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代码情缘顾云洲觉得，自己这辈子做过最大胆的事，
不是通宵debug调试解决了让整个项目组头疼的致命bug错误，
也不是在部门会议上当面指出技术总监的方案存在安全漏洞。而是现在，他，一个资深***，
哦不，资深程序员，正站在女生宿舍楼下，手里攥着两张电影票，
目标是邀请计算机学院的公认校花，白璐。这事儿听起来比中彩票还离谱。
尤其是对他顾云洲而言。
交圈主要活跃在GitHub一个面向开源及私有软件项目的托管平台和几个技术论坛，
现实中的异性朋友数量，稳定在零。他的世界是由0和1构成的，简洁，高效，没有歧义。
而白璐，那个名字本身就像是一个bug，运行在他井然有序的生命程序里，
导致系统资源占用率时常莫名飙升。一切都要追溯到三天前的那场噩梦，不对，
是部门联谊会。说是联谊，
其实就是几个光棍技术宅部门和他们公司号称美女如云的设计部的一次非正式聚餐。
顾云洲是被室友兼同事周胖子生拉硬拽去的，美其名曰感受人间烟火。结果烟火没感受到，
他差点在嘈杂的烧烤店里因为社交过载而当场死机。他缩在角落，
努力把自己想象成一件家具，最好还是那种不显眼的板凳。然后，他就看到了白璐。
她居然也在，据说是设计部新来的实习生。顾云洲之前只在校园论坛的***帖子里见过她，
模糊的像素也挡不住的那种好看。
真人更是……顾云洲的大脑CPU中央处理器瞬间飙到百分之百，风扇呼呼作响。
她坐在不远处，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两瓣月牙。
周围似乎自动形成了一道光圈，让顾云洲不敢直视。悲剧发生在散场时。
周胖子这个不靠谱的，接了个电话就谎称有急事溜了，临走前还对他挤眉弄眼。
顾云洲只好硬着头皮，独自往学校走。没想到，白璐和几个女生也同路。更没想到，
在一个路口，一辆电动车歪歪扭扭地冲过来，眼看要蹭到白璐。顾云洲当时脑子一空，
大概是某种写进底层的保护程序启动了，他下意识伸手拉了她一把。动作有点猛，
白璐是没事，他自己差点摔个跟头，胳膊肘还磕在了旁边的路灯杆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谢谢你啊。白璐的声音很好听，带着点惊魂未定的喘息。没、没事。
顾云洲感觉自己的声卡驱动出了问题，声音干巴巴的。他不敢看她，视线落在自己的鞋尖上，
那里沾了点灰。同行的一个女生看着他们，噗嗤笑了。璐璐，
你看人家同学为了你英勇负伤了，不得表示表示？白璐也笑了，对顾云洲说，是啊，
多亏你了。要不，我请你喝杯奶茶？不用不用！顾云洲连忙摆手，
动作大得像是要驱赶什么看不见的苍蝇。真不用，举手之劳。
他当时只想快点逃离这个让他心率失常的现场。慌乱中，他甚至同手同脚地走了几步。
回到宿舍，顾云洲瘫在床上，回忆着刚才的细节，感觉自己像个傻子。他摸出手机，
鬼使神差地点开了校园论坛，找到了那个关于白璐的帖子。
下面舔屏的、表白的、分析她今天穿了什么衣服的，楼层盖得老高。他叹了口气，
把手机扔到一边。这种女神级别的人物，跟他这种活在代码世界里的宅男，
根本是两条平行线，永不相交。然而，平行线也有被bug扭曲的时候。第二天晚上，
顾云洲正在宿舍里和一段特别顽固的代码较劲，手机突然响了一下，是微信好友申请。
备注信息很简单：我是白璐。顾云洲差点把手机扔进泡面桶里。他揉了揉眼睛，
确认自己不是熬夜出现了幻觉。通过？不通过？他的手指在屏幕上悬停了足足一分钟，
最后心一横，点了通过。对方很快发来消息。今天谢谢你。胳膊还好吗？顾云洲盯着屏幕，
一个字一个字地敲：没事，小伤。然后就没下文了。顾云洲等了几分钟，
确定对方不会再说别的，才松了口气，同时又有点莫名的失落。他点开白璐的朋友圈，
只有一条横线，要么是屏蔽了他，要么是她根本不发。果然，只是客套一下。他自嘲地笑笑，
准备继续和代码死磕。就在这时，消息又来了。那个……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
顾云洲一愣。帮忙？他能帮校花什么忙？修电脑？装系统？除了这个，
他实在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价值。你说。我电脑好像中病毒了，开机特别慢，
还老是弹出一些奇怪的广告窗口。听说你是计算机系的大神，能不能……帮我看看？
后面跟了个可怜的表情包。顾云洲的心脏不争气地多跳了两下。还真是修电脑。这情节，
老套得像是二十年前的网络小说。但他能拒绝吗？显然不能。行。你什么时候方便？
明天下午我没课，你看可以吗？好。地点？女生宿舍楼下吧，我拿下来给你。对话到此结束。
顾云洲放下手机，感觉手心有点出汗。修电脑，这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但对象是白璐，
这事儿就变得无比重大。他连夜检查了自己的工具U盘，更新了杀毒软件病毒库，
甚至考虑要不要重装一个干净的系统镜像以备不时之需。周胖子看着他忙活，啧啧称奇，
老顾，你这架势，不像去修电脑，像去拆弹。滚。顾云洲言简意赅。于是，
就有了现在这一幕。顾云洲站在女生宿舍楼下，像个等待被检阅的士兵。
进进出出的女生们投来好奇的目光，让他如芒在背。他低头看着手里的电影票，
这是周胖子塞给他的，说是什么爱情片，有助于增进感情。他觉得这行为蠢透了，
但鬼使神差地，还是带了出来。他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就是修个电脑，修完就走，
绝不拖泥带水。白璐下来了。她穿着简单的家居服，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素面朝天，
却依然亮眼。她手里抱着一个银色的笔记本电脑。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她笑着把电脑递过来。没事。顾云洲接过电脑，触碰到她微凉的指尖，心里又是一阵乱码。
他赶紧打开电脑包，拿出工具，就地蹲下，开始检查。他需要快速进入技术状态，
这样才能屏蔽掉周围的一切干扰。开机，进入安全模式，查看进程，
扫描病毒……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眼神专注。白璐也蹲在旁边，安静地看着。
你操作起来好熟练啊。她说。嗯，习惯了。顾云洲含糊地应着，
鼻尖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洗发水香味，好像是茉莉花的。这严重干扰了他的诊断速度。
问题不大，就是个流氓软件捆绑安装了一堆垃圾。清理一下就好了。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专业。哦。白璐点点头，那大概要多久？几分钟。
然后两人就陷入了沉默。只有顾云洲敲击键盘的声音。气氛有点尴尬。
顾云洲觉得应该说点什么，但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社交模块都加载失败。
那个……白璐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嗯？顾云洲抬头，对上她的目光。她的眼睛很亮，
像含着星星。你周末有空吗？她问。顾云洲心里咯噔一下。来了吗？传说中的后续发展？
他喉咙发干，周末……暂时没安排。我这儿有两张电影票，朋友送的。
白璐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票，正是和周胖子给他的一模一样的那部爱情片。
算是谢谢你帮我修电脑，还有……昨天的事。一起去看吗？顾云洲彻底死机了。
他看看白璐手里的票，又看看自己因为紧张而一直攥在手里、几乎被汗水浸湿的同样两张票。
这算什么？双向奔赴的修电脑情缘？还是程序出了错，产生了重复请求？
他木然地举起自己手里的票，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也有两张。白璐愣了一下，
看着他和自己手里一模一样的电影票，随即弯起眼睛，笑得肩膀微微抖动。
那……我们这算不算是，想到一块去了？顾云洲看着她灿烂的笑容，
感觉自己的防火墙彻底崩溃了。一股陌生的、带着甜意的暖流，
蛮横地冲进了他由逻辑和代码构筑的世界。他好像，真的摊上大事了。
第二章 电影之约电影是周六下午场的。顾云洲提前半小时就到了电影院门口。
他穿了自己认为最得体的一套衣服——一件洗得有点发白的灰色连帽衫和一条蓝色牛仔裤。
出门前，他照了足足五分钟镜子，试图用手指把那一头顽固的乱发压下去，未果。
周胖子在一旁啃着苹果点评，老顾，你这造型，不像去约会，像要去网吧包夜。
好歹喷点我的发胶啊。顾云洲没理他。喷发胶？那也太刻意了。
他追求的是那种看似不经意其实很帅的效果，虽然目前看来，“不经意”是做到了，
“帅”还有待商榷。他不停地看手机，时间过得异常缓慢。
脑子里反复演练着见面要说的话：你好，来了？吃了吗？哦，还没到点……蠢毙了。
白璐是踩点到的。她穿了一条浅蓝色的连衣裙，外面套着件白色针织开衫，
清新得像是夏日里的一缕凉风。她看到顾云洲，笑着挥了挥手。等很久了吗？没有，
我也刚到。顾云洲努力让自己的表情自然点。他注意到白璐稍微化了点淡妆，
比平时更添了几分精致。取票，进场。电影院昏暗的光线让顾云洲稍微放松了一些。
他们的位置在中间，还不错。坐下后，顾云洲正襟危坐，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
目视前方，仿佛在参加什么重要会议。电影开始了，是一部典型的都市爱情片，情节老套，
无非是男女主角相遇相爱误会分开又重逢。顾云洲对这类片子无感，
他的娱乐清单里只有科幻、悬疑和纪录片。但此刻，他看得无比“认真”，
虽然情节基本没进脑子。他的大部分感官注意力，都集中在旁边的那个人身上。
他能闻到那股熟悉的茉莉花香，更浓郁了些。他能听到她偶尔因为情节发出的轻微笑声，
或者看到感人处小小的抽气声。她的存在感太强，像是一个高功率的热源，
让他半边身子都有些不自在。电影演到一半，男女主角因为误会大吵一架，气氛压抑。
顾云洲觉得口渴，伸手去拿放在扶手上的可乐。几乎是同时，白璐也伸手去拿她的奶茶。
两人的手不经意地碰在了一起。顾云洲像触电一样缩了回来，心跳瞬间飙上一百二。黑暗里，
他感觉自己的脸有点发烫。不好意思。白璐小声说，声音里带着笑意。没事。
顾云洲的声音有点紧。他偷偷瞥了白璐一眼，屏幕的光影在她脸上明明灭灭，看不清表情。
但她似乎……并没有生气或者尴尬？后半场电影，顾云洲彻底没了心思。
手指相触的那点微凉触感，在他脑海里被无限循环放大。这算不算……肢体接触？电影散场，
灯光亮起。顾云洲还有点恍惚。走吧。白璐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裙子。哦，好。
顾云洲跟着站起来，差点被自己的脚绊到。走出影院，外面阳光正好。顾云洲眯了眯眼，
感觉像是从另一个世界回归现实。电影怎么样？白璐问他。啊？还行。顾云洲含糊地回答，
其实他根本没记住演了什么。我觉得有点狗血。白璐笑着说，那个男主角，
明明一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事，非要憋着不说，搞得那么麻烦。嗯，逻辑不通。
顾云洲下意识地从程序员角度分析，就像代码里的冗余和死循环，应该优化。
白璐被他的话逗乐了。哈哈，你这个比喻好奇怪，但好像有点道理。
两人沿着街边慢慢往前走。顾云洲不知道接下来该干嘛，是直接说再见，
还是该提出一起吃个饭？这比他设计一个复杂的算法还难。那个……顾云洲鼓起勇气，
你饿不饿？要不要……找个地方吃点东西？说完他就后悔了，这邀请太生硬了。好啊。
白璐却很爽快地答应了，我知道附近有家甜品店，芋圆很好吃，要不要去试试？甜品店？
顾云洲对甜食一般，但此刻就算是请他吃黄连，他也会说好。甜品店装修得很温馨，人不多。
他们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白璐点了一份招牌芋圆，顾云洲点了一份烧仙草。等待的时候，
气氛又有点微妙的安静。顾云洲搜肠刮肚地想话题。聊代码？显然不行。聊学校课程？
太枯燥。你平时……除了学习，都喜欢做什么？白璐先开了口，双手托着下巴，
好奇地看着他。我？顾云洲想了想，大部分时间……写代码，看技术文档，打打游戏。
很无聊。不会啊，我觉得很酷。白璐眼睛亮亮的，能创造东西的人都很厉害。
像我们学设计的，很多时候也只是在现有的框架里修修改改。顾云洲有点意外，
他很少听到非专业人士这么评价程序员。大多数人只觉得他们是整天对着电脑的古怪宅男。
你呢？他反问。我啊，喜欢画画，看电影，偶尔逛逛街。哦，我还喜欢拼乐高。白璐笑着说，
就是那种很大很复杂的建筑系列，能拼上好几天，特别解压。乐高？顾云洲来了兴趣，
那个需要很强的逻辑和空间想象力。对呀对呀！白璐像是找到了知音，你也玩吗？
我不玩乐高，但原理有点像编程。都是把小的模块按照一定的规则组合起来，
构建成一个复杂的系统。顾云洲解释着，感觉话匣子打开了一点。两人从乐高聊到建筑设计，
又从建筑设计聊到各自的专业。顾云洲发现，
白璐并不像他想象中那样只是个空有外表的花瓶，她对很多事物都有自己独特的见解，
思维也很活跃。甜品上来了。白璐用小勺舀起一个沾满豆粉的芋圆，满足地送进嘴里。好吃！
顾云洲看着她吃东西的样子，心里某个地方变得软软的。他也尝了一口自己的烧仙草，
好像……确实比平时甜一些。从甜品店出来，天色已近黄昏。顾云洲送白璐回宿舍。
今天谢谢你请我看电影，还有甜品。走到宿舍楼下，白璐转过身对他说。是我该谢谢你。
顾云洲说，电影票是你出的。那下次我请你。白璐很快地说，说完她自己似乎也愣了一下，
随即脸上飞起一抹红晕。我的意思是……下次如果还有机会的话。好。
顾云洲几乎是立刻答应下来。那……再见。白璐挥挥手，转身跑进了宿舍楼。
顾云洲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久久没有动弹。夕阳给他的身影拉出一条长长的影子。
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有种陌生的、充盈的感觉，
像是程序运行异常顺利时的那种舒畅感，但又比那更温暖，更……让人上瘾。他回到宿舍，
周胖子立刻凑上来八卦。怎么样怎么样？有没有牵手？有没有下一步发展？顾云洲没回答，
只是坐在椅子上，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弯。周胖子一看他这傻样，心里明白了七八分。
行啊老顾，深藏不露啊！快，从实招来！顾云洲想了想，憋出一句。她……喜欢拼乐高。
周胖子愣了半天，然后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乐高？哈哈哈！老顾，你这恋爱谈得，
也太硬核了！顾云洲也笑了。他打开电脑，看着黑色的命令行窗口，第一次觉得，
这个由绝对逻辑统治的世界，似乎需要加入一点……不确定的甜蜜变量了。
他开始期待下一次的“bug”出现。第三章 甜蜜自打电影和甜品店之后，
顾云洲和白璐之间的关系，进入了一种微妙的“测试阶段”。没有明确的宣言，
没有正式的仪式，但微信上的聊天变得频繁起来。
内容从天马行空的设计理念到食堂哪个窗口的土豆丝没削皮，
从吐槽专业课老师的口音到分享网上看到的搞笑段子。顾云洲依然是个聊天苦手，但他发现，
只要把和白璐的交流当成一种特殊的“人机交互协议”来理解，就能找到窍门。比如，
当白璐发来“今天好累啊”的时候，
正确的响应不是分析她为什么累错误代码：逻辑分析，
而是应该表示关心甚至提出解决方案正确代码：情感反馈/提供帮助。
当他分享一个复杂的技术概念时，最好配上生动的比喻，而不是堆砌术语。
他像是在学习一门全新的编程语言，语法古怪，但乐趣无穷。他们又见了几次面。
一起去图书馆，顾云洲看他的《深入理解计算机系统》，白璐画她的设计草图，互不打扰，
偶尔抬头对视一眼，又各自低下头，嘴角带着笑。一起在学校湖边散步，
聊些没什么营养却让人放松的话题。顾云洲甚至鼓起勇气，约白璐去看了一场科技展。
那是他真正感兴趣的领域，他讲起那些前沿技术时眼睛发光，语速加快。白璐安静地听着，
偶尔提问，眼神里带着欣赏。那一刻，顾云洲感觉自己在喜欢的人面前，
终于不再是那个笨拙的宅男，而是闪耀着专业光芒的个体。这种变化，连周胖子都感觉到了。
老顾，你最近不对劲啊，脸上居然有笑容了，代码里的注释都写得更详细了。说吧，
是不是跟校花进展神速？顾云洲含糊地应着，心里却有点没底。进展？到底算不算进展？
他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朋友以上，恋人未满？这个状态像是个悬而未决的线程，
让他这个追求确定性的人感到些许焦虑。转折点发生在一个周五晚上。
顾云洲在实验室赶一个项目deadline截止日期，忙得昏天黑地。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白璐的消息。在干嘛呢？实验室，敲代码。顾云洲回了一句，
顺手拍了个黑漆漆的实验室窗户发过去。这么晚还在忙呀？辛苦了。
后面跟了个摸摸头的表情。嗯，快结束了。顾云洲心里一暖。那你吃饭了吗？
顾云洲看了看桌上那桶已经凉透的泡面，回复：吃了。骗人。白璐的消息回得很快，
我猜你肯定吃的泡面。顾云洲：“……”实验室在哪栋楼？几号房间？白璐问。
顾云洲心里一跳，有种不祥的预感。你问这个干嘛？别管，快说。
顾云洲老老实实地报了地址。然后，他的心就悬了起来。她不会要来吧？这么晚了，
一个女生来实验室找他？这……合适吗？他坐立不安，代码也敲不下去了，时不时看向门口。
半小时后，实验室的门被轻轻敲响了。顾云洲几乎是跳起来去开的门。
门口站着的果然是白璐。她穿着外套，手里提着一个保温袋，脸颊被夜风吹得有点红。
你真来了？顾云洲惊讶地让开身。不然呢？看你饿死在工作岗位上？白璐走进来，
好奇地打量着堆满电脑和书籍的实验室。她把保温袋放在一张还算干净的桌子上，打开，
里面是一个精致的便当盒，还有一个小汤盅。给你带的。我妈晚上包了饺子，韭菜鸡蛋馅的，
我给你留了一些。还有一点小米粥，暖胃的。她说着，打开盖子，
饺子的香气和粥的热气瞬间弥漫在充满电子设备气味的实验室里。
顾云洲看着还冒着热气的饺子和粥，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他张了张嘴，
想说点什么感谢的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快吃呀，等下凉了。白璐把筷子递给他，
自己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双手托着腮，看着他。顾云洲坐下，夹起一个饺子放进嘴里。
饺子皮薄馅大，味道很好。粥也熬得软糯香甜。他埋头吃着，
感觉一股暖流从胃里蔓延到四肢百骸，最后汇聚到心脏，涨得满满的。好吃吗？白璐问。嗯。
顾云洲重重地点头，好吃。非常好吃。那就好。白璐笑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用泡面糊弄我。
顾云洲也笑了，心里那点因为项目而产生的焦躁，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暖抚平了。
你项目还要做多久？白璐问。估计还得一两个小时。那我等你吧。白璐拿出手机，
反正我回去也没事做，在这儿玩会儿手机，不打扰你。这……太晚了，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
顾云洲连忙说。那你做完送我回去呗。白璐理所当然地说。顾云洲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
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好。接下来的时间，顾云洲效率奇高。白璐就安静地坐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