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山雨夜 山洞惊现探墓人遗骸引警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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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得像是天漏了口子,豆大的水点砸在石头上噼啪作响。

三石把草帽压到眉毛,裤腿卷到膝盖,泥水顺着小腿往下淌。

他往前一指:“那边,那个凹进去的岩缝,能避雨。”

大胆缩着脖子,浑身湿透,头发贴在脑门上:“这鬼天气,咱还进山?

铁钩子都没弄到手,就敢往里钻?”

“铁钩子等天晴再找。”

三石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可这雨一冲,山皮松了,说不定就把啥给冲出来了。

你看那边坡面,是不是有道新裂口?”

大胆顺着他指的方向瞅了一眼,喉咙动了动:“像刀砍的。”

“就是刀砍的。”

三石己经蹽开步子,“人劈不开山,水能。”

两人踩着滑溜的石头往上爬,脚底打滑好几次,全靠手扒着树根和岩棱撑住。

快到半山腰时,一道黑乎乎的洞口出现在峭壁下方,像张开的嘴。

洞口堆着几块塌下来的碎石,边缘被雨水泡得发黑。

“这地方不对劲。”

大胆停下脚步,“味儿太冲。”

三石也闻到了——一股子沤烂的皮子混着土腥的味儿,从洞里飘出来。

“死耗子?”

大胆皱眉。

“耗子没这么大味。”

三石蹲下,捡了根树枝往洞口戳了戳,带出一缕发黑的布条,“有人来过。”

“那咱还进?”

“都到嘴边了,吐回去?”

三石把树枝一扔,“你怕,就在这儿等我。”

“放屁!”

大胆一梗脖子,“咱俩从小一块偷生产队红薯,你哪回落下我了?”

三石咧嘴一笑,从书包里摸出手电筒,咔哒一按——灯亮了。

光柱扫进洞里,先是照见一片湿漉漉的岩壁,接着往上一抬,两具白骨贴在墙上,姿势像在爬,手还抠着石缝。

再往里走,七八具尸骨横七竖八倒着,有的头骨裂了,有的肋骨***脊椎,全是一副死前挣扎的样。

“***……”大胆声音发抖,“这是……集体上吊?”

“没人上吊能贴墙上。”

三石往前走,手电光晃过一具坐姿完整的尸骨。

那人背靠石壁,两条腿伸首,手搭在膝盖上,腰间挂着个牛皮囊,居然没烂透。

“这人死得不一样。”

三石蹲下,“别的都是倒的,他是坐的。

像……等人来。”

“等谁?”

大胆咽了口唾沫,“等咱俩?”

“别瞎扯。”

三石伸手去摸那皮囊,指尖刚碰上,大胆一把拽他胳膊:“小心机关!”

“机关?

这年头还有人往死人腰上安夹子?”

三石甩开他,“要真有机关,刚才你喘气那会儿早就炸了。”

他解开皮囊扣子,里面滑出三本册子。

最上面那本封皮写着《地眼通》三个字,墨色发乌,像是用烟灰调的。

翻开第一页,一行血字横在纸上:**戊寅年,吾等三十人至此,仅余……**最后一个字被血糊住了,看不清是“几”还是“一”。

“三十个?”

大胆声音压得极低,“全死这儿了?”

“不一定。”

三石盯着那行字,“‘仅余’后面没写完。

可能写到一半,人就没了。”

“那……咱会不会也成下一个?”

大胆搓了搓胳膊,“这地方邪性。”

“邪性的是人,不是地。”

三石把册子塞进怀里,“这些人是探墓的。

你看他们穿的,有皮靴,有灯带,还有这个——”他从一具尸骨手里掰下半个金属壳,“这是德国造矿灯的零件,六十年代都没普及的东西,他们七八十年代就用上了。”

“所以呢?”

“所以他们是冲着东西来的。”

三石站起身,“而且,没找到,或者……找到了,出不去。”

大胆还想说话,外头突然传来脚步声,踩在泥水里啪嗒啪嗒响。

“有人!”

他一把拽三石袖子。

三石迅速把另两本册子塞进岩缝,只留《地眼通》贴身藏好。

他拉大胆躺到角落一堆干草上,顺手把采药用的竹篓盖在两人身上。

“装睡。”

他低声说,“别动。”

脚步声越来越近,手电光从洞口扫进来,照到白骨上,映出几道晃动的影子。

“老章,这儿真有洞?”

一个年轻声音问。

“巡查滑坡点,顺路看看。”

是章大山的声音,低沉,带着公家人特有的那种腔调,“刚才有人报告说后山半夜有动静,像放炮。”

“放炮?

这荒山野岭的,谁敢炸山?”

“所以得查。”

光柱在洞里转了一圈,停在那具坐姿尸骨上。

“哎,那是个死人?”

民兵吓一跳。

“别嚷。”

章大山走近两步,用手电照了照,“死了好些年了。

看衣服,不像本地人。”

“该不会是逃犯吧?”

“逃犯不会跑到这鬼地方等死。”

章大山环顾西周,“这洞里死这么多,得上报。

明天叫县里来人看看。”

光柱忽然扫向角落。

三石闭着眼,呼吸放慢。

“那儿有人!”

民兵喊。

章大山走过来,手电照在竹篓上:“谁?”

三石翻了个身,咳嗽两声,装作刚醒:“咳……谁啊?”

“你们是干啥的?”

章大山厉声问。

“采药的。”

三石揉着眼睛坐起来,一脸懵,“这雨太大,躲这儿避会儿。”

大胆也跟着坐起,抖了抖身上的草:“俺们是芒砀村的,找野山参,顺带挖点茯苓。”

章大山打量他俩:浑身湿透,鞋里灌满泥,背包里只有半块馍和一把小铲子。

“野山参?

这季节上哪找?”

“听说雨后出灵气。”

三石苦笑,“找了三天,一根毛没见着。”

章大山又看向洞内尸骨,眉头皱紧:“你们进来时,就看见这些?”

“刚醒,还没看呢。”

三石装傻,“这……都是死人?”

“不止一个。”

章大山沉声说,“你们今晚必须下山。

这地方危险,山体松动,随时可能塌方。”

“我们这就走。”

三石赶紧应,“就是这雨一时停不了……等雨小了,沿着东坡下去,别走老路。”

章大山收起手电,“最近不准进山,听见没?”

“听见了,所长。”

民兵还想多问,章大山摆手:“走,去下个点。”

脚步声远去,手电光消失在雨幕里。

过了足足十分钟,大胆才松口气:“总算走了。”

三石没动,靠在墙上,手慢慢伸进衣服内衬,摸到了那本《地眼通》。

纸页冰凉,像贴着一块铁。

“三十个人,只剩一个字。”

他低声说,“你说,最后那个字,是啥?”

“管他啥字。”

大胆哆嗦着站起身,“咱赶紧走,这地方我一分钟都不想多待。”

“走可以。”

三石也站起来,“但得记住——有人比我们早来过,也有人比我们早死过。”

“那又咋样?”

“那说明。”

三石把竹篓挎上肩,“山里真有东西,而且,不好拿。”

两人钻出洞口,雨势小了些。

风从山脊刮过,吹得树梢哗哗响。

三石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洞口。

黑暗深处,那具坐姿尸骨依旧靠着墙,空眼窝对着外面,像在等下一个进来的人。

他把衣领拉高,挡住半张脸。

山雨还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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