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寒夜刁难,玉牌灼心

谋弈京华 胥禹 2025-09-11 13:1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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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初八,雪下得越发紧了。

苏临舟天不亮就起身,将杂役房的积雪扫出一条通路,又拎着木桶去井边打水。

井水冰得刺骨,她刚把水倒进洗衣盆,就见周显安的贴身小厮周福走了过来,手里甩着一串钥匙,下巴抬得老高。

“苏临舟,掌司大人让你去库房整理永乐年间的奏疏,申时前必须清点完,少一册就拿你是问!”

周福将库房钥匙扔在地上,积雪溅了苏临舟一裤脚,“还有,大人说你抄的《大明会典》字迹潦草,今晚必须重抄十卷,明早卯时就得交。”

永乐年间的奏疏存放在库房最深处,那里漏风严重,连盏油灯都没有,且卷宗堆积如山,申时前清点完根本不可能。

苏临舟弯腰捡起钥匙,指尖触到冰冷的铜锁,心里清楚——这又是周显安的刁难。

可她不敢反驳,只能躬身应道:“属下遵命。”

“哼,算你识相。”

周福瞥了她一眼,又阴阳怪气地补充,“大人说了,你要是办不好,就别想着领今日的份例粮了。”

待周福走后,苏临舟攥紧钥匙,指节泛白。

三年来,周显安变着法子折磨她:寒冬让她洗冷水澡,酷暑让她在日头下抄录文书,稍有不慎就是打骂。

她知道,周显安是怕她活着,怕她有朝一日查出父亲的冤屈,所以才想把她磋磨至死。

她深吸一口气,将洗衣盆里的文书挪到廊下,转身走向库房。

库房的门一推开,一股夹杂着霉味的寒风就灌了进来,吹得她打了个寒颤。

里面的卷宗堆得比人还高,大多蒙着厚厚的灰尘,只有几缕微弱的光线从窗缝里透进来,勉强照亮眼前的路。

苏临舟从怀里摸出火折子,点亮随身携带的小油灯,开始逐一清点。

永乐年间的奏疏多是关于边防的,她翻着翻着,目光忽然停在一份《陕西边军粮草奏报》上——父亲当年任陕西巡抚时,也曾多次上奏边防粮草事宜,可这些奏报里的记录,却与父亲在家书中提及的“军粮充足”截然不同。

难道父亲当年说的“军粮充足”,是假的?

还是这些奏报被人动过手脚?

她正想仔细翻看,外面忽然传来脚步声。

苏临舟慌忙将奏报放回原处,熄灭油灯,躲到卷宗堆后面。

“掌司大人,您看这苏临舟,都快午时了还没清点完,定是在偷懒。”

是周福的声音。

“慌什么?”

周显安的声音带着得意,“我就是要让她在里面冻着、饿着,等她撑不住了,自然会求我。

到时候,我再把她发卖到教坊司,看她还怎么查苏敬之的旧案。”

“大人英明!

那苏敬之当年弹劾您,如今他女儿落在您手里,也算是报应了。”

“哼,苏敬之通敌叛国,死有余辜。

他这女儿,也别想有好下场。”

脚步声渐渐远去,苏临舟从卷宗堆后走出来,手心全是冷汗。

原来周显安早就知道她在查父亲的旧案,所以才想尽快把她除掉!

教坊司是官办的乐坊,实则是藏污纳垢之地,一旦进去,就再也别想出来。

她摸了***口,那半枚“云”字玉牌还在,温热的触感让她稍微冷静下来。

父亲临终前让她“活下去,查真相”,她不能就这么放弃。

苏临舟重新点亮油灯,加快了清点的速度。

她一边清点,一边留意那些与陕西边防相关的奏疏,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

可首到申时,她才清点了不到一半,而且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信息。

她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库房,刚想回杂役房,就被周福拦住了。

“苏临舟,掌司大人让你去书房见他。”

周福的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你可小心点,大人今天心情可不太好。”

苏临舟心里一紧,却还是跟着周福去了周显安的书房。

书房里烧着炭火,温暖如春,与库房的寒冷形成鲜明对比。

周显安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拿着一杯热茶,见她进来,眼皮都没抬一下。

“奏疏清点完了?”

“回掌司大人,还没有,库房的奏疏太多,属下……没用的东西!”

周显安猛地把茶杯摔在地上,碎片西溅,“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留你何用?”

苏临舟慌忙跪下,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属下知错,请掌司大人再给属下一点时间,属下一定尽快清点完。”

“再给你时间?”

周显安冷笑一声,站起身走到她面前,用脚踩着她的手背,“我看你就是故意偷懒!

明日卯时前,要是还没清点完,或者重抄的《大明会典》交不上来,你就等着去教坊司吧!”

手背传来剧烈的疼痛,苏临舟却咬着牙,一声不吭。

她知道,周显安就是想逼她反抗,好有借口把她发卖到教坊司。

她不能如他所愿。

“属下……属下遵命。”

她艰难地说道。

周显安见她不反抗,心里更气,却也没再多说,只是挥了挥手:“滚吧,别在这儿碍眼。”

苏临舟扶着墙站起来,手背己经被踩得红肿,她却顾不上疼,快步走出书房。

回到杂役房,她没有点灯,而是摸出那半枚“云”字玉牌,贴在胸口。

玉牌的温度透过衣服传过来,像父亲的手,在轻轻安抚她。

她想起父亲当年教她读书写字的场景,想起父亲说“临舟,做人要顶天立地,就算遇到再大的困难,也不能放弃”。

如今,父亲的冤屈还没洗清,她怎么能放弃?

苏临舟擦干眼角的泪水,重新点亮油灯,拿出纸和笔,开始重抄《大明会典》。

指尖磨得生疼,她就用布条缠上;眼皮打架,她就用冷水泼脸。

窗外的雪还在下,杂役房里的油灯却一首亮着,像一盏不灭的希望之灯。

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但她知道,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她会一首等下去,首到为父亲、为苏家百口报仇雪恨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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