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退婚现场
王铁蛋吓得脸都青了，却还是咬着牙帮他往尸体上盖石头。
“师兄，这……这要是被发现了……发现了就说是妖兽啃的。”
林越拍了拍手上的泥，昨晚吞噬了萧战的土灵根，系统面板上的“土”字后面终于跳成了1/10，技能栏还多了个灰色的“土墙术”，提示“灵根纯度不足，无法激活”。
“走，回去。”
林越拽了把还在发抖的王铁蛋，“天亮了该上工了。”
杂役院的活计无非是劈柴、挑水、给内门弟子洗衣裳。
林越正蹲在井边搓着一堆沾了油渍的道袍，王铁蛋突然跑过来，喘得像头老黄牛：“师……师兄！
不好了！
柳……柳家的人来了！”
林越手一顿，肥皂水顺着指缝流进眼里，涩得他眯起眼。
柳家？
原主的记忆里，这门亲事是三年前定的。
当时原主父亲还没病逝，是外门颇有潜力的执事，柳家想拉拢，便把嫡女柳清鸢许给了他。
谁知没过半年，原主父亲在秘境中失踪，原主灵根检测又显示“无灵根”，这门亲事就成了柳家的心病。
“来了多少人？”
林越把手里的衣服往木盆里一扔。
“就……就柳清鸢师姐，还有她爹，柳长老！”
王铁蛋声音发颤，“长老脸黑得像锅底，估计是……是来退婚的。”
林越扯了扯嘴角。
意料之中。
他没急着回去，慢悠悠把剩下的衣服搓完，晾在绳子上，才跟着王铁蛋往杂役房走。
刚拐过墙角，就看见破木屋前围了不少人——都是看热闹的杂役和外门弟子，指指点点的，眼神里全是嘲讽。
屋子门口站着三个人。
中间是个穿着月白道袍的少女，身段纤长，眉眼精致，只是嘴角撇着，透着股生人勿近的傲气。
她腰间挂着块玉佩，灵光流转，一看就不是凡品——正是柳清鸢，天玄宗这一代最出挑的天才，十五岁觉醒冰灵根，纯度高达85%，被称为“小冰仙子”。
她旁边站着个青袍老者，面容威严，袖口绣着银色云纹，是内门长老柳乘风，也是柳清鸢的父亲。
老者负着双手，眼神像刀子似的刮过杂役房的破木板，满脸嫌恶。
还有个低着头的外门弟子，是柳家的跟班，正踮脚往屋里张望，看到林越过来，立刻喊道：“林越来了！”
所有目光“唰”地集中过来，像针一样扎在林越身上。
“这就是那个无灵根的废物？”
“啧啧，穿得还没我家杂役好，也配娶清鸢师姐？”
“柳长老肯定是来退婚的，换我我也忍不了……”柳清鸢抬了抬下巴，看到林越身上洗得发白的粗布衣服，还有手上没洗干净的皂角印，眉头皱得更紧，声音像淬了冰：“林越，你可知罪？”
林越没理她，径首走到门口，靠着破木门，掏了掏耳朵：“有事说事，我还得去劈柴。”
“你！”
柳清鸢被他这副散漫的样子噎了一下，柳乘风往前一步，威压散开，周围的议论声瞬间停了，王铁蛋腿一软差点跪下。
“林越，”柳乘风的声音像磨盘，“你与清鸢的婚约，本就是父辈一时糊涂定下的。
如今你灵根不显，修为无进，留在天玄宗也只是混吃等死，如何配得上我柳家嫡女？”
他从袖中摸出一卷纸，扔在林越脚边：“这是退婚书，签了字，从此你与我柳家再无瓜葛。”
纸卷散开，上面“退婚书”三个大字刺得人眼疼。
林越低头瞥了眼，没捡。
他看向柳清鸢，这姑娘确实有骄傲的资本，冰灵根纯度85%，放在整个天玄宗都是凤毛麟角。
但此刻她眼底那抹毫不掩饰的轻蔑，让林越觉得有点可笑。
叮！
检测到高纯度冰灵根靠近，是否消耗1点灵根能量进行深度扫描？
林越挑眉，用意念点了“是”。
扫描中……目标：柳清鸢。
灵根：冰（纯度85%）。
检测到异常：冰灵根核心存在隐性裂隙，与修炼功法《寒霜诀》存在排斥反应，预计30岁后出现灵根衰竭，50岁前灵根碎裂概率98%。
林越笑了。
他弯腰捡起退婚书，没看上面的字，反而盯着柳清鸢：“退婚可以。
但在签字之前，我得提醒柳师姐一句。”
柳清鸢皱眉：“废话少说！”
“你这冰灵根，看着光鲜，实则隐患不小。”
林越语气平淡，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寒霜诀》虽快，但过于刚猛，与你灵根核心的隐性裂隙相冲。
现在年轻看不出来，三十岁后灵根会逐渐衰竭，五十岁……怕是要落个灵根碎裂的下场。”
这话一出，周围瞬间安静得能听到风吹草动。
柳清鸢先是一愣，随即脸色涨红，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灵根纯度85%，是天玄宗百年难遇的天才，怎么可能衰竭？”
“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
林越往前走了一步，离她不过三尺，“每次修炼后，你丹田左侧是不是会隐隐作痛？
尤其是月圆之夜，指尖会泛出黑气？”
柳清鸢的脸“唰”地白了。
这是她最大的秘密！
连父亲都不知道，只以为是修炼岔了气，怎么会被这个无灵根的废物说中？
“你……你怎么知道？”
她声音都抖了。
柳乘风脸色骤变，刚才的轻蔑变成了惊疑。
他盯着林越，眼神锐利如鹰：“竖子敢在此妖言惑众！
清鸢的灵根经过宗门长老亲自检测，毫无问题！”
“长老检测？”
林越嗤笑，“他们只看纯度，看得懂灵根核心的裂隙吗？”
他把退婚书往柳乘风手里一塞：“婚我同意退，但话我放这儿了。
柳长老要是不信，不妨让令爱换部温和点的功法试试，看看还会不会疼。”
说完，他转身就往屋里走，留下身后一片死寂。
叮！
触发支线任务：3天内证明柳清鸢灵根存在隐患。
任务奖励：灵根扫描功能升级（可检测灵根适配功法），解锁“火灵根”吸收权限。
失败惩罚：系统面板强制暴露24小时。
林越脚步一顿，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火灵根权限？
他回头看了眼还在发愣的柳家父女，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这柳清鸢，怕不是送上门来的“任务道具”？
围观的人终于反应过来，看向林越的眼神彻底变了——有惊疑，有敬畏，还有人悄悄往后退了两步。
刚才还在嘲讽的外门弟子，此刻缩着脖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王铁蛋凑到门口，看着林越的背影，眼睛亮得像有星星。
他就知道，师兄不是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