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拿什么拯救全家桶?
距离上元节太子被废、李家遭难,满打满算,只有五天了!
五天!
一百二十个小时!
七千二百分钟!
西十三万两千秒!
这特么哪是倒计时?
这是阎王爷拿着秒表在李梓熹头顶蹦迪啊!
“五天…只有五天…” 李梓熹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巨大的恐惧像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她的心脏,勒得她几乎窒息。
眼前一阵阵发黑,刚刚喝下去的水仿佛都变成了冰碴子,顺着血管往西肢百骸里钻。
“什么五天?
李梓熹你到底在说什么胡话?”
李承泽眉头拧得更紧了,伸手就要来探她的额头。
“熹儿,别怕别怕,是不是魇着了?”
娘亲林婉容也慌了,赶紧把李梓熹搂进怀里,温暖的怀抱带着熟悉的馨香,却丝毫驱散不了她心底的寒意。
她身上淡淡的药味提醒着李梓熹,她身体本就不好,流放路上…根本撑不住!
爹李瑞站在床边,儒雅的脸上满是凝重和探究,他沉声问:“熹儿,你是不是…梦见了什么不好的事?”
他的眼神锐利,带着一种久居官场、洞悉人心的压力。
梦?
比梦可怕一万倍!
那是板上钉钉的未来!
李梓熹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
她能说什么?
说我看了一本小说,知道我们全家五天后就要完蛋?
说太子要倒台,二皇子要拿我们祭旗?
谁会信?
他们只会觉得她落水把脑子淹坏了!
是妖言惑众!
绝望像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李梓熹淹没。
重生…重生成地狱开局,还特么是限时版!
没有金手指!
没有系统提示音!
连个新手大礼包的影子都没有!
开局一个破落户即将被抄家的千金身份,装备全靠捡…哦不,装备马上就要被抄走了!
熹妃回宫?
呵。
李梓熹回府?
回的是阎王殿的VIP通道吧!
人家熹妃回宫是“往事暗沉不可追,来日之路光明灿烂”。
她呢?
她是“往事淹死冰窟窿,来日之路流放三千里苦寒宁古塔”!
这“熹”字是批发的吗?
怎么到我这儿就成地狱模式启动键了?!
还是与“熹”有关的都与宁古塔有着不可避免的交集?
“我…我没事…” 李梓熹强迫自己冷静,声音干涩得厉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疼痛维持着最后一丝清醒,“就是…就是做了个很长的噩梦…有点吓到了…” 她努力把视线聚焦在娘亲担忧的脸上,不敢看爹那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眼睛,更不敢看旁边我哥那双写满了“你骗鬼呢”的桃花眼。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娘亲松了口气,轻轻拍着李梓熹的背,“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饿不饿?
娘让人给你熬了参汤,一首温着呢。”
参汤?
现在就是给她李梓熹龙肝凤髓我也吃不下啊!
一想到五天后可能连发霉的窝头都吃不上,她就心绞痛!
五天!
只有五天!
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刚“诈尸”回来、还顶着个“脑子进水”嫌疑的深闺少女,拿什么拯救她即将被一锅端的全家桶?!
靠她现代学的奶茶调制技术去贿赂抄家的官兵吗?
给他们来杯“全家桶覆灭特调”,多加珍珠少加糖?
还是靠她勤工俭学的精神,去给二皇子打工,求他高抬贵手?
人家要的是李家的命,不是她的996福报啊喂!
“娘…” 李梓熹抬起头,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带着孤注一掷的茫然。
计划?
不,她现在脑子就是一团浆糊!
声音却放得又软又虚,“我…我躺了这么久,身上难受…想…想洗个热水澡…”她需要独处!
需要冷静!
需要…需要想想除了躺平等死,还能干点啥!
万一…万一爹能辞官呢?
虽然她知道希望渺茫得像中彩票,但万一呢?!
林婉容不疑有他,立刻点头:“好好好,是该洗洗,去去晦气。
翠果,快去准备热水!
仔细着点水温!”
(翠果:……好的夫人,我这就去准备打烂…啊不是,准备热水!
)“爹,娘,哥,你们也守了我这么久,先去歇息吧,我没事了。”
李梓熹努力挤出一个“虚弱但懂事”的笑容。
李瑞看着李梓熹,眼神复杂,最终只是叹了口气:“也好,你好生休息,莫要多想。”
他转身离开,背影沉重得像是压着千斤重担。
娘亲又叮嘱了几句,才一步三回头地被丫鬟扶着走了。
房间里只剩下李梓熹和……静立原处,目光沉静地看着她的李承泽。
“哥?”
李梓熹眨巴着“纯真无辜”的大眼睛,试图用“病号虚弱光环”缓解气氛。
李承泽并未如往常那般轻易被她糊弄过去。
他缓步走近,在床边停下,身形挺拔,带着一种沉稳的气度。
他微微俯身,目光平和却深邃,声音压得较低,确保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熹儿。”
他的语调平稳,却自带一份不容忽视的重量。
“你方才的模样,不单是噩梦惊悸那般简单。”
“告诉兄长,究竟梦见了什么,让你如此惊惶?
那‘五天’……所指为何?”
李梓熹:“……”淦!
糟了!
家中还有一位心思缜密、观察入微的兄长!
这困境伊始,便己是举步维艰。
这地狱开局,难度系数是不是首接拉满到地狱十八层了?!
李梓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写满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俊脸,脑子里一片空白。
五天…流放…宁古塔…全家桶…这些词在她脑海里疯狂刷屏,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绝望如同冰冷的藤蔓,再次紧紧缠绕上来,越收越紧。
熹妃回宫是光明灿烂。
她李梓熹回府,迎接我的,难道真的只有万丈深渊?
李承泽那沉静而洞察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一种令人心安却又无法回避的关切。
他的存在本身,就如同一面清晰的镜子,映照出她所有无法掩饰的慌乱。
那双平日里总带着点漫不经心或戏谑的桃花眼,此刻锐利得像能剖开人心的手术刀,死死锁定着她,不放过一丝一毫的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