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前几天,我妈拿着一份协议甩在我面前,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算计。
她开门见山道:“闺女,你必须签了这份协议,
承诺婚后收入的70%要用来给你弟还房贷和娶媳妇,否则就是忘了本,白养你这么大!
”“还有,你未婚夫家境那么好,我跟他们要了188万彩礼,这钱一分都不会给你当嫁妆,
我得留着给你弟再买一套大平层。”“你可别觉得妈心狠,
你一个女孩子家要那么多钱干什么,以后都是婆家的人,帮衬娘家是天经地义的。
”我看着她理所当然的嘴脸,
想起前几天无意中录下的、她和我弟嘲笑我未婚夫家是“冤大头”的录音,
心中最后一丝温情彻底消散。我笑了,不客气道:“妈,你是把我当摇钱树了?
还是觉得我是扶弟魔转世?”她一下恼了:“你什么态度!我告诉你,不签这个字,
不给这笔钱,这个婚你也别想结!”我笑了,结,怎么不结?
我还得谢谢她给我搭了这么大个舞台呢。可等我真在婚礼上送出那份“大礼”后,
她当场就气晕过去了。第一章“苏然,把这个签了。”我妈将一份文件甩在我的梳妆台上,
语气是不容置喙的命令。白纸黑字,《婚后财产补充协议》。上面的条款,
像一条条淬毒的藤蔓,张牙舞爪地向我扑来。“甲方苏然承诺,婚后所有收入的70%,
宜……”“甲方自愿放弃对婚前个人财产的追索权……”“甲方需……”我妈见我迟迟不动,
抱起手臂,冷冰冰地开了口。“这都是你当女儿、当姐姐的本分。
”“你弟弟以后是要给我们老苏家传宗接代的,你不帮他谁帮他?”“林峰家那么有钱,
你嫁过去就是享福,还在乎这点小钱?”本分。又是这两个字。
我的思绪像是被投入了一颗石子的湖面,瞬间回到了十五年前那个闷热的夏天。阑尾炎突发,
我痛得在床上打滚,冷汗浸透了衣衫。医生说必须立刻手术,否则有穿孔导致腹膜炎的风险,
会死人。手术费,五万。我爸当时在外地出差,我妈握着家里所有的钱。
她看着痛到失声的我,眼神里没有心疼,只有烦躁和算计。第二天,她告诉我钱不够,
让我再忍忍。我躺在病床上,感觉生命在一点点流逝,意识都开始模糊。
直到护士长冲进病房,指着我妈的鼻子破口大骂。“你怎么当妈的!
拿着女儿的救命钱去给你儿子买游戏机?五万块的限量版游戏机?!
”“你知不知道她再晚几个小时就没命了!”原来,她不是没钱。她只是觉得,我的命,
不如弟弟五万块的玩具重要。那一刻,我心中最后一丝对“母亲”这个词的温情,
彻底化为冰渣。我从回忆中抽离,看向眼前这个满脸刻薄的女人。
她眼中熟悉的算计和理所当然,和十五年前一模一样。我平静地拿起笔,不再争辩,
也不再质问。“好,我签。”墨水落在纸上,签下的不是我的名字,
而是我们之间最后一丝情分的墓志铭。我妈见我如此“识趣”,脸上立刻露出满意的笑容。
她收好协议,仿佛那是什么绝世珍宝。然后,她得寸进尺地开了口。“还有彩礼,
我跟你林峰妈商量好了,一百八十八万,一分都不能少。”“这笔钱你别想插手,
我要先给你弟全款买套婚房,让他先把婚事定下来。”“你这个当姐姐的,
总不能看着弟弟打光棍吧?”我点点头,顺从得像个木偶。“应该的。
”“我等下就跟林峰说,让他家尽快把钱转过来。”我妈心满意足地走了。我拿出手机,
拨通了林峰的电话,按下了免提。电话那头,我妈兴奋的声音隔着听筒都清晰无比。“儿子!
看上哪套了?妈给你全款买!”“你姐就是个傻子,几句话就哄住了!
”“要不是你死鬼爷爷留下那破遗嘱,说什么老房子必须留给你姐,
这老房子早就卖了给你换套更大的!”电话挂断。我拿起桌上那支精致的钢笔,
指尖轻轻抚过笔身。这是林峰特意送我的礼物,一支可以录音的钢笔。刚刚,
它被我“不小心”遗忘在了娘家客厅的茶几上。好戏,要开场了。第二章:当晚,
我弟苏铭的朋友圈就更新了。配图是那支价值不菲的录音钢笔,文字是:“新玩具,get!
”下面一堆狐朋狗友的吹捧。“铭哥牛逼!这笔得五位数吧?”“啥家庭啊,用这么好的笔?
”苏铭得意地回复:“我姐夫送的,小意思。”我截下图,然后拨通了我妈的电话。“妈,
你看到我落在客厅茶几上的一支钢笔了吗?黑色的,挺重要的。
”电话那头传来我妈不耐烦的声音。“哦,那个啊。”“一支笔而已,有什么重要的。
”“你弟喜欢,就拿去玩了,你再让你未婚夫给你买一支不就行了?”“你都快嫁入豪门了,
怎么还这么小家子气!”说完,她就“啪”地一声挂了电话,
仿佛多跟我说一句话都是浪费时间。我收起手机,没有再追问。因为我知道,这支笔,
正在为我记录着最关键的证据。第二天,林峰陪我来试婚纱。纯白色的纱裙层层叠叠,
拖尾上缀满了细碎的钻石,在灯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我看着镜中陌生的自己,
轻声将母亲的贪婪和弟弟的炫耀转述给林峰。他蹲下身,温柔地帮我整理着裙摆,
动作细致而耐心。抬起头时,他眼中闪过一丝痛惜和决绝。“宝贝,委屈你了。
”他握住我的手,掌心温暖而有力。“我姐姐当年,就是被这样一步步毁掉的。
”“我绝不会让历史在你的身上重演。”林峰的姐姐,曾是他心里最深的痛。
一个温柔善良的女孩,被一个吸血鬼式的家庭榨干了所有,最后在抑郁中选择了离开。
这件事,让林峰对“扶弟魔”式的家庭深恶痛绝。也正是因为我的坦白,
让他对我多了几分怜惜和保护欲。我的心底涌上一股暖流。在对抗原生家庭这条路上,
我不再是一个人。我们不仅是爱人,更是并肩作战的战友。“我已经委托了私家侦探,
去查你母亲当年的事了。”林峰看着我,语气坚定。“我们不能只靠一段录音,
我们需要更确凿的证据,让她永无翻身之地的证据。”正说着,我的手机“叮”地响了一声。
是一段匿名发来的音频文件。我点开播放,熟悉的声音立刻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是我妈和我弟。“妈,你说林峰家是不是个冤大头啊?一百八十八万,
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给了!”“何止是冤大头!你等着,等苏然结了婚,站稳了脚跟,
妈再教她怎么从林家拿钱。”“到时候离了婚,还能再刮她一层皮!
咱们下半辈子就吃穿不愁了!”“我女儿,就是我的摇钱树!
”我面无表情地将音频转发给了林峰。他听完后,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我抬起头,
看着镜中那个身穿洁白婚纱的自己。我知道,这件婚纱不是我的嫁衣。这是我的战袍。
而三天后的婚礼,就是我对他们全家,最盛大的一场审判。第三章:婚礼前夜,按照习俗,
娘家要“送嫁”。我家那间不大的老房子里,被各路亲戚挤得水泄不通。名为“送嫁”,
实为一场心照不宣的“分赃大会”。大姨拉着我的手,笑得脸上的褶子都挤在了一起。
“然然啊,你以后可就是豪门阔太太了!可不能忘了你表哥,他那工作,你跟林峰提一句,
不就解决了?”二舅妈端着酒杯,声音比谁都大。“还有我家乐乐,出国留学的钱还差一点,
你这个当表姐的,不得表示表示?”三姑更是直接,拍着我的肩膀。
“听说林家给了188万彩礼?然然啊,你可得拿住了,别让你妈一个人吞了,
咱们亲戚也得跟着沾沾光不是?”我妈被这些吹捧捧得飘飘然,端着主人的架子,大手一挥。
“放心!我们家然然不是那种忘本的人!”“以后大家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她有事,就是我们苏家有事!”那副嘴脸,仿佛她才是嫁入豪门的那个。
我看着这群贪婪又丑陋的嘴脸,心里一片冰冷,脸上却堆起了最灿烂的笑容。
“大姨、二舅妈、三姑,你们说的这是哪里话。”“我们都是一家人,以后有事我肯定帮忙。
”我甚至主动提出。“为了感谢大家今天来送我,我决定,给每位到场的长辈,
都包一个五位数的大红包!就当是我提前孝敬大家的!”这话一出,整个客厅都沸腾了。
赞美声、恭维声,几乎要冲破屋顶。他们的贪婪被我亲手推向了顶峰,一个个看我的眼神,
就像在看一座闪闪发光的金山。我借口去洗手间,躲开了人群。手机亮起,
是林峰发来的短信。“一切就绪,就等明天女主角登场。”我勾起嘴角,回复道。
“告诉安保,明天重点‘保护’我母亲和弟弟,千万别让他们有机会中途离场。
”刚放下手机,我妈的最后一条指令就发了过来。“苏然,我警告你,
明天当着所有宾客的面,你必须亲口承诺,以后会把弟弟当成亲儿子一样疼爱!
”“这是你欠他的!”“这样林家才会更看重你,知道吗!”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他们永远不会知道,明天等待他们的,究竟是怎样一场盛大的“惊喜”。
他们期待着踏入天堂,而我,会亲手将他们打入地狱。第四章:婚礼审判日婚礼当天,
现场衣香鬓影,宾客云集。我妈和我弟穿着我特意为他们“挑选”的高定礼服,
满面红光地穿梭在宾客之间。那昂贵的布料包裹着他们丑陋的灵魂,
让他们看起来像两只被吹胀的气球,虚荣而可笑。他们享受着众人的追捧和艳羡,
仿佛他们才是这场婚礼真正的主角。我妈逢人便说:“是啊,我们家然然就是懂事,
知道报恩。”苏铭则被一群人围着,高谈阔论:“我姐夫说了,以后公司项目都交给我练手。
”我隔着人群,冷冷地看着他们最后的狂欢。终于,司仪走上高台,音乐缓缓响起。
林峰牵着我的手,走过长长的红毯。聚光灯下,司仪的声音深情而高亢。“林峰先生,
你是否愿意娶你身边这位美丽的苏然小姐为妻,无论……”林峰温柔而坚定地说:“我愿意。
”掌声雷动。司仪转向我,将话筒递了过来。“那么,苏然小姐,
你是否愿意嫁给你身边的林峰先生,一生一世,不离不弃?”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我妈在台下,用口型无声地催促着我:“快说!快说你愿意!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和贪婪。我接过话筒,深吸一口气。然后,对着麦克风,
用最清晰、最响亮的声音说道。“我不愿意。”三个字,像一道惊雷,
瞬间劈开了整个宴会厅的喧嚣。音乐戛然而止。掌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在了脸上。全场,一片死寂。我妈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变成了错愕和惊恐。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我平静地举着话筒,继续说道。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想请大家,先听一段录音。”我话音刚落,
身后的大屏幕瞬间亮起,一个音频波形图开始跳动。下一秒,我妈和我弟那段丑陋的对话,
通过顶级的音响设备,响彻了整个宴会厅。“……林峰家就是个冤大头!
”“……等苏然离婚了,还能再刮她一层皮!”“……我女儿,就是我的摇钱树!”每一句,
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苏家人的脸上。宾客们的表情从震惊变成了鄙夷和愤怒。
“天啊,怎么会有这种妈!”“简直是卖女儿啊!”我妈终于反应了过来,发出一声尖叫,
疯了一样想冲上台来抢我的话筒。“你胡说!你这个不孝女!这是伪造的!
”但她刚冲到台边,就被两个身穿黑色西装、戴着耳麦的安保人员“礼貌”地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