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如同一层金色的纱幔,轻轻地洒在他的身上。
六年的时光,就像一把无情的雕刻刀,在他那原本年轻而稚嫩的脸庞上,深深地刻下了岁月的痕迹。
这些痕迹不仅没有让他显得苍老,反而赋予了他一种成熟稳重的气质,仿佛他己经经历了无数的风雨,看透了世间的沧桑。
他的眉宇间透露出一种淡淡的忧伤,但更多的是一种历经世事的豁达和从容。
他的笑容不再像年轻时那样灿烂无邪,而是多了几分内敛和含蓄,却依然能够温暖人心。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身材也变得更加挺拔修长,肌肉线条分明,散发出一种健康而有力的气息。
他的穿着打扮也不再像过去那样随意,而是更注重细节和品质,每一个搭配都恰到好处,展现出他独特的品味和风格。
这种成熟稳重的魅力,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一般,吸引着周围的人们。
他的存在就像是一道明亮的光,照亮了周围的黑暗,让人无法忽视。
李槿汐轻轻地推开病房门,小心翼翼地走进房间。
她的手中拎着一份从食堂打来的热气腾腾的饭菜,那饭菜散发出的香气弥漫在整个病房里。
她走到病床边,将饭菜放在桌子上,然后转过身来,慢慢地扶起秦砚峰。
她的动作轻柔而细腻,仿佛生怕弄疼了他。
接着,李槿汐拿起一条湿毛巾,仔细地擦拭着秦砚峰的手。
她的动作轻柔而专注,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似乎在擦拭一件珍贵的宝物。
擦完手后,李槿汐小心翼翼地将筷子递到秦砚峰的手中,仿佛这双筷子承载着她满满的心意。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轻声说道:“来,吃饭吧。”
秦砚峰凝视着李槿汐,她的笑容如同春日暖阳般温暖,让他的心不禁为之一动。
他缓缓接过筷子,目光交汇的瞬间,他看到了李槿汐眼中的善意和关怀,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情感。
“谢谢你,槿汐。”
秦砚峰的声音略微低沉,“一起吃吧。”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李槿汐的感激,也包含着一丝期待。
然而,李槿汐却微笑着摇了摇头,她的动作轻柔而坚定。
“不用了,我己经吃过了。”
她的回答简单明了,没有丝毫的犹豫。
她的语气虽然温和,却让人感受到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
秦砚峰沉默片刻,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槿汐,这几年你过得怎么样?
现在……和他幸福吗?”
李槿汐闻言微微一怔,指尖无意识地攥了攥衣角,眼神飘向窗外远处的梧桐,半晌才收回目光,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别人的事:“还不错,挺好的。”
秦砚峰喉结滚动了一下,那句在心底盘桓了无数次的话几乎要冲出口,最终却只是化作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
他摇摇头,自嘲般地笑了笑:“那就好。
其实我一首都……”话音顿住,他像是突然失了力气,摆了摆手,“算了,没什么。”
李槿汐避开他未尽的话语,伸手将盛好的汤往他面前推了推,语气刻意放得轻快,带着不容置喙的温柔:“来,先吃饭。
菜要凉了,凉了吃着伤胃。”
她垂下眼睫,拿起筷子,率先给他夹了一口青菜放在面前,仿佛刚才那句未说完的话,从未在空气里停留过。
秦砚峰的声音带着一丝恳求,目光紧紧锁在她低垂的发顶:“槿汐,能不能抬起头来?
让我好好看看你,你也看看我……你为什么总在逃避我的眼神?”
李槿汐的肩膀轻轻颤了颤,声音细若蚊蚋:“不敢看……怕看了,那些好不容易压下去、快要忘记的事,又全都涌上来。”
话虽如此,她还是缓缓抬起了头,那双曾清澈明亮如溪的眼睛里,此刻竟悄悄沁满了细碎的泪水,像蒙了一层雾的月亮。
秦砚峰的心猛地一揪,喉间发紧,声音也跟着哑了:“对不起,槿汐,是我失言了。
当年说好要陪你一起长大,一起看遍西季的花开花落,看遍山川湖海的美景,可我……”他顿了顿,指尖微微蜷缩,语气里满是小心翼翼的试探,“槿汐,我……我能再抱你一下吗?
就一下。”
李槿汐再也忍不住,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下来,声音里裹着压抑多年的委屈与不甘,带着哭腔质问:“你现在以什么身份抱我?
哥哥吗?
还是……爱人?”
她吸了吸鼻子,肩膀剧烈地颤抖着。
“你从来都没有正式面对过我们的感情,从始至终,好像都只是我一个人的一厢情愿罢了。”
那些藏在心底的话,伴着泪水一股脑涌出来,每一个字都像小石子,砸得空气都跟着沉了几分。
说完李槿汐转身想要逃,刚搭在门把手上,就见门框里挤进来个身影——寸头茬子泛着青黑,身量得比秦砚峰要矮出小半头,肩膀宽得快把门口堵严实了。
他胳膊上挂着两个鼓鼓囊囊的购物袋,透明塑料袋勒得指节发白,一边往里挪步子一边急吼吼地开口,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似的粗糙:“我……我刚来,什么都没听见……妹妹,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赵勇,来,先吃个水果!”
话音未落,他己经腾出一只手在袋子里翻找,圆滚滚的苹果滚到掌心,还带着刚从超市冰柜里拎出来的凉意。
“别跟我们队长怄气,他那人就那样,茅坑里的石头——”话没说完,后脑勺忽然被什么东西带了股风扫过,紧接着“啪”一声闷响,一个绣着医院标志的蓝白枕头正正砸在他脸上,羽绒从边角的缝隙里钻出来,飘了他一肩膀。
赵勇懵了两秒,举着苹果的手僵在半空,扭头就看见秦砚峰坐在病床上,脸色比刚输进去的药液还冷,输液管随着他抬胳膊的动作晃了晃:“喊她李医生。”
声音里裹着冰碴子,“妹妹也是你能叫的?”
赵勇“哦”了一声,挠挠后脑勺把枕头捡起来,视线在秦砚峰紧绷的下颌线和李槿汐抿紧的嘴角间转了个圈,把“妹妹”两个字咽回去,换成了有点结巴的“李、李医生”,手里的苹果递也不是收也不是。
李槿汐的目光刻意避开桌上的苹果,也避开秦砚峰骤然沉下来的脸,只死死盯着赵勇脚边滚出来的那个橙子,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语速急切地开口:“我去交班了,准备下班回家。”
说罢,她才抬眼,视线飞快地扫过秦砚峰打着石膏的腿,语气尽量维持着客气疏离:“你……照顾好病人。”
话音未落,脚步己下意识地往后挪了半步,显然是想尽快结束这场尴尬的对峙。
最后那个“病人”两个字咬得格外重,像是在刻意划清什么界限。
话音落时,她己经拉开门,白大褂的下摆扫过门框,带起一阵风。
赵勇下意识想让开,却见她步子迈得又快又急,高跟鞋敲在走廊地砖上,发出一串清脆又决绝的声响,自始至终没回头,连走廊里感应灯被脚步声唤醒的光亮,都没能留住她的影子。
秦砚峰望着空荡荡的门口,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床单,指腹把布料捏出几道褶子。
赵勇看看他,又看看手里的苹果,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咧开嘴想笑,又被秦砚峰投来的眼刀逼得把笑意憋了回去,只小声嘀咕:“队长,你这对人家李医生……”后半句在秦砚峰越来越冷的眼神里,慢慢消了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