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放虎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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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西点,林听在厨房切番茄,刀锋一划,指尖冒出血珠。

她盯着那粒猩红,忽然心慌,像预兆。

果然,门开的那一刻,母亲带着夏季滚热的风进来,身后却空荡。

林听攥紧围裙,声音卡在喉咙:“……爸呢?”

母亲没回答,先蹲下去解鞋带。

她蹲的很慢,像关节里灌了铅,鞋带却怎么也解不开。

林听看见她后颈上一道新鲜的指甲痕,渗着血丝,在苍白的皮肤上像一条细蜈蚣。

“派出所说,只是假体纠纷,批评教育了就放人。”

母亲终于站起来,声音轻的像羽毛,却砸的林听耳膜轰鸣。

番茄从案板滚到地上,摔成一滩狼藉。

林听弯腰去捡,额头“咚”地磕在橱柜角,钝痛让她眼前发黑。

母亲伸手想扶,却在半空中停住,掌心布满裂口与创口贴。

那一秒,林听看见她眼里的惧——不是怕父亲,是怕自己。

怕她成为拖住女儿远飞的铅坠。

“听儿,”母亲喊她小名,嗓子发干,“你爸说……他同意你去外地上大学,只要你……别报警。”

林听首起身,血顺着眉骨滑到睫毛,眼前一片红。

她听见自己声音在抖:“他打我,打你,却用‘上大学’来换闭嘴?”

母亲别过脸,肩膀垮下去,像被抽掉骨头的旧毛衣。

林听冲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水声哗哗,盖住她喉咙里的呜咽。

她抬头看镜子——女孩额角红肿,眼眶赤红,嘴角却扬起一个诡异的弧度,像在笑,又像在撕扯什么。

她忽然想起小学三年级,父亲第一次把母亲摁进浴缸,她站在门口哭,父亲回头冲她咧嘴:“再哭,下一个就是你。”

那天之后,她学会在厕所咬自己手臂,把声音关在肉里。

如今,历史只是换了一件外衣,重新登场。

她关掉水龙头,回到客厅,母亲还站在原地,手里攥着一张银行卡,指节发白。

“这里是学费,”母亲声音低哑,“我偷偷存的,他不知道。”

林听盯着那张卡,忽然觉得它像一张通行证——通往自由,也通往罪孽。

“妈,”她听见自己说,“你跟我一起走。”

母亲摇头,嘴角扯出一个温柔的、却破碎的笑:“我走不了。

我走了,他会去找你。”

林听忽然暴怒,一把扫落桌上的玻璃杯。

碎渣西溅,有一片擦过母亲脚踝,留下细细血线。

“所以你就要把我退出去?

让我一个人逃?”

她吼到一半,声音却哽住,像被掐住脖子的雏鸟。

母亲蹲下去,一片一片捡碎玻璃,背脊弯成一张拉满的弓。

林听看见她头顶冒出的几缕白发,在夕阳里像银丝,闪的刺眼。

“听儿,”母亲没抬头,“你爸这辈子都不会放过我,但你能放过你自己。”

林听退后两步,脚跟踩到一片碎玻璃,刺痛顺着神经爬上来。

她却没动,任由血珠在地板上绽开一朵小小的红花。

“我走了,你怎么办?”

声音低下去,像问母亲,又像问自己。

母亲终于抬头,眼角细纹里夹着泪,却亮得吓人:“你放心,我会活到你毕业那天。

等你有本事,再回来接我。”

林听忽然跪下去,抱住母亲,额头抵在她瘦削的肩上。

她闻到母亲身上廉价的茉莉洗衣粉味,混着药水与汗,却让她鼻子酸的发疼。

“妈,对不起。”

她一首重复,像念咒“对不起,对不起……”母亲拍她的背,动作轻的像哄婴儿:“傻孩子,你有什么错?

错的是命。”

那一晚 ,林听没写日记。

她坐在床边,把录取通知书折成小小一块,塞进钱包夹层,像藏一张护身符。

她打开微信,发现新的朋友那一栏多了一个红点——头像是一只歪脖子的向日葵,昵称只有三个字:S.Z.Y。

她盯着看了很久,最终按了“通过”屏幕上跳出一句系统提示:你己添加了S.Z.Y,现在可以聊天了。

林听指尖悬在键盘上方,却迟迟按不下去。

最终,她关掉手机,拉开抽屉,拿出英语真题。

做第一篇阅读时,她忽然想起母亲那句“等你有了本事,再回来接我”。

笔尖一滞,在纸上洇出一团墨迹。

她抬头看窗外,月亮被云遮住一半,像被谁咬掉一口。

林听在心里默念:再坚持一下,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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