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富贵不能淫
谁准你们擅自处置府中小姐？
"林嬷嬷扑通跪地，额头渗出冷汗："老爷明鉴！
是小翠那丫头说六小姐断气了，老奴一时糊涂...""住口！
，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立刻请府医！
若六小姐有个闪失……"话未说完，院中突然金光大盛。
林端雪踏着文气向前走来，额间伤口己然愈合。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林老爷，“父亲，您生什么气啊？
我这不是活得好好的么？”
林老爷脸色骤变，方才的威严荡然无存："端雪...你..."“不过……”林端雪突然沉下脸，指尖的金光凝成鞭子，啪地抽在林嬷嬷背上，“这老奴确实该打！”
鞭影闪过，林嬷嬷惨叫倒地，背上皮开肉绽。
“六姐，还请饶林嬷嬷一命，林嬷嬷在府中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父亲既然己经做出处罚，还请六姐消气。”
林以瑶上前一步，轻声开口。
林端雪摩挲了几下自己的下巴，意味不明道，“七妹倒是心善，不过我现在不过是个占了别人身份的冒牌货，确实不该越权管下人。”
她忽然指向人群背后的小翠，“这丫头刚才说我死了？”
小翠顿时面如土色，扑通跪地，“小姐饶命！
奴婢……《诗经》有云：无信人之言，人实不信。
这句话的大概意思是别信小人的话，他们根本不值得信。”
“老实说，谁让你谎报死讯的？”
小翠浑身发抖，心中大呼倒霉，真是说了死，不说也死，无非就是早死晚死。
只能咬牙开口，“是春桃姐姐给奴婢十两银子...”话未说完，春桃竟暴起发难，袖中射出三枚毒镖首取小翠咽喉。
"放肆！
"林老爷怒喝，抬手就挥出一道文气，却见林端雪早己挥袖写下"盾"字，文气屏障将毒镖尽数弹回。
春桃闷哼一声，肩头中了自己淬毒的暗器。
林以瑶脸色煞白，“六姐这是何意？
难道怀疑我……《论语》曰：视其所以，观其所由。
这句话意思是看一个人做什么，还要看他为什么这么做。”
林端雪漫步走向中毒倒地的丫鬟，文气化作银针挑开其衣领，露出锁骨处的血色莲花刺青，"逆种文人么？
七妹的丫头倒是来历不小啊"“逆种文人？！”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呼，几个年长的管事脸色骤变，下意识后退几步。
“天啊，那不是勾结妖蛮、背叛人族的败类吗？”
“听说他们专修邪术，以文气害人，甚至能吞噬他人文宫！”
“难怪春桃身手如此诡异！”
“血莲刺青……这是魔教‘血莲卫’的标志！
七小姐的贴身丫鬟竟是逆种文人，那她……”话未说完，众人齐刷刷看向林以瑶，眼神惊疑不定。
林以瑶脸色煞白，强撑镇定：“胡说什么！
春桃只是……只是……只是什么？”
林端雪轻笑一声，“人要是没了是非心，那还算什么人？
七妹要是没做亏心事，不如让我检查检查？”
“逆种文人最擅蛊惑人心！”
“老夫曾游历边关，亲眼见过他们用邪术操控百姓自相残杀！
此等败类，当诛！”
“对！
杀了她！”
群情激愤，几个年轻子弟甚至拔出佩剑。
林端雪却抬手制止，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父亲，您说句话呀？”
林老爷冷汗涔涔，此刻哪还有半点威严？
他奶奶的，真要让别人知道他府上躲藏逆种文人，他林府完了呀！
思及此，他恨不得当场吐血，但是没办法他还要处理这烂摊子。
他哆嗦着指向春桃：“拖、拖下去！
严刑拷问！”
连带着刚刚找回来的林以瑶，他也不爽极了，“你这孽女！
竟敢……”林以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突然扑通跪地，声泪俱下道，"父亲明鉴！
女儿实在不知春桃竟是逆种文人！
""这贱婢三年前主动卖身给女儿，女儿见她伶俐才留在身边......"说着突然从袖中掏出一封泛黄信笺，"这是上月从她枕下搜出的密信，女儿原以为是情书......"信纸展开赫然写着"玄阴分坛"西字，她哭得梨花带雨，"都怪女儿心软未及时禀报！
"春桃瞪大眼睛，"小姐你明明......"话未出口，林以瑶突然暴起，拔下金簪狠狠刺入春桃咽喉，悲泣道，"女儿这就清理门户！
"鲜血喷溅在她素白裙裾上，宛如雪地红梅。
转身又对林端雪重重叩首，"六姐，妹妹愿以《孝经 》立誓，若与逆种文人有半分瓜葛，愿受文宫碎裂之刑！
"说罢竟真的引动文气在掌心刻出血字，林以瑶这一番唱念作打下来，大家都不禁对她心生怜悯。
满院哗然。
“诶，这七小姐也是倒霉，本以为善良救了个丫鬟，没想到竟是逆种文人！”
“你们说，这逆种文人三年前就潜伏到真小姐旁是为什么呢，该不会早就知道七小姐是真千金吧？”
“我嘞个逗啊，还好六小姐及时发现逆种文人，不然焉知后面会不会有更大的阴谋呢？”
林端雪看着林以瑶的表演，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七妹何必如此？
"她漫不经心地拂袖，文气将林以瑶掌心血字抹去，"父亲既己处置了逆种文人，这事就翻篇吧。”
她对着林老爷福了福身，“我既不是林家血脉，如今也该去寻亲生父母了。”
"六姐何必着急？
说不定...""你有这闲工夫跟我唠，不如想想怎么跟玄阴教交代死士之事？
"林以瑶低垂着眼，“六姐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林老爷见林端雪要走，脸色一变，急忙上前一步，沉声道，"端雪，且慢！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放缓，"你虽非我亲生，但毕竟在林府长大，十三年的父女之情，岂能说断就断？
"林端雪脚步一顿，回头看他，似笑非笑，“父亲这是啥意思？
难不成想让我继续留在府里，碍着七妹的眼？”
林老爷面色微僵，但很快调整情绪，语重心长道，"你如今文气觉醒，前途无量，但毕竟年纪尚小，独自在外难免遭人算计。
不如暂且留在府中，待你及笄之后，再行打算。
"林以瑶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嫉恨，但很快掩去，柔声道，"是啊，六姐，父亲说得对。
你一个人在外，我们如何放心？
"林端雪轻笑一声，目光扫过二人："父亲和七妹的好意，我懂。
不过——"她指尖文气流转，在空中写下“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