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节：血色警告与逃亡抉择
夜色如墨，苏清辞指尖的剧痛尚未消退，那冰冷的声音仍在脑中回荡：“第一千零一个祭品救赎完成，药灵弑主仪式开启。”她猛地攥紧手心，指甲几乎掐入皮肉。
白景明带来的侍卫已将药庐团团围住，火把跳跃的光映在他袖口青蛇纹上，如同活物游动。“苏大夫，我的耐心有限。”他向前逼近一步，目光扫过地上刚刚获救的孩子，“交出《百草秘典》，否则……”
孩子母亲惊恐地将孩子搂进怀里，周围的村民敢怒不敢言。苏清辞强忍着噬心之痛，脑中飞速运转。爹临死前的警告与此刻的危机交织，她突然明白——那一千零一个救赎，根本是个致命的陷阱。
“秘典可以给你。”她突然开口，声音出奇地冷静，“但你要先让村民离开。”
白景明挑眉：“你以为有资格谈条件？”
苏清辞指尖微动，一抹几乎看不见的粉末从袖口飘落：“你若动手，我立刻毁掉秘典。你应当知道，苏家秘典是用特殊药水书写，见火即化。”
侍卫们顿时骚动起来。白景明眼神一厉，随即又冷笑：“好，我放他们走。但你若耍花样……”他挥手让出一条路。
村民们慌乱地向外逃去，王婶回头看她一眼，眼中满是担忧。苏清辞微微摇头示意她快走。
待最后一人消失在山路尽头，苏清辞从怀中取出一本泛黄的古籍。就在递出的瞬间，她突然手腕一翻，书页哗啦作响：“接好了！”
白景明下意识伸手，苏清辞却猛地将书抛向空中，同时撒出一把药粉。轰的一声，火光冲天而起，古籍在火焰中瞬间化为灰烬。
“你！”白景明勃然大怒，拔剑直指她咽喉。
苏清辞却笑了：“那是假的。真秘典早已随我爹下葬，你想要，就去阴曹地府问他吧！”
话音未落，她转身扑向药柜，按下某个隐蔽机关。地面突然裂开，她纵身跃入密道。白景明的怒吼被隔绝在上方，她在一片漆黑中跌跌撞撞地向前奔跑。
噬心的痛楚越来越强烈，她能感觉到青蛇纹在手臂上蠕动，仿佛活了过来。爹临终前的画面不断闪现——那双充满恐惧的眼睛，嘶哑的警告：“清辞，永远别救够一千人……”
她终于明白那句话的含义。
密道尽头是一间密室，这里存放着爹最重要的遗物。她点燃油灯，在墙上摸索着。当指尖触到某个凸起时，一块石板缓缓移开，露出里面暗格。
没有秘典，只有一封爹的亲笔信。
“清辞，若你读到这封信，说明药灵弑主仪式已经启动。苏家世代为药灵所缚，每救一人，药灵便强一分，直至第一千零一个救赎完成，药灵便会反噬其主……”
她颤抖着继续读下去：“唯一生机，在于找到三种秘药：焚心草、蚀骨花、断魂藤。以三者炼制解药，或可压制药灵反噬。但切记，药灵一旦觉醒，便会引来‘狩灵人’……”
突然，密道传来脚步声。她猛地吹灭油灯，屏住呼吸。不是白景明的人——脚步声轻盈得几乎听不见，却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油灯熄灭前的刹那，她瞥见信纸最后一行字：“狩灵人以猎杀药灵为生，其首领先天识破药灵踪迹，千万小心——”
第2节：狩灵人现于生死一线
黑暗中，苏清辞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那脚步声在密室外停顿片刻，随即响起轻微的金属摩擦声——是武器出鞘。
她缓缓向后退去，手指在墙上摸索。爹既然留下这间密室，必定设有逃生之路。指尖触到一道细微的裂缝，她用力一按，身侧的石壁悄无声息地滑开。
新鲜空气涌了进来。她毫不犹豫地钻出，发现自己已在药庐后的山林中。
月光下，三个黑影如鬼魅般立在不远处。他们身着玄色劲装，脸上戴着狰狞的青铜面具，最前方那人手中持着一柄奇特的弯刀，刀身泛着幽蓝的光。
“药灵宿主，”为首那人开口，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乖乖受死，可少受些苦楚。”
苏清辞心头一紧——这就是爹信中所说的“狩灵人”！她下意识后退，却踩断一根枯枝。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三人瞬间而动，呈三角阵型包抄而来。速度之快，远超寻常武者。
苏清辞抓起一把药粉撒出，那是在密室中顺手带上的麻痹散。然而粉末近身的刹那，狩灵人周身泛起淡淡光晕，药粉竟被尽数弹开！
“雕虫小技。”为首那人冷哼，弯刀划破夜空，直取她咽喉。
生死关头，苏清辞体内那股噬心的痛楚突然爆发。青蛇纹在手臂上灼烧般发烫，她眼前的一切突然变得缓慢——能清晰看到刀锋划过的轨迹，甚至能预判出下一步的落点。
她本能地侧身躲过致命一击，刀锋擦着脖颈划过，带起一串血珠。同时她指尖弹出一枚银针，精准地刺向对方手腕穴道。
狩灵人轻咦一声，显然没料到她能反击。就这瞬息之间的迟疑，苏清辞转身冲向密林深处。
“追！”冰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她在山林中拼命奔跑，药灵的反噬让她五脏六腑如同火烧，但那股力量也增强了她的感知。她能听到追兵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能闻到风中传来的危险气息。
前方出现一处断崖，深不见底。后有追兵，前无去路——绝境！
突然，一道身影从崖下跃上，稳稳落在她身前。月光照亮那人温润的眉眼，竟是沈砚秋！
“跟我来。”他简洁地说道，拉住她的手腕纵身跃下悬崖。
苏清辞惊呼一声，却发现崖壁上布满藤蔓。沈砚秋如履平地般向下疾行，显然对这里极为熟悉。
上方传来狩灵人的怒喝，几支弩箭破空射来。沈砚秋挥袖格挡，箭矢纷纷偏离方向。他带着她钻入一个隐蔽的洞穴，迅速用石块封住洞口。
黑暗中，两人喘息未定。苏清辞能闻到沈砚秋身上淡淡的墨香，混着一丝血腥气。
“你受伤了？”她下意识问道。
沈砚秋没有回答，反而握住她的手腕。当他触到那发烫的青蛇纹时，动作顿了一下：“药灵反噬？”
苏清辞猛地抽回手：“你怎么知道？”
洞外传来狩灵人的声音：“搜！他们跑不远！”
第3节：秘药线索与新的危机
脚步声在洞外来回搜寻，每一次靠近都让苏清辞的心提到嗓子眼。沈砚秋将她护在身后，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把短剑，剑身泛着幽光。
“别出声。”他压低声音，气息拂过她耳畔。
苏清辞屏住呼吸，药灵的反噬让她浑身颤抖。青蛇纹如同活物般在皮肤下游走，带来钻心的疼痛。她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狩灵人在洞外徘徊良久，最终渐渐远去。直到再也听不见任何动静，沈砚秋才稍稍放松警惕。
“他们暂时不会回来了。”他转过身，在黑暗中准确找到她的位置，“你动用药灵之力了？”
苏清辞靠在洞壁上，虚弱地点点头：“为了救一个孩子……第一千零一个。”她苦笑着，“现在药灵要弑主了。”
沈砚秋沉默片刻，突然划亮火折子。微弱的光线下，他取出纸笔快速书写：“焚心草生于极热之地，蚀骨花长在至寒之处，断魂藤唯毒瘴中可寻——这是你要找的三味药。”
苏清辞震惊地看着他：“你怎么会知道？”
“你爹曾经委托我父亲寻找这些。”沈砚秋笔下不停，很快画出一张简易地图，“焚心草在南方火山群，蚀骨花在北方雪原，断魂藤则在西方沼泽。这三个地方都极其危险，寻常人根本无法靠近。”
他抬头看她，眼神复杂：“更重要的是，狩灵人一定也会去这些地方守株待兔。”
苏清辞接过地图，手指因激动而微微颤抖。这三味药不仅关系着她的性命，更可能是解开药灵之谜的关键。
“你为什么要帮我？”她突然问道。
沈砚秋收起火折子，黑暗中他的声音格外清晰：“因为白景明和狩灵人都在找《百草秘典》，那里面不仅记载着药灵的秘密，还有更可怕的东西。”
他顿了顿，声音凝重：“足以颠覆整个王朝的东西。”
突然，洞穴深处传来细微的响动。两人同时警觉起来——这个洞穴还有别人！
沈砚秋将她护在身后，短剑横在身前。黑暗中，一点幽光缓缓亮起，映出一张苍老的面孔。
“苏丫头，”那老人声音沙哑，“你爹若是肯听劝，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苏清辞瞳孔骤缩：“你是……林伯伯？”
老人从阴影中走出，火折子照亮他满是疤痕的脸：“我与你爹本是同门，都研究药灵之术。但他太过执着，非要突破千人性命的限制……”
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血迹从指缝间渗出：“药灵弑主只是开始，更可怕的是彻底觉醒后的药灵，会成为狩灵人操纵的傀儡，那时才是真正的灾难。”
沈砚秋突然开口：“林前辈，您知道白景明为何非要《百草秘典》不可吗？”
老人冷笑：“因为他背后的主子，想要用药灵之力炼制长生药。却不知药灵一旦失控，带来的不是长生，而是瘟疫般的死亡。”
洞穴外突然响起号角声，由远及近。林伯伯脸色一变：“是狩灵人的集结号！他们发现这里了！”
沈砚秋拉起苏清辞：“从后面走，我知道另一条路。”
林伯伯却拦住他们，塞给苏清辞一个小布包：“这里面是抑制药灵反噬的药，只能维持三天。三天内若找不到焚心草，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他推开一块巨石，露出后面的通道：“快走！我去引开他们！”
苏清辞还想说什么，却被沈砚秋一把拉进通道。巨石在身后合拢，隔绝了林伯伯最后的话语。
他们在狭窄的通道中疾行，不知过了多久才看到出口的月光。沈砚秋率先探出查看，突然身体一僵。
“怎么了？”苏清辞小声问道。
沈砚秋缓缓退回通道，脸色凝重：“出口外全是白景明的人。我们被包围了。”
他看向她，眼中闪过决然：“只有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
“我出去引开他们，你趁机逃走。”沈砚秋取出一枚玉佩塞进她手中，“去城南柳记当铺，出示这个，会有人带你去安全的地方。”
苏清辞抓住他的衣袖：“不行！太危险了！”
沈砚秋却笑了：“别忘了，我可是沈家继承人，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他轻轻推开她的手，“记住，活下去才有希望解开所有的谜题。”
不等她回应，沈砚秋已冲出通道。外面立刻传来打斗声和呼喊声。苏清辞咬紧嘴唇，最终转身向着相反方向跑去。
她在夜色中拼命奔跑，药灵的反噬越来越强烈。怀中林伯伯给的药包发出淡淡香气，提醒着她仅剩的三天时间。
前方隐约出现灯火，是座破旧的山神庙。她踉跄着冲进去，却猛地停住脚步——
庙中站着一个人，背对着她。月光从破窗照进来，勾勒出那人熟悉的身影。
白景明缓缓转身，手中把玩着那枚本该在沈砚秋身上的玉佩。
“苏大夫，”他微笑开口，声音如毒蛇般冰冷，“我们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