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为能靠着这间小铺子安稳的度过后半生,谁料01年我刚满21岁之时却突发变故。
01年夏季初,后半夜一点。
我正躺在床上歇息,谁料,我突然感觉脑袋是一阵的头晕目眩,就如同整个人在转圈一般,只觉得是一阵天旋地转,同时额头处传来一阵揪心的疼痛。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脸色大变,连忙从床上坐了起来。
下一刻,额头上面的刺痛开始愈发强烈,头部就仿佛被针扎一般,那股钻心的疼痛让我当即闷哼出声,坐在床上的我当即就从床上滚了下来。
“我靠……这……这特么什么情况……”我忍不住伸手在额头上摸了摸,紧接着就摸到了额头上那一颗红痣。
在触摸到红痣同时,我只觉得手心里面微微滚动了一下,我被这股突如其的感觉吓了一跳。
额间的红痣,居然动了!
我使劲的咬着牙忍着痛,一拉灯绳,那五十度的灯泡亮起,紧接着我连滚带爬的来到了衣柜的镜子前站下。
影子里面的我此刻脸色苍白,额间的红痣却是血红一片,我细看之下瞳孔一阵剧烈收缩。
那红痣的周围出现了一阵阵的血丝,同时红痣的内部就仿佛是有什么东西存在一般,正在不停的蠕动着。
就在我见到眼前这一幕之后,下一刻我只感觉大脑“轰”的一声,如同被重锤敲打一般,当场身子一软昏厥了过去。
……“老薛,老薛,醒醒,醒醒!
你咋还躺地上了!”
耳边传来一阵呼喊声,同时我感觉有人按在我肩膀处摇晃着我的身子。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眼前出现了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
“大力,你来了。”
来人叫王大力,我们两家相距不远,两人从小就相识,两人几乎是穿一条裤子长大,亲如兄弟。
王大力父母离婚的早,母亲离开之后王大力就跟在他父亲身边,家里就他们父子俩,他爹还是一个酒鬼,天天喝的烂醉。
王大力与我身高相同,一米八二,他体型从小就常人不同,年纪不大身材却极为壮实,手底下有着一股子怪力,三四百斤的石桌子一下子就能将其抱起来,如同一头熊似的。
不过王大力的脾气不怎么好,一点就着,做事也比较冲动,一言不合就对人大打出手,也好在我性格稍稍沉稳一些,与他在一起还能看着点,不然这家伙三天两头就在镇上找人打架,那***后面还天天跟着五六个狐朋狗友。
大力穿着汗衫,一头的汗,也不知道跑去做什么了,一身的汗臭味。
他将我搀扶起来之后就问:“老薛,你这啥情况?
我说你今天上午怎么一直都没开门,你小子不会是生了什么病了吧?”
闻听此言,我身子猛地一颤,连忙凑到镜子前面朝着额间的红痣看了过去。
红痣依旧是那个圆圆样子,米粒大小,与之前一般无二,红痣周围也并未有什么血丝出现。
我皱了皱眉,昨晚那疼痛的感觉现在想到还一阵后怕,那昨晚的景象也依旧历历在目。
我抚摸着额间的红痣,不禁轻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昨晚明明动了,难不成是我看错了?”
大力伸手在我肩膀上推了推,一脸疑惑地看向我问道:“我说老薛,你这是干啥呢?
不会是傻了吧?”
我摆了摆手,长出了一口气之后扭头看向大力就问:“我没事,大力,现在几点了?”
“哎呀妈呀,没事就行,现在都下午四点多了,我还以为你小子今天不在家呢,你也太能睡了,从昨晚一直睡到了现在,你这在地上躺了这么长时间,这不得冰拉稀了啊!”
我苦笑了一声,并未将我身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他。
大力这时开口道:“哎对了,老薛,你听说没有,钱瞎子他们家说是要挖地窖,现在正在找帮手呢,一天给三十五块钱,还管两顿饭,你去不?”
闻言我微微一愣:“一天三十五块钱?
还管饭?
这钱瞎子发财了?”
大力点了点头:“对啊,我听说这钱瞎子前段时间跑去市里给人阴宅来着,好像忽悠了不少钱回来,这不,一回来就买了不少东西,还说要新挖一个地窖,现在正在找人干活呢,你这铺子这几天也没啥人,也没有什么日子,要不咱俩一起去看看去?”
听大力这么一说,我也有点心动了,01年的时候一天三十五块钱也不少了,更何况是在农村,寻常人家干活一天给二十块钱就不错了,这三十五块当真不少了。
我打趣道:“行,反正这几天也没啥事,咱俩一起过去看看,就咱俩这体格子,那钱瞎子没准见到咱俩还能加点钱呢。”
大力哈哈一笑:“那咱俩现在就过去跟钱瞎子说一声,等明天早上咱俩就去。”
我点了点头,于是两人就朝着钱瞎子家里走了过去。
钱瞎子是镇子上的一个阴阳先生,虽然叫钱瞎子,但他却并不是瞎子,他眼睛有点问题,眼珠子就像是裹了一层黄膜,还总流眼泪,所以当地人都管他叫钱瞎子。
这钱瞎子嘴皮子挺厉害,懂得一点风水,谁家人死了就给人看阴宅什么的,他虽然没啥正儿八经的本事,但架不住一张嘴能忽悠。
不过这钱瞎子对有钱人说话的时候就跟孙子似的,对镇子上这些人说起话来那满嘴都是刺,就像是谁都欠了他钱似的,说句实在话,这钱瞎子就是狗眼看人低,尤其是跟大力我们俩有些不对付,应该说,跟我俩的父亲不对付,多年前有些旧怨。
大力我俩直接就来到了钱瞎子他家,刚一到门口,就见钱瞎子站在大门口的位置,手里面拎着烟袋锅子靠在椅子上正在那抽着,眼睛时不时四下瞄着。
眼见着大力我们俩走了过来,钱瞎子眼睛一眯,嘴角扯出一个弧度。
等我俩走近之后,钱瞎子明知故问,声音阴阳怪气。
“呦!
我当是谁呢,这不是薛家小子还有王家小子么,说起来,薛家小子,你今儿个没在家里给花圈上面写字去啊?”
我呵呵一笑,听着钱瞎子嘴里全都是刺,我一脸的不以为意:“咱这种活计都是人家上门来的,哪有咱们上门送的,您说对不钱先生?”
钱瞎子闻言脸色微怒,但紧接着就压了下来,笑道:“薛家小子这嘴还是这么厉害啊,不愧是薛金眼的种啊。”
我脸色一沉,而这钱瞎子说完之后又转头朝着大力看了过去,笑道。
“王家小子,你今天咋还来我这了,前段时间多亏你“照料”我儿子啊,现在我儿子还天天念叨你呢,这段时间我见你爹这酒喝的更厉害了,要是哪天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来找我,你钱叔我给你便宜点。”
这句话可真是骂人不见血,钱瞎子是干啥的谁都知道,那是给死人看坟地的,这句话明摆着就是在说大力他爹活不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