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创办代尽孝公司年入百万，却发现最大客户是我爸妈

我创办了赛博孝子公司。主打为客户定制远程尽孝服务，年入百万。直到某天在后台，

我发现了父母的订单，购买的是顶配金牌孝子套餐。他们给赛博孝子的评分是五颗星。

给我的留言却总是忙就不用回来了。公司遭遇危机服务暂停，

一群愤怒老人冲进公司要求恢复服务。领头的是我爸，他举着手机屏幕哽咽道。

“就算是假的，也比没有强……”1.深夜，办公室里只有我一个人。

手机屏幕的蓝光映在脸上，让我看起来有些疲惫。我叫张伟，32岁，

赛博孝子公司的创始人。我正看后台的业绩报表。数字红得刺眼，这个月利润又创了新高，

比上个月增长了百分之三十。我忍不住笑出声，这是我努力的成果。年入百万。

这四个字以前想想都烫嘴，现在就是个数字。我这公司，干的是代尽孝的活儿。

那些没空、没心思、或者干脆懒得回家看爹妈的人，在我们这儿花钱买安心。

从每天准点的天气预报和养生帖，到模仿子女口气的语音、视频聊天，甚至爹妈生日生病，

我们还能代送礼物，附上打印的暖心小卡片。明码标价，套餐任选。

经济孝心、温馨陪伴、金牌孝子至尊套餐……孝心这东西，在我这儿有批发价。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我妈发来的微信。一条关于晚上吃姜如吃砒霜的链接，

后面跟着条语音。我点开听：“伟伟，看到没？晚上别瞎吃东西。工作忙就不用回来了，

妈和你爸都挺好的，你好好干事业，家里不用惦记。”我手指在屏幕上停了几秒，回过去。

“嗯，知道了，妈。”没有多余的话，这是我们之间最常见的交流模式。

我甚至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毕竟，我的事业，就是为了让父母过上更好的生活。手指滑动，

我点开用户评价页面，想看看我们的金牌孝子服务反馈如何。一个五星好评吸引了我的注意，

留言写着：“真是个好孩子，比我那亲儿子还贴心。”我看到头像，

是一个我有些眼熟的中年男人。我随手点开了他的个人主页。公司规定，为了保护用户隐私，

所有资料都做了加密处理，但后台管理员能看到部分信息。我看到用户的名字：张建国。

心跳漏了一拍。这个名字，和我的父亲一模一样。我没多想，以为是巧合。

但接着我看到了另一个订单，用户名是王素芳。我像被电了一下。张建国，王素芳，

这不就是我爸妈的名字吗？我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我怎么可能认错，哪怕重名的人不少，

但这两个名字一起出现，概率几乎为零。我手指颤抖着，输入查询指令，

公司数据库里弹出详细信息。地址，家庭住址。电话，我爸妈的电话。真的是他们。

我感到一种巨大的荒谬感，像有人在我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我辛苦创办的公司，

专门为那些忙碌的年轻人提供远程尽孝服务，让他们花钱买心安。结果，我的父母，

成了我的客户？我调出他们的服务记录，每一条都像一把刀，在我心上划出一道口子。

我看到服务人员的问候。“叔叔阿姨，最近身体怎么样，天冷了，多穿点。”我想到自己，

上次给家里打电话，好像只是问了一句：“爸妈，都好吧？

”我看到金牌孝子演员8号在视频里，耐心听我爸说他最近下的那盘棋，

还认真地问他：“叔叔，您这步棋下得妙啊，后来怎么样了？”而我，从小到大，

我爸想跟我聊围棋。我总是说：“爸，我哪懂这个，你们自己玩吧。

”我看到演员8号跟我妈视频，夸她做的红烧肉。“阿姨，这红烧肉看着就香，

我都能闻到味儿，下次有机会，我一定要尝尝您的手艺。”我妈留言里写：“这孩子嘴真甜。

”我呢？我上次吃我妈做的红烧肉是什么时候？我都忘了。父母给赛博孝子的评分都是五星，

留言里充满了感激。我看着那些真诚的文字，心里堵得慌。他们对我从来都是包容和理解，

可对一个陌生人，他们却毫不吝啬地表达了感激。我给家里打电话，我的手一直在抖。

电话响了很久，我妈接了：“伟伟啊，怎么了，这么晚了还没睡？”“妈，没事儿，

就是想听听你们的声音。”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哦，那你忙吧，早点睡。

”我妈语气有点奇怪，听起来客气又疏远。“妈，你们最近……有没有什么开心的事啊？

”我试探着。“都挺好的，你爸天天跟小区里的人下棋，下得可好了。”我妈说。“哦，

是吗……”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行了，早点睡吧。”我妈又说了一遍。通话结束了。

我盯着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着通话时长：一分二十三秒。我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

我给他们打电话，他们却急着挂断。这不就是我以前对他们做的事吗？现在，角色反转了。

他们宁愿花钱，去买一个假儿子的关心？还给这假货打五星？那我这个真的呢？算几星？

不合格产品？我瘫回椅子，半天动弹不得。荒谬，滑稽，还有种说不出的难受，搅和在一起。

2.第二天上班，我像个游魂。鬼使神差地，我点进了父母的订单详情页。

我点开那条定制声线小伟的语音样本。一个比我实际声音更温和、更耐心的男声响起。“妈，

今天天气干，记得多喝水。”“爸，您那老腰，下楼散步慢着点。

”我又调出金牌演员8号上周的视频通话记录。屏幕上，那个长得挺精神的小伙子，

正对着镜头笑，语气拿捏得恰到好处。“妈，您今天这气色真好！是不是又研究什么新菜了？

嗨，我最近就是瞎忙，要是能尝尝您做的红烧肉就好了，想想都馋。”我妈在画面外笑，

声音带着点不好意思。“就是家常菜，你爱吃，下次……下次你来，妈给你做。

”演员8号立刻接话：“那说定了啊！妈您最好了！”红烧肉？我上次回家是什么时候？

半年？一年？我甚至都忘了她爱做这个菜。我还看到一条我妈的特别留言，是发给客服的。

“能不能拜托小伟……就是视频里那孩子，偶尔也说说他工作里遇到的事儿？不开心的也行，

就像……就像自家孩子会聊的那种。不方便就算了，我们就随便问问。”我关掉页面，

走到窗户边上。楼下马路上的车已经多起来了，堵成一条长龙。那些车里坐着多少人，

跟我一样，把自己该做的事，该担的心，外包给了机器和陌生人？而我这个开店的，

最大的客户，居然是我亲爹亲妈。这他妈简直是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张总，

早会时间到了。”合伙人陈璐敲了下门走进来。她是个厉害角色，做事雷厉风行，

公司能做起来，有她一半功劳。我回过神，坐回椅子上：“好，马上。”会议上，

陈璐还在激情澎湃地讲着下一步扩张计划，什么开拓赛博贤婿、赛博儿媳市场。我听着，

脑子里却全是那个AI小伟的声音和我妈看着演员8号的笑脸。“张总，你觉得呢？

”陈璐看向我。我愣了一下：“什么？”“我说，

下个月和安心养老社区的那个合作推广方案，预算要不要再增加百分之二十？

我觉得是个机会。”陈璐微微皱眉。“哦，这个……你再评估一下，我觉得可以，

但细节要把握好。”我含糊地说。陈璐看了我一眼，没再说什么。散会后，我犹豫了很久，

还是拨通了我妈的电话。响了好几声才接。“喂？伟伟？”我妈的声音有点喘，

像是刚从哪儿跑过来。“妈，干嘛呢？”“没干嘛，刚跟你爸下楼溜达了一圈回来。你呢？

今天不忙啊？”“还行。爸呢？”“边上坐着呢。你等等啊，我开免提。

”一阵细碎的声音后，我爸的声音传过来：“小伟。”“爸。你们……最近挺好的？”“好，

都好。”我爸话不多。“天气变凉了，你们多穿点，别感冒了。”我憋出一句。“知道知道，

你也一样。工作要紧，但身体是本钱。”我妈抢着说。“嗯。那个……妈，

你上次不是说有点头晕吗？好点没？”“早好了！就那一下下。你别操心我们。

”我妈语气轻松。“哦……那就好。”我顿了一下，

鬼使神差地问：“最近……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特别的事？没有啊。

日子不都这样过嘛。平平淡淡的，挺好。”我妈笑着说。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

我爸插了一句：“你忙你的，不用老打电话。”又是这句。

我心里那股说不出的滋味又冒上来了。他们对着赛博孝子有说不完的关心，对着我，

就只有忙你的。“行了，知道你没事我就挂了，这边还有点活。”我说。“好好，你快去忙。

挂了啊。”我妈利落地挂了电话。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我靠在椅背上，长长吐了口气。

他们什么也没提。那个金牌孝子，在他们嘴里，成了平平淡淡日子的一部分。

而我这个真儿子，倒像个需要被应付的外人。下午，我忍不住又把演员8号叫进了办公室。

他本名叫李默，是个挺认真的年轻人。“张总，您找我？”“嗯。坐。

”我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想问问你，那个编号A73的客户，就是安城的张建国和王素芳，

你还有印象吗？”李默想了一下，点点头。“有印象。一对挺和善的老人家。阿姨话多一点，

叔叔比较沉默。”“他们……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或者说，对服务有什么特别的反馈？

”李默想了想：“阿姨人很好，每次通话都问我吃得好不好，累不累。

有一次还问我工作顺不顺利，有没有遇到烦心事。我说挺好的，她就笑了笑，没再多问。

感觉……挺关心人的。”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有时候，

会觉得他们好像……太客气了点。就是一种感觉，说不上来。”“太客气了？”“对。

不像有些客户，真的会把我们当自己孩子，抱怨或者撒娇什么的。他们总是很感激的样子，

反而让我有点……不知道怎么形容。”李默笑了笑，“可能我想多了。”“行了，没事了，

你去忙吧。”我说。李默出去了。办公室里又剩下我一个人。太客气了。是啊，

那种小心翼翼的客气，我在刚才的电话里也感受到了。他们是在对谁客气？是对演员8号？

还是对躲在演员8号背后的，我这个真正的儿子？我盯着电脑屏幕上父母的订单信息，

那个金牌孝子至尊套餐的字样格外刺眼。我创办了这个公司，以为自己解决了什么社会痛点，

抓住了什么商业蓝海。可现在我发现，我可能亲手给我爸妈造了一个牢笼，

一个用虚假温情编织的、把我自己排除在外的牢笼。而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打破它。

3.陈璐又来找我，这次直接抱着一摞文件放我桌上。“张伟，你得振作点。

安心养老那个项目，对方催方案了。还有，这是下个季度的预算，你得签字。

”我扫了一眼那堆纸，没动。“先放这儿吧。”陈璐没走，她看着我：“你最近状态不对。

因为那篇捕风捉影的报道？”她指的是前几天一个小自媒体发的文章，

质疑我们这种服务是否真的对老人有益。“不是。”我揉了揉太阳穴。“那是因为什么？