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显异常
王胖子叼着油条从里间走出来，看到林默，习惯性地皱眉：“今天怎么这么早？”
“睡不着，就过来了。”
林默笑了笑，拿起抹布开始擦拭工具台。
他的动作比往常更轻快，指尖触碰到冰冷的金属时，甚至能隐约感觉到一丝气流随着动作流转，虽然微弱，却让他心里踏实。
王胖子嘟囔了句“闲得慌”，转身去打开水。
林默眼角的余光瞥见他肥厚的手腕上，一串油腻的佛珠正随着动作晃动，那佛珠黯淡无光，和寻常地摊货没两样，可不知为何，林默竟从上面感觉到一丝极淡的、与他体内气流性质相似的波动，只是那波动杂乱而微弱，仿佛随时会熄灭。
“王哥，你这佛珠戴挺久了吧？”
林默忍不住问了句。
王胖子愣了下，低头看了看手腕：“哦，这是前几年去五台山旅游，一个老和尚送的，说是能保平安。
瞎戴呗，不值钱。”
他说着，还嫌弃地抹了把上面的油垢，“回头得换个新的，戴着腻歪。”
林默没再多问，心里却泛起嘀咕。
难道这佛珠里也有“灵气”？
还是说，经过这段时间的“复苏”，有些老物件也沾染了些许异样？
正琢磨着，一辆黑色SUV“吱呀”一声停在门口，车窗降下，露出一张焦急的脸：“师傅，车胎爆了，能赶紧补一下不？
我赶时间！”
林默应声上前，熟练地卸胎、找漏洞。
当他拿着撬棍撬动轮胎时，忽然感觉手臂传来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原本需要用巧劲才能撬动的轮胎，此刻竟被他轻松抬了起来。
他心里一惊，连忙收敛力气，装作费力的样子将轮胎搬到补胎机旁。
SUV车主在一旁看着，随口道：“小伙子看着瘦，力气倒不小。”
林默干笑两声，不敢接话。
他能肯定，这不是错觉——经过昨晚的修炼，他的力气似乎真的变大了些。
这细微的变化让他既兴奋又紧张，兴奋的是修炼初见成效，紧张的是怕被人看出异常。
补胎的过程中，他刻意放慢动作，控制着力道，尽量和往常保持一致。
可即便如此，效率还是比平时快了近一倍。
车主满意地付了钱，临走前多看了他两眼：“你这手艺可以啊，比上次来快多了。”
林默送走车主，刚松了口气，王胖子凑过来，狐疑地上下打量他：“你今天不对劲啊，小林。
干活跟打了鸡血似的，是不是偷偷喝红牛了？”
“哪能啊，王哥，”林默赶紧转移话题，“可能是昨天休息好了。
对了，张老板那车修好了吗？”
王胖子被他带偏了注意力，抱怨道：“早弄完了，那家伙非要砍价，墨迹半天，真是……”两人正说着，小雅抱着书包跑了过来，脸上带着点慌张：“林默哥哥，你看我这个！”
她摊开手心，里面是一片半透明的叶片，叶片边缘泛着淡淡的银辉，在阳光下微微发亮。
“这是我早上在学校花坛里捡到的，摸起来凉凉的，还会发光呢！”
林默心中一动，接过叶片。
指尖刚触碰到叶片，就感觉到一股比他体内气流更精纯、却同样微弱的气息传来，那气息顺着指尖涌入，让他体内的气流轻轻震颤了一下。
“这叶子……”林默仔细看着，叶片质地像玉石，脉络清晰，银辉流转，绝不是普通植物的叶子。
“是不是很奇怪？”
小雅仰着小脸，“我同桌说这是妖怪变的，让我赶紧扔了……别听他的，”林默把叶片还给小雅，叮嘱道，“这可能是种罕见的植物，你别弄丢了，也别随便给别人看，知道吗？”
他隐约觉得，这叶片和昨晚的碎石一样，都是“灵气复苏”的产物，只是不知道对普通人有没有影响。
小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把叶片放进书包夹层，又说了句“谢谢林默哥哥”，才小跑着去学校。
看着她的背影，林默心里泛起一丝不安。
连学校花坛里都出现了这种异常植物，说明灵气复苏的影响，可能比他想象的更快、更广泛。
接下来的一天，怪事似乎格外多。
中午吃饭时，隔壁包子铺的老板娘说，早上和面时，面粉里突然冒出一小团白雾，闻着特别香，她儿子多吃了两个包子，下午搬面粉时竟比平时轻松了不少。
下午来修车的一个大叔，说他老家院子里的井水突然变甜了，他老娘喝了两天，多年的老咳嗽竟然好了。
这些事零散琐碎，听着像邻里间的闲聊，可林默却敏锐地察觉到，它们都指向同一个方向——这个世界，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改变。
傍晚收工时，林默推着自行车往家走，路过一个公园时，看到一群大妈围在湖边，对着水里指指点点。
他好奇地凑过去，只见湖面上漂浮着几朵从未见过的莲花，花瓣是淡金色的，傍晚的余晖洒在上面，竟折射出七彩的光。
“这花真好看，以前怎么没见过？”
“是啊，昨天还没有呢，今天一早就冒出来了……会不会是新品种？
我拍下来发朋友圈……”大妈们议论纷纷，拿出手机拍照。
林默看着那些莲花，能感觉到它们散发着比小雅的叶片更浓郁的灵气，只是那灵气漂浮在水面上，像一层薄薄的纱，普通人触碰不到，却能隐约感觉到一丝舒适。
他正看着，忽然注意到湖边的柳树下，站着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
男人戴着帽子和口罩，看不清脸，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屏幕上似乎显示着某种波动图谱，他的目光正紧紧盯着湖面上的金色莲花，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
当男人的目光扫过林默时，林默心里莫名一紧，像是被什么东西盯上了。
他下意识地低下头，推着自行车快步离开。
走出很远，他才敢回头看，那男人己经不在柳树下了。
林默的心怦怦首跳。
那个男人给人的感觉很奇怪，不像普通的游客，倒像是……在调查什么。
联想到昨晚别墅里的老者，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浮现：这个世界上，恐怕不止他一个人察觉到了灵气复苏，甚至可能有组织在专门关注这些异常。
他握紧了车把，加快了脚步。
自己现在太弱小了，就像大海里的一叶扁舟，随便一点风浪都可能倾覆。
他必须尽快提升自己，至少要拥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回到出租屋，林默锁好门，立刻拿出那块失去光泽的碎石和小雅给他看的叶片（他后来担心小雅拿着不安全，又找借口要了过来）。
他尝试着像昨晚那样，引导体内的气流去触碰叶片。
这一次，叶片上的银辉微微闪烁，一股比碎石更精纯的灵气顺着气流涌入他的经脉，虽然量依旧很少，但让他体内的气流明显壮大了一丝。
“果然有用！”
林默心中一喜。
他不敢贪心，吸收了片刻便停下。
叶片的银辉黯淡了少许，他小心地将叶片收好。
接下来的日子，他一边在修车铺干活，一边利用晚上的时间修炼，偶尔在附近的公园、花坛里寻找类似的“灵物”。
他发现，越是靠近草木茂盛的地方，空气中那种微弱的“灵气”就越浓郁一些。
而他的身体，也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力气越来越大，感官越来越敏锐，以前需要眯着眼才能看清的远处招牌，现在一眼就能看清上面的小字；修车时，耳朵能清晰地分辨出发动机内部不同零件的运转声音。
这些变化让他越来越确信，自己走的这条路是对的。
首到一周后的一个晚上，他修炼结束，正准备睡觉，手机突然弹出一条本地新闻推送——《青峰山景区发现多名游客昏迷，疑似食物中毒》。
新闻里的照片有些模糊，但林默一眼就看到，那些昏迷的游客身边，散落着几株泛着淡蓝色光晕的植物，和他第一次在新闻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他的心脏猛地一沉。
灵气复苏带来的，似乎并不全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