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警察，为什么不抓他？妇女目光呆滞，嗓音嘶哑，颤抖的手死死抓住我胸前的警徽。
天台上，万念俱灰的男子抱着妻子的遗照，空洞地看着这个世界，
灰色的天空刮着刺骨的寒风。男子颓然地望向我：你能帮得了我吗？
纵身跃下……1夜色黑沉，乌云将残月彻底遮挡。废弃工地死一般的寂静。突然，
一声沉重的闷响。一个男人被无形的力量狠狠掼在冰冷的水泥柱上，踉跄倒地。
金属拖拽水泥的刺耳刮擦声由远及近。不……别杀我！他的声音因极致恐惧而撕裂变调，
牙齿咯咯作响。我有钱，我……嗡……嗡，睡梦中床头的手机震得让人心慌，
我抓起电话：谁？有事说！支队长，又出事了！领海杨氏的杨老板……死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些许慌乱。我皱起眉头：现场情况怎么样？保护好现场，我马上到。
挂了电话，我动作利落地穿上警服。镜子里的我，既熟悉又陌生。车轮碾过深夜寂静的街道，
打破了这份若有似无的安静祥和。2我单手扶着方向盘，
另一只手按下车载电话的快捷拨号键。电话里传来滴、滴的忙音后，
那个熟悉的声音带着睡意：哪位？升哥，是我，林旭。我刻意压低声音，
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急切：刚接到消息，杨氏那个老无赖被人捉了，我正赶去现场。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我能听到听筒里传来布料摩擦声，推测李升正从床上坐起。详细说。
死在他家那个废工地里。我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手法很专业，
像是……那个审判者。详细的我勘查完现场，对情况大致有个了解以后，当面跟您汇报。
啪，听筒里传来打火机点烟的声响。好，到时你直接过来。李升吐出一口烟，
又补了一句：正好聊聊你上副局长的事。后视镜里，我的眼睛射出别样的光芒。
3车停在废工地门口。大量探照灯已经竖起，照得地面碎石子泛出诡异的白光。
警戒线里外拉了三层，蓝红警灯交替闪烁，在铁皮板房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
局长站在指挥车旁，脸色铁青，眼中透露出无法掩饰的焦虑。我快速推开车门小跑向局长。
林旭！你看看这现场！三个月！这是第四起！舆论已经炸锅了！再没头绪，
省厅和市里是要问责的！破不了案你自己辞职！我点头，快步穿过人群，
熟练的戴上白手套。技侦组后退，保护原始现场。杨老板被钉在混凝土承重墙上。
面目因极度恐惧变得狰狞，胸口插着一把匕首。地上散落着账本碎片。我环顾整个案发现场，
蹲下身，手指尖轻触地面血迹。确认血液溅射方向以判断凶手行凶角度，
脑中大致模拟案发过程。我直起身：技侦组，固定现场证据。勘查现场提取犯罪痕迹，
重点提取鞋印，对比数据库里的记录。法医，进行现场初步尸检。刑警大队，
调取三公里内所有监控，排查可疑信息。联系当地派出所，走访周边群众收集有用线索，
排查可疑人员。鉴于被害人社会背景复杂，马上排查与被害人有利益冲突的人员名单，
逐个排查是否有作案动机。法医宋文凑到我耳边耳语：林支队，
被害人口中发现 U 盘。我抬起头面露凝重，小跑向张局领导，
被害人口中发现 U 盘，这跟之前三起如出一辙。我马上叫人回去检验，
如果也是被害人的不法证据，那基本就可以并案处理了，大概率是同一个凶手，
当然暂时不排除其他可能。张局的眉头皱了皱。行。案件信息要保密，记者要是来了，
就说案件还在调查。是。我应下，转身走向忙碌的人群，月光照在我的肩章上，
银星反射出冷冷的光。4极乐会所。鎏金的极乐二字在霓虹灯下映射出粉红色的光。
门口两个穿黑西装的保镖见我下车，立刻谄媚鞠躬：旭哥，老地方，箫香阁。
省城来了几位公子，升哥正陪着。我淡淡瞥了一眼便走进会所。
走廊墙壁上挂着鎏金边框的油画，画中赤裸的女人好似在注视着每一个经过的人，
廊灯暖黄而昏暗，空气中飘荡着甜腻的香气。挥手屏退门口的服务生，我径直推门，
包间内烟雾缭绕。李升仰躺在主位，左右都是熟面孔，省城来的那几位喝得已经飘忽，
怀里都搂着姑娘。李升看到我，扯了扯嘴角，眼底却没笑意。抬手招呼：旭弟，过来坐，
替我陪几位公子喝几杯。我挤过去，熟稔地接过旁边人递过来的酒，
跟省城来的那几位碰了一杯，一饮而尽。李升搂过我的肩膀，酒气喷在我耳边，
声音压得极低，焦躁已经隐藏不住：那边怎么样？真是……那个什么『审判者』？
现场我亲自看了，手法一样，也留了东西。我又向李升凑了凑，
用只有我俩能听到的声音，升哥，我感觉不像冲你来的。目前死的这四个，
除了姓杨的跟你算有些过节外，其他的跟你更是什么关系都没有。李升眼神猛地变得狠戾，
紧紧攥住我的胳膊，酒气混着烟味扑面而来：废物！他可真牛逼，三个月弄死四个！
你干什么吃的？非要等刀架到我脖子上？有唾沫星子飞到了我的脸上。我连连点头，
抬手擦了擦脸，语气恭顺：是，升哥教训得对。不管用什么手段，我一定尽快让您安心。
他喘着粗气，死死瞪着我。几秒后，他忽然咧嘴笑了：弟弟别怪哥，哥最近火气大。
他朝门口候着的保镖做了个手势，一个穿着暴露的短发女孩被推了进来。她低着头，
全身都在细微地发抖，双手紧紧攥在一起。新来的，赶净，调教好了。李升斜眼看着我，
给你去去火。等这事了了，副局长的位置，也是你的。升哥……这……我声音微抖，
抬头眼里泛着光，副局长，真能定？记住我岭海市不许有这种牛逼人存在
李升漫不经心的仰倒回沙发里。我伸出手，一把抓住女孩颤抖的手腕，将她搂向自己，
同时不着痕迹地感受了她脉搏跳动的频率。女孩猛的一颤，似乎对我的举动有些感到意外，
又快速用惊恐的表情很好的掩饰了过去。5全体都有！我站在市局指挥中心，
面前是从各部门抽调的警队精英，即日起，针对『审判者』连环凶杀案成立联合专案组，
我任组长！由省厅督办。技侦！调出四个现场周边一公里内，
案发前后二十四小时所有监控，排查可疑人员。网监！把四个现场周边一公里内，
案发前后一小时内所有手机信号全给统计出来！圈定不同案发现场重复出现信号，
对出现两次以上的重点排查。四次都出现的直接抓捕调查。刑警一队！
重新勘查所有现场，对周边群众进行走访征集线索。刑警二队！
对四名被害人的社会关系进行重新排查，把有利益冲突的人列为重点排查对象。
刑警三队！对社会各界发布悬赏通告！提供有效线索者，重奖！全市干警取消休假，
加强巡逻布控，提高见警率，第一要保证不会再有类似案件发生，
第二要增强老百姓对公安机关的信心，扭转被动舆论。命令一条接一条砸下去。
整个市局疯狂地运转起来。五天后会议室，局长听着我的汇报，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半晌：继续查！同时根据罪犯选取行凶目标的特征划定范围，暗中派出人手保护，
守株待兔。查不出头绪你们都回家抱孩子去。5漆黑的夜里，
李升的黑色防弹轿车驶入僻静的辅路。突然，一辆无牌铲土车猛地从岔路冲出，
沉闷的撞击声打破了深夜的宁静。车门打开，蒙面人手持短刀，动作特别快。
李升的保镖刚从变形的车门中爬出，就被一刀刺穿胸口。李升脸色惨白，
被剩下的一名保镖从另一侧拖出车外。升哥快走！保镖嘶吼着扑了上去，刚刚拔出手枪，
手臂已被利刃刺穿。李升慌不择路冲入黑暗之中，踉跄地顺着土路逃入一片废弃的工厂区。
蒙面人不紧不慢地追在后面，脚步声和金属拖拽水泥的刺耳刮擦声在空旷的厂区内回荡。嘭，
嘭，伴随着枪声和汽车刺耳的甩尾摩擦声，车门敞开。我探出身，
举枪对着追来的蒙面人连续扣动扳机。子弹打在蒙面人身旁一侧的墙壁上，碎石飞溅。
蒙面人动作一顿，迅速后退，消失在阴影里。我跳下车，上前用身体护住惊魂未定的李升。
没事了，升哥。远处隐约传来警笛声。李升瘫在后座，大口喘着粗气，西装凌乱，
头上全是冷汗。他透过车窗，死死盯着那片黑暗夜色中的废弃厂区，
眼神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恐惧和一种冰冷的怀疑。你怎么在这？保护你，不光是你，
几位我们认为可能成为犯罪分子目标的都有人暗中保护。6蒙面人退入黑暗之中，
迅速沿小路骑上之前隐匿好的摩托，飞速驶向汉岭集团总部。妈的，升哥被人偷袭了，
所有内保集合！去保护升哥！这里怎么办？办个屁！这里有公司外保！快走！
汉岭集团总部，李升豢养的打手乱作一团。汉岭集团顶层，总裁办公室外的走廊。
一道黑影从消防通道闪出，紧贴墙壁移动，全身黑衣，戴着口罩，动作无声无息。
利落地在门禁控制器上接入一个微型设备，绿灯闪烁，厚重的实木门无声滑开。
办公室内一片漆黑，月亮透过落地窗投下微弱的光。黑影直奔墙角的嵌入式隐藏保险柜。
他从背包中取出一件小型设备，贴在密码按键旁。屏幕中快速滚动数字。五秒后，
柜门传来一声轻微的咔哒声。保险柜内堆放着大量文件和几捆现金。他无视现金，
快速翻动文件，抽出几个厚厚的档案袋和一个黑色的移动硬盘，迅速塞进随身携带的背包。
黑影将一切恢复原状，无声无息如鬼魅般消失在黑暗之中。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7车在夜色中快速驶向汉岭集团。李升瘫在后座，惊魂未定地揉着眉心。突然，滴……滴！
刺耳急促的警报声响起。他猛地坐直，掏出手机。屏幕亮光映出他瞬间铁青的脸。操！
他低吼一声，手指颤抖地划开屏幕，
上面清晰地显示着总裁办公室保险柜异常开启的警报提示。掉头！快！回公司！立刻！
他对着司机咆哮，声音都有些变调。我立刻探身向前，急切地问：升哥？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李升猛地将手机屏幕怼到我眼前，红光闪烁的警报很是刺眼。保险柜！
我的保险柜被撬了！就现在！我瞳孔骤然收缩，脸色瞬间变得比他还白，
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声音发颤，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什么？！怎么可能？！
那里面……那里面还有我的……我们完了！升哥！我们要完了！我呼吸急促：调头！快！
快去公司！封锁大楼！一只苍蝇都不许放出去！找不回来我们都得死！不…不…我马上调人，
就算把整个岭海翻过来也得找回来。李升被我过激的反应震住，
盯着我惨白的脸和通红的眼睛。他脸上的惊慌竟慢慢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带着一丝得意和审视的表情。他忽然嗤笑一声，拍了拍我的肩膀。阿旭，
沉住气。他语气放缓，甚至带着点戏谑，慌什么。被偷走的……是假的。我猛地僵住，
抓着他胳膊的手缓缓松开，脸上的惊恐凝固在一个极其扭曲的表情上，直直地看着他，
仿佛没听懂。假……假的？8车内一片死寂。我重重靠回椅背，抬手用力抹了一把脸，
声音沙哑带着后怕：假的……还好是假的……我深吸一口气，转向李升，眉头紧锁，
语气沉重又急切：升哥，假货被偷了，虽然没事，但也说明对方已经盯上这东西了。
等他们发现偷的是假货，说不定转头就会再来！我身体微微前倾，
眼神里全是担忧：真的那边……会不会也有风险？刚才那帮人那么凶，会不会还有后手？
要不要……您亲自去看看？确保万无一失？不然我这心里实在不踏实。我说完，
像是意识到自己失言，立刻补充道：当然，我就是瞎操心，一切听升哥安排。
李升盯着窗外飞速掠过的夜色，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膝盖。他脸色阴沉，
显然也被接连的袭击和盗窃搅得心神不宁。他沉默了几秒，猛地转过头，
眼神锐利地扫过我：你说得对。是得去看看。他对司机喝道：改道！去老码头仓库区！
车子猛地拐入另一条岔路。李升这才又看向我，语气不容置疑：你跟我一起去。
现在这情况，身边没个可靠的人不行。我立刻点头：是，升哥。9三天后，
李升办公室。秘书小雅快步走进来，将一份加密文件放在桌上。升哥，
黑市上有人在高价售卖一批『材料』，描述很像我们被偷的那些。李升猛地抬起头，
接过文件快速翻阅。里面是几张模糊的照片和一段交易对话记录，
清晰地显示着被偷走的文件袋和硬盘的影像，标价高得离谱。他盯着文件，
嘴角慢慢露出一个讥讽的冷笑。还真有蠢货，偷了堆假货还敢拿出来卖。他继续翻页，
动作突然顿住。画面上是一份关于我收受贿赂、违规处理某些案件的黑料
——都是他亲手放进去，事可大可小他能摆平的。他嗤笑一声，把文件扔给我。看看，
阿旭，这里还有你的，这帮人还真是什么都拿出来卖。我接过文件，只看了一眼，
脸色就变得难看，升哥，这……慌什么。李升摆摆手，语气轻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