸,

浓密的叶子能遮住大半个院子。它是两家人天然的界碑。东边是我家磨得发亮的青砖地,

砖缝里长着几丛倔强的青苔。西边是王家高低不平的碎石路,石头硌得人脚疼,

下雨天还积满泥水坑。五年前王家盖新房,王大爷拿着卷尺在槐树下比划,

硬说树根往西的半尺地该归他家。我爸翻出压在箱底的老地契——那纸契子黄得发脆,

上面的毛笔字还透着当年的工整。可王大爷根本不认,推搡间把我爸狠狠撞在槐树根上。

我爸额角磕出个血口子,血珠顺着树皮往下淌,渗进土里,

也在两家人心里埋下了更深的芥蒂。从那以后,两家人就像隔了层冰。早上开门撞见,

要么把头扭向一边,要么加快脚步错开,连空气都透着冷。

我妈晾在院里的床单被风刮到王家墙头,王大娘能踩着凳子把床单扯下来,

隔着墙头狠狠往我家院里扔。衣架子“哐当”一声砸在青砖上,声音刺耳得像在挑衅。

有次小远追着蝴蝶跑到王家门口,王大娘拎着扫帚出来,嘴里骂骂咧咧:“哪来的小鳖孙,

别脏了我家的地!”吓得小远哭着跑回来,好几天不敢出门。四岁的小远是家里的心头肉,

圆脸蛋,双眼皮,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整天像条小尾巴似的跟在我身后,

奶声奶气地喊“姐,姐”。早上我背书包上学,他会攥着我的衣角送我到巷口。

晚上我写作业,他就坐在旁边的小凳子上,用蜡笔涂画,画完了举着纸问我:“姐,

你看我画的大飞机好看不?”爷爷最疼他,每天傍晚都把他架在脖子上,在院里转圈,

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笑意,嘴里反复念叨着:“我的乖孙,将来要考大学,去城里当大官!

”奶奶得了老年痴呆,记性时好时坏,有时候连我都认不清,可只要小远凑到她跟前,

她浑浊的眼睛立马就亮了,会颤巍巍地从兜里摸出块水果糖。那是她省下来的,

糖纸都被摩挲得发皱,她小心翼翼地剥开,把糖塞进小远嘴里,看着小远甜滋滋的样子,

自己也跟着笑。六月的日头毒得厉害,天上没有一丝云,太阳像个大火球挂在头顶,

把地里的玉米叶子晒得打蔫,泥土被烤得发烫,走在上面能感觉到鞋底的温度。

玉米正等着追肥,这是一年里最累的活,天刚蒙蒙亮,爸妈就扛着锄头、背着肥料往地里去。

爷爷也跟着去搭把手,他年纪大了,干不了重活,就帮着撒肥料。临走前,

爷爷把我叫到跟前,双手抓着我的肩膀,反复叮嘱:“阿妹,你是姐姐,要看好你弟和奶奶,

别让他们乱跑,尤其是别往王家那边去,听见没?”我使劲点头,

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巷口,晨雾还没完全散,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渐渐融进远处的庄稼地。小远早上喝了碗小米粥,还吃了个煮鸡蛋,

没过多久就吵着要出去玩。我在屋里写暑假作业,数学题难得让人心烦,就没太在意,

只头也不抬地嘱咐他:“别走远,就在院门口玩,不许跑出去。”院门没关严,

留了道一指宽的缝,风一吹就“吱呀”作响,那声音慢悠悠的,像谁在低声叹气。

小远应了声“知道啦”,蹦蹦跳跳地出去了,我听见他在院里追着蜻蜓跑,

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儿歌。大概过了半个钟头,院门口突然传来“咕咚”一声,

像是有东西掉在地上,紧接着是小远急促的咳嗽声,咳得很厉害,像是被什么东西呛住了,

声音里还带着哭腔。我心里一紧,手里的笔“啪”地掉在桌上,赶紧跑出去。

只见小远蹲在门口的槐树下,小手紧紧攥着个透明的饮料瓶,瓶口还沾着几滴褐色的液体,

顺着瓶身往下滴,在青砖上留下小小的湿痕。“小远,你喝什么呢?”我快步走过去,

刚要伸手拿过瓶子,一股刺鼻的气味就钻进鼻腔。那是村里打农药时特有的味道,

带着股辛辣的呛味,闻着就让人嗓子发紧。小远皱着小眉头,嘴一撇,带着哭腔说:“姐,

苦……不好喝,嘴里好苦。”他说着,手一松,瓶子“啪”地掉在地上,

褐色液体洒在青砖上,留下一道深色的印子,像块洗不掉的疤。我赶紧捡起瓶子,

指尖触到冰凉的塑料,瓶身干干净净的,一点灰尘都没有,标签被撕得只剩点黏糊糊的胶印,

看不清原本的图案和字。“这瓶子是谁给你的?”我追问,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小远揉着肚子,摇了摇头,

声音越来越弱:“不是谁给的……我在门口捡的……”话还没说完,他突然捂着肚子蹲下去,

小脸瞬间变得惨白,一点血色都没有,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往下滚,砸在地上,很快就蒸发了。

“小远,你怎么了?”我慌了,蹲下身扶着他,他的身子软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我扯着嗓子喊“救命”。可巷子里静得很,邻居们要么下地了,要么躲在家里避暑,

连狗叫声都没有。我扶着小远往屋里走,刚走两步,他突然“哇”地吐了,

吐出来的东西混着那股刺鼻的农药味,让人胃里翻江倒海。我手忙脚乱地拿纸巾给他擦嘴,

刚要转身去拿桌上的电话给爸妈打,小远突然眼睛一闭,身子一软,整个人瘫在我怀里。

我抱着他,只觉得怀里的孩子轻飘飘的,像片没有重量的羽毛,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底,

眼泪“唰”地就流了下来。2我抱着小远往村口跑,胳膊勒得生疼,可我不敢松劲,

生怕一松手,小远就没了。怀里的孩子一点动静都没有,眼睛紧闭着,脸色白得像纸,

嘴唇干裂,我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很微弱,热气轻轻拂过我的脖子,让我心里又慌又疼。

村口的王师傅开着三轮车去镇上拉货,车斗里还空着。我冲过去拦在车前,双手张开,

哭着喊:“王师傅,救救我弟!求你了,快送他去医院!”王师傅一看小远的样子,

脸色骤变,赶紧踩下刹车,没多问一句,就从驾驶座上跳下来,帮我把小远抱进车斗,

又找了块布铺在上面,说:“阿妹,你抱着他坐稳,我开快点!”油门一踩,

三轮车“突突突”地往前冲,在土路上颠簸着,我紧紧抱着小远,把他的头靠在我的胸口,

一遍遍地喊他的名字:“小远,你别睡,姐带你去医院,马上就好了,

你醒醒啊……”镇医院的急诊室里,医生赶紧给小远做检查,量体温、测血压、听心跳,

忙得团团转。过了一会儿,医生拿着化验单走过来,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语气急促地说:“孩子情况不好,像是农药中毒,我们这里条件有限,赶紧转市医院,

晚了就来不及了!”我一听“农药中毒”,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眼泪流得更凶了。

医生帮我们联系了救护车,没过多久,救护车就鸣着警笛来了,我抱着小远坐在救护车后座,

看着他紧闭的眼睛、苍白的小脸,眼泪止不住地流,打湿了他的衣服。

救护车里的警报声尖锐刺耳,混着消毒水的味道,压得人喘不过气。

我死死攥着弟弟小远的小手,他的手冰凉,指尖泛着青,我用力把掌心的温度传给他,

不敢有半分松开。好像一撒手,他就会从我的世界里消失。旁边的护士姐姐看我脸色惨白,

眼眶通红,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声音软下来:“小朋友,别太慌。

要不要用我的电话给你爸妈打过去?这么大的事,得让他们赶紧来医院。”她的话像一根针,

刺破了我脑子里的混沌。我这才猛地回过神,嘴唇哆嗦着点了点头,接过她递来的手机。

指尖触到冰凉的屏幕,我深吸一口气,手指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按爸爸的手机号,每按一下,

都感觉心脏在跟着颤。我哽咽着说不出完整的话,只反复念叨:“小远出事了,

快来市医院……爸妈,你们快来……”到了市医院,小远直接被推进了抢救室。

红色的“抢救中”灯亮了起来,像一把锋利的刀悬在我们心上。我站在抢救室门口,

双手攥得紧紧的,指甲掐进了掌心,也感觉不到疼。大概过了半个小时,

爸妈和爷爷赶过来了,他们身上还沾着泥土,裤脚卷着,显然是从地里直接过来的。

我爸一看见我,就冲过来抓住我的胳膊,声音发颤,手都在抖:“阿妹,小远呢?

他怎么样了?”我指着抢救室的门,哭着说:“在里面抢救,

医生说是敌敌畏中毒……”我爸一听“敌敌畏”,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冲过去拍打着抢救室的门,喊着:“医生,救救我儿子!他才四岁啊!你们一定要救救他!

”医生听见动静,从里面走出来,拦住我爸,叹了口气,

语气沉重地说:“我们正在尽力抢救,但孩子中毒很深,情况很危险,

得立刻进ICU监护治疗。你们先去办手续,准备好医药费,ICU的费用不低。

”ICU的费用像座大山,压得全家喘不过气。我家的积蓄本就不多,

去年刚给爷爷治病花了不少钱,剩下的钱只够维持日常开销。

爷爷枯瘦的手紧紧攥着ICU的门把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浑浊的眼睛里布满红血丝,

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狠劲。他咬着牙,声音因为激动而发颤,

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救!必须救!小远就是我的命根子,是我们家的根!

就算砸锅卖铁,把这房子拆了卖钱,也得把他治好!”说到最后,他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

带着难以掩饰的哽咽,浑浊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砸在冰冷的地板上。

他往后踉跄了一步,若不是旁边的爸爸及时扶住,差点就摔在地上。“他要是没了,

我这把老骨头也不想活了……”他靠在爸爸怀里,像个无助的孩子,反复念叨着这句话,

那股刚才还撑着的狠劲,瞬间被绝望揉碎,只剩下对孙子的满心牵挂和恐惧。敌敌畏中毒,

其实我们都知道,没听说谁能救回来的,不放弃是在等一个奇迹。为了给小远治病,

爸妈开始挨家挨户借钱。往日里话不多、爱面子的爸,低着头,红着眼眶,

跟邻居说:“求你帮帮忙,救救我儿子,将来我一定还!”有几家条件好点的,

愿意借钱给我们。有的家里也不宽裕,就少拿点,说不用还。我妈红着眼眶,

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找了出来。我爸的手表、我妈的金戒指,那是他们结婚时买的,

一直舍不得戴,我妈用布包好,想拿去镇上的当铺卖掉。爷爷把家里唯一的耕牛卖了,

那是他养了三年的牛,平时宝贝得很,每天都要去牛圈看看,喂点青草。卖牛那天,

爷爷站在牛圈旁,看着牛被牵走,沉默了很久,眼睛红红的,却没掉一滴泪。

奶奶的养老金也取了出来,那是每个月政府给的补贴,奶奶平时舍不得花,

都攒在一个铁盒子里,现在也全拿了出来。可ICU每天的费用就要几千块,

账本上的赤字越来越大,爸妈每天都在愁钱的事,头发也白了不少。

我每天都守在ICU门口,坐在冰冷的长椅上,看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进进出出。

他们的表情都很严肃,我不敢上前问,只能在心里祈祷,希望小远能挺过来。

偶尔医生会出来说两句,“孩子情况暂时稳定,各项指标还在观察”“今天比昨天好点了,

但还不能掉以轻心”。可这些话里的不确定性,让我们始终悬着心,不敢有一丝松懈。

奶奶不知道小远中毒的事,我们只跟她说小远生病了,在医院住院。她每天都要跟着来医院,

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手里攥着小远的玩具车。那是小远最喜欢的玩具,

车身上的漆都掉了不少。她就那么坐着,一动不动,嘴里反复念叨着:“是我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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