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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六点十分,床头柜上的电子钟准时亮起,幽蓝色的数字像两只窥视的眼睛,精准地刺破了周明哲意识边缘的混沌。
他几乎在铃声响起前的0.5秒就睁开了眼,这个身体记忆比闹钟本身更顽固——这是十年“早八”生涯刻进骨髓的条件反射。
窗外的天还裹着深蓝的丝绒,楼下早餐铺的蒸汽已经漫过防盗窗的栏杆,在冷空气中凝成乳白色的雾团。
周明哲蹑手蹑脚地爬下床,赤脚踩在地板上的瞬间打了个寒颤,昨晚妻子李雪刚拖过地,带着柠檬清洁剂的凉意顺着脚心窜上来。
他迅速套上拖鞋,像个训练有素的士兵,开始执行一天中第一个标准化流程。
厨房的LED灯发出“嗡”的轻响,照亮了台面上排列整齐的餐具。周明哲打开冰箱,取出预包装的速冻包子。
这是上周日晚上全家集体包好的,总共三十六个,正好够三个人吃十二顿早餐。
他数出三个放在蒸屉里,按下微波炉的“蒸煮”键,屏幕上跳出“3分20秒”的倒计时。
这时间是经过反复测试的:2分钟太硬,4分钟太软,3分20秒刚好能让包子皮保持弹性,肉馅的温度达到63℃——这是食品安全手册上建议的加热标准。
等待包子的间隙,他开始烧水。
电水壶的功率是1800瓦,从常温到沸腾需要4分15秒,正好能和包子的蒸煮时间无缝衔接。
他看着壶壁上逐渐凝结的水珠,想起昨天在公司茶水间听到的八卦:隔壁部门的小林因为早上迟到被扣了全勤奖,三百块。
三百块,够买六提卷纸,或者十五斤大米,或者给儿子买一套《五年级奥数精讲》。
周明哲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工牌,金属边框硌着掌心,那上面贴着的考勤贴纸已经攒了满满一版。
这是他引以为傲的勋章,也是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叮!”
微波炉的提示音准时响起。
周明哲迅速打开炉门,一股混合着麦香和肉腥味的热气扑面而来。
他用隔热手套取出蒸屉,把包子倒扣在盘子里——这样能让底部的水汽蒸发,保持皮的干爽。
与此同时,电水壶也发出了“咕嘟咕嘟”的沸腾声,他快步走过去拔掉插头,往三个杯子里分别舀入两勺奶粉、一勺蜂蜜。
这是妻子的配方:
“奶粉要选全脂的,钙含量高;蜂蜜必须是洋槐蜜,不容易上火。”
他记得第一次冲奶粉时放错了比例,被李雪数落了半天:
“你连冲个牛奶都不会,还指望你照顾好儿子?”现在是六点三十五分。
按照时间表,接下来应该是叫儿子起床。
周明哲走到儿子房间门口,门把手上挂着一个蜘蛛侠玩偶,那是去年生日时买的。
他轻轻转动把手,门轴发出“吱呀”一声——这声音让他皱了皱眉,改天得加点润滑油。
房间里,九岁的周子墨正蜷缩在被窝里,嘴角挂着一丝口水,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濡湿,贴在脑门上。
周明哲俯下身,能听到儿子均匀的呼吸声,像个破旧的风箱在有节奏地鼓动。
他伸出手,在儿子的胳膊上轻轻推了推:“子墨,起床了。”
没有反应。
他又推了一下,加重了力道:“周子墨,六点三十五了。”
被窝里的人动了动,发出“嗯……”的嘟囔声,像只被打扰的猫。
周明哲叹了口气,直起身。
他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这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拉锯战,从子墨上小学一年级开始,每天早上都要重复上演。
他走到窗边,猛地拉开窗帘——外面的天光像潮水般涌进来,带着早餐铺的油烟味和远处公交站的喧嚣。
“太阳晒屁股了!”
他故意拖长了语调,这是从自己父亲那里学来的招数。
子墨终于有了实质性的反抗,他用被子蒙住头,发出闷闷的声音:
“爸,今天是周六……”
“周六也要早起,”
周明哲掀开被子的一角,”别忘了今天要去上奥数班,八点半开课,迟到一分钟扣积分。”
子墨的身体僵住了。
他慢慢掀开被子,露出一双惺忪的眼睛,眼圈发黑——昨晚肯定又偷偷玩平板了。
“爸,我能再睡五分钟吗?就五分钟。”
他开始撒娇,这是他的惯用伎俩,眼睛睁得大大的,像只可怜巴巴的小狗。
周明哲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秒针正以恒定的速度跳动着。
五分钟,意味着后续所有环节都要压缩:洗漱时间减少两分钟,早餐时间减少一分钟,路上的缓冲时间减少两分钟。
上周三就是因为子墨多睡了三分钟,导致他在公交站台上眼睁睁看着六路车开走,最后不得不打车去公司,多花了四十块钱——那相当于他半天的饭钱。
“不行,”
他斩钉截铁地说,
“现在起床,还能有二十分钟洗漱时间。快点,我去叫你妈。”
他转身走出房间,听到身后传来被子被狠狠摔在床垫上的声音。
周明哲的心里泛起一阵烦躁,但很快又压了下去。
他告诉自己:这是为了儿子好。现在不养成好习惯,将来怎么在社会上立足?
他想起自己小时候,父亲每天早上五点半就把他从床上拽起来,去河边背书,那时候他也恨得牙痒痒,可现在不也挺过来了?
主卧里,李雪已经醒了,正对着镜子涂眼霜。
她的动作很快,无名指在眼周打着圈,手法标准得像美容院的技师。
“儿子起了吗?”她头也不回地问。
“叫了,正在磨蹭。”
周明哲走过去,拿起她的梳子,帮她把散落在颈后的头发拢到前面。
李雪的头发比结婚时少了很多,尤其是发际线,能看到一小片泛白的头皮。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李雪时,她的头发又黑又密,扎成马尾能甩到后背。
那时候他们在大学的图书馆相遇,她穿着白色连衣裙,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透过玻璃照在她的发梢上,像镀了一层金边。
“今天机票降价了,”
李雪突然说,手里的眼霜棒停在眼下,”山东航空的,中秋去济南,往返才八百块。”
周明哲的心猛地一跳。八百块,这几乎是他半个月的交通费。
他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人群,突然想起上一次全家出游还是三年前。
那时候子墨刚上小学,他们去了趟北戴河,住的是农家乐,吃的是自带的方便面。
那几天他一直心神不宁,总担心公司有紧急邮件,手机屏幕亮了无数次,最后在第三天下午接到了领导的电话,让他立刻回去处理一个项目漏洞。
那次旅行最终提前两天结束,回程的火车上,子墨趴在窗边哭了一路,说还没看到日出。
“中秋?”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中秋放假三天,路上来回就要两天,根本玩不了什么。”
“可以请两天假啊,”
李雪转过身,眼睛亮晶晶的,
“加上周末,一共七天。我们可以去泰山,去趵突泉,去孔庙……我都查好了攻略,门票提前预约能打八折。”
周明哲的手指无意识地敲着窗台。
请假两天,意味着全勤奖没了,还可能影响季度考核。
他的职位是市场部专员,听起来光鲜,其实就是个高级打杂的,上面有三个领导,下面管着两个实习生。
上个月部门经理还找他谈话,说今年的KPI只完成了60%,让他“再加把劲”。
他能加什么劲?每天像个陀螺一样转,连喝水的时间都要精确到秒。
“再说吧,”
他含糊地说,
“先看子墨的课表排不排得开。”
李雪的眼神暗了下去,不再说话,低头继续涂她的眼霜。
镜子里,她的嘴角紧紧抿着,像一条拉满的弓弦。
周明哲突然觉得有些愧疚,想说点什么,却听到卫生间里传来“砰”的一声——那是子墨起床的信号。
他如蒙大赦,转身走出卧室:
“我去看看儿子。”
卫生间里,子墨正站在洗手池前,把牙膏挤在牙刷上。
牙膏的长度刚好是一厘米——这是周明哲规定的,
“挤太多浪费,太少刷不干净”。
子墨看到他进来,突然把牙刷举到他面前,牙膏沫沾在嘴角:
“爸,你看!我刷出了奥特曼的形状!”
周明哲凑过去看了看,泡沫糊成一团,什么也不像。
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不错,刷快点,还有十分钟吃早餐。”子墨的脸立刻垮了下来。他把牙刷塞进嘴里,开始机械地上下摆动。
周明哲站在他身后,看着镜子里两张相似的脸——一样的单眼皮,一样的塌鼻梁,一样的疲惫。
他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父亲也是这样站在他身后,看着他刷牙,看着他吃饭,看着他背着书包走进学校。
那时候他总觉得父亲像个监工,现在才明白,那监工的背后藏着多少焦虑。
“爸,你站在这里干嘛?”
子墨含着牙刷含糊不清地问,
“你不是要上厕所吗?”
周明哲这才意识到自己正堵在卫生间门口。
这是每天早上的固定冲突点:三个人,一个卫生间,必须严格按照时间表分配使用时间。
他的时间是六点五十到七点零五,李雪是六点三十五到六点五十,子墨是七点零五到七点二十。
现在是六点四十八,李雪应该快用完了。
“你妈呢?”他问。
“在化妆,”
子墨漱了漱口,把水吐进池子里,”她说今天要穿新买的那条蓝色裙子。”
周明哲的心又沉了下去。李雪很少化妆,除非有重要的场合。
他突然想起今天是周五——每周五下午公司有例会,所有员工必须正装出席。
他走到客厅,看到沙发上搭着一条蓝色的连衣裙,领口处有蕾丝花边,是上个月他们逛商场时李雪看中的,当时她嫌贵没买,没想到还是偷偷买了下来。
餐桌上,包子冒着热气,牛奶散发着甜香。周明哲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六点五十分。
李雪终于从卧室里出来了,她穿着那条蓝色裙子,头发盘成了一个髻,脸上化着淡妆,眼角的细纹被遮瑕膏巧妙地掩盖了。
周明哲突然觉得眼前的妻子有些陌生——他有多久没好好看过她了?
每天早上她忙着化妆,他忙着催儿子,晚上他加班回来她已经睡了,周末不是陪儿子上补习班就是在家大扫除。
他们之间的对话越来越少,大多是关于“水电费该交了”“儿子的作业本签了吗”“明天早上吃什么”。
“好看吗?”
李雪转了个圈,裙摆像盛开的花朵。
周明哲点点头,拿起一个包子递给她:“快吃吧,一会儿该凉了。”
李雪接过包子,却没有吃,只是看着他:“明哲,我们真的不能去吗?就当是……就当是给我过生日。”
周明哲愣住了。
他这才想起,李雪的生日是下个月——农历八月十六,中秋节的第二天。
他已经有多久没给她过生日了?
去年好像是买了个蛋糕,还是公司发的福利券,上面印着“生日快乐”四个字,字体歪歪扭扭的。
“我……”
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窗外的天空已经亮了,阳光透过玻璃照在餐桌上,在桌布上投下菱形的光斑。
他猛地站起来,拿起公文包:
“我去赶公交了,你们快点吃,别迟到。”
“爸,你的牛奶还没喝!”子墨在身后喊。
“来不及了,”
周明哲头也不回地说,”放冰箱吧,晚上回来喝。”
他冲出单元门,清晨的冷风吹在脸上,带着一丝凉意。
他匆匆向车站跑去,远远的便看到,六路公交车正驶向站台,车身上印着“文明城市,绿色出行”的标语。
他加快脚步,像往常一样,在距离站台还有十米的地方开始小跑——这是他总结出的最佳冲刺距离,能保证在车门打开的瞬间刚好赶到。
上车时,他看了眼手机,七点十五分。距离上班打卡还有一小时零四十五分钟。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一切都井然有序。
只是在公交车启动的瞬间,他仿佛看到子墨站在阳台上,冲着他的方向挥手,手里拿着一个没吃完的包子。
车窗外,城市像一幅流动的画卷缓缓展开:早餐铺的蒸汽,公交车的尾气,行色匆匆的人群,鳞次栉比的高楼……
这一切都按照既定的节奏运行着,精准得像一个巨大的齿轮。
周明哲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突然觉得很累。
他想起李雪亮晶晶的眼睛,想起子墨哭红的鼻子,想起父亲日渐佝偻的背影。
他好像失去了什么,又好像从未拥有过。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李雪发来的微信:“老公,子墨说他奥数班的课可以请假。”
周明哲看着那条消息,手指悬在屏幕上方,迟迟没有按下回复键。
公交车报站的声音响起:“下一站,和平场,请下车的乘客做好准备……”
他深吸一口气,窗外的阳光刺眼,他仿佛看到了三年前北戴河的日出,金色的光芒洒在海面上,像撒了一把碎金子。
子墨当时兴奋地喊着:“爸爸,快看!是奥特曼的光!”
他缓缓地打出两个字:“好的。”
按下发送键的瞬间,他感觉心里某个紧绷的东西突然断了。
公交车正驶过一个十字路口,红灯亮起,车辆缓缓停下。
周明哲看着窗外,一个卖气球的小贩正推着车走过,五颜六色的气球在空中飘着,像一串彩色的梦。
他突然想起很多年前,他和李雪刚谈恋爱时,也是在这样一个清晨,他们手牵着手走在校园的小路上,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那时候他们没有钱,没有房子,没有稳定的工作,却觉得拥有了全世界。
绿灯亮起,公交车重新启动。周明哲靠在椅背上,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起。
他不知道这次旅行会遇到什么,不知道会不会再次接到领导的电话,不知道全勤奖会不会泡汤。
但他知道,有些东西比节奏更重要,有些风景比打卡更值得留恋。
手机“叮”地响了一声,是子墨发来的消息,后面跟着一个奥特曼的表情包:
“老爸,我们什么时候订票?我想看泰山的日出!”
周明哲笑了,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击:“马上订。
对了,你上次说想看的《流浪地球》电影票,爸爸也一起买了。”
发送成功。他放下手机,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感觉心脏在胸腔里有力地跳动着。
这节奏,好像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