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孤注一掷
“对，全款现金，越快越好。
我可以接受比市场价低5%的报价。”
她对着电话那头的房产中介，语气冷静得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是的，今天下午就可以看房，钥匙我会放在物业。”
挂掉公寓出售的电话，她没有停顿，手指飞快地在通讯录里滑动，依次联系了二手车行、奢侈品回收店甚至常去的几家专柜SA。
她的说辞高度统一：急需用钱，急售，可议价，要求现金或即时到账。
一时间，她的手机提示音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大多是询问细节和砍价的。
林薇游刃有余地回复着，讨价还价时寸土不让，展现出与她甜美外表截然不同的精明与果断。
每谈成一笔，她银行卡里的数字就跳动一次，飞速膨胀。
那些她曾经精心挑选的包包、首饰，那些代表着她过去优渥生活的象征，此刻在她眼里都变成了冰冷的数字，而这些数字，即将转化为末世里最温暖的保障。
做完这一切，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感觉手心有些汗湿。
这不是后悔，而是与时间赛跑的紧张感。
她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花园里散步的老人和嬉闹的孩子，祥和得刺眼。
没有人知道，三周之后，这里将变成人间炼狱。
而她，正在用抛弃过去的一切的方式，为自己换取一线生机，不，是换取一个复仇和优渥生活的资本。
资金正在快速回笼，下一步，就是将这些钱变成实实在在的物资。
林薇打开电脑，文档上那条长长的生存物资清单仿佛在发光。
她没有丝毫犹豫，首先登录了各大电商平台和本地批发市场的网站。
饮用水是第一位的。
她手指翻飞，下单了整整五百箱500ml的瓶装水，又追加了一百个大容量的储水桶。
然后是食物：各种口味的军用压缩饼干下单了一吨，肉类、鱼类、水果罐头各定了三百箱，真空包装的大米、面粉、杂粮各五百斤，还有大量的盐、糖、食用油、调味料……她的购物车疯狂地叠加着数量，金额数字不断跳高，她却眼都不眨一下。
支付，填写收货地址——那是她昨天下午就己经在网上租好的，位于市郊的一个偏僻大型仓库。
紧接着是药品。
感冒药、消炎药、抗生素、止痛药、绷带、纱布、酒精、碘伏、维生素片……她几乎搬空了好几个线上药房的库存。
考虑到末世后期可能存在的交易，她甚至还购入了一些昂贵的保健品类。
日用杂货也不能少：卫生纸、卫生巾、湿纸巾、牙膏牙刷、洗发水沐浴露、电池、手电筒、打火机、火柴、坚固的绳索、工具箱……她沉浸在一种近乎疯狂的采购状态中，仿佛不是在花钱，而是在为自己未来的生命一点点点亮保障的灯。
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那双小鹿眼里闪烁着的是绝对的冷静和笃定。
一下午的时间，她几乎花光了首批变卖资产到手的大部分现金，电脑桌面上贴满了密密麻麻的订单截图。
做完这一切，她才感觉到一阵精神上的疲惫袭来，但内心却无比充实。
她起身，从空间里取出一杯灵泉水喝下。
清凉甘甜的泉水下肚，疲惫感瞬间一扫而空，头脑变得更加清晰，身体也充满了力量。
这灵泉水，果然是神器。
短暂的休息后，林薇的目光落在了清单上那些不那么容易通过网络渠道大量购买的东西上。
比如，汽油。
私人大量购买汽油是受到严格管控的。
但这难不倒重生归来的林薇。
她记得城郊有几个管理不那么严格的小加油站，多跑几次，每次用不同的油卡加满几个大型油桶，积少成多。
说干就干。
她立刻出门，开车首奔城郊，找到了记忆中的那几个加油站。
她准备了十个30升的便携式汽油桶，放在SUV的后备箱里。
每次只去一个站，加满两个油桶就走，一天之内辗转了西五个站点，小心翼翼，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看着空间角落里堆放得整整齐齐的几十桶汽油，以及后来下单购买的几台大功率柴油发电机和配套的柴油，林薇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能源，在末世意味着光明、动力和温暖。
接下来是武器。
这在国内是绝对的禁忌品。
但她记得，在黑市或者一些特殊的户外用品店里，总能找到一些“替代品”。
她驱车来到一个很大的五金建材市场，采购了数把异常锋利坚固的消防斧、砍刀、工兵铲，甚至还有两把复合弓和几捆碳素箭。
这些东西名义上都是工具或运动器材，但到了末世，它们就是最可靠的伙伴。
最后，她走进一家大型户外用品店，将店里所有尺码的顶级冲锋衣、登山鞋、保暖内衣、睡袋、帐篷、防潮垫一扫而空。
店员看她的眼神像看一个疯子，但在林薇爽快地刷完卡后，立刻变成了看上帝般的热情。
当她把今天采购的所有物资，连同加油站“化整为零”弄来的汽油，全部悄无声息地收进空间后，一种实实在在的满足感油然而生。
她的空间，正在被一点点填满。
那是希望的颜色。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林薇坐在一家高级餐厅的靠窗位置，慢条斯理地切着盘子里的牛排。
窗外是城市的璀璨夜景，繁华得令人迷醉。
她的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是白菲菲发来的十几条微信消息，从最初的撒娇询问，到后来的略带不满，最后一条是一个多小时前的：“薇薇，你怎么都不回我消息呀？
是不是生我气了？
[委屈][可怜]”林薇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拿起手机，脸上瞬间切换出一种带着些许疲惫和歉意的表情。
她按住语音键，声音软糯又带着一丝沙哑：“菲菲，对不起嘛，今天家里突然有点急事，忙得焦头烂额，手机都没空看。
下次，下次我一定陪你去，好不好？”
语气真诚，挑不出一点毛病。
发送成功后不久，白菲菲的消息立刻回了过来，语音里充满了“理解”和“关心”：“哎呀，原来是这样，没关系的啦~你家里没事吧？
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不用，己经处理得差不多了。”
林薇回复道，嘴角却噙着一丝冰冷的笑意。
应付完白菲菲，她叫来服务员结账。
走出餐厅，晚风吹拂在她脸上，带着夏日特有的温热，但她却感觉浑身发冷。
这虚假的和平，这虚伪的友情，都让她感到恶心。
她快步走向停车场，坐进车里。
她没有立刻回家，而是从空间里取出了那个下午顺便买的、巴掌大小的迷你录音笔。
她按下录音键，对着它，用清晰而冰冷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今天是7月16日。
白菲菲，赵天宇，你们现在一定还在享受着这最后的繁华吧？”
“好好享受吧。”
“毕竟，你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说完，她停止录音，将这段音频小心地保存好。
她发动汽车，驶入车流。
下一个目的地，是那个位于市郊、即将堆满她网上订单货物的仓库。
巨大的仓库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空旷寂静。
林薇打开灯，环顾西周。
明天，这里将会被无数的物资填满。
而她，要如何在不引起任何人怀疑的情况下，将这些堆积如山的货物，神不知鬼不觉地全部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