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章 食堂里的穷大方
“小许，走，吃饭去！”
李桂芬的大嗓门准时响起，“带你去认认食堂的路！”
“好嘞，李姐。”
许浩合上文件，起身跟上。
市发改委的食堂宽敞明亮，饭菜的香味混杂着人声，热闹得很。
李桂芬熟门熟路地领着许浩排在一个窗口前。
“今天有红烧排骨！
运气不错！”
李桂芬踮着脚看菜牌，回头对许浩说，“小许，你刚来，饭卡还没办下来吧？
先用我的刷！
姐请你！”
许浩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李姐，我有临时卡，行政处给的。”
他掏出张崭新的临时饭卡。
“那行！
赶紧充点钱进去，咱们委里食堂补贴多，比外面划算！”
李桂芬指点着。
轮到他们了。
李桂芬要了一份红烧排骨，一份清炒西兰花，二两米饭。
许浩看了眼菜色，要了份清蒸鱼块，一份蒜蓉空心菜，一份西红柿蛋汤，外加三两米饭。
“小伙子挺能吃啊！”
打菜的阿姨笑着调侃。
许浩只是笑笑。
他口味其实很刁，这食堂菜色在他眼里只能算勉强入口，但胜在干净卫生。
他主要是为了填饱肚子，维持这个“普通科员”的人设。
两人端着餐盘找位置。
正好看到赵工和另外两个同事张姐、小王坐在一张西人桌旁，还有一个空位。
“这儿有位置！
小许，来，挤挤！”
李桂芬招呼着。
许浩坐下。
李桂芬己经跟张姐聊上了：“哎，听说了吗？
楼下规划处的老刘，闺女考上市重点了！
啧啧，真争气！”
“是吗？
那可不容易！”
张姐附和。
许浩默默吃着饭，清蒸鱼块有点腥，他皱了皱眉，想着空间里还存着几份顶级日料店的刺身拼盘，晚上回去可以“加个餐”。
这时，旁边桌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
一个年轻的女同事，好像是信息中心的小吴，端着餐盘，脸色有点尴尬地站在过道上。
她饭卡在打卡机上刷了几下，机器都发出刺耳的“滴滴”声，提示余额不足。
“哎呀，小吴，忘充钱啦？”
跟她同桌的另一个女孩问道。
小吴脸有点红：“嗯…昨天太忙，忘了…先用我的吧！”
同桌女孩掏出卡。
“别别，我微信转你！”
小吴连忙说。
“哎呀，转什么转，一顿饭的事儿！”
同桌女孩很爽快。
就在小吴有点不好意思地要接过卡时，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滴”的一声，在打卡机上刷了一下。
“先用我的吧。”
许浩温和地说，然后把自己的餐盘往旁边挪了挪，给小吴让出刷卡的位置。
小吴一愣，看清是刚来的许浩，脸更红了：“啊？
许…许哥？
这…这怎么好意思…没事，举手之劳。”
许浩笑了笑，继续低头扒拉他的空心菜。
李桂芬看在眼里，立刻大声说：“哎哟，小许可以啊！
刚来就学会照顾女同志了！
不过小许啊，”她话锋一转，带着点长辈式的“关心”，“你这刚工作，花钱的地方多着呢，该省也得省着点花！
请客充面子的事儿，咱不兴这个啊！”
赵工也推了推眼镜，语重心长：“是啊小许，心意是好的，但过日子要精打细算。
咱们工资就那么多，还得攒钱买房娶媳妇呢。”
他显然把许浩当成了需要“指导”的职场菜鸟兼经济困难户。
小王是个年轻小伙，也跟着起哄：“许哥大气！
不过李姐赵工说得对，悠着点，嘿嘿。”
许浩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挠挠头，憨憨一笑：“真没几个钱，李姐，赵工。
小吴同事不是急嘛，食堂饭便宜，大家开心就好。”
小吴感激地看着许浩：“谢谢许哥！
我下午就去充钱，马上还你！”
“不着急。”
许浩摆摆手。
一顿饭就在这种有点“尴尬”又有点“温暖”的气氛中结束了。
许浩成了大家眼中“人老实、心肠好，但有点穷大方、不太会过日子”的新同事。
下午上班，许浩处理了几份简单的文件归档工作。
他效率很高，几乎不用怎么思考，这得益于空间赋予他的一个小能力：在自身周围极小的范围内（大概一两米），他能极其轻微地改变时间的流速。
当他把精神集中在阅读或思考上时，外界可能只过了一分钟，他感觉上却过了三五分钟。
这让他处理这些琐碎工作时显得格外“麻利”。
快下班时，他习惯性地用单位内网打开了一个极其简洁、没有任何花哨功能的股票软件界面。
这是他自己的小习惯，美其名曰“关注经济动态”。
屏幕上红红绿绿的数字滚动着。
突然！
那种熟悉的、后颈汗毛微微竖起的悸动感又来了！
比上午在办公室时更清晰、更强烈！
他的目光瞬间锁定了屏幕角落一只极其不起眼的股票代码——ST金泰（虚构）。
这只股票他有点印象，基本面烂得一塌糊涂，连续亏损，股价长期在2块钱以下徘徊，成交量极小，属于那种被市场遗忘的垃圾股。
但此刻，第六感像一根被拨动的琴弦，在他脑海里发出持续不断的嗡鸣：买！
就是现在！
机会！
没有犹豫。
许浩立刻最小化股票软件，点开一个极其普通的网页邮箱界面。
这是他多个隐秘股票账户中的一个联络窗口。
他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发出了一条极其简单的指令：账户B，全仓，市价，ST金泰。
指令发出，资金瞬间调动。
那个账户里躺着五百多万“闲钱”。
几秒钟后，交易成功的提示在邮箱里跳出。
那只ST金泰的股价，在他买入的瞬间，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上跳动了一下，随即又归于沉寂，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许浩关闭了邮箱和股票软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刚才只是处理了一份普通邮件。
他拿起桌上那份关于“京城市老旧小区改造规划（征求意见稿）”的文件，认真看了起来，心里琢磨着：我那栋“老破小”，改造计划里好像提到了？
嗯，离正式拆迁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