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长老的剑，碎了
王大爷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忍不住问：“小川啊，你那破布摊还摆不摆了？
刚才好像看见你从后巷出来，没出啥事吧？”
“嗨，没事。”
陆川嘴里塞得满满的，含糊不清地说，“遇到几个搞武器质量调研的，聊了几句。
摊就算了，卖那堆破烂还不如捡废铁划算。”
他指的是刚才从黄毛那儿“回收”的断刀——虽然对方最后是哭着把断刀“送”给他的，没要那三个铜板。
此刻那截断刀正被他扔在脚边，像块普通废铁。
正说着，几个穿着体面、但脸色不善的家丁模样的人堵住了馄饨摊。
为首的是个留着山羊胡、穿着锦袍的老头，手里拄着根玉如意，眼神扫过陆川，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陆川！”
老头冷哼一声，声音尖细，“果然在这里！
跟我回陆家祠堂！”
陆川叼着馄饨，抬头看了看。
哟，这不是家族里管库房的三长老吗？
原主记忆里，这位长老最是势利眼，以前没少克扣原主的月例。
“回祠堂干嘛？”
陆川慢悠悠地把最后一个馄饨咽下去，擦了擦嘴，“我还没吃完呢。”
“哼，你还有脸吃？”
三长老捋着山羊胡，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家族对你不薄，你却在外寻衅滋事，打伤了‘热心街坊互助会’的人！
人家都告上门了，你可知罪？”
陆川心里了然。
这是黄毛背后的帮派找家族施压了。
不过“热心街坊互助会”？
这名字还真敢起。
他站起身，目光却没落在三长老脸上，而是盯上了对方腰间悬挂的佩剑。
那剑鞘古朴，隐隐有灵光流转，一看就比刚才黄毛那把强多了。
“长老，稍等。”
陆川指着那剑，眼睛微微发亮，“百炼青钢剑？
看这光泽和制式，起码是五品灵器吧？
锻造时掺了三钱玄铁，淬火用的是温玉水，不错不错，值点钱。”
三长老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点评弄得一愣，随即怒火更盛：“放肆！
老夫跟你说正事！
你这逆子，还不跪下认罪！”
“认罪可以。”
陆川耸耸肩，一脸无所谓，“但先说好了，您动手的时候轻点，别磕坏了您这剑。
这么好的料子，磕出个缺口就不值钱了。”
“你找死！”
三长老被彻底激怒了。
他本就没打算好好问话，只想借着由头教训一下这个在家族里不起眼的旁系子弟，顺便在“互助会”那边卖个人情。
他猛地拔出腰间长剑，青芒一闪，剑气凌厉，显然是动了真怒。
“今日我便替你爹娘好好管教管教你！”
长剑带着破空之声，首刺陆川胸口。
周围吃馄饨的食客吓得惊呼西散，王大爷也急得首跺脚。
陆川却依旧那副懒洋洋的样子。
在长剑离自己只有寸许时，他才慢悠悠地弯腰，从脚边捡起一样东西——不是那截断刀，而是刚才从王老五铁铺门口捡来的、那根敲断了黄毛刀的铁条。
哦不，现在不能叫铁条了。
吸收了断刀和木棍的那点源力后，它表面的锈迹几乎褪尽，露出银灰色的金属光泽，隐约能看出点工具锤的雏形。
万物炼源启动……消耗源力0.1，临时转化：凡铁工具锤 → 仙器·破妄锤（弱化版）。
效果：精准打击物体应力弱点。
“叮”的一声轻响，像是系统提示音，但只有陆川能听见。
他握着这把临时凑数的“仙器锤”，手腕轻轻一抖。
没有惊天动地的碰撞，只有一声清脆的“叮——”锤子精准地落在了三长老那柄百炼青钢剑的剑脊正中央——那是剑身锻造时最脆弱的应力节点，也是陆川刚才一眼就看出来的“质量隐患点”。
下一秒。
“咔嚓！”
比刚才断刀时更清晰的断裂声响起。
三长老那柄引以为傲、保养得如同珍宝的百炼青钢剑，从中间整整齐齐地断成了两截。
剑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还弹了两下。
时间仿佛静止了。
三长老保持着出剑的姿势，僵在原地。
他看着手里只剩半截的剑柄，又看了看陆川手里那把平平无奇的锤子，山羊胡都在微微颤抖。
周围一片死寂，连王大爷添柴的声音都停了。
陆川却像是完成了一件很平常的工作，他举起锤子，感受着从断剑中涌来的一股远比刚才充沛的源力，舒服地眯了眯眼。
吸收源力15点……不错不错，这波血赚。
他甚至还对着三长老笑了笑，语气诚恳：“您看，我说什么来着？
果然有质量隐患吧。
还好是我用锤子敲断的，要是跟人打架时断了，那多危险。”
三长老的脸从红转白，又从白转青，最后憋成了猪肝色。
他心疼的不是陆川的态度，而是那把剑！
那可是他花了大价钱请名匠打造的，是他在家族里炫耀的资本之一啊！
“我的剑……我的剑啊！！！”
三长老终于反应过来，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心疼得差点晕过去。
陆川却不以为意，还凑过去，指了指地上的断剑：“长老您也别太伤心。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正好我最近琢磨着做点小生意，卖武器的。
您看我这锤子，刚‘质检’完您的剑，效果杠杠的。
要不要从我这儿买把新的？
看在同家族的份上，给您打九九折，还包售后——就是帮您‘处理’掉对手的武器那种售后。”
三长老：“……”他现在哪听得进这些？
心疼和愤怒像两条毒蛇，噬咬着他的理智。
他指着陆川，气得浑身发抖：“反了！
反了天了！
来人！
给我把这逆子拿下！
把他碎尸万段！”
跟着来的几个家丁早就被刚才那一幕吓傻了，此刻被长老一吼，才如梦初醒般抽出腰间的佩刀，朝陆川围了过来。
陆川叹了口气，掂了掂手里的破妄锤。
“唉，本来想安安静静吃碗馄饨的，怎么就这么多事呢。”
他活动了一下手腕，目光扫过那些家丁手里的佩刀，像是在评估一堆即将被“质检”的商品。
“行吧，既然送上门来，那就别怪我‘批量回收’了。”
阳光下，那把临时转化的仙器锤闪着淡淡的光，仿佛在预告着一场新的“武器报废”盛宴即将开始。
而陆川的目标很明确——先把这几个家丁的刀全敲断，凑够转化一把像样武器的源力再说。
至于后果？
管他呢，先解决眼前的麻烦，然后……或许可以去王老五的铁铺看看，有没有什么值得“升级改造”的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