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戳我直接看全本<<<<
我叫王建国,今年七十六。自从老伴李秀珍五年前因肺癌离世,这个家就和我一样,迅速地老了下去,只剩下我和墙上那台老挂钟,彼此作伴,听着时间流逝时空洞的回响。
这天清晨,我照例在阳台上打了一套太极。楼下晨练的老伙计们三三两两,有说有笑,声音隔着六层楼的距离,模糊地传来。我也曾是他们中的一员,但自从去年膝盖动了手术,别说打拳,就连下这六层楼,都成了一件需要鼓足勇气、精心策划的大事。每一步,膝盖都用针扎似的疼痛向我***。
屋内电话***刺耳地响起,是儿子王明。
“爸,最近身体怎么样?降压药按时吃了吗?”电话那头,王明的声音永远是那种恰到好处的、公式化的关心,像是在完成一份月度工作报告。
“还行,老样子。”我看了看墙上的日历,用红笔圈出的他上次来访的日期,已经是两个月前了。那天,他带着孙子匆匆坐了不到半小时,大部分时间都在接听工作电话。
“哦,那就好。您一个人在家,千万多注意安全。”王明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爸,跟您说个事,公司下周要派我去外地学习三个月,这个季度,怕是没时间过去看您了。”
又是这样。我早已习惯了儿女们的忙碌和渐行渐远。大儿子王明是企业高管,满世界飞;小女儿王茹是中学老师,一门心思扑在家庭和毕业班上。他们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轨道,而我,是那颗早已脱轨的、在自己孤寂的宇宙里,缓慢旋转的行星。
挂了电话,我慢慢踱步到客厅,目光落在墙上那张硕大的全家福上。那是老伴六十岁生日时拍的,照片里,她笑靥如花,儿女们风华正茂,孙子孙女绕膝,一派其乐融融。而如今,照片上的人,一个长眠地下,其余的,都活在了我的电话里。这个家,越来越像一个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安静的纪念馆。
中午,我下了碗清汤挂面,卧了个鸡蛋,配上碟子里最后一点咸菜。一个人吃饭,总是简单得有些潦草。吃完饭,我拄着拐杖,一步一挪地下楼。没有电梯的老楼,这六层,是我与外面世界最遥远、也最艰难的距离。
>>> 戳我直接看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