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白月光更有杀伤力的，是死去的白月光。1 婚纱惊魂“顾太太，
这款婚纱简直是为您量身定做的。”店员由衷赞叹，细心整理着裙摆。
赵依依望着镜中一身华服的自己，唇角弯起满意的弧度。试衣间的帘幕并未完全合拢，
漏进一线光亮。就那不经意的瞥视间，她全身的血液仿佛被冻住。
对面那个正在挑选婚纱的女人，侧脸轮廓…怎么会那么像……林知念？！
那个两年前从医院天台一跃而下，她亲眼确认断了气的女人。此刻正和店员轻声说笑着，
就连唇角弯起的弧度，和眼尾那抹温柔又疏离的光，都如此相像。赵依依死死地盯着，
呼吸剧烈而急促。两年前那个血色黄昏倏然重现，林知念空洞的眼，
决然下坠的身影……如噩梦袭来。就在这时，那女人若有所觉，微微侧首。那双眼睛！
明亮、灵动，却让赵依依毛骨悚然。她心脏猛地一抽，
几乎是触电般“唰”地一下拉严了隔帘，后背重重撞在冰凉的镜子上，发出沉闷一响。
“依依？”帘外传来顾清言的声音，“怎么了？没事吧？”“没…没事！”赵依依声音发虚，
下意识地捂住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
“没站稳……”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
她听到那女人轻声对店员说：“麻烦你，我想试试这件。”那声音清甜温软，
却像刀子扎进耳朵。帘外，顾清言沉默了一瞬。就这一瞬，却被赵依依精准捕捉。
她的心跳狂飙，仿佛要冲破胸膛。顾清言有多在意死去的林知念，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她定了定神，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行！绝对不能让顾清言看见！不管那人是人是鬼，
都不能来毁掉她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她猛地扯开隔帘，半个身子挡住顾清言的视线，
软软地靠向他，语气虚弱不堪：“清言，我们回去吧…我突然好晕，
恶心得厉害……”“不舒服？先坐下……”顾清言皱眉，伸手扶她。“不用！
”赵依依几乎是下意识开口，但马上察觉到自己的反应有些激烈，脸色更加难看。
她慌忙拉住顾清言的胳膊，整个人像受惊的兔子般扑进他怀里，声音带上了哭腔，“清言，
子疼……孩子……我们的孩子会不会有事……”顾清言的目光下意识地在她身后搜寻了一下，
但见她脸色煞白，便立刻将她打横抱起：“别怕，我们马上去医院！”再无暇顾及其他。
迈巴赫的引擎声急促远去，扬起一阵灰尘。女人站在婚纱定制馆的门口，看着那辆消失的车，
眼底一片冰冷。她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赵依依，这就害怕了？怕鬼吗？不，
属于你的噩梦才刚刚开始。2 病房阴谋顾氏旗下清川医院，VIP病房。
医生做完详细检查，摘下听诊器：“顾少放心，胎儿很健康。”顾清言紧绷的眉头这才舒展，
松了口气。赵依依红着眼圈：“对不起，清言，都怪我太不小心了，
差点伤了宝宝……”顾清言没有接话，只是伸手，极其温柔地轻轻抚了抚她的小腹。
“清言……”她撒娇唤他。“好好休息，晚点司机送你回去，公司还有事。
”顾清言语气平静，起身和医生交代几句后便径直离开，甚至没再多看赵依依一眼。
房门关上的瞬间，赵依依脸上所有的柔弱和愧疚瞬间消失殆尽，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骇人的阴霾！他刚才犹豫了！就因为那个像鬼一样的声音！
“那个贱人……”她猛地一拳砸在柔软的病床上，胸腔因愤怒剧烈起伏，
转头对着角落的佣人李莎厉声吼道：“你是死人吗？！不会帮我留住他！就眼睁睁看着他走？
！”李莎吓得浑身一颤，脸色发白：“小姐……我、我……”“你什么你！没用的废物！
”赵依依眼神狠厉，满是厌弃，“要不是看在你以前跟过林知念，
我早就……”她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命令道：“你！现在就去下午那家婚纱店！
给我查清楚那个像林知念的女人到底是谁！从哪儿冒出来的！所有信息我都要知道！
”“太……林小姐？”李莎骇然瞪大双眼，“她不是早就已经……”“你也知道她死了？！
可她就是出现了！”赵依依声音尖利刺耳，带着浓浓的警告。
“别忘了是谁在你被顾家赶出门走投无路的时候给你饭碗！”李莎手指绞着衣角，
低下头：“是，小姐，我……我这就去！”“还有！”赵依依不悦地纠正，“我现在！
是名正言顺的顾太太！”“……是，太太。”李莎忍气吞声，怯懦地退出了病房。
3 秘密调查李莎怀着极度忐忑的心情，来到“挚爱”婚纱馆。店内已恢复宁静，
只有店长一人在柜台后整理着单据。“您、您好，”李莎硬着头皮上前，
重复着赵依依教她的说辞，“下午我家太太试婚纱时，可能落下了一枚很珍贵的胸针，
想来问问您有没有看到……”店长抬起头，露出无可挑剔的职业化微笑：“您好，
我们仔细清理过试衣间，并未发现客人遗落的物品呢。”她的目光平静，
却似乎能一眼看穿李莎的真实来意。李莎不死心，
又怯怯地试探：“那……不知道隔壁试衣间那位小姐……有没有可能捡到？
那位小姐看着……有些面熟，像我家太太一位故人……”店长脸上的笑容淡了些，
语气依旧职业而疏离：“非常抱歉，保护客人隐私是我们的第一准则。
我们不能透露任何其他客人的信息。如果您没有其他事情，我们就要准备打烊了。
”李莎碰了个软钉子，脸色灰败，只能悻悻离开。
她几乎已经能想象到赵依依会如何用更恶毒的语言斥骂她的无能。然而，
就在李莎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后，店长迅速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恭敬地低声汇报：“大小姐，人刚走。和您预料的一样，果然是来打听您的身份。
”电话那边的女人，唇角勾起一抹了然的嘲讽。“她当然会来查。
”她的声音冷静中带着运筹帷幄的淡然。“赵依依那种人，做了那么多亏心事，
最怕的就是鬼敲门。她怎么可能放过任何一丝疑点。”“你做的很好，继续按计划行事，
报酬会划到你的卡里。”挂断电话，女人翻开手边的日耳曼语文件，认真的看了起来。
4 心魔难消顾氏集团顶层会议室。关于挪威码头开发权的项目企划讨论正进行到最关键处。
顾清言坐在主位，听着下属汇报核心数据，目光落在复杂的项目图纸上。“麻烦你，
我想试试这件。”那个清甜温软、熟悉到令他心悸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再次撞入脑海。
太像了。像到心脏某处被狠狠揪紧，传来一阵尖锐而熟悉的钝痛。“顾总？
”旁边的高管小声提醒，似乎是在询问他对某个方案细节的意见。
顾清言猛地回神：“这个数据重新核算一遍，下午我要看到报告。”无人察觉他的异样。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那道叫“林知念”的伤疤从未愈合。他爱她，至今仍然深爱。
混合着深沉的痛与无法言说的愧疚。她流产后抑郁坠楼，他没有保护好她，
没有及早发现她的痛苦，这份沉重的罪责，几乎要将他压垮。会议终于结束。
顾清言回到办公室，松了松领带，疲惫地按了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内线电话响起，
传来赵依依娇柔委屈、带着哭腔的声音：“清言，我心慌得厉害……你能回来陪陪我吗？
”“让陈医生去看看。”顾清言语气冷淡，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与烦躁，
“项目关键期，我很忙。”不等对方回应，他直接挂断了电话。办公室重归一片死寂。
他转身望向巨大的落地窗外，脚下是璀璨夺目、流光溢彩的都市夜景，
然而这片繁华却丝毫无法落入他眼底。那里，只有一片无边无际的、化不开的痛苦与孤寂。
他失去林知念了。这个认知，至今仍能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刻，给他致命一击。
5 真假难辨顾家今日来了客人，沈婉叮嘱顾清言早点回去。顾清言推开家门，
脚步猛地顿住。夕阳下，那道站在窗边的纤细背影如此熟悉，让他的心跳不自觉漏了一拍。
“念念？”他声音嘶哑，带着不可置信的颤抖和失而复得的巨大惊喜。女人闻言转身，
露出一张与林知念七分相似的脸。对他的失态，并不感到意外，脸上是淡淡的漠然。
顾清言母亲沈婉急忙上前：“清言，你认错人了！这位是夏知意夏小姐，你小叔的朋友。
”夏知意微微颔首，笑容得体：“顾先生。”顾清言愣在原地，目光无法从她脸上移开。
沈婉一边打圆场，一边歉意的看向夏知意：“夏小姐别介意，刚刚你来的时候，我们乍一看，
也差点认错了。你和我们家一位故人实在是太像了……”“没关系，夫人。
”夏知意微笑表示理解，“阿凛初次见到我时也是这个反应，看来我确实很像那位林小姐。
”她说着，状似无意地看了眼墙上的钟：“阿凛说今晚会回来用餐？”“已经在路上了。
”沈婉笑道，“知道你要来，他推了所有应酬。”顾清言怔怔地看着夏知意，
最初的震惊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茫然的无措。她不是林知念，
这个认知清晰的浮现在脑海中。细看之下，夏知意确实与林知念神似，但神韵却截然不同。
林知念像一株安静的空谷幽兰，温柔而易碎。而夏知意则像盛放的蔷薇，明艳自信，
浑身散发着被富养出来的底气和从容，这种东西是装不出来的。这不是他的念念，
只是一个相似的陌生人。这时门外传来刹车声，顾凛清冷的声音由远及近：“知知到了吗？
”他大步走进来，自然地站到夏知意身边，将一束玫瑰递到她手中。
亲昵的称呼和两人亲密的姿态让顾清言心头莫名一涩。餐桌上，顾凛细心为夏知意布菜，
一向清冷的脸上难得带着笑意。顾老夫人慈爱地看着他们，顾凛是她的老来子，
只比顾清言大八岁，她向来溺爱。“听说这次多亏夏小姐，阿凛才能平安回来。
”老夫人温和地说。“妈，当时车子在山腰打滑，又遇上泥石流，要不是幸好遇到知知路过，
我怕是没命回来见您了。”“不可胡说。”老夫人嗔了他一眼。“江城山路多，
你们不熟悉路线。”夏知意淡淡回应，“雨季确实容易发生意外。
”沈婉接话：“夏小姐是顾家的恩人，阿凛你要好好感谢人家。”顾凛点头，
转而看向一直沉默的顾清言：“清言，挪威的项目是不是遇到麻烦了？”顾清言抬头，
神色略显僵硬：“跨国合作，总有些需要磨合的地方。”顾凛闻言，
自然地接过话头：“说到这个，知知这次来，可不单单是为了看我。
”他侧首看向身旁的夏知意，
眼神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欣赏与骄傲：“她是代表海城集团来和顾氏谈合作的。
”“海城集团”四个字一出，连一向沉稳的顾老夫人都不禁坐直了身子。
国内最大的海上运输集团，其分量不言而喻。夏知意顺势颔首，目光转向顾清言，
带着商业谈判的从容：“顾总，家父对贵公司正在推进的挪威港口项目十分看好。
海城希望有机会能参与其中，我们不仅可以提供资金支持，
更能共享我们在远洋航运和港口管理方面的经验和资源。”她微微一顿，
笑容得体却暗藏锋芒：“强强联合，才能共赢，不是吗？”顾老夫人开口：“清言，
这可是难得的机遇。”海城集团的名号像一记重锤，敲碎了他最后一丝关于“巧合”的幻想。
他放在膝上的手悄然握紧，勉强扯出一丝丝笑容：“若能合作，是顾氏的荣幸。
”“那明天清言你就带夏小姐去顾氏看看项目。”顾老夫人一锤定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顾清言指尖微变，面上却维持着得体的平静：“好的，奶奶。”他转向夏知意，
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自然些：“夏…夏小姐，明天早上九点，我让人去接你。
”夏知意唇角微微弯起：“那就麻烦顾总了。”她眼尾的余光掠过顾清言略显僵硬的表情，
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冷光。顾凛适时举起酒杯：“预祝顾氏和海城合作愉快。
”他温柔的看向夏知意，深情而缱绻。6 情迷秘书第二天一早，
顾清言的车准时停在了夏知意下榻的酒店门口。他坐在后座，透过车窗，看着酒店旋转门。
心情复杂难言。车门被司机打开，夏知意弯腰坐了进来。“顾总，早。
”她今天穿了一身干练的白色西装套裙，长发挽起，妆容精致，
比昨晚更多了几分商界精英的锐利。身上带着淡淡的冷冽香水味，
与林知念惯用的温暖甜香截然不同。“早，夏小姐。”顾清言压低声线，转而对司机吩咐道，
“直接去公司。”夏知意从公文包里拿出平板电脑，开始浏览文件，丝毫没有闲聊的意思。
车厢内陷入沉默，只有她偶尔滑动屏幕的细微声响。顾清言的视线却无法从她侧脸移开。
晨光中，那相似的轮廓让他心跳失序，可她周身散发出的冰冷专注的气场，
又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这是海城集团的夏知意，不是他的林知念。这种矛盾的撕扯感，
让他一路无言。车驶入顾氏大厦地下车库。下车时，顾清言下意识伸手想为她开门，
却在碰到门把前猛地收回。他在做什么？这又不是他的念念。夏知意似乎并未察觉他的迟疑，
已自行利落地下车，站定在他身边。进电梯前，夏知意忽然开口：“顾总，
海城和顾氏的合作在正式签约前，暂时不宜公开。”她顿了顿，接着说，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猜测和麻烦，在考察期间，我想以您新聘的私人秘书身份进入顾氏，
您觉得呢？”顾清言瞳孔微缩，心脏重重一跳。私人秘书？
这意味着她将会有大把时间名正言顺地跟在他身边，出入他的办公室，
接触他最核心的工作……甚至，私人领域。这个提议大胆又冒险，
近乎是将一颗不知是糖还是砒霜的棋子，直接放在了离他最近的位置上。他凝视着她，
试图从那双冷静的眼睛里找出破绽，却只看到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
沉默在空气里蔓延了几秒。顾清言发现自己几乎没有拒绝的理由。于公，
这确实能减少很多不必要的窥探。于私……他发现自己竟可耻地期待着她能离得更近一些。
“可以。”他听见自己说，声音比想象中沙哑，“我会安排。”“多谢顾总体谅。
”夏知意微笑，“那么，从现在开始，请多指教了，老板。”她再次微微抬手，示意他先行。
顾清言转身走向电梯，感觉那道熟悉又陌生的目光落在他背上。他握紧拳头，既期待又不安。
他知道，这场游戏，已经不由他控制了。夏知意很快适应了秘书的工作。不过几天时间，
她俨然成了总裁办最得力的秘书。她坐在总裁办公室外的工位上，
侧脸在电脑屏幕的光线下显得专注而冷静。但顾清言却无法平静。他透过百叶窗的缝隙，
目光一次次不受控的落在她身上。光凭与林知念相似的那张脸，就足以攫取他全部注意力。
更让他心烦的是，夏知意明艳大方，总裁办那几个年轻男下属总喜欢围着她。
说笑声隐约传来，顾清言烦躁地按下内线。夏知意很快端着一杯茶进来，步伐轻盈。
她将白瓷杯轻轻放在他手边，杯沿飘起一缕若有似无的白雾，是他喜欢的品类。“顾总，
您找我？”她的声音带着恭敬，却又比对旁人多了几分轻柔。顾清言从文件中抬头，
目光在她身上不经意扫过时骤然停住。她今天穿了件珍珠白的丝质衬衫，
领口处别出心裁地设计了一道微妙的弧度，既不逾矩，又恰好露出纤细锁骨的一隅。
布料柔软地贴合着身体曲线，随着她的呼吸轻轻起伏。“知意，这些琐事不必你做，
”他声音比预想中低沉了几分，指节无意识地收紧了些，“你本就不是真的秘书。
”夏知意轻笑，眼尾微扬：“哦？终于肯叫我名字了？还以为要听夏秘书听到合作结束呢。
”顾清言一时语塞。夏知意见状，也不点破，反而向前半步，
柔声说：“那顾总特意叫我进来，是有什么更重要的事要交代？”她语气自然，
却像羽毛般轻轻搔过心尖。“……”他确实没什么正事，
只是不想再看外面那些年轻男人围着她转。见他沉默，夏知意再次向前轻移半步，
指尖若无其事地掠过桌面上一份文件，带来一丝极淡的暖香。“还是说……”她声音压低，
带着几分探寻，“顾总觉得我哪里做得不够好？”她的目光落在他微蹙的眉心上，
忽然恍然般轻轻“啊”了一声，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狡黠：“该不会……杰西卡真的没骗我。
”顾清言抬眼：“杰西卡说什么？”“她说总裁办最重要的一条隐形守则，
”夏知意稍稍倾身，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能听见，发丝随着动作从肩头滑落，
“是得让您看着顺心。”她停顿了一下，目光在他脸上轻轻一转，
像在欣赏什么有趣的反应：“所以我特意请教了她，您偏好什么样的着装风格。
看来……是我理解错了？”顾清言喉结微动。她离得太近，那缕暖香缠绕上来，
与初见时的冷淡形成微妙反差。他几乎能看清她睫毛投下的细小阴影。“没有不对。
”他声音不自觉干涩，“只是……”“只是什么？”她追问，眼神纯净得像只小鹿。
顾清言最终败下阵来，移开视线：“没什么。你先出去吧。”夏知意直起身，
唇角弯起一个得逞般的弧度，又迅速收敛：“好的顾总。茶要凉了，您记得喝。
”她转身离开，裙摆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门轻轻合上。顾清言盯着那杯茶，
水面倒映出天花板模糊的光影。他忽然抬手松了松领带，觉得办公室里空调开得实在太高了。
他清楚地知道她在玩火。更该死的是，他发现自己竟然一点也不想喊停。
7 暗流涌动顾氏和挪威项目负责方的第七次视频会议。
双方因技术细节和语言沟通的不顺畅陷入僵局。就在对方工程师语气越发强硬，
翻译都显得有些吃力时，一直安静坐在顾清言侧后方的夏知意，
忽然用一口流利纯正的日耳曼语清晰开口。她不仅精准切入技术核心，更是引经据典，
用顾氏过往的极限项目数据和国际标准作为佐证，
与对方首席工程师进行了长达十分钟的深度专业交流。屏幕那端，
原本紧绷的对方代表眉头逐渐舒展，最后甚至露出了赞赏的笑容，当场表示了对顾氏的认可，
并同意安排实地考察。会议结束，室内凝滞的空气瞬间流动起来。
项目团队纷纷向夏知意投去敬佩的目光。而她只是淡然收好面前的资料，
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她侧过头，对上顾清言深邃的目光，唇角微扬，
是一个极淡却自信无比的弧度。“她确实是夏知意。”那一刻，
顾清言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她不仅拥有着令他魂牵梦萦的容颜，
更具备着与他比肩、甚至在某些领域能给予他强大助力的智慧和能力。
这种美貌与智慧、熟悉感与新鲜感交织成的致命吸引力，让他之前所有的心理防线，
在这一刻显得不堪一击。他看着她冷静自持的模样，
心底那份想要靠近、想要探究、甚至想要占有的欲望，如同野火般疯狂滋长。他知道，
自己正在失控的边缘，却已无力，也不想挽回。接连几日，为了迎接挪威方的考察，
顾清言几乎住在了公司，连回家的次数都屈指可数。赵依依独自待在空荡的别墅里，
焦躁不安。更让她心惊肉跳的是，她开始不断收到匿名的信息。没有文字，只有一张张图片。
两年前，她用那个秘密号码发给林知念的、炫耀与顾清言亲密关系的暧昧信息截图！
每一张截图都像一记冰冷的耳光，扇在她脸上，更重重敲在她心上。是谁？！
谁会有这些记录？！她疯狂地回拨那个陌生号码，却永远是空号。
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住她的心脏，越收越紧。就在她快要被逼疯的时候，
顾清言的特助又一次客气而疏离地挂断了她的电话：“赵小姐，
顾总正在开一个非常重要的国际会议，实在无法接听。请您谅解。”国际会议？她根本不信！
这种被彻底忽视、仿佛她只是个无理取闹的局外人的感觉，让她积压的恐惧瞬间转化为暴怒。
“他不让我去，我不会自己打听吗？！”她猛地将手机砸在沙发上，
对着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李莎厉声吼道，“去！炖点补汤送过去！就说是我的心意！
”她死死盯着李莎，眼神狠厉：“你给我机灵点！看清楚公司到底什么情况！尤其是总裁办！
听见没有？！”“是…是，太太。”李莎吓得脸色发白，连连点头，
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令人窒息的别墅。赵依依胸口剧烈起伏着，看着地上屏幕碎裂的手机，
那一条条匿名图片仿佛还在眼前闪烁。她有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有什么东西，
正彻底脱离她的掌控。8 温泉风波李莎提着保温桶，刚踏进顾氏总裁办公区，
就听见几个年轻女秘书围在一起，兴奋的交谈着。
“夏秘书”、“漂亮”、“顾总”这几个词迅速灌进李莎耳朵里。她心下一沉，
捏紧了保温桶。恍惚间，瞥见一个熟悉得令人心悸的背影走向卫生间。她鬼使神差跟过去，
拐过转角，却不见了人影。正慌乱着，一个清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你是在找我吗？
”李莎浑身一僵，猛地回头。夏知意抱胸站在她面前，嘴角噙着一丝冰冷的笑意。
那张与林知念极其相似的脸迅速放大在眼前。李莎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瞳孔因极度恐惧而放大。“哐当！”保温桶砸在地上。她像见了鬼一样，浑身剧烈颤抖，
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李莎魂不守舍地逃回别墅，脸色苍白得像纸，连呼吸都带着颤音。
“太太……太太！”她一进门就几乎瘫软在地，语无伦次，“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林……小姐……她、她在公司！就在顾总办公室外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