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林夏对着巴卡拉水晶化妆镜抿了口 1982 年的拉菲。水晶镜面是切割过的菱形,
每一道棱线都把暖光灯的光折成细碎的金片,落进高脚杯里,
液中的单宁沉淀缠在一起 —— 那沉淀像极了她去年在波尔多酒庄酒窖里见过的陈年酒渍,
褐色的,带着时间的重量。她下唇轻轻碰了碰杯沿,酒液沾在唇上,
凉得像刚从恒温酒柜里拿出来的银质酒塞。38 岁的眼角纹在暖光灯下泛着绸缎般的光泽,
不是医美针剂强行填平的假滑,
而是像她去年在苏富比米兰专场拍下的那匹 1920 年代古董提花面料。
当时拍卖师的木槌落下时,她指尖还沾着隔壁展位里意大利老妇人喷的栀子花香水,
那面料经纱是真丝,纬纱掺了金线,摸上去有细微的凹凸感,熨烫后会留下温柔的折痕,
就像她眼角这些纹路,藏着十年前在会议室里熬夜改方案的疲惫,
也藏着如今签下七位数合同的从容,
连遮瑕膏都不愿完全覆盖 —— 她总说 “这是勋章”,其实是知道,真正的上流圈子里,
过度完美的脸反而像塑料花,不如这些纹路来得有 “故事感”。作为跨国公司的品牌总监,
林夏总能把纪梵希衬衫的尖领翻出凌厉的折线。今天穿的这件是早春新款,
领口的白衬得她锁骨处的皮肤更冷,她对着镜子调整领角,
过衬衫上细密的针脚 —— 这针脚比她部门里最细心的实习生做的 PPT 表格还整齐。
折痕从领尖延伸到肩头,像一把未出鞘的刀,
藏在她搭在臂弯的 Max Mara 驼色大衣里。这让她想起十年前,
那个能让全部门实习生屏住呼吸的职场新人:当时她穿的是快时尚品牌的衬衫,
洗过两次就软塌塌的,领尖总也撑不起来,却还是会在每天早上提前半小时到公司,
对着茶水间的镜子反复调整。那时候茶水间的窗台上总有人偷放玫瑰,粉色的,带着露水,
她每次去接咖啡都会心跳加速,猜是哪个同事放的,却从来不敢问。
现在她正用Dior999 补着第三层唇釉。唇刷是貂毛的,划过唇纹时软得像云,
她对着镜子仔细描唇峰,把唇形勾勒得更饱满 —— 十年前她用的是子弹头管身,
直接拧开涂,总把唇线画得歪歪扭扭,现在却能闭着眼睛都描得丝毫不差。
第三层唇釉叠上去,红色更浓,像刚凝固的血,衬得她指尖的裸色甲油胶更淡。
甲油胶是上周在恒隆广场那家日系沙龙做的,技师说这颜色叫 “雾中白樱”,
要涂三层才能出那种朦胧感。此刻未干的甲油胶上黏住了几根长发,黑色的,缠在指尖,
像细小的线。她抬手想扯掉,指尖顿了顿 —— 这头发不是她的,
是上周和已婚同事在虹桥温泉酒店偷情时,对方在她腰侧留下的纪念品。
当时对方的下巴抵在她肩上,头发蹭过她的腰,她闻到他身上的祖玛珑青柠罗勒香,
混着温泉水的热气,现在想起来,那香味还粘在头发上,带着点让人发慌的甜。
手机屏幕在梳妆台上疯狂闪烁,是闺蜜群的提示音,叮咚叮咚,像香槟杯碰撞的声音。
林夏拿起手机,屏幕亮起来,映出她涂着红唇的脸。闺蜜群名叫 “鎏金俱乐部”,
头像是她们去年在摩纳哥游艇展上合拍的照片,四个人都穿着高定泳衣,
背景是蓝色的地中海。
群里的定位共享地图正显示苏婷带着新认识的健身教练在丽思卡尔顿 4802 房,
坐标旁跳动着香槟瓶的 emoji,金色的,冒着气泡。2.“宝贝你还在等什么?
” 苏婷的语音消息弹出来,林夏点了播放,苏婷的声音带着刻意压抑的喘息,
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又故意漏出点尾音。背景音里有皮带扣撞击大理石的清脆声响,
叮的一声,很脆,林夏能想象出那场景:丽思卡尔顿 4802 房的浴室是大理石台面,
白色的,光脚踩上去会凉到脚踝,苏婷大概正靠在台边,皮带扣从指尖滑下去,撞在台面上,
声音混着她的喘息,像某种暧昧的节拍。
们试过那个日料店老板的弟弟... 他腰上纹的樱花...” 苏婷的声音突然变得更软,
带着点炫耀的笑意,“花瓣的边缘是渐变的,从粉到红,
像刚开的染井吉野...”林夏突然笑出声,笑声从嘴角溢出来,
带着 Dior999 的香气。她抬头看向镜子,
镜子里能看到走廊尽头的儿童房 —— 门没关严,透出暖黄的灯光,
是儿子房间里那盏迪士尼联名的台灯,灯光是柔和的橘色,照在书桌的奥数练习册上。
儿子该写完奥数作业了吧?她想起早上出门时,
儿子拉着她的衣角问 “妈妈今晚能陪我吃晚饭吗”,她当时蹲下来,摸了摸儿子的头,
说 “妈妈要加班,写季度报表,明天给你带乐高新出的机甲”。现在想起来,
儿子眼里的光暗了一下,像被风吹灭的蜡烛。林夏拇指翻飞地在手机上打字,
编造着季度报表的加班理由:“刚开完小会,报表还得改几个数据,你们先玩,我晚点到,
把地址发我。” 她打字的速度很快,指甲敲在屏幕上,发出轻微的哒哒声,
像她每次在会议室里敲键盘的节奏。发完消息,她把手机放进 Prada 杀手包的内袋,
内袋里还放着一支 YSL 的唇釉,是备用的,以防等会儿蹭掉。
3. 当林夏踩着 Jimmy Choo 鳄鱼纹高跟鞋踏进总统套房时,
香槟塔在玄关处投下扭曲的倒影。高跟鞋的鞋跟是 12 厘米的,鞋头是尖的,
踩在地毯上没有声音,但她还是习惯了抬头挺胸,让鞋跟的弧度和她的腰线保持一致。
总统套房的玄关铺着波斯地毯,上面的花纹是手工织的,蓝色和金色交织,
踩上去软得像踩在云朵上。香槟塔有三层,最上面的杯子最小,最下面的最大,
酒液在杯子里晃荡,映出天花板上的施华洛世奇水晶吊灯,光影扭曲着,像被揉皱的锡纸。
另外三个闺蜜正举着库克安邦内黑钻香槟玩俄罗斯轮盘赌式的真心话大冒险。
苏婷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穿着黑色的丝质吊带裙,裙摆开叉到大腿,
露出她新做的水晶美甲 —— 和林夏的裸色不同,苏婷的是银色的,上面镶着小碎钻,
举着香槟杯时,指甲闪着光。许薇靠在沙发扶手上,穿着香奈儿的套装,外套搭在肩上,
露出里面的白色真丝衬衫,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能看到她锁骨处的珍珠项链,
是 mikimoto 的,珠子很大,圆润得像刚剥壳的荔枝。周妍坐在地毯上,
背靠着沙发,穿着 Gucci 的印花连衣裙,裙摆很短,露出她纤细的小腿,
脚上没穿鞋,脚趾涂着红色的甲油,和她手里的香槟杯颜色很配。
她们都是同学会年鉴上烫金的名字。
林夏的投行 MD 头衔 —— 其实是她三年前跳槽到现在这家公司时,
老板给的 title,每年能拿到七位数的年薪,还有公司配的奔驰 S 级轿车。
苏婷的跨境并购律所合伙人身份 —— 她去年刚打赢了一个跨国并购案,
拿到的律师费够买一辆法拉利。
许薇夫家那个市值千亿的医疗器械集团 —— 她丈夫是集团的太子爷,
结婚时给她买的钻戒是 Harry Winston 的,5 克拉,戴在无名指上,
像颗会发光的冰块。
周妍外滩美术馆隔壁那间总成交额过亿的私人画廊 —— 上个月刚卖了一幅巴斯奎特的画,
成交价是两千七百万,她抽了三成佣金,直接在黄浦江边买了套江景房。
落地窗外陆家嘴的霓虹在她们脸上投下变幻的光影。红色的是东方明珠塔的灯,
蓝色的是环球金融中心的灯,黄色的是金茂大厦的灯,这些光透过落地窗,落在她们脸上,
一会儿红,一会儿蓝,一会儿黄,
像她们去年在苏富比拍下的那幅巴斯奎特涂鸦 —— 那幅画是黑色的底,
上面用红色、黄色、蓝色的颜料乱涂,线条很粗,像小孩子的画,却花了她们四百万。
当时拍卖师说 “这是巴斯奎特早期的作品,充满了生命力”,现在林夏看着脸上的光影,
突然觉得那所谓的 “生命力”,其实是支离破碎的,像她们此刻的生活,看起来光鲜,
其实早就散成了碎片。当三个肌肉线条分明的 “小狼狗” 跪着用牙齿开香槟时,
许薇突然把 Vertu 手机倒扣在 Fendi 茶几上。Vertu 手机是黑色的,
外壳是钛金属的,很重,倒扣在茶几上时发出沉闷的声响。Fendi 茶几是大理石的,
上面有标志性的双 Flogo,手机倒扣在上面,
屏幕保护膜还映着半小时前家庭群里的迪士尼乐园定位 —— 定位旁边是她丈夫发的照片,
双胞胎女儿穿着白雪公主的裙子,站在城堡前,笑得很开心。
许薇的手指在手机壳上摩挲了一下,指甲划过钛金属的纹路,像在掩饰什么。
“这次我老公带双胞胎去新加坡见私募股东。” 她说,语气很轻,像在说别人的事,
眼睛却没看任何人,盯着茶几上的香槟杯。
4.施华洛世奇水晶吊灯在唐培里侬香槟的气泡中折射出迷离光斑。吊灯有三层,
每层都挂着几百颗水晶,灯光透过水晶,落在香槟杯里,气泡在光里上下浮动,
像小小的星星。林夏的指尖划过某个健身教练腰际的鲨鱼线,他的皮肤很烫,
像刚从健身房出来,肌肉的线条很硬,指尖能摸到肌肉的纹理,
像她去年在佛罗伦萨看到的大理石雕像 —— 那雕像的肌肉线条很流畅,
是米开朗基罗的作品,当时她还摸了摸,冰凉的,和现在指尖的温度完全不同。突然,
林夏想起丈夫今早熨烫 Thom Browne 衬衫时微微佝偻的背影。
丈夫在一家国企做中层,工资不高,性格也温和,不像她认识的那些商圈大佬,
总是带着锋芒。今早她起床时,丈夫已经在厨房的阳台上熨衬衫了,
阳光透过纱窗照在他身上,他的背有点驼,手里拿着熨斗,慢慢推着,衬衫上的褶皱被熨平,
露出 Thom Browne 标志性的条纹。那件衬衫是她去年圣诞随手买的,
当时在恒隆广场逛街,看到打折就买了,吊牌价是一万二,相当于丈夫三个月的工资。
当时她把衬衫扔给丈夫时,丈夫还笑着说 “这么贵的衣服,我得省着穿”,现在想起来,
那笑容里带着点讨好,像她部门里那些想升职的实习生。当许薇提议玩蒙眼猜人游戏时,
林夏正用 12 厘米的鞋跟轻蹭着另一个男孩的小腿肌。男孩的小腿很结实,鞋跟蹭上去,
能感觉到他肌肉的轻微颤抖,像被风吹动的树叶。她的鞋跟是鳄鱼纹的,质感很硬,
蹭在皮肤上,带着点轻微的刺痛。这个动作让周妍突然迸发出白兰地般的笑声,
周妍的笑声很尖,像打碎了玻璃,
“上周在圣汐游艇派对我也是这么逗弄那个击剑教练的...” 她说着,
举起香槟杯喝了一口,酒液从嘴角漏出来,滴在她的连衣裙上,留下一个深色的印子,
“那个教练的小腿肌更硬,我用鞋跟蹭他的时候,他脸都红了...”落地窗外,
东方明珠塔的激光束正好扫过周妍锁骨处未消的齿痕。激光束是绿色的,很亮,扫过齿痕时,
那片皮肤泛着光,像条正在发光的寄生虫。齿痕是淡粉色的,还没完全消退,
是上周在游艇上那个击剑教练留下的。周妍用手指摸了摸齿痕,
笑着说 “这教练还挺用力”,语气里带着炫耀,像在展示一件新到手的奢侈品。
5.游戏进行到第三轮时,门铃突然响起。苏婷让一个 “小狼狗” 去开门,男孩起身时,
林夏看到他腰上的纹身 —— 是只黑豹,从腰侧延伸到后背,线条很粗,黑色的,
像用马克笔画的。门开了,新来的 “鸭子” 站在门口,穿着白色的衬衫,
领口系着梵克雅宝的领带夹,金色的,上面镶着蓝宝石。他的喉结在领带夹下剧烈滚动,
像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里。他盯着 Christofle 银盘里散落的蓝色药片包装,
声音像被砂纸磨过,
很沙哑:“姐... 这剂量可能...”苏婷立刻把麦卡伦 25 年泼进他喉咙。
麦卡伦 25 年是琥珀色的,酒精度很高,泼在男孩的喉咙上,他呛得咳嗽起来,
脸都红了。苏婷拿着空酒杯,笑着说 “上次那个纹身店老板吃三倍都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