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黑石深处的一点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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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父们的脑子寄存处!

)(各位义父,快点进来看看嘛!

)……黑石矿脉,像一条沉睡在地底深处的巨大蜈蚣,蜿蜒曲折,不见尽头。

空气中永远弥漫着混合了岩石粉尘、汗水、铁锈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霉味的浑浊气息。

矿道壁上,嵌着一盏盏昏黄的油灯,勉强撕开厚重的黑暗,却将矿工们佝偻的身影拉得又细又长,如同摇曳的鬼魅。

林野瘦小的身体紧贴着冰冷的岩壁,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

他呼吸放得极轻,耳朵却像警觉的兔子一样竖着,捕捉着矿道深处传来的每一点声响——监工粗鲁的呵斥、其他矿工疲惫的喘息、镐头敲击岩石的沉闷回响。

他只有十五岁,但在这不见天日的地底,年龄早己失去了意义。

在这里,只有“能干活”和“快死了”两种人。

他被称为“矿耗子”,不仅因为他身形瘦小灵活,能钻进大人进不去的狭窄矿洞,更因为他有着耗子般的谨慎和求生本能。

此刻,他正小心翼翼地清理着一处坍塌的矿渣堆。

这不是什么好活计,费力、危险、收获微薄,通常轮不到他这种“耗子”。

但今天,负责这片区域的监工马六心情似乎格外恶劣,随手一指,就把这苦差甩给了他,自己则骂骂咧咧地到另一头“巡视”去了。

林野没有抱怨,也不敢抱怨。

他只是默默地从腰间解下那把豁了口的小矿镐,一点一点地刨着坚硬冰冷的碎石。

汗水很快浸透了他那件补丁摞补丁的粗麻短褂,粘在瘦骨嶙峋的背上。

每一次挥镐,都牵扯着肋下传来一阵隐隐的闷痛。

那是“石瘟”的征兆——一种所有矿工都避不开的诅咒,像跗骨之蛆,一点点蚕食着他们的生命。

林野见过太多人咳着咳着黑血,就倒在矿道里再也起不来。

死亡的阴影,比这矿洞更深邃。

他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

活下去,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突然,小矿镐敲在一块异常坚硬的石头上,发出“铛”的一声脆响,震得他虎口发麻。

林野皱眉,凑近了看。

那不是普通的黑石,而是一块嵌在矿渣里、约莫拳头大小、通体黝黑却泛着一种奇异暗沉光泽的石头。

周围的矿石碎片在油灯下都显得死气沉沉,唯有这块石头,似乎……隐隐吸走了周遭的光线,又或者,它本身在极细微地“呼吸”着?

这种感觉很模糊,难以言喻,是林野长期与黑石打交道、在无数次生死边缘挣扎中,莫名其妙生出的一种近乎本能的微弱“感应”。

他能大致判断哪片区域矿石品质好些,能隐约察觉到哪些岩层结构更不稳定。

此刻,这块奇特的石头,就给他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不是危险,更像是一种微弱的、冰凉的“脉动”。

鬼使神差地,林野没有像往常一样避开感觉“异常”的东西,反而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摩挲着那块石头冰冷的表面。

触感坚硬而光滑,与粗糙的黑石截然不同。

就在指尖接触的刹那,一股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清凉感,顺着他粗糙的手指悄然渗入皮肤。

那感觉转瞬即逝,快得像一个错觉。

但林野却猛地僵住了。

肋下那隐隐的闷痛……似乎……减轻了一丝丝?

极其短暂,极其细微。

若非他常年忍受着这疼痛,对它的每一次起伏都异常敏感,几乎无法察觉。

林野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随即又疯狂地鼓噪起来,撞击着单薄的胸膛。

他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惊恐地左右张望。

昏暗的矿道里,只有远处模糊的劳作声和油灯摇曳的光影。

没人注意到角落里这只卑微的“耗子”。

他死死盯着那块奇异的黑石,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疑,以及一种在绝望深渊中骤然窥见一丝微光的、近乎贪婪的渴望。

“活……活下去……”一个微弱却无比清晰的念头,第一次如此具象地缠绕上那块冰冷的石头。

“耗子!

磨蹭什么!

想挨鞭子吗?!”

监工马六粗嘎的吼声如同破锣,从不远处炸响,带着不耐烦的怒意。

林野浑身一哆嗦,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将那块奇特的石头连同几块普通矿石一起飞快地扒拉进自己破烂的麻布口袋里。

动作迅捷得像真正的耗子,只有微微颤抖的手指泄露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他不敢再耽搁,埋头更加卖力地挥动矿镐,清理着矿渣。

但心思,却再也无法平静。

那块冰冷的石头,隔着粗糙的麻布紧贴着他的大腿,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在他心底激起了前所未有的涟漪。

活命……真的能有别的路?

“野小子,收工了!”

一个苍老但带着温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林野回头,看到一张布满沟壑、沾满煤灰的脸。

是石伯。

一个同样挣扎在矿底,却在他饿得发昏时悄悄塞给他半块硬饼子的老人。

石伯浑浊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担忧,看着林野苍白的脸和额头的冷汗。

“嗯,石伯。”

林野低低应了一声,努力压下心头的悸动,将口袋的破口收紧了些,确保那块奇石不会掉出来。

他跟在石伯身后,随着人流,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向矿洞出口那一点微弱的光亮挪去。

每一步都沉重,但每一步,都似乎和之前有些不同了。

口袋里那块冰冷的石头,仿佛带着一丝微弱却真实存在的暖意。

活着……似乎真的,比什么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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