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雪夜索命我死的那天,京城飘着鹅毛大雪。雪花像无数冰冷的手,轻抚着我的脸,
却带不走一丝疼痛。肺像被烈火焚烧,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五脏六腑,疼得我蜷缩在锦被里。
沈珣坐在床榻边,穿着一袭月白长衫,面容温润如玉。他端着药碗,
一勺一勺耐心地往我嘴里喂,声音轻柔得像情人的呢喃:“翘翘,乖,喝了就不咳了。
”我努力睁大眼睛,看着他。这个男人,是我十八岁时嫁的夫君,
是我用全部真心去爱、去信任的人。可此刻,
我却清晰地听见了他心底的声音——再撑三天,她一死,十二间铺子到手,
茵茵就能穿正红。轰!仿佛一道惊雷在我脑海中炸开。原来,我不是病死的。
半年来缠绵病榻,竟是他亲手喂我砒霜的结果!“为什么?”我想开口,
却只能咳出一口黑血,溅在他洁白的衣袖上。他微微蹙眉,
却依旧温柔地替我拭去唇角的血迹:“傻瓜,别说话,保存体力。”真麻烦,
这药怎么还不死。我笑了,笑得眼泪直流。泪水混着血水,滑进我的耳鬓。我楚翘翘,
出身商户之家,虽无显赫家世,却也富甲一方。十八岁那年,我带着丰厚的嫁妆嫁入沈家,
原以为是良人,却不知是引狼入室。半年来,我为他操持家务,为他侍奉公婆,
为他挡下流言蜚语。而他,却在我背后与柳茵茵私通,算计我的家产,盼我早死!“沈珣,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在心底呐喊,“你会有报应的!”眼前的烛光摇曳,渐渐模糊。
黑白无常踏着雪,从夜色中走来,锁链在雪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楚翘翘,阳寿已尽,
跟我们走吧。”黑无常面无表情地说。我死死抓住牛头的胳膊,
指甲几乎嵌进他的肉里:“让我回去!我要报仇!只要让我回去,我给你们烧十八层大别墅!
”牛头被我吓了一跳,白了我一眼:“女人,你以为地府缺房子?
”“那我给你们烧金山银山!”我咬牙切齿,“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或许是我的执念太深,或许是他们被我的“诚意”打动。牛头叹了口气,
挥了挥手:“罢了,给你一次机会。记住,天道好轮回,你可别玩得太过火。
”一阵天旋地转后,我猛地睁开眼睛。红烛高烧,喜帐双喜。我正坐在雕花的喜床上,
头上盖着红盖头。耳边是喜婆高亢的嗓音:“夫妻对拜——”我回来了。回到了十七岁,
洞房花烛夜。门外传来脚步声,沈珣推门而入,手里端着合卺酒,笑容温文尔雅:“翘翘,
此生定不负你。”我低头一笑,袖口中早已藏好的鹤顶红粉末在指尖滑落。剂量我算得精准,
死不了人,但足够让他从此“不行”。交杯酒时,我手一歪,酒洒了他一身。“夫君,抱歉,
我手滑。”我故作娇羞。心里却在冷笑:滑你大爷,这辈子老娘要你沈家连棺材板都赔进来!
喜帕落下,我抚摸着自己完好无损的脸,眼中闪过一抹狠厉。目标很简单:拿我的钱,
吃我的绝户?行,拿命来换!第一章·合卺酒里掺砒霜红烛的光焰在喜帐上投下摇曳的影,
像极了上辈子我弥留之际,眼前晃悠的那盏残灯。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
那里藏着的鹤顶红粉末硌得皮肤发紧,却让我混沌的脑子清明得可怕。
鼻尖萦绕着合卺酒的醇香,可我闻着,只觉得呛得慌——这味道,
和上辈子沈珣喂我那碗砒霜的甜腻后味,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联。“翘翘,
”沈珣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温润得能滴出水,“盖头我替你揭了,莫怕。
”喜秤的木柄轻触喜帕,随着“刺啦”一声轻响,光线涌进来的瞬间,我下意识眯了眼。
抬眸时,正撞进他含笑的眼。还是那张俊朗的脸,剑眉星目,鼻挺唇薄,
分明是温润君子的皮囊,内里却装着蛇蝎心肠。上辈子我就是被这副模样骗了。十八岁的我,
捧着楚家半壁家产做嫁妆,欢天喜地嫁进门,以为觅得良人。他说喜欢我爽朗,
我便收了性子学做温婉贤妻;他说公务繁忙,
我便深夜守着烛火等他归来;他说柳茵茵只是远房表妹,我便对那女人的频频出现视而不见。
直到最后咳着黑血躺进棺材,才听见他心底那句冰冷的算计——再撑三天,她一死,
十二间铺子到手,茵茵就能穿正红。十二间铺子,是我娘留给我的念想,
是楚家几代人的根基。而柳茵茵,那个总在他身边低眉顺眼的“表妹”,早就怀了他的孩子。
我楚翘翘,活成了京城里最大的笑话,最后连尸骨都成了他晋身的垫脚石。“娘子在想什么?
”沈珣执起我的手,掌心的温度暖得烫人,可我却像触到了烙铁,只想狠狠甩开。
我强迫自己压下翻涌的恨意,指尖蜷了蜷,将鹤顶红的粉末攥得更紧些。
剂量是我在阴间反复算过的,不多不少,刚好能废了他的根本,
却又查不出具体缘由——上辈子他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辈子,
我先断了他最在意的念想。“在想,”我垂下眼睑,故意露出一截泛红的耳尖,
模仿着上辈子那个天真愚蠢的自己,“夫君说的‘此生不负’,是真的吗?”沈珣低笑出声,
声音温柔得能溺死人:“自然是真的。我沈珣此生,唯你一人。”唯我一人?我在心底冷笑,
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若不是亲耳听见他的心声,若不是亲眼看见他和柳茵茵在我灵前相拥,
我怕是又要被这虚假的温柔骗了去。他端起桌上的合卺酒,递了一杯到我面前:“来,翘翘,
喝了这杯酒,我们便是真正的夫妻了。”酒盏是上等的和田玉做的,触手温润,
映着烛火泛着暖光。可我看着那琥珀色的酒液,
眼前却闪过上辈子他喂我喝药的场景——也是这样温柔的动作,也是这样含笑的眼神,
底下藏着的,却是置我于死地的狠辣。喉间一阵发紧,生理性的厌恶让我胃里翻江倒海。
我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想把那杯酒狠狠泼在他脸上,想嘶吼着揭穿他的真面目。但不行。
牛头说过,天道有轮回,我不能一开始就闹得太出格。而且,就这么让他死了,太便宜他了。
我要让他眼睁睁看着沈家败落,看着柳茵茵遭殃,看着他心心念念的权势钱财化为乌有,
最后在绝望中死去。深吸一口气,我抬起头,脸上挤出一个羞涩又期待的笑容,
伸手去接酒盏。就在两盏相碰的瞬间,我手腕猛地一歪——“哐当”一声轻响,
酒液尽数洒在他月白色的锦袍上,晕开一大片深色的污渍。“哎呀!”我故作惊慌地捂住嘴,
眼底却飞快掠过一丝快意,“夫君,对不住,我、我手滑了……”沈珣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
眼底飞快闪过一丝不悦,可很快又被温柔取代。他放下空酒盏,掏出手帕擦了擦衣襟,
语气依旧温和:“无妨,许是娘子太紧张了。”紧张?我确实紧张,
紧张得怕自己忍不住当场掐死他。我垂下头,假装整理裙摆,指尖再次触到袖中的鹤顶红。
还好,粉末没洒出来。这东西,得留到更合适的时候用。“都怪我笨手笨脚的,
”我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点委屈,“扫了夫君的兴。”“傻丫头,
”沈珣伸手揉了揉我的发顶,动作亲昵,“夫妻之间,哪有什么扫不扫兴的。酒没喝成,
心意到了便好。”心意?他的心意,是谋财害命;我的心意,是血债血偿。
喜婆在外头唱喏着催入洞房,沈珣扶着我起身。穿过雕花的回廊时,
晚风掀起他染了酒渍的衣摆,我闻到了淡淡的酒气混着他身上的熏香。上辈子我最爱这味道,
觉得是安稳的象征,如今却只觉得刺鼻。坐在铺着大红鸳鸯锦被的床榻上,
沈珣开始说些甜言蜜语,无非是将来要如何对我好,如何让我风光。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
脑子里却在飞速盘算。沈家如今看着风光,实则外强中干,全靠沈老爷在朝中那点薄面撑着。
他们娶我,图的就是楚家的钱。上辈子我把账本全权交给他,才让他们有机可乘,
掏空了楚家。这辈子,我得换个法子。“夫君,”我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我娘家那些铺子,都是我爹一辈子的心血,我实在放心不下旁人打理。
你……你能不能帮我多盯着点?”沈珣眼中瞬间闪过一丝贪婪,快得让人几乎抓不住。
他立刻握住我的手,语气诚恳:“娘子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账本明日给我,
我定帮你管好。”我心中冷笑更甚。果然,一提到钱,他就露了本性。“那太好了,
”我笑得眉眼弯弯,像个得到承诺的孩子,“有夫君在,我就什么都不怕了。”不怕?
我怕的是,这辈子不能让你们沈家碎尸万段。夜深了,沈珣安置我躺下,自己则去外间净手。
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帐顶的双喜。红烛的光渐渐暗了下去,映得那些金线绣成的喜字,
像一个个嘲讽的鬼脸。我悄悄摸出袖中的鹤顶红,借着微弱的光看了看。粉末细腻,
色泽暗红,是十足的好货。这辈子,这东西定能派上大用场。门被轻轻推开,沈珣走了进来。
他躺在我身边,伸手想抱我,我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怎么了?”他疑惑地问。
“没、没什么,”我找了个借口,“许是刚成亲,还不太习惯。”他没多想,
只温柔地拍了拍我的背:“睡吧,明日还要给爹娘请安。”我“嗯”了一声,闭上眼睛,
却毫无睡意。耳边是他平稳的呼吸声,可我却觉得,那呼吸声里都藏着算计。上辈子的债,
从今夜开始,我一笔一笔,慢慢讨。沈珣,柳茵茵,沈家……你们等着。
第二章·外室挺肚上门回门那日的风是暖的,带着暮春的花香,可我坐在楚府的花厅里,
指尖却凉得像浸了冰。桌上摆着我最爱吃的桂花糕,是娘亲手做的,可我尝着,
只觉得味同嚼蜡——上辈子回门后没几日,娘就被沈家和楚桓联手气病,
缠绵床榻半月便去了,这桂花糕的滋味,我再也没尝过第二回。“翘翘,在想什么?
”娘握着我的手,眼神里满是疼惜,“嫁过去这几日,沈家人待你还好吗?
”我赶紧压下翻涌的情绪,挤出个安心的笑:“娘,都挺好的。夫君待我很是体贴,
婆母也和善。”这话半真半假。沈珣为了稳住我,
自然是百般讨好;沈夫人则一心盯着我的嫁妆,面上功夫做得十足。只有我清楚,
这和善的面具下,藏着怎样的豺狼虎豹。正说着,院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夹杂着女人的哭喊和街坊的议论,吵得人不得安宁。管家慌慌张张跑进来,
脸色发白:“老爷,夫人,不好了!门口来了个怀了身孕的女子,说是……说是沈公子的人,
要找小姐***!”我心里“咯噔”一下,随即冷笑出声——来了。柳茵茵果然也重生了。
上辈子她是等孩子生下来,拿着“沈家骨肉”做筹码,在沈夫人的撮合下才进的门。
这辈子她提前找上门,显然是想借着“外室逼宫”的戏码,
先把我钉在“善妒恶毒”的耻辱柱上,再顺理成章地登堂入室。算盘打得真响,可惜,
她忘了我也带着两世的记忆回来的。“岂有此理!”爹气得拍案而起,“沈珣这混账东西,
竟敢如此欺辱我楚家!”娘也急得脸色发白,拉着我的手直跺脚:“这可怎么办啊翘翘?
传出去,你的名声就毁了!”我拍了拍娘的手背,示意她别急,起身理了理裙摆:“娘,爹,
你们别急,我去看看。”走到大门口时,那哭声更真切了。柳茵茵穿着一身素色布裙,
头发松松挽着,一手扶着孕肚,一手抹着眼泪,瘫坐在楚府门前的石阶上,
哭得肝肠寸断:“求楚姑娘开恩啊!我腹中怀的是沈郎的骨肉,只求能给孩子一个名分,
哪怕做牛做马我也愿意!”她这一哭,围观的街坊瞬间炸开了锅。“我的天,
沈夫人刚嫁过去几天,沈公子就有外室了?”“这姑娘肚子都这么大了,
看着得有五六个月了吧?”“楚姑娘也是可怜,刚成亲就遇上这事……”“可怜什么?
说不定是她善妒,把人逼得没办法了才来***!”议论声像针一样扎过来,
更有几个不明事理的妇人,抓起路边的菜叶子、烂鸡蛋就往我这边扔。
我身后的丫鬟小桃气得发抖:“小姐,这些人太过分了!”我按住小桃的手,目光越过人群,
正好对上匆匆赶来的沈珣。他穿着一身宝蓝色锦袍,脸色铁青,
眼神里满是惊怒和慌乱——显然,柳茵茵这一出,也在他的意料之外。“茵茵!你胡闹什么!
”沈珣快步上前,想把柳茵茵拉起来,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斥责,“谁让你来这儿的?
赶紧跟我走!”柳茵茵却哭得更凶了,死死扒着石阶不肯动:“沈郎,我不走!
我要楚姑娘给我个说法!我不能让我的孩子生下来就没名分!”她一边哭,
一边偷偷抬眼瞥我,眼底藏着一丝得意——她以为这招能逼得我方寸大乱,
让我在众人面前失态。可她忘了,上辈子我是如何被她一步步逼死的。那些痛苦和屈辱,
早已在我心底淬成了钢。我深吸一口气,突然上前一步,一把扶住柳茵茵的胳膊。
我的动作太快,不仅柳茵茵愣住了,连围观的街坊都停下了议论,连菜叶子都忘了扔。
“妹妹快起来,地上凉,仔细冻着肚子里的孩子。”我声音哽咽,眼眶瞬间红了,
伸手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动作温柔得不像话,“你怀的是沈家的骨肉,是沈郎的血脉,
我怎么能让你流落街头,受这份委屈呢?”柳茵茵彻底懵了,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眼里的得意变成了错愕。我转向围观的众人,声音拔高了些,
带着恰到好处的委屈和大度:“各位街坊邻里,这位妹妹怀了我夫君的孩子,便是沈家的人。
我楚翘翘虽是沈家妇,但也知道‘母凭子贵’的道理,怎会容不下她和孩子?”“来人!
”我扬声喊道,“开侧门,备软轿,把柳姨娘请进府!月例就按正妻的份例发,
再挑两个手脚麻利的丫鬟伺候着,万不能委屈了姨娘和肚子里的小公子!”这话一出,
全场死寂。刚才扔菜叶子的妇人张着嘴,手里的菜叶子“啪嗒”掉在地上。
“这、这楚姑娘也太大度了吧?”“是啊,换做别的正妻,早就让人把这外室打出去了!
”“这么看来,是这柳姑娘故意找茬?拿着孩子逼宫呢!”风向瞬间变了。
刚才还同情柳茵茵的街坊,此刻看向她的眼神里满是鄙夷,
甚至有人开始小声骂她“不知廉耻”“小三逼宫”。几个脾气火爆的,
直接把手里的菜叶子砸向柳茵茵:“呸!不要脸的东西,人家正妻这么好,你还来闹!
”柳茵茵被砸得缩了缩脖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气得浑身发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凑到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笑得温柔又残忍:“妹妹,
上辈子你在我安胎的时候,偷偷给我灌堕胎药,让我血崩差点死掉。这辈子,
我亲自接你进府,给你备最好的安胎药,陪你喝最烈的喜酒——咱们慢慢算,不急。
”“你……你也……”柳茵茵猛地睁大眼睛,声音颤抖,眼里满是惊恐。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笑得无害:“妹妹别怕,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沈珣这时也反应过来了,快步走到我身边,压低声音道:“翘翘,
你……”他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做,眼神里满是疑惑。我抬头看他,眼眶依旧泛红,
带着一丝委屈:“夫君,我知道你心里有妹妹,也知道这孩子对你很重要。我是你的妻子,
理当为你分忧,怎么能容不下他们呢?”沈珣看着我“真诚”的眼神,
又看了看周围街坊赞许的目光,脸色渐渐缓和下来,甚至带上了一丝愧疚:“翘翘,
你真是太善良了。是我对不住你。”善良?我在心底冷笑。我只是想让你亲眼看着,
你心心念念的女人和孩子,是怎么在我手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软轿很快备好了,
柳茵茵被丫鬟扶着上了轿,低着头,再也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沈珣想跟上去,被我拉住了。
“夫君,”我柔声说,“娘还在府里等着呢,我们先回屋陪娘说说话吧。
姨娘那边有丫鬟伺候,不会有事的。”沈珣看着我“懂事”的模样,越发愧疚,
点了点头:“好,都听你的。”回了花厅,爹娘看着我的眼神里满是欣慰,又带着点担忧。
我知道他们怕我受委屈,便笑着解释:“爹,娘,柳茵茵怀着孩子,硬要闹,我若是赶她走,
落得个‘善妒’的名声倒也罢了,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沈家还得怪到咱们楚家头上。
不如接她进府,咱们占着理,她翻不出什么浪来。”爹捋着胡须,点了点头:“我儿说得是,
还是你想得周全。”娘也松了口气,拉着我的手道:“委屈你了,翘翘。”“不委屈,
”我摇摇头,眼底闪过一丝冷光,“能护住楚家,护住爹娘,我做什么都不委屈。
”当天晚上回沈府,我一进院就闻到了药味。柳茵茵正坐在窗边抹眼泪,
沈珣在一旁低声安慰,看到我进来,两人都愣了一下。“夫君,姨娘身子不适吗?
”我故作关切地问,“怎么熬药了?”沈珣赶紧道:“没什么,就是茵茵说有点头晕,
我让厨房熬了点安神汤。”“安神汤哪够?”我皱起眉,转身对小桃说,
“去把我陪嫁的那盒长白山人参取来,给姨娘补补身子。再去告诉厨房,
今晚给姨娘炖一碗燕窝保胎汤,我亲自盯着。”沈珣和柳茵茵都愣住了。
柳茵茵更是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眼神里满是警惕。
我笑得越发温柔:“妹妹怀的是沈家的宝贝疙瘩,可不能马虎。这保胎汤我得亲自看着炖,
才能放心。”进了厨房,我看着灶上沸腾的燕窝,对厨娘说:“再加三倍黄连进去,记住,
要碾成细粉,别让人看出来。”厨娘吓了一跳:“夫人,这……黄连太苦了,姨娘怀着孕,
怕是受不住啊。”“受不住也得受,”我眼神一冷,“这是给她的‘福气’,她得接着。
要是漏了半点风声,你知道后果。”厨娘被我眼里的狠厉吓得一哆嗦,赶紧点头:“是,
夫人,我知道了。”看着黄连粉末一点点融进燕窝里,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柳茵茵,
上辈子你让我吃的苦,这辈子我让你加倍尝回来。这碗燕窝汤,只是个开始。
端着燕窝汤进了柳茵茵的院子,沈珣还在。我亲手把汤递到柳茵茵面前,笑得温柔:“妹妹,
快趁热喝了吧,补身子。”柳茵茵看着那碗燕窝,脸色发白,迟迟不肯接。
沈珣在一旁劝道:“茵茵,这是翘翘一片心意,你就喝了吧。”柳茵茵没办法,
只能硬着头皮接过碗,闭着眼喝了一口。“噗——”刚喝进去,她就猛地吐了出来,
眼泪鼻涕一起流,“好苦!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会苦呢?”我故作惊讶地尝了一口,
眉头皱起,“奇怪,明明加的是冰糖啊。难道是厨娘弄错了?”沈珣赶紧拍着柳茵茵的背,
一脸心疼:“罢了罢了,不喝了。翘翘,你也别自责,许是厨娘糊涂了。”我低下头,
掩去眼底的笑意,声音带着点委屈:“都怪我,没盯紧。明天我亲自给妹妹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