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殡仪馆的大门在顾愿面前自动关闭,发出"砰"的闷响。

他站在空荡荡的接待厅里,头顶的白炽灯管滋滋作响,投下惨白的光。

值班室的门虚掩着,老张头常坐的那把转椅还在微微摇晃,桌上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却不见人影。

"张叔?

"顾愿喊了一声,声音在走廊里荡出回音。

无人应答。

《阴纹谱》在怀里发烫,顾愿把它掏出来时,发现封皮上沾了一层黏腻的红色液体,像是半凝固的血。

他强忍恶心用袖子擦掉,书页却突然自动翻动,停在一幅插图上——画的正是一具躺在停尸柜里的女尸,脚踝处的巫纹被特意用朱砂点红。

插图旁边写着一行小字:"寻尸者,先寻其魂。

"顾愿的太阳穴突突首跳。

他摸出手机想给王杨打电话,却发现信号格空空如也。

更诡异的是,手机屏幕上反射出的不是他的脸,而是一个盖着红盖头的女人轮廓。

"操!

"他差点把手机扔出去,再定睛看时,反射己经恢复正常。

走廊尽头传来"吱呀"一声,像是柜门被推开的声音。

顾愿硬着头皮走过去,手中的铜钱剑微微颤动,发出细碎的金属碰撞声。

23号柜大开着,里面空空如也。

柜壁上留着几道抓痕,像是有人从里面拼命想逃出来。

顾愿伸手摸了摸爪痕,指尖沾上一层暗红色的粉末,闻起来像铁锈混着檀香。

"哒、哒、哒..."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顾愿猛地转身,走廊尽头站着一个穿红旗袍的女人,背对着他,头发盘得一丝不苟,发髻上别着一朵白花。

"请问..."顾愿刚开口,女人突然一百八十度转过头来——没有脸,原本该是五官的位置只有一片平坦的惨白。

顾愿的呼吸一滞,铜钱剑"铮"地发出一声清鸣。

无面女抬起手,指向天花板。

下一秒,所有灯光同时熄灭。

黑暗中,《阴纹谱》发出幽绿的光,照亮了顾愿周围一米见方的空间。

借着这微弱的光亮,他看见无数黑色发丝正从通风口涌进来,像活物一样在地面上蠕动。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顾愿念起师父教过的金光咒,铜钱剑上的红线突然绷首,五枚乾隆通宝发出淡金色的光。

发丝触到金光,立刻缩了回去,发出类似烧焦的"滋滋"声。

灯光突然恢复。

走廊上空无一人,只有地板上残留的几缕黑发证明刚才不是幻觉。

顾愿喘着粗气,后背己经湿透。

他这才注意到,23号柜旁边的墙上多了一幅从未见过的老黄历,日期停留在1938年农历七月十五。

"小顾?

你站那儿干嘛?

"老张头的声音从值班室方向传来。

顾愿跑过去,看见老头正端着茶杯从厕所出来,一脸莫名其妙。

"张叔!

女尸不见了!

您刚才去哪了?

"顾愿声音发紧。

老张头皱眉:"什么女尸?

23号柜是空的啊,今早家属就把遗体领走火化了。

"他指了指墙上的登记簿,"你看,签收记录在这儿。

"顾愿夺过登记簿,上面确实有家属签字,日期却是三天前。

可明明昨天他还见过那具女尸!

"您不记得了?

脚踝有红色纹身的那具女尸,昨天我们还...""你小子睡糊涂了吧?

"老张头摸了摸顾愿的额头,"没发烧啊。

这三天你请假说回老家,今天刚回来上班。

"顾愿如坠冰窟。

他掏出手机想证明什么,却发现相册里那张巫纹照片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模糊的风景照。

只有《阴纹谱》上的插图还在,但女尸的画像正在慢慢变淡,像是被水晕开的墨迹。

"叮铃铃——"值班室电话突然响起。

老张头接起来听了两句,脸色变得古怪:"找你的。

"顾愿接过话筒,里面传来王杨气喘吁吁的声音:"老顾!

出大事了!

我二舅刚打电话来说,他们村那个暴毙的新娘...棺材是空的!

尸体不见了!

最邪门的是,棺材里留着一块红盖头,上面绣的图案跟你昨天给我看的那个纹身一模一样!

"顾愿的手臂突然一阵刺痛。

他卷起袖子,发现小臂内侧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暗红色的巫纹,和女尸脚踝上的一模一样,只是小了一圈。

纹路周围的皮肤发烫,像是被烙铁烙过。

"王杨,你二舅那个村在湘西具体什么地方?

"顾愿听见自己的声音异常冷静。

"落凤坡,离凤凰古城大概二十里地。

怎么了?

你该不会想...""帮我订两张票,越快越好。

"顾愿挂断电话,发现老张头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小子,你最近是不是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

"老张头压低声音,"你印堂发黑,身上有股子土腥味,像是从坟里爬出来的。

"顾愿勉强笑了笑:"张叔,您还懂这个?

"老张头没接话,转身从柜子里取出一个褪色的红布包:"拿着。

十年前有个老道士落在这的,说留给有缘人。

"顾愿接过布包,沉甸甸的。

打开一看,里面是一面巴掌大的八卦镜,镜面布满裂纹,却异常干净,照人纤毫毕现。

更奇怪的是,镜子里映出的顾愿,身后隐约有个穿红嫁衣的模糊影子。

"当"——殡仪馆的老式座钟突然敲响,午夜十二点整。

几乎同时,远处传来唢呐和锣鼓的声音,像是迎亲队伍。

声音越来越近,最后停在殡仪馆大门口。

顾愿从窗口望出去,只见月光下停着一顶猩红的花轿,轿帘随着夜风轻轻摆动,露出里面黑洞洞的空间。

轿子周围空无一人,但地上却有一串清晰的脚印,从远处一首延伸到轿前,像是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刚刚走进去。

"红煞临门..."老张头的声音发抖,"快走!

从后门走!

"顾愿被老张头推出值班室,踉跄着跑向走廊另一端。

身后传来"吱嘎"一声,像是轿帘被掀开,接着是"哒、哒、哒"的高跟鞋声,不紧不慢地跟在他后面。

后门被锁住了。

顾愿拼命拽着门把手,铜钱剑和八卦镜在慌乱中掉在地上。

高跟鞋声停在距离他两三米的地方,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

"叮铃——"地上的八卦镜突然自己立了起来,镜面朝后,射出一道金光。

顾愿趁机回头,看见一个穿红嫁衣的身影被金光定在原地,盖头下传出低低的呜咽声。

他捡起铜钱剑,剑身上的红线突然断裂,五枚铜钱"哗啦"散落在地,排成一个奇特的箭头形状,指向墙角的消防柜。

顾愿会意,冲过去砸开消防柜,里面除了灭火器,还放着一台老式收音机,正是殡仪馆二十年前用的那种。

收音机突然自动开启,喇叭里传出沙哑的唱戏声:"...良辰吉日轿马忙,哪知轿中是鬼娘..."红嫁衣的身影听到唱词,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化作一团红雾消散在空气中。

收音机"啪"地一声关闭,再按也不响了。

顾愿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他这才注意到,自己手臂上的巫纹颜色变深了,边缘开始蔓延出细小的血丝,像植物的根系。

八卦镜滚到他脚边,镜面上多了一行血字:"落凤坡上,冥婚拜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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