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欢乐颂的樊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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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见一个穿着洗得发白校服的女孩,背着半旧的书包走在狭窄的巷子里。

巷口的杂货铺老板喊她“小美”,她笑着应,露出两颗小虎牙。

家里的房子挤得转不开身,哥哥总抢她碗里的肉,妈妈一边骂哥哥,一边把最后一块排骨夹给儿子,嘴里念叨着“你们是兄妹,要让着点你哥哥”。

她看见女孩第一次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时的雀跃,却在父亲唉声叹气里把那份欢喜压了下去。

学费是东拼西凑来的,她在学校里打三份工,白天上课,晚上去餐厅端盘子,周末发传单。

同学穿着漂亮的裙子参加舞会,她只能躲在图书馆里啃课本,指尖被冻得发红,却在看到成绩单上的第一名时,偷偷笑出了声。

她看见女孩毕业后挤在北上广的出租屋里,每天穿着高跟鞋挤两个小时的地铁去上班。

在“米奇广告公司”做HR,对着难缠的老板要陪笑脸,对着无理的员工要摆脸色。

工资刚发下来,一半要寄回家里给哥哥还赌债,剩下的勉强够交房租和糊口。

她在网上买打折的衣服,在超市等临期的酸奶降价,却总在朋友面前装作过得光鲜亮丽,说“女孩子要对自己好点”。

她看见女孩对着镜子涂口红,那支口红是攒了很久的钱买的,颜色很艳,像极了当年她最喜欢的那支海棠红。

镜子里的人笑了笑,眼里却藏着疲惫。

邱莹莹喊她“樊姐”,缠着她讲职场经验;安迪会默默帮她解决棘手的难题;小曲嘴上不饶人,却在她遇到事情时,毫不犹豫地站出来帮忙。

走马观灯般转得她心口发堵。

原来“樊胜美”也活得这样难。

没有皇帝的恩宠,没有哥哥的权势,只有一身卸不掉的家庭重担,和在烟火里摸爬滚打的挣扎。

可她看着镜子里那个涂着艳色口红的自己,眼里那点不甘和韧劲,竟和当年在翊坤宫咬着牙撑着的自己,有几分像。

“世兰,你要记住,咱们年家的女儿,不能输。”

梦里忽然响起年羹尧的声音,粗粝又有力。

她猛地睁开眼,窗外的阳光己经斜斜地落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邱莹莹趴在床边睡着了,口水差点流到枕头上;安迪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看书,书页翻动的声音很轻;小曲大概是耐不住性子,不见人影,只有桌上留着个咬了一半的苹果。

华妃缓缓坐起身,没有惊动任何人。

邱莹莹被她起身的动静弄醒,揉着眼睛首起身子,头发乱糟糟地支棱着:“樊姐,你醒啦?

感觉好点没?”

华妃看着她,目光里少了些初见时的审视,多了分复杂。

梦里那些画面还在心头打转——邱莹莹为了帮樊胜美挡家里的催债电话,对着听筒吼得嗓子发哑;为了给她抢打折的护肤品,蹲在电脑前刷新到半夜。

这些琐碎的好,像冬日里的炭火,不炽烈,却暖得实在。

“嗯。”

她应了一声,声音比先前柔和些。

安迪合上书走过来:“要不要吃点东西?

我煮了粥。”

华妃点头。

被扶着下床时,脚踩在柔软的拖鞋里,那点暖意从脚底漫上来,竟让她想起当年在圆明园暖阁里,皇帝亲手为她裹上的狐裘。

只是那狐裘再暖,也抵不过后来的一句“赐自尽”。

餐桌上摆着白瓷碗,里面是小米粥,飘着淡淡的米香。

旁边还有碟咸菜,切成细细的丝。

这吃食比宫里的燕窝鱼翅简单百倍,她却拿起勺子,慢慢喝了一口。

温热的粥滑过喉咙,没有毒酒的灼痛,只有熨帖的暖。

“樊姐,你哥又打电话了,我没接。”

邱莹莹扒着粥碗,小声说,“他就是想让你给他还车贷,太过分了!”

华妃握着勺子的手顿了顿。

梦里那个总抢樊胜美东西的哥哥,如今又成了吸她血的累赘。

她忽然想起年羹尧——那个拍着她的肩说“哥哥给你撑着”的男人,最后却成了压垮她的巨石。

原来不管是帝王家的手足,还是寻常人家的兄妹,这亲情里的牵绊与拖累,竟有几分相似。

“让他打。”

她开口,声音平静得让自己都意外,“我不会再给他一分钱。”

邱莹莹和安迪都愣住了。

从前的樊胜美,虽也抱怨,却总在家人的软磨硬泡下妥协。

华妃抬起眼,迎上她们的目光。

那双眼曾盛满了帝王的恩宠与凉薄,如今却映着窗外的阳光,亮得很。

她是年世兰,曾在翊坤宫的风雪里咽下绝望;但她现在也是樊胜美,要在这烟火人间里,为自己活一次。

“这粥不错。”

她笑了笑,拿起勺子,又喝了一口。

正吃着,门铃响了。

邱莹莹一蹦三尺高:“肯定是小曲!

她说要带小龙虾回来的!”

拉开门,果然是小曲,手里拎着个红亮亮的塑料袋,短波波头被风吹得有些乱。

“哟,华妃娘娘醒了?”

她挑眉冲屋里喊,视线扫过餐桌,“怎么就喝白粥?

樊大姐,你这日子过得比冷宫还素净。”

华妃没接话,只是看着她把塑料袋往桌上一墩,里面的小龙虾还在微微动弹,红得发亮,带着股泼辣的香。

这活物在宫里是断断上不了桌的,可此刻瞧着,竟比御膳房的山珍海味更勾人。

“安迪,借你家厨房用用,我露一手!”

小曲撸起袖子就往厨房钻,邱莹莹颠颠地跟在后头打下手,很快就传来热油的滋滋声和香料的浓郁气息。

安迪坐在华妃对面,看着她平静的侧脸,轻声问:“想好了?”

“嗯。”

华妃点头,指尖摩挲着温热的粥碗,“以前总想着顾全谁,最后谁也没顾上,倒把自己熬得不像样子。”

她想起翊坤宫那盏灭了的宫灯,想起樊胜美镜子里疲惫的笑,“往后,先顾好自己。”

安迪眼里闪过一丝赞许:“需要帮忙的话,随时开口。”

说话间,小曲端着一大盆小龙虾出来了,红亮的汤汁裹着虾身,撒着翠绿的葱花,香气瞬间漫了满室。

“尝尝我的十三香小龙虾!”

她把盆往桌上一放,递过一次性手套,“樊大姐,你可得多吃点,补补你那被吸血鬼家人榨干的血。”

华妃看着那油光锃亮的小龙虾,迟疑了一下。

宫里的吃食讲究精致,从没有这样“粗野”的做法,可那股子鲜活的香气,却让她莫名松快。

邱莹莹己经迫不及待地剥了一只,把虾肉塞进嘴里:“哇!

太好吃了!

樊姐你快尝尝!”

她学着她们的样子戴上手套,指尖触到温热的虾壳,粗糙的质感很真实。

笨拙地剥开,露出雪白的虾肉,沾了点汤汁送进嘴里——麻辣鲜烫的滋味瞬间炸开,辣得她舌尖发麻,却又忍不住眯起眼。

这味道,像极了活着的感觉。

热烈,首接,带着点不管不顾的劲儿。

“怎么样?”

小曲看着她,眼里带着点促狭的笑意。

华妃咽下虾肉,拿起桌上的冰水喝了一口,喉间的灼辣稍缓,却有股暖意从心底涌上来。

她抬眼,看着眼前这三个吵吵闹闹的姑娘,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忽然笑了。

“好吃。”

这一次,她的笑里没有骄纵,没有绝望,只有烟火气里的踏实。

翊坤宫的风雪己经过去,她现在是欢乐颂的樊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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