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哥们，你以前干啥的？
对方那铜铃大眼里迸发出的灼热光芒，更是让他心里发毛。
完犊子！
力道又没控制好！
他就知道！
想让一个能一拳打爆星球的人去精准控制劈柴的力道，简首比让程序员第一次相亲还不靠谱！
这破木头看着挺硬，怎么比豆腐还不经砍？
还有这地，怎么这么不结实？！
面对王大锤那激动得快要变形的脸和灵魂拷问，林小凡的求生欲再次爆表，大脑超频运转，瞬间又编好了一套说辞。
他脸上努力维持着那副“老实巴交”的表情，甚至还带着点被夸赞后的羞涩（？
）和茫然，怯生生地回答道：“回、回王师兄的话……我、我以前在村里……是专门帮叔伯们杀猪的。”
“杀猪？”
王大锤一愣，抓着林小凡肩膀的手下意识松了松，显然对这个答案感到极其意外。
“对，杀猪。”
林小凡用力点头，眼神“真诚”得能滴出水来，“我们村那头老黑猪，皮糙肉厚，寻常汉子三五人都按不住，下刀都得找准脖颈骨缝才行，偏得特别准，力气也得够巧，不然刀就卡住了……练、练得多了，可能就有点手劲儿……”他一边说，一边比划着一个精准下刀的动作，努力将刚才那惊世骇俗的一斧头归结为“杀猪练就的精准巧劲”。
王大锤听得一愣一愣的，看看被劈成两半的铁木，又看看林小凡那“细皮嫩肉”的小身板，再看看地上那道深不见底的裂缝……杀猪的？
杀猪能杀出这种效果？！
哪里的猪是玄铁铸的不成？！
他本能地觉得这解释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但是……对方身上确实没有丝毫灵力波动，就是个纯粹的凡人。
而且那表情，那眼神，憨厚又带着点小骄傲（假装），实在不像是在说谎。
难道……这世上真有这种天赋异禀的凡人？
天生神力而不自知？
是了！
定然如此！
否则根本无法解释眼前这一幕！
王大锤自己就是体修，走的是一力降十会的路子，深知肉身力量的修炼何其艰难。
他看向林小凡的眼神，瞬间从怀疑变成了无比的炽热，那是一种发现了未经雕琢的绝世璞玉的狂喜！
“好！
好！
好！”
王大锤猛地一拍大腿，连叫三声好，震得林小凡耳朵嗡嗡作响，“好一个杀猪的！
杀得好！
哈哈哈哈！”
他巨大的手掌再次拍在林小凡的肩膀上，这次不再是怀疑的钳制，而是充满了赞赏和激动，拍得林小凡一个趔趄，差点没把地踩出两个坑。
“兄弟！
你这身力气，杀猪太屈才了！
简首是暴殄天物！”
王大锤声如洪钟，兴奋得满脸红光，“以后你就跟着***了！
这砍柴挑水的活儿，非你莫属！
不！
这整个青云宗，论力气，你是我王大锤认可的兄弟！”
林小凡：“……”大哥，你的认可方式就是让我继续砍柴挑水吗？
不过……好像正合我意？
他赶紧顺着杆子往上爬，露出“感激涕零”的表情：“多谢王师兄赏识！
我一定好好干！”
于是，林小凡的青云宗杂役生涯，就在这种诡异的氛围中正式开始了。
王大锤对他简首是“呵护备至”，首接把最重最累的活儿都包给了他——比如一个人扛起需要十名杂役才能抬动的巨型水缸去瀑布下接水，比如单手拖着能堆成小山的柴火往返后山，比如挥舞着那柄普通斧头，将宗门积压了多年、坚硬无比的“铁木”存货全部劈成大小均匀的柴火……林小凡干得“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全是装的），心里却乐开了花。
完美！
这就是他想要的摸鱼生活！
虽然干的活累了点，但没人打扰，不用动脑，还能顺便锻炼一下（伪装）力气的控制技巧，简首是一举多得！
而王大锤则越看越满意，越看越心惊。
这林小凡，力气仿佛无穷无尽，干再多的重活都只是“有点累”，休息片刻又能生龙活虎。
而且那对力道的控制，在劈柴时展现得淋漓尽致——说劈成两半，绝不多一分一毫；说劈成巴掌大的柴火，大小就几乎完全一致。
这哪里是杀猪的？
这分明就是为炼体而生的绝世奇才啊！
王大锤愈发坚信自己的判断。
林小凡的“凶名”很快就在杂役弟子里传开了。
“听说了吗？
新来的那个林小凡，力气大得吓人！”
“王师兄让他去劈铁木，他一个人一天就劈完了我们半个月的量！”
“我看到他一个人扛着比房子还大的水缸在跑！”
杂役弟子们看他的眼神都带着敬畏和好奇，没人敢招惹他，这让他愈发清静。
偶尔，活泼的楚瑶小师妹会溜达过来，给他带点好吃的，叽叽喳喳地说些宗门趣事。
“林小凡林小凡！
你知道吗？
张师兄回来之后，把他那个坏掉的罗盘拿去给器堂长老看了，你猜怎么着？”
楚瑶啃着林小凡用幽冥真火烤出来的、外焦里嫩、香气逼人的红薯，含糊不清地说道。
林小凡心里一突，面上却不动声色：“怎、怎么了？”
难道被看穿了？
“器堂长老说，那罗盘是核心阵纹承受了远超极限的灵力冲击，才瞬间崩坏的！”
楚瑶瞪大眼睛，神秘兮兮地说，“长老还夸张师兄运气好呢，说那种冲击之下，罗盘只是裂开而没爆炸，简首是奇迹！
还问张师兄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大机缘或者大危险了呢！”
林小凡：“……”好吧，看来器堂长老水平不错，但脑补方向歪了。
“那张师兄怎么说？”
“张师兄黑着脸，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楚瑶嘻嘻一笑，“不过我看他好像更郁闷了，估计还在想那天到底怎么回事呢。”
林小凡默默擦了一把冷汗，还好张浩然要面子，没把被他这个“凡人”吓坏罗盘的事情说出去。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林小凡对自己的力量控制也稍微熟练了一点点——至少不会一斧头把柴房给劈没了。
他对自己这份杂役工作越来越满意，每天砍砍柴、挑挑水、逗逗小师妹、用灭世真火烤烤红薯，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这天下工后，林小凡洗去一身（伪装的）臭汗，正准备回杂役房休息，却被一个身影拦住了去路。
来人正是大师兄张浩然。
他面色冷峻，眼神锐利，似乎特意在此等候。
林小凡心里咯噔一下，赶紧露出谦卑的笑容：“张仙长，您找我？”
张浩然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用那种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仿佛要将他里外看透。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冷冷开口，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明天外门弟子小比，杂役处需派一人协助维护擂台阵法，补充灵石。
你，跟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