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山里冷得刺骨，赵磊揣着猎枪去老地方蹲雄鹿，
却在空地撞见被开膛破肚的鹿尸 —— 喉咙撕烂、内脏失踪，绝不是狼或猎人干的！
更吓人的是，林子里突然传来怪叫，一个两米多高、浑身黑毛的怪物正盯着他，
跑回卡车还陷了泥坑，这趟打猎咋变成要命的事儿了？赵磊一边骂骂咧咧，
一边扒拉开挡路的灌木丛。枝子刮得胳膊生疼，他也没心思管。
心里就一个念头——赶紧到他春天搭的那间狩猎小屋去。那小屋位置绝了。站在窗边，
能把对面的田野看得清清楚楚。前几年秋天，他在那儿见过好几拨鹿群，最多一次有十几只，
里头还混着两头大雄鹿。“今年肯定能搞头像样的回去。”他咬着牙嘀咕。
今早的事儿还在脑子里转。凌晨四点半，天还黑着呢，他就醒了。一骨碌爬起来，
开始收拾东西。冬天来得早，十一月的山里，早上能冻得人直打哆嗦。
他第一件事就是找装备——老婆藏起来的迷彩服，还有那副加绒的手套。“每次都藏，
找半天。”他翻衣柜的时候，又忍不住骂了句。折腾了十分钟，总算把衣服找着了。
套上之后，才觉得身上暖和点。接着就是弄早饭。打猎得待一天，早饭必须管饱。
他打开冰箱，瞅了瞅。有昨天剩下的馒头，还有腌肉。想着再炒俩鸡蛋，就齐活了。
鸡蛋煎得外焦里嫩，腌肉炒得喷香。他就着馒头，狼吞虎咽吃了两大碗。
最后灌了一大杯热咖啡，苦得他皱眉头，却也提神。吃完早饭，
他把中午的干粮也打包好——两个夹肉的馒头，塞到背包里。再抓起墙角的猎枪，
还有装满热水的保温壶，就往门外走。卡车就停在院子里。他把东西往副驾一扔，
拉开车门坐进去。钥匙一拧，引擎“突突”响了两声，发动了。出了院子，右转上了柏油路。
这条路他走了几十年，闭着眼睛都能开。开了大概两英里，他又往右拐。这次上的是土路，
坑坑洼洼的，还全是泥。前两天下过雨，车轮压过去，能溅起老高的泥点子。“这破路，
迟早得陷进去。”他盯着前方，慢慢把着方向盘。又开了半英里，终于到地方了。他熄了火，
下车前，先给猎枪装了弹。山里不太平，小心点总没错。关上车门，冷风一下子就灌了进来。
他裹了裹衣服，往树林里走。才走了没几步，他就后悔了。“妈的，怎么这么冷。
”他搓了搓手，哈了口气。白气一出来，立马就散了。身上的衣服好像没起作用，
寒气顺着领口、袖口往里钻。走了十分钟，耳朵都冻得发麻。天也不好，灰蒙蒙的，
一点太阳都没有。风刮过树枝，“哗哗”响，还夹着枯叶落地的声音，“咯吱咯吱”的，
跟骨头碎了似的。“忍忍吧，一会儿到小屋就好了。”他给自己打气。又走了十几步，
突然觉得不对劲。后背有点发毛，像是有人在盯着他。他猛地回头。身后只有树，空荡荡的，
连个鸟影都没有。“瞎想什么呢。”他拍了拍脸。这是他自己的山头，
早就立了“禁止入内”的牌子。除了他，没人会来这儿。可那种被盯着的感觉，就是挥不去。
他又往前走。这次走得慢了，耳朵也竖了起来，听着周围的动静。平时这时候，
树林里该有鸟叫，有虫鸣。可今天，静得吓人。除了风声，啥都听不见。“怪了。
”他皱着眉。快到小屋的时候，前面有片空地。他刚走进空地，就看见地上有堆东西。
天色暗，离得远，看不太清。好像是一头鹿。他心里一喜。难道运气这么好，刚来就碰上了？
他放轻脚步，慢慢往前走。走得越近，看得越清楚。确实是一头鹿。而且是头大雄鹿，
鹿角分叉不少，看着就壮实。可下一秒，他的笑就僵在脸上了。那鹿已经死了。
死状特别惨——喉咙被撕开一个大口子，鲜血把周围的草都染红了。肚子也被剖开，
里面的内脏少了好几样。赵磊的心跳一下子就快了。这不是狼干的。狼捕猎，只会咬喉咙，
不会这么开膛破肚。也不是猎人干的。猎人要是打到这么大的雄鹿，
肯定会把鹿头割下来做标本，不会扔在这儿不管。“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往后退了一步，
脚踩在落叶上，发出“咯吱”一声。这声音在寂静的树林里，显得特别突兀。
他突然又想起刚才那种被盯着的感觉。这次更强烈了，像是有双眼睛，就躲在树后面，
死死地盯着他。他的手心开始冒汗，握着猎枪的手，也不自觉地紧了紧。赵磊不算矮，
一米八多的个子，两百多斤，平时在村里，没人敢惹他。可现在，他却觉得浑身发冷，
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走，赶紧走。”他心里默念。他慢慢往后退，
眼睛盯着那头死鹿的方向，生怕突然冒出什么东西来。退了没几步，一声尖叫突然响了起来。
那声音又低又粗，还特别凄厉，像是野兽在哭，又像是有人被掐住了脖子。赵磊吓得一哆嗦，
差点把猎枪扔了。他从小在山里长大，打猎打了十几年，啥动物没见过？
山猫、野猪、甚至熊，他都遇过。可从来没听过这种叫声。那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
绕着他转。他的血液都快冻住了，腿也有点软。“跑，赶紧跑回卡车上去。
”求生的本能让他反应过来。他不再慢慢退，而是转身，朝着卡车的方向狂奔。跑的时候，
他还不忘回头看。身后还是空荡荡的，可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跟着他。
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咚咚”的，跟打鼓似的。还有脚步声，他自己的脚步声，
还有……好像还有另一个脚步声，跟在他后面，“咚、咚”的，特别沉。他不敢回头，
只顾着往前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到卡车那儿，快点离开这里。跑了大概一分钟，
他终于看到卡车了。就在前面不远处，灰色的车身，在树林里特别显眼。“快了，快到了。
”他喘着粗气，加快了脚步。七十米、五十米、三十米……终于到了。
他一把拉开驾驶座的车门，把猎枪扔进去，自己也跟着爬了上去。他手忙脚乱地插钥匙，
拧到底。引擎“咔咔”响了两声，没发动起来。“别啊！”他急得额头冒汗，又拧了一次。
这次引擎发动了，“突突”地响了起来。他松了口气，一脚踩下油门。可卡车没动。
车轮在原地打转，溅起的泥浆，都甩到车后面去了。他低头一看，
心里凉了半截——卡车陷进泥坑里了。“操！”他狠狠砸了一下方向盘。这时候，
左边突然传来“咯吱”一声。像是有人踩碎了树枝。他猛地转头，往左边看。树后面，
有个黑色的影子。很高，看着比他还高不少，体型也壮实。那影子动了一下，像是要出来。
赵磊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他赶紧伸手，摸到四驱按钮，按了下去。“快点，快点。
”他盯着那个影子，脚又踩了下去。车轮还是在转，可卡车还是没动。就在这时，
右边又有动静了。他本能地转头。这一转头，他就后悔了。副驾驶的车门旁边，站着个东西。
那东西得有两米五高，浑身长满了黑毛，乱糟糟的，还沾着泥和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看着特别脏。它的身子有点像猿猴，可又比猿猴壮实得多。胳膊特别长，
垂下来都快到膝盖了。最吓人的是它的脸——像是人和野兽拼在一起的，眼睛是红色的，
死死地盯着他。赵磊吓得尖叫起来，浑身都僵了。他见过最吓人的鬼片，
也没这么吓人的东西。“这是什么？”他脑子里一片空白。是妖怪？还是什么没见过的野兽？
那东西突然仰起头，又发出了那种凄厉的尖叫。赵磊这才回过神来。他不管不顾，
又踩了一脚油门。这次，卡车终于动了，慢慢地从泥坑里爬了出来。他不敢再看那东西，
握着方向盘，猛打方向，朝着来时的路开去。开的时候，
他脑子里全是问号：那东西是哪儿来的？以后还敢来山里吗？家里人会不会有危险？
别人会信他说的话吗？这些念头还没理清楚，他突然看到前面的路上，横了一棵树。
“怎么回事？”他赶紧踩刹车。卡车“吱呀”一声停了下来，差点就撞上了。
他记得清清楚楚，刚才来的时候，这条路还好好的，根本没有树。这才半个多小时，
怎么就多了棵树挡路？这树不算细，两个人都抱不过来。他没带锯子，也没带绳子，
根本挪不开。“步行回去？”他想了想，又摇了摇头。刚才那东西还在林子里，
步行太危险了。唯一的办法，就是打电话求助。他想起了王强。王强是他最好的朋友，
家就在附近，开了个农场。王强家里有锯子，要是他在家，肯定能来帮忙。他颤抖着手，
打开手套箱，拿出手机。屏幕有点暗，他按了好几下，才亮起来。找到王强的号码，
他赶紧拨了过去。电话响了一声、两声、三声……一直响到第六声，他都快挂了，王强才接。
“谁啊，这么早打电话？”王强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迷糊。“强子，是我，赵磊！
”赵磊的声音都在抖，“我在山里，路上有棵树挡路了，你能不能来帮忙锯一下？还有，
我刚才在林子里看到个怪东西，特别吓人！”王强一听他的声音不对，
立马清醒了：“你在哪儿？我马上过去！”赵磊报了位置，又催了几句“快点”，
才挂了电话。挂了电话，他靠在椅背上，大口喘气。周围静得可怕，
只有引擎还在“突突”响。他不敢熄火，生怕一会儿有危险，跑都跑不了。每过一秒，
都像是过了一个小时。他不停地往窗外看，生怕那个怪东西突然冒出来。风刮得更紧了，
车玻璃上开始有雪花飘下来。“怎么还下雪了。”他嘀咕了一句。又过了一会儿，
他终于听到远处传来卡车的声音。他赶紧坐直了身子，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很快，
一辆红色的卡车就出现在了视野里。是王强的车。看到王强的车，
赵磊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点。他推开车门，走了下去。王强的车停在他旁边，
王强也下了车。“你咋这么慢啊？”赵磊迎上去，语气里还有点急。王强皱着眉：“我慢？
你十分钟前才给我打电话，我这都算快的了。”赵磊愣了一下：“才十分钟？
我怎么觉得过了好久。”“你是不是吓傻了？”王强拍了拍他的肩膀，“到底咋回事？
你说的怪东西是啥？”赵磊这才想起道歉：“对不起啊强子，我刚才太急了。
那东西……你跟我来，我指给你看。”两人一起走到那棵挡路的树旁边。王强蹲下来，
摸了摸树根。“这树不是被风吹倒的，也不是锯断的。”他指着树根的地方，“你看，
根都被***了，像是被硬生生推倒的。”赵磊也蹲下来看。树根周围的土都翻了起来，
还有几个特别大的脚印。那脚印比他的脚大好几倍，形状像是人的脚印，可要是人的话，
得穿多大的鞋啊？“这就是那东西弄的？”王强的声音也有点变了。赵磊点头：“肯定是。
刚才我在空地上看到一头死鹿，死状特别惨，也像是那东西干的。”王强没再说话，
转身回到自己的卡车旁，从后斗里拿出一把电锯。“先把树锯了，赶紧离开这儿。
”赵磊也赶紧帮忙。王强用电锯锯树，他就把锯下来的树枝搬到一边。树不算太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